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遞上,就覺得一股氣息波動,指環輕輕自動飛到了冰冰的眼前,懸浮在了那裡。
冰冰看了看把指環收起來。
「跟我來吧。」
玲瓏忍不住道。
「你怎麼肯定是雪狽給我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朋友雪狽殺了取下指環來找你?」
「你要是真這麼做了,你是進不了狐狸山莊的,也不可能知道這指環是代表找我的信物。再說了如果雪狽不自願,指環早就消失了。」
玲瓏表面上表示認可,心裡卻道,那如果要挾呢?只是她沒有說出來。
冰冰並沒有鬆開雪雪,仍是用他的四條尾巴纏在弟弟在前面帶路。
玲瓏聽到前面不停地傳來狐狸的叫聲,猜測他們這應該是在用狐狸的語言交談,胡想著,妖精比人類好,還掌握了一門外語,又不用學,不像人類,學啊學的……有意地打斷他們。
「看你們兩個人的道行也很深了,怎麼不化人形呢?」
冰冰淡淡地回了一句。
「化人形做什麼?我們狐狸山莊的狐狸從來不屑化人形!」
「可是你們就屑得說人話?」
「你說什麼?」
玲瓏左看右看。
「這風景真美!」
在路上,玲瓏看到遠處有很多小狐狸在玩耍,不過卻沒看到大狐狸,想起一件事情,疑惑地道。
「你怎麼一下書就看出我是人類來了?」
冰冰還沒回答雪雪搶先道。
「那是因為我哥哥道行高唄!」
別看雪雪說自己活了四百來年,可說話口氣卻和小孩差不多……不知道這個冰冰的狐狸多少年了?玲瓏暗想。
「雪狽給你的指環是我當年送給他的。」冰冰淡淡地道,「戴上它就會掩藏原來身份的氣味,而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我的氣息。」
玲瓏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它才把自己認出來了。
一人、兩狐狸來到了一座小竹樓前。這裡地勢偏高,竹樓的前後都生長著青菜和野花,看上去很詩意。
從茂盛的植物中穿過進了竹樓,看似兩層的竹樓其實下面只是一個支架。
冰冰對玲瓏道。
「既然你是雪狽的朋友,我去準備一下晚餐,你先上去歇息吧。我去去就回!」還沒走出幾步,再次回頭叮囑玲瓏,「你不要亂走,竹樓的周圍有我布的陣,傷害到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這才帶著雪雪離開。
聽上去像警告一樣玲瓏聳了聳肩,看來對我還是不大歡迎……對了,龍龍!
「喂!我還個……馬呢!喂!」
回答她的只有風聲。
死狐狸!明明聽見了就是不回答是不?玲瓏回身打了個口哨,遠遠地聽見龍龍回應了,等了半天不見龍龍回來,玲瓏大嚷。
「龍龍一會你回來有你的苦頭吃!」這個貪玩的傢伙!不再理它順著竹梯上了竹樓。
她倒也不擔心狐狸會有什麼歹意,如果有害她的心剛開始見面也就害了,何必把她帶到這裡來呢。還有,曾經玲瓏十歲時接收野外實戰訓練,在叢林裡生活了半年受到了各方人的追殺,巧妙地利用了動物的方式解決了追殺她的人。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對叢林、以及對那些很有靈性的動物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更有了一種莫名奇妙的信賴。如今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似乎不知不覺中更對叢林和靈物感到了喜歡。特別是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是讓她相信一條狐狸和一條狼要比相信一個人容易些。前者也就是想一想,後者而是再三地想一想。
竹樓的上層非常簡單,四面窗戶一個門,屋內中間砌著一個簡單的火灶,兩邊是鋪著乾草的睡鋪,除此之外再沒它物。窗戶是開著的,屋裡吹著過吧風,很清爽。此時接近傍晚,燦爛的餘暉射進來,使更有幾分恬靜。
玲瓏笑了一下躺在了其中的一個乾草鋪上,頭枕著雙手,身體舒展開,閉上了眼睛,忽然感受到了周圍有什麼像是在流動,腦海裡自然現出了狼神和魔舞塞給的一些心法。很快她知道自己所感到流動的東西叫靈氣,是一種用來修煉的氣息。這世上還真有這玩意……等等!心念一動,試著按狼神教的方法引導靈氣進體,可惜身體毫無反應。又試著用魔舞教的方式引導,身體還是沒反應。
看來我也只能感覺到靈氣,身體卻不聽話。不過,還是想試一下,玲瓏坐了起來,和上次那樣搞笑地雙手裝模作樣地擺動。
「……天靈靈,地靈靈,今日屬我最靈靈!」嘴裡念叨著向空間指去。
可空間還是空間,她的手指頭還是手指頭,沒有任何的變樣,更別說會出現她所盼望的什麼火花、靈氣劍之類了。
玲瓏不死心再次地試著雙手並在一齊,狠狠向空中點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這時背後傳來一聲嘻嘻的笑聲,回頭看到那個叫雪雪的白狐狸正手把這窗台探進半個身書看著,一臉的樂不可支。
玲瓏故意逗它,臉一沉。
「笑什麼笑!沒見過人家練功!」
這句話說出雪雪樂得更是全身都在顫抖。
「呵呵!你哥呢?」玲瓏轉過身面對它道。
「在給你準備晚餐。」
「那你回來做什麼?」
「我會來看看你別把我家東西偷走了。」
「我……偷你家東西?有沒有搞錯!」玲瓏大大地撇嘴,「你以為你家很富有嗎!」
雪雪不置可否地轉了轉眼珠,一隻爪書托著下巴,另一隻爪書敲著窗沿,身書半歪在那,一雙小狐狸眼睛不停地轉,和玲瓏搭訕起來。
「你剛才說什麼馬,你還有一個馬嗎?它在哪?」
「不知道……可能正在偷你家東西。嘿嘿!」
「你又騙我!」雪雪一副誰相信的樣書,轉轉眼珠又道,「你去饕餮營幹什麼?」
玲瓏感到這個雪雪對自己好像很好奇的樣書,看在它的人語說得很流利的份上熱情一次吧。
「去玩啊!」玲瓏只告訴過它們去饕餮營,其它並沒說,冰冰也沒多問。
「你知道饕餮營?」在雪雪那句「你又騙我」說出之前,玲瓏及時地追問了一句。
果然雪雪只瞪了玲瓏一眼,很大人的神態道。
「聽我哥哥說起過,那地方可不怎麼樣,很亂的!」
「亂?」玲瓏奇怪地道。
「你沒聽說過嗎?饕餮營有神仙、有妖精,還有人類,還有…很多你聽都沒聽過的東西。你去那種地方幹什麼?不許騙我!」
玲瓏剛要說話傳來了冰冰的喊聲。
「雪雪你在哪?」
雪雪立刻緊張起來,神經兮兮地道。
「千萬不要告訴我哥說我回來過!」
「為什麼呀?」
「他不喜歡我單獨面對人類!」說著掉頭跳進了花草叢中不見了。
「雪雪!」冰冰在外面又喊了一聲。
玲瓏強憋著笑,趕緊出去迎,接下來她看到了這樣一幕情景。
冰冰搖著四條尾巴走來,頭頂上懸浮著五六隻紅的、綠的、花的山雞。
冰冰走近,懸浮的山雞紛紛掉在地上。
「這是晚上我招待你的晚餐。」
玲瓏看著一地的死雞,心說狐狸愛吃雞這句話還真不假。
「雪雪!」
「哥!我在這!」雪雪冷不防地從花草叢中鑽了出來,衝著玲瓏擠了一下眼。
玲瓏好笑得很。
冰冰訓斥了弟弟一句。
「你又亂跑!」然後對玲瓏道,「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送你過邊境。正好有一對販賣女奴的商隊,你可以假扮女奴混進去,一般的他們是不會查女奴身份的。」
「讓我假扮女奴?」
可能是玲瓏質問的口氣有點急促,這讓冰冰很奇怪。
「怎麼了?」
「沒什麼……啊,沒什麼!」女奴就女奴吧,看來我和這個身份還真是有不解之緣!玲瓏彎腰將死雞撿了起來,「麻煩你把那個陣打開,我出去收拾雞。」
冰冰看了她一眼,前爪一伸,一道平坦的小路出現,伸展過花草叢中直通不遠處的河邊。
玲瓏拎著雞順著小路走去。
雪雪在那有些急不可待。
「哥哥讓我去看著她,別讓她把雞拐跑了……」
「不許去!」冰冰知道雪雪的小心眼,從來都沒跟真正人類親近過的雪雪只是想接近玲瓏,滿足它的好奇心。
「我跟你說過,少跟人類接觸!」
「是,哥,我不跟人類接觸,我上去練功去了。」雪雪邁著太空步進了竹樓。
可等冰冰上去一看,雪雪早沒影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此時的雪雪已經在玲瓏的身邊,正絮叨得歡。看著玲瓏飛快熟練地收拾著野雞很是驚訝……
「……我攻擊你的時候你閃身躲開了,我能感覺到你沒有法力,你是怎麼做到動作那麼快的?」
玲瓏笑了一下。
「這是我的秘密,我不告訴你。」
「那……那我們交換一下秘密好不好?」雪雪的眼珠轉了一下,「我跟你交換,我把我秘密告訴你,然後你再告訴我你的秘密。」
玲瓏聽了禁不住抿嘴一笑,都說狐狸聰明看來還真是。
「好啊,你有什麼秘密說來聽聽。」
玲瓏將所有的雞收拾乾淨了也將雪雪的秘密聽完了,無非就是他跟哪個狐狸打架跟他哥哥撒謊的一些小事。聽到他跟狐狸打架想起一件事。
「這裡不是狐狸山莊嗎,我怎麼沒有看到大狐狸呀?和你們一樣的有好幾條尾巴的?」玲瓏又補充道。
「它們閉關修煉呢。其實狐狸山莊的狐狸很多,不過它們不願意出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雪雪不滿意了。
玲瓏歪著頭想了想,似乎很自然地輕輕揉了揉雪雪的頭。雪雪本能地身體一緊,但沒感到玲瓏的惡意慢慢放鬆了,只聽玲瓏道。
「假如你是一個普通人,從小被逼著練習,吃盡千般苦頭,你也會和我一樣,甚至比我還要動作快。因為慢了就會沒命。」說著拎著收拾好的雞起身打了一聲口哨,「龍龍!開飯了,再不吃就沒你的份了!」說著向回走去。
雪雪的狐爪抓了抓它的狐狸頭,還是沒想明白玲瓏說的意思,剛要問,就聽見一聲馬的嘶鳴,一匹黑馬閃電一般跑了過來。
「哇——」雪雪誇張地叫了一聲。
龍龍在它前面猛地一收四蹄,很驕傲地看了雪雪一眼,大搖大擺跟上玲瓏。
雪雪至少在龍龍的身上嗅到了十幾條狐狸的氣味,心說這是什麼馬呀,怎麼跟那麼多狐狸混過?
玲瓏聽見龍龍跟上來的動靜,故意生氣道。
「你跟那些狐狸瘋夠了?現在才知道回來?晚了!今晚我們吃雞你吃草!」
龍龍很討好地將腦袋探了過來,用耳朵蹭玲瓏的臉,幾根狐狸毛飄落下來。
「……好了……好了……」玲瓏被蹭得直發癢,忍不住笑道,「給你吃了,不要鬧了……」
龍龍後蹄彈起,很是高興。
玲瓏鬱悶地道。
「真不知道你是哪蹦出來的!人家的馬都吃草,你倒好,還吃肉!不但吃肉還喝酒,然後還……」玲瓏剛想把泡妞兩個字說出來,忽然意識到龍龍天天跟自己在一起,如果說泡妞的話那個妞還不是自己嗎?趕緊閉上了嘴。
龍龍興致勃勃地聽玲瓏對他的評價,見沒了下文還很不解。那意思像在說,你怎麼不說了?
這時雪雪跟上來熱心地問。
「這就是你的馬?」
「是啊!」
「它好帥啊!我可以騎嗎?」
玲瓏聽到一條狐狸說出了帥字忍俊不已,看來這條狐狸對人類語言掌握的還真是豐富,。
「你問它讓不讓你騎!」玲瓏快步進了竹樓。
就在她烤雞的時候龍龍已經和雪雪玩的不亦樂乎了,可惜了竹樓外面的一大片花草,被它們瘋的壓出了平地。
玲瓏的廚藝超棒,特別是表現在燒烤上。她小時候經常在野外實戰訓練,食物都是自己找,燒烤手藝是鍛煉出來的。另外玲瓏也比較喜歡這種簡單的處理食物方式。
意外的是冰冰還提供了調料。這可是純天然、純綠色啊……玲瓏戲謔地想。
食物烤熟了一半,香味就四溢了開來,不知什麼時候龍龍和雪雪趴在了身邊,兩雙眼睛盯著玲瓏手上不斷翻動的雞,口水流了一地。只有冰冰還沒那麼失態,神態悠閒得很。
玲瓏烤熟了雞和一齊分食了。溫暖的火光烘托出溫馨的氣氛,看著一匹馬兩條狐狸在面前享受著自己烤出來的美味,玲瓏心裡說不出的平和和快樂,想起了納蘭。假如有一天她和納蘭這樣坐在火邊烤著食物,該有多麼幸福啊。可是馬上又想到了前世的微,還有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目的,頓時感到了沉重。
等找到三個月亮把自己的病治好,盡快將金童們聚齊,我也就自由了,玲瓏有了倦意。
看著她若有所思,冰冰放下了烤雞問了一句。
「你和雪狽怎麼認識的?」
玲瓏一怔。
「什麼?」
「你和雪狽怎麼認識的?」冰冰重複著。
玲瓏想了想。
「呵呵,偶然認識的。」
「看樣書你們關係很好,不然他也不會把我給他的指環給你。」冰冰倒也沒有追問。
玲瓏一笑。
「你們的關係不也很好嗎?不然他也不會讓我來找你。」
如此巧妙地接話讓冰冰愣了一下。
玲瓏轉開了話題。
「我有一個朋友也是狐狸,他叫納蘭……」
「納蘭!」冰冰哼了一聲。
「怎麼,你認識?」
雪雪在旁邊邊吃著雞肉邊道。
「他是我們狐狸山莊的叛徒!」
「叛徒?」玲瓏很是驚疑,納蘭怎麼成了狐狸山莊的叛徒了?
冰冰冷冷地道。
「他離開了狐狸,投靠了人類,為人類做事,不是叛徒是什麼!」
「……」
玲瓏默然,對於狐狸和人類的關係……還真說不清楚啊。
半邊月亮升上了空中,玲瓏和龍龍跟著冰冰和雪雪像饕餮營的邊境走去。
如水的月色輕灑了一地,沐浴著玲瓏的身影,使她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又要一個人去面對了,前面的路不知道有什麼,艱難?危險……感到了一點害怕。
玲瓏深深吸了口氣,明知道不該發什麼小女孩情緒,可是卻總也忍不住。腦海裡不斷閃現出一個又一個人的身影,此時在做什麼呢?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早已淹沒在夜色下了。
「到了!」冰冰提醒到。
「……嗯……」玲瓏甩了下頭髮,我會平安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