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了幾天,彷彿是睡醒了。剛剛接到以前樂隊成員的電話,唐曉更堅定了怯懦背後的逃避——天樂已經踏上了去美國的飛機。她低下頭,沉默了很長時間,她能感受到母親的關切而自己還是讓緊張的情緒繼續蔓延。
「天、天樂出國了。」唐曉努力抬起頭,臉上牽強的笑容變成了很尷尬的工作,不知道該為自己慶幸還是為自己失望。
現實愛戲弄喜歡幻想的人,唐曉也不會是個例外。她為自己做的夢交了學費。掙脫了床的保護,她奔到窗前,滑開窗,雙肩支住身體將頭探了出去。春風捲著涼意打量著她的內心,窺視著她的靈魂。睡袍被風鼓起,搖曳著的髮絲不斷拍打著她的臉頰……每一個微微的刺痛都在慢慢斬斷她的思念——生活不該就這樣分享一切,她想。
唐母看見自己女兒的堅強決定離開,心中為唐曉重新振作感到慶幸。
唐曉的生活回到了以前。今天她只套了見睡衣坐在沙發上漫天游神,已經沒有工作了,該靠點什麼過生活呢?想了半天,竟只剩下歎氣。
有人敲門,她被震得愣愣的,並不是因為聲音很大而是她想不明白誰會來。拖拉上拖鞋,探起身體耳朵挨著門聽了好半晌,清清喉嚨:「誰?」
「我啊,」一個男性的厚實聲音。
「什麼?」
「我!安!古!屺!」
唐曉聽了不免啞然失笑。
「開門啊,從門鏡看不見我?」外面的人不耐煩的又敲了幾聲。
唐曉開了鎖,安古屺很高興的走進來,習慣性的對屋內巡視了一番就坐在沙發上。他頭髮長了很多,臉色卻好的驚人。唐曉去廚房沖了咖啡擺在他面前,然後他們就互相等著對方能說點什麼。可笑是這樣的空白竟持續了這麼久,把兩個人都逗樂了。
於是,「你家怎麼有股中藥味兒。」安古屺第一句話很有感官色彩。
「哦,我喝了一陣。」唐曉清淡的笑容卻很深沉,倚枕頭斜身靠著,一隻手瘙著寶貝狗的脖子。狗很舒服的翹起額頭,伸直前腿又扭扭身子仍舊懶散的瞇著眼睛。唐曉看見它的樣,樂了:「它好像不討厭你。」
「上次帶回來的?」安古屺只覺得這個狗來的很費周折。仔細看了唐曉,終於找到不對勁的地方,「你好像瘦了。」
唐曉緊閉的嘴角輕輕一翹:「減肥呢。」
「就你?還減?」安古屺聽了哈哈的笑,連眉毛都跟著一起抖。最近很少能看見這樣真切的笑容,唐曉不免也跟著有了名副其實的開心。
「過得好吧?總覺得你像出了什麼事似的。」安古屺深看了唐曉一眼,很熟識的問道。
「算是不錯了。」唐曉輕鬆的換了個姿勢,「你呢?也好吧?」
「我還能怎麼樣?」他陷入沉默又被唐曉拍肩膀的手喚回現實,模樣並不不自然。他在這破壞氣氛,唐曉拒絕與他肩並肩坐在一起,打趣道:「不是說要報答我嗎?給點什麼。」
「陳香姨說請你來家裡吃飯。」
「啊?」唐曉認為自己玩笑可能開的認真了。
「陳香姨要我請你來。」安古屺執拗勁上來了,挺著腦袋很嚴肅的說。
「那我就去唄。」唐曉沒想著再拒絕。假如生活欺騙了她,那麼憂鬱的日子就需要鎮靜和安詳,就當是對親切的懷念吧。
聚會的日期是安古屺定的,因為唐曉比較「輕閒」。唐曉帶了禮物很早就到了。以全新的心情拜訪,她很舒暢,敲門聲也平添了幾分清爽。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