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流淚 正文 第六十一話 理所當然
    「喂?」

    唐曉聽清了是安古屺,竟發現嗓子有點不著邊的麻木。她咳了咳,「是我,唐曉。」

    的迴避顯而易見,這成了不安攪著唐曉的心。

    唐曉想:讓自己保持平靜就行了。於是她很大度似的,「謝謝你,幫我勸孟賢國。」

    「沒什麼。」他回答得很含糊,還要再講點什麼的時候旁邊摻進了另一種聲音,「唐曉吧?別掛,讓我接!」這聲音柔美,可以讓唐曉把安古屺的聲音全都趕跑並讓聲音的主人分外清晰。

    柳馨裴的出現超出唐曉的預料,剛要進行的談話一下子沒了頭緒。一個古怪的觀念害了唐曉。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唐曉竟把安古屺視為理所當然?可他身邊的位置本來就有人了。

    唐曉想掛斷,但聲音來的更快,她不得不重新又把話筒貼向自己。

    「唐曉嗎?」柳馨裴說話時永遠伴著美麗的笑聲。

    「小裴。」唐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對哦。」她的笑聲又纏了唐曉好一陣才走,再次開口還留著它們的影兒,「唐曉,我們訂婚了。」她停了停又說:「我和安古屺訂婚了。」

    第一次像是通知,第二次像是強調。

    「啊——」唐曉曾想過自己早晚會聽到這麼一句話,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毫無戒備。它威脅著唐曉的鎮定,驚愕得一片空白——她的手指都被自己都咬木了。她一邊聽一邊想,這個算不算自找苦吃?

    「我們明天去拍婚紗照,你來嗎?」

    「我——」唐曉摩挲著自己的嘴唇,苦苦的笑。

    「來吧,本來也要請你幫忙。」

    「行啊……」唐曉不知道自己怎麼能答應,而事實的確讓人難以接受。難道她必須要微笑面對——一個充滿矛盾、痛苦仍要強顏歡笑的靈魂正在微微的戰慄。

    電話那邊——嘟一聲……嘟一聲……

    ——

    現在的柳馨裴在唐曉面前雙手吊在安古屺的脖子上,笑臉仰起嬌嗔地說著什麼,紅唇一張一合的。這樣一個不特別的情節卻在一位年輕女士身上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一下子呆住了,好像喘不過氣來,腦子嗡嗡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並一定保持誠實的微笑。她無助地撫摸自己的袖子——似乎有些滑稽,她正讓自己努力扮成一個行為友善、體諒別人、成熟莊重的角色。

    唐曉陪他們到很晚,她真不明白柳馨裴那種權力感到底是從哪來的?她的笑聲和安古屺半推半就的無奈成了一個鬼影時時刻刻追著唐曉。她不理解這種可悲有何意義?可現在她真的無法期望什麼了。她愣在那,任憑自己一點一點消沉下去。

    「唐曉。」柳馨裴招呼了她一聲,「明天要買結婚戒指。你也去,給點意見。」她說這些話時,的確正盤算著另外一些想法。

    「我……」唐曉認為自己承受不了那麼多,「我、我明天……」

    「別說你明天有事啊!」柳馨裴繞到唐曉那,勾住她的胳膊,「我一輩子可就這麼一次。」

    唐曉聽了只能尷尬的笑笑。

    「別叫她去了,她不是說有事嗎?」安古屺浮躁的皺著眉頭,轉身走出老遠。

    「什麼大事不能推掉!」柳馨裴拉著唐曉追著安古屺跑,「再說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安古屺想阻止柳馨裴說話,轉身卻看見唐曉無助的眼睛。他要瘋了,這種折磨他容忍不了。他抽出唐曉的胳膊,拉著柳馨裴走出老遠,「非要這麼瞎鬧騰?」他不知道在唐曉面前改如何表現才算是恰如其分。

    「喂!安古屺!是你娶老婆!」柳馨裴眼睛瞪得老大,「別把結婚說得跟拎水壺似的。」

    「就算是拎水壺,也是我和你拎。你煩她幹什麼?」

    「煩她?你竟然說我在煩她?」柳馨裴順著安古屺的手臂瞟了眼唐曉,嘴角又有了笑意,「安古屺,你是不是以為誰都賴著你?」

    安古屺挺直了背,俯眼看她,「沒人非得讓你怎麼著。」

    柳馨裴聽出點意思並把裡面的潛台詞化成一抹輕蔑的笑。她瞄向安古屺的目光充滿冷嘲熱諷,這顯然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安古屺望著她,眼裡突然變了滋味——遙遠而又陌生的保持沉默。

    這沉默倒讓柳馨裴更有了囂張的權利,尤其當她看見遠處的唐曉一臉茫然和無措。她心中一下子跳出一個理直氣壯的懲罰。她拽著安古屺的胳膊扯到唐曉身邊,直到可以完全直視那雙不安的眼睛。她手指指向一臉驚愕和緊張的安古屺,逼著唐曉,「唐曉!這樣的男人誰喜歡?!」這算得上——一句利害的質問。

    風暴面前,唐曉呆呆的杵在那,如大夢初醒般望著安古屺。面對不該複雜的問題她竟沒辦法回答。再說,這也不是只有她回答就可以的。她噓口氣,覺得這呼吸來得及時。她將右手摀住自己心跳的地方,命令自己思考。這問題——雖然挺難,但沒想到自己會在思考中度過這麼長時間。可就在得到答案的一霎那,她的眼睛明亮了許多。

    唐曉平靜的揚起嘴角,似乎在談笑,「我——我喜歡。」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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