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流淚 正文 第四十八話 隔著一道門的兩個人
    沫沫今天生日。她光彩照人、熱情似火。約了不少朋友,唯獨少了的孟賢國更加顯眼。她和大家一起邊吃邊聊,語中不乏喜氣,且唱且跳盡興的意外。唐曉想問她上次和孟賢國見面後的變化卻沒敢開口,她覺得那應該是個壞消息。

    都快凌晨了,沫沫和大家打鬧一片到最後卻不知何時的兀自縮在桌子的一角,身邊躺了挺多罐空了的『銀子彈』,大而亮的眼睛水光閃閃的。唐曉看著沫沫被滿臉的無助和失落逼得無路可退。

    要不是唐曉提出玩樂結束,沫沫還要鬧很長時間。送走其他人,沫沫大喊自己玩得不盡興,死纏著唐曉耍酒瘋。她沒在意別人快不快樂卻得意自己過得不錯。喝了過量的酒,笑點就很低。她對唐曉用力的大笑,不管唐曉是否擔憂。唐曉看著她,怎麼也笑不出來。沫沫與唐曉對視,望著平靜如水的表情,平白地她的笑也跟著平淡了。她的手從唐曉肩膀上滑落回自己身子的兩側,再次讓唐曉看見孤獨。她甩頭,大步向對面走。

    沫沫奇怪,為什麼只要喝完酒馬路就會變寬。她是多麼渴望回到原來的無憂無慮,想到這她又大笑起來。這笑聲讓唐曉比對付哭泣更傷神。夜風襲來陣陣涼意和濕冷,沫沫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得呼吸都困難。人其實就是生活在一靜一動中,太靜了未免寂寞,太動了又擺脫不了幾分倦怠,於是格外嚮往超凡的輕鬆。

    為了愛煩,煩什麼呢?有一種孤獨可以被搖曳,抱住,制動。這動作不顛簸也使人平靜且不需要伴侶,這是內心的一種孤獨,它被皮膚緊緊包住。還有——另外一種孤獨,卻到處流浪想找人講話就像尋找陽光的植物,這便是——沫沫發自內心的痛苦。

    唐曉實在看不下去了,跑過去抓住搖搖晃晃的沫沫:「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我很好啊……很好……」沫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落淚。

    「我們不傷害自己。」唐曉讓終於放下包袱的沫沫靠在自己身上,「不值得。」

    「我又能怎麼?一言以蔽之,他對我沒興趣。」沫沫靠在唐曉那,咿咿嗚嗚地哭起來。

    愛需要誠實,如果人們不能用該的如此做,那往往是認為自己不值得別人愛,怕自己的本來面目經不起愛人的審視。於是人們就渴望扮成另一個人來迎合他的心意。可沫沫又如此率真到根深蒂固,不能改變自己。她不允許自己這麼做,她的尊嚴也不允許——她不會站在流沙上等著別人拉一把。她大膽的承認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自己的本來面目。看來『死心』是最快最方便的解決方式。

    唐曉這下全懂了,失去太多而不再想要的沫沫。「他直接告訴你的?」

    「這麼直接?我還是在扯掉那點尊嚴之前心知肚明的好。」

    「也許你誤會了。」

    「我受不了這樣的愛情調調。我選擇全身而退。」這話被沫沫說的老氣橫秋,「這年頭上船還要選帶救生艇的呢,何況找男人。」

    為了沫沫的擔憂,唐曉竟無緣無故聯繫到自己。如今為了那個人她竟開始傷神。沫沫看著她沉默,咯咯的笑了,儘管心情不佳:「在想安古屺?」口氣很率真也很放肆。

    唐曉現在六神無主只有一個原因,她的真情流露不能迴避卻只能歎息。她的問題似乎比沫沫更棘手,更陰暗。唐曉和沫沫明白了兩道心靈之門背後的秘密,一起沉默不語。沫沫明白唐曉沉默背後的心結,先開口:「你有權利找到一份新感情,為什麼圈住自己?」她的話說得輕巧,根本不理會唐曉的驚訝。

    唐曉長歎一口氣,看了沫沫一眼就望向天空,「我應該滿意我和他現在的關係。」頓了頓,「就算我硬加進去——多餘的就是多餘的。」唐曉明白不是所有自己喜歡的人都能為自己所有。所有相愛的人如果允許其他人介入,無非是在愛的大壩上掘洞。她怎麼能在別人已經完滿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落腳之處。

    沫沫跟著唐曉一起開始對夜空的搜索,清新的空氣喚醒了她的理智,「激情是短暫的,可『愛』不是。」她舉起唐曉的一隻手捂在她的心口上,「問問自己,你不愛他嗎?」

    唐曉拉回沫沫的手,放在沫沫的心口上,幽幽的說:「那你呢?」

    沫沫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發。原來的那些單純、活潑、自信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可狀的無奈。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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