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流淚 正文 第五十四話 賭船
    沫沫見到唐曉時沒有意外,因為孟賢國來過電話說了安古屺的事。少與人接觸確實能不漏聲色的忘記一些的經歷,但這樣就不難受了?沫沫看著唐曉,皺著眉頭想問題。一會兒,她說話的語調不再高八度,眉頭也開了,「出去玩吧,就當散散心。」

    「那俱樂部……」唐曉在一瞬間想了很多,要顧忌的也很多。

    「還顧得了那個?」

    唐曉同意沫沫的提議,去以前天樂采風的地方。她不知道這是否算逃避,但必然又是一次懦弱的表現。

    車子啟動了,唐曉發覺腳底下有了輕微的震動。只有一瞬間,她感到大地有彈性的身體在自己那有了一個波浪。她有些無助的、飄搖的、遠離的驚慌。火車外的月亮看上去很冷漠,高高的掛著,像一個嚴肅的男人,不動聲色。它的光芒失去了女性的陰柔卻很有力,在遙遠的天空敞開它的胸懷,銳利的切去雲層,傲慢的穿透冷的發抖的心靈。

    唐曉在那走神。沫沫接了個電話,推了推她,「他們來了。」

    唐曉沒反應過來。

    「他們。」沫沫面無表情的說。

    此時安古屺和孟賢國一人背個大包向她們靠過來並坐在對面——現在的事實讓唐曉無法判斷,她感到毛骨悚然。瞬間,她轉頭看沫沫,目光中有氣憤。

    這還是沫沫第一次見唐曉生氣,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因為看見不一樣的而挺開心。她的嘴貼向唐曉的耳朵,「這是艘賭船……」

    唐曉吸了口冷氣。

    安古屺看出唐曉的不自然,想找點話題,「WINDY送到我家了,不用擔心。」

    唐曉什麼也沒說,只看見身邊到處都是危險。

    ——

    早上,唐曉站在車站門口東張西望,身邊的安古屺收拾行李。她垂著頭一臉愁容,顯然這次散心已經成了沒必要的心靈療程。她有些麻木、無奈、消沉。她和沫沫不一樣,她沒勇氣懷著那樣強烈的衝動去刻意追求這種體驗——而此時的情況也加劇了她對感情的依戀。她甚至不敢正眼看安古屺。她的表現讓安古屺在沫沫和孟賢國有說有笑中倍感尷尬。他幾度想和唐曉說話卻被她忐忑不安的表情嚇了回去。

    終於,當孟賢國和沫沫離開他們有夠遠的時候,他鼓起勇氣站在唐曉身邊。一邊幫她弄行李一邊觀察她的表現。

    「唐曉。」他直起身叫了她一聲,「走吧。」

    唐曉用手向後攏了攏劉海,看了安古屺一眼。再回頭時看見孟賢國身邊的沫沫盯著自己,被那目光刺得一激靈。她知道沫沫正逼她面對一些東西,索性上了租來的汽車。

    車內氣氛不怎麼從容,大家都默不作聲。沫沫坐在後座,感受著風對肌膚的親吻。讓唐曉來,沫沫只是希望她能直視一切——無償的感情有時候是優秀的品質,有時候卻是困擾的根源。想要不敢要,猶猶豫豫、來來回回——像個什麼樣子?如果她能承擔就不要折磨自己,身邊的人看著也受罪。

    城郊的山巒青樹翠柏歷歷可數,淡綠色的枝杈聳立在初春的平靜中。不過太陽還好,可以屏退春天的乍暖還寒。他們下車時已經是暮色時分了,下起了小雨。濕漉漉的空氣沁人心肺,連呼吸也變成甜的了。

    安古屺和孟賢國拎著行李走在最後,唐曉拖著步子跟在沫沫後面。腳步聲在濕濕的青石板上落得很輕,他們拐進一個小院。院子裡的每個門都沒有鎖,沫沫停在中堂裡面等安古屺他們進來。

    「我和唐曉住這間。」沫沫指了指右邊,「你們住那邊。」

    安古屺沒吭一聲就開始從行李裡翻自己的大包。唐曉沒幫他忙,更無話可說。等他和孟賢國進去了,唐曉才開始搬自己的東西,和沫沫一起進了她們的房間。

    屋子空空如也,只有必須的生活用品。石板色的牆,原木色的地板和大頭櫃,白色的窗簾——一切都樸素而沉鬱。唐曉看著沫沫不聲不響的收拾行李,將東西一樣一樣安排好。

    沫沫等著唐曉能問她,卻看著唐曉因為旅程而心累頻頻。

    「我想出去走走。」唐曉推開木板門,站進院子裡。沫沫站起身,木門已經關上了。

    儘管陰著天,暮色仍牽掛著紅色。如期而至,天空彷彿蒙上一層不知厚薄的幔帳。唐曉徘徊院子裡,小雨煙霧濛濛的,比針尖還小的雨點細細密密的落下來,無聲無息在空氣中散落,袒露出出奇的幽雅和灑脫。園子裡的花浮在霧氣中越發顯露出空靈和神氣——它們在沉靜的雨霧中炫耀著。最後一滴雨水隨著夜的漸深,吻了樹枝也安頓了下來。悠然的春風少了寒意更多了安逸。

    唐曉在這有長長的思念,很久一來她一直把這樣的思念變成一種常規性的行為。此時的獨自一人便有了很單純的感受,這種純粹便成了一種安慰。平靜的站在花中間,卻可以感到內心的暗湧。難道不是心中的雨點來了?

    天空暗了,幽幽的漫進唐曉的雙眼。她把頭伸進樹裡貪婪的吸吮著新鮮,忘記了樹葉積著水,涼滋滋的水滴滴在他臉上順著脖子淌到脊背上。幾顆無聲的淚珠和月光一起投影在斑駁的臉上,摸了一把,她苦笑。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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