張敬和雷純跑出酒店後,雷純立刻就不哭了,主動向手。
張敬拉住了雷純的手,兩個人繼續向前跑,一直跑到大街上,用幾乎自殺的方式攔了一輛出租車,一頭就鑽了進去。
「天津賓館,敢亂開就要你的命!」張敬坐在出租車司機後面,把一柄鋼叉頂在了司機的側頸動脈上,陰森森地說。
「啊?」司機當時手一哆嗦,差點把出租車開人行道上去,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大,大哥,我……我今天,剛,剛出車,身上沒……沒錢啊!」司機的臉上嘩嘩地流汗,嘴上也結結巴巴的。
「少廢話,搶劫有去天津賓館搶的嗎?我活夠了?我是怕你搶劫我。」
雷純就坐在一邊冷眼看著,心中暗自好笑。
車子終於到了天津賓館,下了車之後,張敬和雷純兩個人都不由得長長地鬆了口氣。不管今天遇到了多少煩心的事,現在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過那輛出租車的司機說什麼也不肯收張敬的錢,張敬硬塞給他,還向他解釋,自己不是黑社會。
可是沒用,不管張敬怎麼解釋都沒用,那個司機最後把錢從車裡扔了出來,加上一腳油就沒影了。
張敬苦笑著搖搖頭,把錢撿起來揣回身上,就和雷純向賓館裡面走去。
回房間這一路上,雷純不停地問張敬,關於宋家的一些事。尤其是張敬為什麼會答應接受宋妖虎,雷純打破砂鍋就準備問到底了,到最後,張敬幾乎是跑著回房的,雷純緊緊追在後面。
「死鬼,你一定得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能讓我當傻瓜,我…………」突然。雷純呆住了,張敬在她面前也呆住了。
兩個人現在已經在回到了客房裡,其實張敬也準備向雷純解釋清楚這件事,他和雷純之間畢竟還有合作夥伴這層關係,只有彼此瞭解,才能配合默契,就像剛才在馮欣之那裡一樣。
可是剛一進客房,張敬和雷純就聽見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呼……呼……」這個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走到客房裡面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雷純的床上居然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睡得正香。
她躺在雷純的床上,像是一隻小貓。倦縮著身體,抱著肩膀,卻微皺著眉。
她就是張敬和雷純來天津之後,一直想見而沒有見到的,宋妖虎。
「小虎……」雷純忍不住驚叫出聲。
「噓……」張敬突然掩住雷純的口。向她做一個禁聲的手勢,又指指床上的宋妖虎。
雷純點點頭,這才穩住情緒。
張敬暗暗歎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拉起被子替宋妖虎蓋在身上。
「敬哥,小虎怎麼來了?」雷純摸到張敬身邊。用很小很小地聲音問張敬。
「唉,雷純啊,你不知道,現在的宋家已經是風雨飄搖,滿城鶴唳。」張敬的歎息聲好像從地獄裡傳出來的。
「啊?」雷純的嘴巴張得能吞進去一個足球,她無法想像一個像宋家這樣的家族,會出現張敬說的這種情況。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大樹將倒。猢猻要散啊!」張敬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顯得非常擔心。
「難道……」雷純一下子就明白了張敬話裡的意思,這回不擔是嘴,連眼珠子都睜得好大。
「宋盤王地身體這兩年就不太好,前一段時間他忽然感覺不舒服,就去醫院檢查身體。幾個國家的專家做會診,才知道盤王已經得了腎衰竭,還有不到幾個月的命了。這都是他長年糖尿病地惡果,隨著年紀越來越大,終於爆發了。」
「怎麼會這樣?」雷純的粉臉刷地一下子就變得慘白。嬌軀一晃,跌坐在張敬的身邊。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盤王如果去世,誰來接他的班?國家知道操盤這種工作,不是誰都能幹地,萬一出一點差錯,全國的經濟都有可能會崩潰。半個月前,中央把盤王找去了,委婉地詢問他接班人的事,希望盤王能親自選定一個繼承他的人。」
「那……那盤王怎麼說?」
「盤王這種本事只可能是世傳的,倒不是他藏珍,不教外人,主要是操盤這種事,一定要長期從事,在這個行業裡摸爬滾打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可能成熟起來。所以對於盤王的接班人,就只能是盤王地親裔。盤王有一子二女,其中小虎沒有從事這個工作,所以只可能是宋妖風和宋妖島兩個人中的一個。」
「宋妖風?宋妖島?」雷純的神情有點不自然了,想想這兩
雷純都覺得要是由他們來操控人民幣的國際走向,簡所思。
宋妖風驕狂,宋妖島無常,這兩種性格中無論哪一種,都絕不是做新盤王的材料。
看著雷純的表情,張敬似乎知道雷純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雷純的玉手。
「你也覺得宋妖風和宋妖島幹不了這事,盤王當然也不是傻瓜。其實在盤王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最佳人選了。」
「是誰?」雷純無比好奇。
張敬沒說話,只是把目光又轉向了還在床上熟睡地宋妖虎,目光裡憂心忡忡。
「啊?」雷純差點從床上掉到地上,「敬哥,難道盤王心中的人選是小虎?哎喲……」雷純吃驚過度,不小心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張敬還是沒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小虎她也不會操盤啊?她連股票都不懂,讓她操控貨幣,這不是開玩笑嗎?」雷純抓著頭髮,好像要發瘋。
「盤王也是無奈,他希望小虎將來能接他班。小虎雖然不懂操盤,但是宋妖島和宋妖風卻是行家,這些年在盤王身邊已經技臻純熟,盤王希望由這他們來輔佐小虎,小虎拿大局。」說到這裡,張敬下意識地伸手撫摸了一下宋妖虎的秀髮。
「哦…………」這時雷純才徹底明白過來。
這種情況很常見,在很多部門都是這樣,真正的領導者不一定非得是專業領域中很強的人,只要目光長遠、做事沉著、冷靜判斷就可以了。
「其實我覺得,宋盤王對自己的病好像早就有預感,所以他才把小虎派到我的身邊,學習做雷神。雷神在食腦界裡,除了渠道策劃和運營外,還是天生的領導者,也許宋盤王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張敬想得比普通人要遠得多。
「哎?不對啊……」雷純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一件很重要地事來,「死鬼,那盤王想讓小虎接班,那就接唄,還搞這些周折幹什麼?還要你接受小虎,和小虎結婚,當宋家的姑爺,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不是那麼簡單。你想想,小虎從小就頑皮多事,不聽教管,大學畢業後還偷偷跑去南平,在家裡消失了那麼多年,這樣地一個人如果突然被宋盤王任命為接班人,那宋家就會大亂,幾乎所有人都會站出來反對的。這可是和國家利益有關的事,一旦宋家亂了,讓中央知道小虎是個瘋瘋顛顛的人,中央也不會同意讓她接宋盤王的班的。而且…………」說著說著,張敬突然停頓了,眼睛瞇成一道縫,眼神變得格外詭異。
「而且什麼?」雷純也重新緊張起來。
「而且…………還會有一些人,對小虎上位的事百般阻撓,只為了一已之私,棄十三億人的中國的利益於不顧。」張敬的腮邊肌肉咬得很緊。
「誰?誰會這樣?」
「陳凌,馮欣之。」張敬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這兩個名字。
「那,那不是盤王的兩任夫人嗎?她們,她們為什麼要阻撓小虎上位呢?這事和她們有什麼關係?」雷純很不理解。
「陳凌,這個盤王的棄婦,五六年前和盤王離婚,至今耿耿於懷,總想著奪回宋家的一切。母憑子貴,如果宋妖風當上了新盤王,那就一定會把陳凌接回宋家,陳凌就會重新成為宋家的女主人。所以昨天陳凌讓把我們請過去,讓我在盤王的身邊幫她做事,具體做什麼事她沒說,我也沒問,不過我想肯定是想讓我想辦法幫宋妖風上位。」
「為什麼一定是宋妖風?宋妖島也是她女兒啊!」
「呵呵,你不知道。宋妖風這個傢伙看上去牛哄哄的,傲氣沖天,但他是個大孝子,尤其對陳凌那是言聽計從,現在還經常偷偷地跑去看望陳凌。宋妖島就不行了,這個瘋女人的眼裡只有金錢、別墅、珠寶、豪車,才不會管陳凌的死活呢!」張敬扯動一下嘴角,冷冷地笑了幾聲。
雷純突然全身一陣發冷,這時她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豪門無情」。
越是大戶人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越是冰冷,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女不女。
「那馮欣之呢?她又想幹嘛?」
「馮欣之的打算……」張敬聞言微微沉吟了一下,面露難色,「我還真想不太清楚。對於她來說,應該只要不讓宋妖風上位就OK了。不過按剛才的情況看,她千方百計地想把我們弄走,肯定也是有不可告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