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中原大地多奇山秀水。
蒼龍山位於中原東南俯瞰滾滾長江隨江水蜿蜒百里如龍蹯之勢故曰蒼龍山。
與江相望山因水而秀水因山而奇。
更有峽谷、斷崖、激流、古松向來是遊人登高、遊玩、尋奇的好去處。
蒼龍山主峰龍首山山勢險峻多奇松怪石。
接近峰頂處卻有廟宇數十間大大小小依山峰走勢而建錯落有致卻不凌亂令人歎服建築之奇。
山門外一個巨大的匾額上書三個描金大字般若寺。
廟內眾僧此時或坐禪或進香或誦經或清掃一派祥和清靜的模樣。
聲聲悠長的鐘聲響起餘音嫋嫋在整個寺院中迴盪在繚繞的煙霧和蒼勁的古松間流淌只是今日的鐘聲似乎少了一點點清脆多了一點點肅殺。
有些細心機靈的和尚早就發覺今天的鐘聲整整敲了十三下面容微變不住向旁邊的同門詢問。
大多數僧人都在一臉的迷惑下放下手中的事情慢慢向大殿走去偶爾有幾個膽大的和尚悄悄的交頭接耳。
「聽說羅漢堂的法相師兄結交妖人又不遵掌門法旨今日召集全寺僧人由掌門和執律堂的長老們公開懲誡。」
「法相師兄為人嚴謹不像是那種人嘛。」
「可惜了法相師兄最是慧根深厚天資聰穎深得宗主看重這次卻為妖人所惑看宗主如何處置吧。」
前面一個年老的僧人回過頭若無其事的看了幾個多嘴的僧人一眼。
幾人頓時感到一股威勢凌空壓來急忙雙手合十恢復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口中不停誦經隨眾人向大殿走去。
大殿之中早已或坐或站擠滿了人。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般若宗的宗主慧如禪師。
在他身邊十數位長老分兩排站定其餘眾僧則在下首各自站好。
慧如禪師身披大紅袈裟面色紅潤一雙壽眉卻是稍稍皺著一尺長的白鬚無風自動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雙掌合十向大殿中間供奉的釋迦牟尼金身像施了一禮宣了一聲佛號道「今日召集全寺眾僧實乃本宗出了一件大事。」
慧如掃了一眼殿內眾僧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又道「般若宗三代弟子法相不守寺規結交妖人在前;不遵令旨欺上抗命在後。實乃本門之不幸。」
此時早就有兩個執法僧人將法相帶大殿面向佛祖跪下。
「法相本座現在問你結交妖人屬實否?」慧如沉聲問道。
「屬實。」法相面容平靜如水不起一點波瀾。
「不遵法旨抗命欺上屬實否?」
「屬實。」
「罪證屬實!現在本座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把此事前因後果解釋給長老們聽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慧如此舉幾乎就是在為法相開脫罪名了。
法相雖然不是他親傳弟子但卻是他最看重的第三代門人不忍看著這一個天縱之才就此泯滅。
「弟子無話可說只求宗主嚴加懲處。」法相輕輕說完這句話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等待最後的審判。
慧如眼中一黯那一絲希望的光芒被法相的話給輕輕熄滅了。
「靜寂長老你執掌律法堂此等違反門規應該如何處置?」慧如將眼光從法相的身上移到一個年老僧人身上。
靜寂長老猶豫了一下道「回宗主應該廢去修為驅逐出派。只是法相生性善良結交妖人一事似乎另有隱情……」
另有幾個僧人也紛紛說道「是啊宗主此事應從長計議。或許法相是被妖人蠱惑才……」
人群裡一個老僧囁嚅著終究沒有將話說完。
慧如手一揮「法相已經認罪爾等切勿為他求情。」
法相慢慢睜開眼微微笑了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那個老僧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輕聲道「師父弟子再也不能服侍您了。」
老僧輕輕撫著法相的光頭口中卻誦經聲聲。
法相一身輕鬆的站起來走到慧如禪師的面前朗聲道「般若宗不肖弟子法相前來領罪。」
慧如禪師呆呆地怔了一下手輕輕的捻動佛珠高宣了一聲佛號道「律法堂將法相拿下。」
一干長老口誦佛號眾僧低誦《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彷彿在為法相和尚送行一般。
一時間或高或低、抑揚頓挫的唱誦在整個寺廟間迴響。
法相面容平和無一絲表情兩旁早有律法堂的弟子解下他身上袈裟週身法寶也被除下。雙目微閉口唇翕動誦佛不止。
慧如禪師輕輕吁了一口氣他自幼就出家修行幾十年來苦修早就進境到無色、無想古井不波的大般若境界今日卻為了門下弟子法相心神竟有了一絲波動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律法堂的弟子將法相帶下去執行門規。
就在此時忽然從大殿門口跑進來一個小沙彌越過眾僧急急地向慧如禪師走來。
「戒癡大殿中如此慌張?成何體統?」慧如輕聲喝斥著小沙彌。
「稟宗主。」戒癡低頭行禮道「外面來了兩個人要見法相師叔弟子勸說無果才不得不打擾宗主還請宗主示下。」
慧如禪師早就感應到有兩個修為高深的人士進了山門當時只以為是其他門派前來拜會只等處置完法相就去會見。
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如此無禮竟要直闖山門而且點名要找的還是逆徒法相。
看著下面眾僧或驚詫或憤怒的表情慧如輕輕歎了一聲道「什麼人?」
「是你要找的人!」一個清朗冷峻的聲音在眾僧耳邊響起。
聽這聲音明明是在大殿山門處聽在耳中卻偏偏異常清晰好在眾僧皆是修行中人知道是道門奇術也不以為意。
慧如禪師向殿外望去就在聲音剛剛止住的一剎那大殿門口多了兩個人影。
一個年輕人雙手抱胸冷冷打量著寺中的一切那一雙冷冽得如同寒潭般的眼眸下似乎掩藏著無盡的怨恨。
當那雙眸子轉到大殿正中法相身上時目光漸漸柔和直到看清楚法相被縛著的雙手眼神忽又變得凌厲在眾僧身上掃過直直盯向自己。
至於另外那個中年人一身儒裝打扮雙手負在身後面色平靜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
「這位小施主身上氣息古怪似乎並非人類可是為何週身道息如此純正?」慧如禪師雖然看出那年輕人的古怪口中卻說道「敢問二位施主如何稱呼?此番闖我般若寺不知有何貴幹?」
「我就是你們所說的妖人冷粼!」
這青年果然就是冷粼。
他和莫問天二人商議之下決定直接上般若寺為法相申辯好在般若寺並未向玄極山莊那樣設下強大的禁制二人直到寺門口時才被小沙彌戒癡攔住謝絕遊覽。
冷、莫二人問起法相和尚那戒癡卻說法相犯了寺規正準備受罰。
冷粼又怒又氣之下直闖大殿見到法相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聽到門口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玄極山莊追殺柬上的妖人寺內眾僧不禁嘩然。
有些修行不深的僧人根本看不出冷粼的古怪之處反倒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道息岸然分明就是正派弟子。
只有一些長老級別的高手才發覺冷粼道息掩蓋下的一絲妖氣。
「乖乖不得了。」冷粼暗自咋舌那些長老們淡然的雙眼看似無意的從他身上掃過居然產生了一種無形壓力他體內的妖力在威壓之下似乎更加活躍蠢蠢欲動不已。
「果然是大門派啊居然有這麼多高手」冷粼心裡驚訝不已尤其是中間那個老和尚自己居然感應不出他的修為難道他已度過返虛後期到了煉虛合道的合道期?
冷粼正在胡思亂想身後的莫問天上前一步向慧如禪師一拱手道「在下乃終南山松風子門下莫問天大師一定是般若宗宗主慧如禪師了?
早些年聽家師講過禪師過往事跡今日得見大師果然風采不減當年。」
莫問天一席話讓冷粼差一點噗哧一聲笑出來這個馬屁拍得也太離譜了吧沒想到老莫還有這一手啊。
慧如禪師唱了一聲佛號道「早些年入世修行曾與令師有過幾面之緣松風真人修為高深人品端正老衲甚是歎服不知令師最近可好?」
莫問天神色一黯道「家師早已仙去。」
「哦?」慧如禪師有些不解「松風真人功力深厚又正當年怎會如此?」
莫問天臉色更加難看以往的痛苦經歷和回憶侵蝕著他的大腦黯然道「家師曾獨自擊殺白骨神君卻中了白骨神君煉製的骨煞四處尋醫未果在不久前仙去。」
「阿彌陀佛昔日故交竟如此歸去可敬可佩!」慧如禪師一臉的悲天憫人。
冷粼在一邊看著他們一問一答似乎有些焦躁在寺內眾僧的戒備眼光下慢慢走到法相的身邊兩個律法堂的僧人似乎有些緊張提升功力暗自戒備。
「和尚拖累你了。」
冷粼滿臉歉意一邊伸手將縛著法相雙臂的繩索解開似乎一旁的和尚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一個脾氣有些暴躁的和尚見冷粼如此狂妄冷哼一聲探出手臂去攔截冷粼。
「砰」的一聲交擊那名僧人被震退數步面色蒼白正待提升功力回擊忽聽得慧如宗主喝道「住手!」
冷粼將解下的繩索扔到地上向著慧如禪師行了一禮道「小子見過宗主今日不請自來多為冒犯!只是法相和尚是在下好友不知他犯了何等過錯?」
慧如禪師自從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眾人傳言的妖人一直在驚訝他為何闖上般若寺。
只是他修為高深一直不動聲色現在又聽得他自稱是法相好友又為法相請命心中更是驚奇卻又有幾分失望。
看來法相果真是結交妖人只是這個妖人似乎……似乎與別的妖人不太一樣。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律法堂靜寂長老便在一旁沉聲喝道「妖人為何明知故問?何況我般若寺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管?」
「哈哈妖人……哈哈!」冷粼仰天大笑反問道「何為妖?」
靜寂想也沒想就說道「非我人類即為妖魔!」
「好笑好笑至極!」冷粼看著靜寂冷笑聲聲「那虎豹獅狼鳥魚蛇蟲也都是妖魔?」
「胡攪蠻纏!野獸靈識未開怎稱得上妖魔?」靜寂被冷粼說得有些張口結舌。
「那依你說野獸未開靈識就好啟了靈識就成了妖魔?就要殺掉以衛正道?」冷粼一步步的逼著靜寂。
靜寂本就不擅口舌之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爭辯道「野獸修成妖魔天性凶戾殘害眾生自應除魔衛道!」
「人有好人壞人妖有善妖惡妖你這和尚怎地是非不分?殊不知內魔由心外魔由境境由心生外魔誘內內魔逐外內外其實一如。依我看老和尚你所說的魔應該是你的心魔。」
冷粼倒是不客氣回憶著所讀的佛經集注引經據典開始大咧咧的教訓起靜寂來。
靜寂被氣得鬍鬚亂舞大喝道「大膽妖人狂妄之極!」摘下胸前所掛佛珠輕誦咒語顆顆佛珠忽然發出金色光芒。
慧如禪師見此情形急忙道「靜寂住手!」緩緩走上前去看著剛剛在舌戰中得勝而意氣風發的冷粼。
冷粼自是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和慧如對視。
慧如看著冷粼那一汪清潭般透澈的眸子沒有一絲矯揉造作的神色他宣了一聲佛號道「沒想到冷施主對佛法也有研究剛才所言甚得我佛真味。」
說完他轉過頭看著靜寂說道「靜寂我佛宗旨為眾生平等凡胎生、卵生、濕生、化生皆為眾生披毛帶角亦可修行冷施主所說不錯你的確是太過執著心魔過重。
「從今日起你在律法堂的職位由靜修接任以後要刻苦修行早日去除心魔摒棄執著心。」
靜寂低首稱是。
冷粼卻是大感有趣沒想到這個慧如老和尚這麼有人情味自己一番胡說八道他也如此看重。
慧如又轉向冷粼淡淡說道「冷施主敝寺前幾日曾接到玄極山莊的追殺柬上面說你曾偷襲玄極山弟子洞元可有此事?」
冷粼正在暗自高興覺得這場風波眼看就要輕鬆度過沒想到慧如突然問到這個才明白此事並非如自己想的那樣簡單回答道「此事屬實!」
停頓了一下看著慧如禪師面色如水和被剝奪了首座職位的靜寂和尚臉上的那一絲欣喜又道「但是我是有理由的!」
清了清嗓子看見一群和尚都伸著脖子聽他如何解釋略有些得意冷不防莫問天從後面輕輕踢了他一腳喝道「快講!」
「那洞元為了我的法寶曾經偷襲過我若不是我命大今日哪有命在?」
洞元命也挺大的跟老子都不相上下了冷粼暗想又繼續道「難道我為獸類就該任人宰割?他殺我奪寶就是替天行道我殺他就是天性暴虐?」
說到最後冷粼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強似乎這許久以來的憤怒不滿都要在這通牢騷中發洩出一樣。
「哦?」慧如禪師將信將疑玄極山乃是道門正宗怎麼會做出殺人奪寶之事?
在一邊的莫問天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上前一步道「宗主此事我可擔保;我與冷粼相識甚早他雖為妖類但一心向道又嫉惡如仇。
「前些日子在我的俗世家中曾擊殺陰風門的天絕道人後來又和法相大師聯手擊殺陰風門另三位門人。況且冷粼又是凌虛上人唯一的道統絕不是暴虐成性之輩!」
慧如禪師看了看法相法相也點了點頭道「弟子相信冷施主。」
慧如沉吟一會道「法相結交妖人一罪可免但欺命抗上與法空動手此罪難逃罰至後山寒冰洞面壁三年靜心修禪。」
法相急忙跪下磕了一個頭恭聲道「弟子謝宗主法外開恩。」
冷粼和莫問天也為法相高興總算是沒有被廢去修為逐出門派只是面壁三年似乎時間長了一點。
慧如又望向冷粼道「冷施主這段時間要委屈你待在般若寺了等玄極山莊來人我會把你交給玄極山你們之間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本寺不便插手。不過依老衲之意若是冷施主所言真實自會平安無事。」
冷粼一聽肺都要氣炸了這還叫不便插手這不明擺著偏心嗎?要是落到玄極山莊的手裡到時候估計自己想死都死不成。
想到此處冷粼大怒道「慧如和尚你不厚道!」
也難怪他生氣這樣一個道德高深的老和尚剛開始給冷粼的印象很好頗有長者之風沒想到最後卻來了這麼一手真讓平時口齒伶俐的冷粼氣得不知道罵慧如什麼好了。
冷粼一怒之下一甩衣袖轉身便走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子這就走哪個敢攔我?」
慧如禪師此時也面色如冰對眾僧道「律法堂將他拿下!」
律法堂十幾個僧人或執法寶或施拳腳直奔向冷粼。
冷粼見這些和尚殺氣騰騰的衝過來默運護體神光卻沒祭出龍牙刃這個法寶是殺人用的他不想殺傷法相的同門只以護體神光硬抗著飛過來的各種法寶。
也許是出手的僧人修為太低法寶擊中冷粼的護體神光卻又被彈回連他的一根寒毛都沒傷到;更有些擅長近戰的僧人想抓住冷粼卻被他三拳兩腳打得東倒西歪。
一時間大殿的空中金鈸、金鐃、佛珠等法器胡亂飛舞大殿的地上一干和尚被冷粼打得鼻青臉腫場面混亂之極。
眼看著冷粼就要走出殿門剛升為律法堂首座的靜修正想出手卻見慧如禪師冷哼一聲「狂妄」接著手一揮身上的袈裟如紅雲一般倏地飛起在空中變幻成三丈紅綾紅綾上閃著淡淡金光向冷粼捲去。
冷粼一見慧如出手就知道不妙。
他正想奪路狂奔奈何身後風聲驟起紅芒乍現那三丈紅綾從身後盤了上來從脖子到腳把他給纏了個結結實實只露著一顆頭在外面如同一個大紅的人肉棕子一般。
冷粼奮力掙扎了幾下那紅綾卻絲毫不動不禁駭然。
以自己強橫的肉體力量和護體的青紅雙珠居然對這不起眼的紅綾無可奈何不禁長歎一聲「這就是差距啊。」
冷粼最近對自己的修行進境非常滿意尤其是擊殺了那幾個陰風門人之後沒想到面對這個奸滑不厚道的老和尚自己的這點力量修為簡直如同螻蟻比大象。
雖然不能動彈但是骨子裡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卻讓他一直昂著他高貴的頭顱雙腳不能移動沒關係冷大公子可以蹦跳前行場面頓時從混亂轉向滑稽。
可是冷粼卻一點也沒感到滑稽他一蹦一蹦的前行卻也再沒有和尚攔他。
直到他一直蹦到慧如禪師的面前鼻尖幾乎撞到了慧如的鼻尖才停了下來。
冷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慧如的雙眼卻一句話也不說。
就是那樣冷冷的看透世情般看著面前這個不是很厚道的老和尚。
饒是慧如禪師禪心堅定道行高深在幾乎是零距離情況下被一個年輕人如此冷漠的凝視也覺得有些尷尬向後退了一步。
莫問天低聲對慧如禪師說道「宗主此舉恐怕不妥玄極山的事還是讓他自己解決的好。」
慧如斷然道「本座決心已下再無更改之理。」
莫問天長歎一聲看來與般若宗不翻臉是不行的了。
他想起兩人在上般若寺之前他曾問冷粼若是在寺中動起手來打不過那些和尚怎麼辦?
當時冷粼意氣風發的說為了法相這個和尚朋友打不過也要打。
對!打不過也要打!
又是一聲不自覺的歎息莫問天說道「冷粼雖為妖類卻是晚輩最好的朋友;晚輩雖然修行低微但朋友有難絕無坐視之理晚輩斗膽請宗主賜教!」
慧如禪師暗道「今日是怎麼了?怎麼老出離譜怪異的事情?先是一個妖怪為了一個和尚出頭不惜大打出手;現在又是一個正道人士為了一個妖怪出頭不惜向自己叫陣。這個世界果然亂了。」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是他般若宗宗主的尊嚴還是不容侵犯的。
慧如淡淡哼了一聲手指虛空劃了幾下憑空綻開幾朵金色蓮花口中唸唸有詞那幾朵蓮花便飛快地向莫問天飛去。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金色的蓮花已經近身突破自己的護體赤光隱入體內不見。
「蓮花定身咒!」等他回憶起這個咒法名字的時候他整個身體已經如同泥塑木雕般動彈不得此時看著慧如禪師那張圓潤如嬰兒般的臉實在是無比討厭。
「罷了!罷了!枉你是一代高僧!」莫問天一臉鄙夷的看著慧如禪師。
新任律法堂首座靜修與莫問天是舊交正想上前替他說情慧如禪師揮揮斷了他的話道「帶下去。派人去玄極山莊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