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睡覺,沫沫沒有什麼其他事情可做。她把舞蹈教室的工作都辭了。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沒有那麼放得開。
如果清晨就醒來,要面對的是多麼可怕的一天?如此孤獨、令人厭煩以至於她全部期待就是可憐的沉睡和消極的等待——另一個落日的降臨。這一切來的都太具壓迫感,又是發生在向來活力四射的沫沫身上,惡劣程度就更上一層樓。
她沒想過給唐曉去電話,更不想見面。她知道唐曉未必比自己好過。這算什麼啊?為了男人弄得連朋友都難做。她又想起孟賢國,罵了自己一句卻馬上回憶。是哪個***告訴自己,只要神秘感沒了就會喪失有興趣。為什麼自己還是會疼,為什麼自己什麼都看清了還會再幻想?
「我最近怎麼這麼軟弱啊?」沫沫對著天棚自言自語。
「你的堅強啊,都擺在外面讓人看光了。」——心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又開始消沉,確切的說是消極抵抗。
手機響了,她看也沒看就給按了。她知道肯定是狐朋狗友相逢的日子到了,讓她湊份子。那種虛假的『親近』就像泡沫不會讓人升騰只會使人窒息。她受夠了,不想再參合下去。
手機又響了,她氣急敗壞極了,抓過來準備編排罵人的話。可——竟然是他,突然的太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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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拿走,快拿走。」孟賢國在沫沫面前使勁揮手。
「還喊!一見到方便面就跟唐僧看見人身娃娃似的。」沫沫被他晃得差點把飯鍋揚出去,溢出來的湯燙得她心情極糟。
「我還敢跟唐僧比?起碼人家看見的是水果。」
「你說過想吃水果嗎?」沫沫放下鍋,舔自己手指頭。
「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誰家照顧病人給煮方便麵?」
「我!」沫沫把鍋推到他面前,「愛吃不吃!」
孟賢國看著沫沫就哈哈樂,「一看你生氣,我就特開心。」
「我也看出來了。」沫沫早就知道自己來這,就是可笑的第一步。
「那個法國人沒這樣對你?他沒發現惹你生氣也挺有意思的?」孟賢國瞄著自己捆得跟個木乃伊一樣的右腿說。
「讓那小子對女人是包蛋糕的紙——油透了,專挑好聽的說。」沫沫斜眼看他,尋思著這人能不能把這話當誇人的話聽,「你多實在啊,我不愛聽什麼你說什麼。」
「那當然,我這叫忠言逆耳。」
聽完這話,沫沫連眼睛都懶得斜了,只覺得有人沒藥可救。進廚房收拾了收拾,她抓起自己的衣服往外走。
「這麼早就回家?」孟賢國盯著沫沫。
「啊!不讓啊?我說陪你睡覺又沒說賣給你了!」沫沫站住惡狠狠的說。緩緩神,她醒了下鼻子,「想吃啥水果——」
「隨便。」孟賢國聲音稍顯無力,「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快說!別到時候買回來,你又出毛病了。」
「榴蓮。」孟賢國只覺得那個東西的殼好硬。
「怎麼愛吃那臭東西?」沫沫關上門,嘴裡還在得得咕咕,「人怪到不行……」
看著沫沫背影消失,孟賢國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就跟上次一樣。他生活中最荒涼的時候就是沒有笑聲的時候,想來人生忙忙碌碌、奔波流離,回頭看看未必得到比失去的多。他身邊有了沫沫才真正擁有了那段可以享受笑聲的歲月。沫沫清爽的笑聲就像燦爛的陽光輻射他的生活,她每笑一次就能給自己的生活帶來多一點的幸福時間。可等他經過太多的歸納、抽像、聯想、推測而最終明白的時候,沫沫好像已經等累了。
孟賢國一口接一口的吃麵條,差點噎到。咳了好幾聲,才想起來喝口水——為什麼他生活中,總有那麼多為時已晚?
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他被嚇了一跳。沫沫支著胳膊,希望自己和榴蓮保持能最大距離,「這臭東西怎麼這麼沉?」
孟賢國傻在那。
「你的車保養不錯……」沫沫把鑰匙扔給他,「開起來挺順手的。」她轉身就把榴蓮關進廚房,蠻滿意的。回來時看見只剩下一點的方便麵,有點懷疑的看著孟賢國,「沒留點肚子吃那臭東西?」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