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啊……」
江面上,喊殺聲連綿不斷,戰艦上,不斷有淒厲的慘叫通聲喊殺聲響起,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這些聲音已經清晰可聞。
兩支水師不斷的碰撞到一起,火統和弓箭的聲音連綿不絕。
鮮血和屍體混合在一起,不斷落到江水中。
一支旗艦,呂肅海為權水師大都督,這時卓立在船樓高台上,居高臨下看著自己方面取得了勝利,鬆了口氣。
江上冒起幾股黑煙火焰,兩艘戰船底部朝天,另一艘緩緩傾側沉沒。
在呂肅海指揮下,水師幾次突入吳軍艦隊,已經多次積累小勝了。
甲板上,呂肅海觀看,這時一今年輕人,行一禮,笑的說著:,「大都督,敵艦沉三,又是一次勝利,可喜可賀。」
這人是林長家,原本就是呂肅海親家,有些文才,現在呂肅海升任大都督,自然就提拔通出來,現在獲得了官身,已經是正九品。
聽罷話,呂肅海說著:「這是主公運籌帷幄之運,大都督和火器之功。」
呂肅海說著,見不解,歎息一聲,「大都督殉國,但卻奠定了水師根基,這點功績誰也抹殺不了,主公也不會,所以才慷然封侯,世襲罔替,賜田七千畝啊!」,
說到這裡,連他都不由嚥了。水,自三朝以下,已經沒有這樣豐厚的賞賜了。
「其次就是火器。」
「往昔水戰,第一個要點就是船高船大,可容更多的士兵,這種船隻哼哼限幾個船坊才能建造,並且建一船需要一年以上,我軍就算日夜加班,也來不及了。」
「第二就是擁有大批久在江湖上,不怕不怕風浪的老兵,以能在甲板上作戰如在平地為標準,就算是荊州,這樣的士兵也不多,都被分完了。」
「我水師初建,這兩方面遠遜色於吳楚,本來不是對手,你看,就算日夜加工,船坊能產出的船隻也有限,至於精練的水兵更是難得。」
「但是現在有了火器,無需接船戰,船就不需要大船,而有著火鎖,和手火雷,兵也不需要精練能在甲板上作戰如坦平地的水兵,這差距就一下子彌補上了。」
「造現在規格的戰船,小而快速,就容易多了,大體上,商家的大船,就是這規格,上次一次就徵集了二十艘,生產的船坊也處處可見,生產時間也不只需要二個月就出一批了。」
「你想,吳楚雖經營已久,有大船精兵,但補充也不容易,沉一條少一條,死一個少一個,而我軍船小,生產容易,又有著大量火統和手火雷,士兵只需要能在甲板上射擊就可,這就使補充來源廣泛,源源不斷」
「你看,我軍實際上損失也大,前後已經死了三千人,傷者一萬,可現在各艦滿裝滿員,打完了立刻有補充,而吳楚聯軍經過久通戰,不但疲倦不堪,而且折損很大,不能獲得補充,這就是差落了。」
「我接任大都督,只要把握這個要旨,就不會打敗仗,所以我才說是主公運籌帷幄之運,大都督和火器之功。」
這番話,言語不古雅,確實直透中竅。
林長家精神大振說著:「的確,這一說,局面就完全不同!最難得是多出了大批戰船和士兵,時間越長,我軍勝算就越多!」,
不但是林長家,就是周圍水師眾將,都越想越有道理,心悅誠服說著:「主公明見萬里,大都督明見百里。」
這話說的不通,大家都哈哈而笑。
呂肅海微笑不語,事實上,王弘毅曾經隱隱示意,要建河關(海通關的縮小版)。
江河和海上貿易到了這時代,已經非常繁榮,商人和螞蟻一樣有的是,只要保證河道和海域的控通制和安全,這裡面就有非常大的利蓋。
呂肅海作為水師大都督,當然不可能直接介入,但是弄幾個人去不成問題,林長家是自家親戚,慣做買賣,培養培養就可去河關任職了。
軍營
小雨綿綿,空氣中混合著草香,形成一股清新的味道。
吳興宗正穿著紙甲,跟隨著火長前進,這時,操場上,不斷有隊伍進入,眾人都是一臉凝重。
吳興宗走在火長的背後,一臉肅穆,面對同通僚,也不敢有所言語,這才是軍中之風,吳興宗在心中暗歎。
在軍營中三個月,他學到了不少東西。
到了校場,各按著位置迅速集結,排列整齊劃一。
吳興宗現在是副火長,不敢多看,粗略估計,這裡士兵有3300左右,就是一都。
這時,一身鎧甲中年人,走上高台:「將士們,從昨天開始,你們就正式是蜀國公的士兵了,我話不多,現在蜀國公要興王師,平天下,爾等可願隨我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一時間,台下士兵,按照規矩,呼聲震天:「萬勝,萬勝!」,
吳興宗也跟隨著高喊,心中激動,到了軍營,由於他原本就識字,身通體又魁偉,因此迅速受到了更卒營長官的重視,獲得了培養,這次轉正到軍中,軍通隊並沒有駁下他的副火長的官通職,可以說,起步就比別人快了一步。
只要火長戰死,或者火長陞遷,就是一火之長,這一火之長,就是軍職的第一步,雖然沒有品級,卻名字納入軍官的名冊了。
一定要出人投地,吳興宗握緊了手中的拳,暗暗想著。
成都府,蜀王宮。
外宮秘文閣還有一部分留守,一眾文臣正在忙碌著,趕回來負責蜀地事務的唐良博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在批閱著文書。
「虞大人。」一名內侍從外面步入秘通書閣,逕直來至他的面前,低聲喚了一聲。
「哦?有事?」虞良博抬起頭,見此人是在這裡負責的內侍,口氣溫和的問著。
「虞大人,閣外有人求見您,是從荊州快馬趕來,有千里急報的規格。」這個內侍小心翼翼說著。
「知道了!」,對內侍稍微點頭,虞良博起身,邁步向秘通書閣外走去。
外面的通道內,站著一人,虞良博離遠了一看,已認出此人是十三司的百戶,並且還認識,姓劉,走過去,朝對方一拱手:「劉大人,許久不見,這次可是有消息傳回來?」
「下官見過虞大人。」十三司的劉百戶,朝虞良博拱手行禮:「這次回來,下官是來送信,是主上的親筆書信,大人看過後,就明白了。」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檢通查了一下封皮,遞交給虞良博。
「多謝劉大人。」知道對方向來少言寡語,更不願意與朝臣交往,虞良博只走向對方道謝說著。
對方再次還禮,離開。
當下,就拆開書信,認真閱讀。
虞良博的臉色,在看過這封信後,變了幾變。
「主公終於要稱王了。」
虞良博也知道此時的天下局面出現大爭之局,書信中,王弘毅吩咐下來,令六司和內宮都遷移到襄陽,又令秘文閣開始秘密籌備著稱王大典。
這封書信,是寫給他個人,讓他有所準備,不日將有正式密旨降下。
看到這裡,虞良博將書信收好,放入懷中,走進了秘通書閣。
蜀王內宮,曾經大興建造,規格也很齋
經過了數年的生活,內宮進行了一系列的攻造和修復,人員也漸漸充實了。
太監的人數,一下子從幾十人變成了三百人左右。
侍女的人數,更是增長到了一千人左右。
並且各散的規矩,也漸漸建立起來。
此時,走廊欄杆,華美拱頂、每當夏秋的日出日落,披雲落霞的晴空,光華萬丈,整座宮殿都沐浴在光輝中,而上千人伺候應命,更顯的富貴。
一處宮室,一個雲鬢華裳的麗人,正是宋心悠,正接著一封信,而貼身侍女,端了一盤用冰塊堆起來的冷飲獻了上去。
時夏,成都炎熱,無論是宋心悠還是這丫鬟,都穿著薄紗,顯出了高隆的胸口和纖美的腰伎。
「娘娘,請用冰!」,雖然沒有稱王,但是早就稱娘娘了。
而且,對內宮來說,這位娘娘是後宮之主,集生殺予奪大通權一身,總要伺候好了。
「你下去吧!」,宋心悠的手中也多出一封密信來,淡淡的說著,等這些女人退了下去之後,她才打開。
書信的內容,與虞良博這一封大同小異。
王弘毅平淡的說了籌備稱王的事,又在信中吩咐下來,令作為內宮之主的她,安排好遷宮事宜,免得到時候忙中通出錯,特別是兩個孩子的問題,要更注意沿途的安全,不可有任何大意。
宮殿雲台飛簷的小閣外面,伺候著的丫鬟內侍,突然之間聽見裡面有著笑聲,不由面面相覷。
「夫君終於要稱王了,不想我還有今日!」,宋心悠喃喃的說著:「王通後,皇后!」,
反覆低語幾遍,又將書信觀看了幾遍,唯一不滿意的是,沒有明確太子的冊封:「我兒,娘必把你扶上太子之位。」
起身排徊了幾步,將書信小心翼翼折了,又密封,這才起身找來自己的心腹,開始準備遷宮之事。
幾日後,密旨正式降下,六司和內宮都開始了遷移。
秘通書閣的大半官通員,趕赴襄陽,開始籌備稱王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