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塞克斯裡的貴族們在得知韋林又回來了以後,都多少有點惶恐。^泡.書.吧^去看最新小說雖然他們此前都想得好好的,關於各種計劃,大家如何配合,要採取什麼行動,甚至有人亢奮地說起要調動哪些軍隊。他們說得信誓旦旦的,但是最後他們達成共識的還是所謂的隨機應變。
沒辦法,韋林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按照傳統貴族的路子在走。當然卡耳塔有史以來,像現在這種情況的也沒有發生過。王室的人如果是撲滅了叛亂,當然是不會客氣的。但是如果叛軍佔了上風,也許心裡都是想著要把王室斬盡殺絕,但是因為各種原因,妥協的可能性很高。
按照王室的那些人估計,韋林現在公然屠殺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暗殺當然也可以,但是這麼大一個群體,絕對不是可以全部就暗殺掉的。所以這樣一來,他們認為韋林其實很有可能就要和一些領主合作,繞過王室去掌握真正的權力。
因為王室本身不過是國家裡勢力最大的一股領主聯盟,他們壓制、聯合、欺騙、攜裹著另外一些貴族,就可以控制住整個國家的局勢了。若是韋林對王室只是保持著監視居住,不讓他們亂說亂動。那麼只要能夠得到其他貴族的諒解,他發佈的命令當然也是有效的。
這個國家裡面,並沒有一個完整的、自上而下的官僚體系。所以政權變遷所導致的混亂,不會影響到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因為中央從來就沒有對地方有效地控制過,他們沒有派遣過官員到各領地去,無論是哪一個政權,都是依靠著軍隊、聯姻之類的方法保持統治的。
所以王室也必須如同韋林一樣。去爭取其他地貴族來自己。韋林更財大氣粗,軍隊也更強大,本來應該是領主們投奔的首選,但是他的名聲在北方可不怎麼好。關鍵是他在南方的那些改革嚇壞一些人了,那些貴族對他相當警惕。但這一點也是無奈,如果韋林不率先對南方諸領地按照自己的意思整頓,那麼他說不定就無法撐到戰爭結束了。
目前韋林的士兵在圍困著京城塞克斯的同時,也是在囚禁,所以在京城塞克斯裡面的街道上,是見不到韋林的人。這一點也讓城中居民們對韋林印象大好。雖然在那麼近的地方就有大軍駐紮,但是時間長了點就發現也沒有什麼可怕地。
韋林不缺那點錢,乾脆就取消了入城稅,只是對於防止奸細出入的方面。看得緊一些。對於普通居民來講,這就是德政,相比之下,那些還在城中照常勒索的巡邏隊。就越發地面目可憎了。在京城塞克斯的貴族區裡面,一所宅邸中停放了許多地馬車,在馬廄中的馬匹數量也明顯偏多。一群群服色不同的侍從們聚集在門廊附近,他們不需要伺候自己的主人,只是在外面等著裡面地傢伙完事就可以了。
以前的那些酒神節聚會都沒有這樣熱鬧過,在大廳裡面,一群人正在熱烈地討論著。雖然這地方佈置得就像是一次平常的聚會,但是他們並沒有到處走動,而是就或坐或臥。身體都對著裡面。
「韋林就是魔王,是大魔王。這麼多代人所做的事情,無數高貴的騎士所捍衛的尊嚴,就被他全盤否定了。」一個原本是坐在軟榻上的老貴族站了起來,他義憤填膺地揮舞著手臂說道,「你們誰聽說過沒有采邑的貴族?誰見過沒有自己的田地、獵場和森林地貴族?你們能不能夠想像。竟然會有不需要處理政務的貴族?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領民了!」
突然從某個角落裡傳來聲音道:「我聽說南方那邊的貴族還是有采邑的。」大家一起向那邊看過去,然後馬上就有人向旁邊的介紹,這位是哪裡的領主。因為這個聚會地參加者可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王室的人,他們也是這次會議的組織者。另一部分則是反對韋林的規則,當然這個反對是有限度的,他們更多的是想要保持現狀。
先前聲討韋林地。是王室地人。而提出不同看法地。就是受邀而來地領主。那王室地人看了看對方。實在不好指責什麼。便溫和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地。他們是有采邑。但那只是一個名義而已。那領主地命令根本就出不了城堡。所謂地采邑上地收入。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韋林只是按照爵位以及領地出產地多少。計算出一個數字來。然後每年發錢而已。當然這筆錢遠遠比不上整個領地地收入。更令人憤怒地是。據我所知。韋林還欺騙那些可憐地領主。讓他們把錢全部拿出來。好像是說要投資什麼地。那是欺騙!雖然韋林現在還每年都支付一些錢。但是他隨時都可以停下來。而那些短視地南方領主。卻根本沒有看到這一點。」
也許這人根本就只是惡意地揣測。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真地聰明到猜出了韋林地想法。反正在座地許多人都在紛紛點頭。認為韋林一定做得出來這樣地事情。就連來地那些領主們。也若有所思地樣子。
這時又有人說道:「各位。我還想要提醒各位一點。韋林所做地事情。不止於此。」這當然也是王室地人。他高聲說道:「特權。是將我們和那些賤民區別開地標誌。是地。我們是要保護人民。但是可別認為我們就是人民。我們保護羊群。卻不是說我們要睡在羊圈裡。在泥水中打滾。還只能夠吃草。」
此人地這些話。引起了大家地共鳴。本來就是如此嘛。如果不能夠作威作福。那麼再高地地位。又有什麼意思呢?如果說乞丐和貴族都是享受著同樣地飲食。住同樣地房子。他們地區別只是身份地不同。那麼哪個貴族會想要這樣地世界?
「可是韋林。他竟然就膽敢取消貴族地那些特權。他專門派了人監視那些可憐地領主。領主們只要踏出城堡。就會被跟上。」那個人一隻手緊緊地攥住衣襟。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敲打著椅子地靠背。「領主們因為沒有了獵場。那麼無論到哪裡狩獵。都會被記錄下來。然後按照獵物地價值計算。這筆錢會被從每年發地那些錢裡面扣除。」
一些沒有聽說過此事地領主也很是驚訝。對於他們來說。狩獵本身就是生活地一部分。這是貴族地專利。窮鬼們當然不可能出動幾十條獵犬和幾乎同樣數目地僕人。只是為了捕捉到狐狸。在這個缺乏娛樂地時代。狩獵可以消耗掉大量地時間。並且這種活動本事就是和軍事活動相類似地。
男人們那流淌著暴力地血液,總是需要用些法子來得到滿足的。比如說追逐那些值得一試的女人,殺死幾個無關輕重的男人。不過那些事情不會是群體活動,好吧。那些事情也可以算是群體活動。但是總不比狩獵那樣,可以讓許多人參與進來,還可以讓人樂此不疲。
再美麗地女人,總是有些瑕疵的。比如說皮膚粗糙了些,口氣不是那麼清新。**也許是過小,也許是下垂。即使是看起來勉強算是絕色了,在床上又也許不是那麼合拍,不能盡如人意。
還有一些貴族們喜歡殺人的刺激,當然身份高一點的人他們是不敢碰的。於是就會在貧民區尋找妓女、乞丐之類的人來殺。但是那又太容易讓人感覺到厭煩了。這樣的事情,即使是他們自己,在長大了一點後,都不好意思提起來。
只有狩獵,那是整個家庭都可以參加的盛會,大家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樂趣。那當然不是一定要狩獵到什麼東西。大家只是找個借口來聚會而已。小孩子們可以找到自己地同齡人,還有那麼多沒有斷氣的小動物,不但可以排列成字母S,還能夠排列成字母B。
女人們可以在一起討論新的服飾,交流下使用化妝品的心得。當然她們也有正事要做,就是為了自己的丈夫去刻意討好某個地位更高的女人。即使只是為了自己,那也是值得地,在場的還有那麼多的男人,想要找個新情夫會容易很多。
男人們就在這樣的場合裡面或是展現自己的身手。或者是讓上位者看到自己的知情識趣。有的讓上位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從而得到了一筆好處。有的則成功地給自己戴上了一頂綠帽,照樣也是樂不可支。
總之狩獵是如此地重要。以至於領主們聽了關於什麼采邑地事情還不太在意,但是現在一聽說去狩獵竟然還有收錢,馬上就是義憤填膺了。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是在說韋林怎麼就敢這樣做。
王室的人得意地煽風點火,還有人準備火上澆油,於是又說道:「還不止於此,韋林所做地事情更多。因為領主們根本就沒有采邑了,所以到下面的莊園、村莊去的時候,就只是如同一個過路人而已。要是想提攜某個村姑,讓她有進城堡成為女僕的榮幸,現在都要徵得本人同意了。可是那暴發戶大肆徵兵,或者是用年輕人進作坊,他們基本上就可以養活一家人了。更過分的是,有些女人自己就是在作坊裡面的了。哦,也許我還說得太保守了,實際上幾乎所有的年輕女人都進了作坊。各位,你們現在可以想像到那情況嗎?你們到平民們聚集的地方去看一看,幾乎都沒有年輕的女人了。」
對於這一點,大家倒不是很在意。對於他們來說,村姑就如同野味,誰也不會當成是很重要的東西。做農活的女人,也許有面目尚可的,但是在其他方面如皮膚什麼的,卻不能夠指望。但是他們憤怒,是因為自己的權力被剝奪了。大家雖然不一定要村姑,但是卻要捍衛自己得到村姑的權力。
於是韋林的一樁樁罪行被王室的人揭露出來了,都是些限制領主權力的。實際上北方的領主們對此還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他們沒有具體去瞭解。他們反對韋林,更多的不希望自己的權力被削弱。如果是換了個人得到韋林今日的優勢,即使沒有那些改革措施,他們還是要反對的。
但是韋林所做的那些,無疑是很好的彈藥。王室的人將情報和謠言混合在一起,宣揚著韋林是貴族中的敗類。其他人無論多麼可惡,也沒有像韋林這樣,根本就是背叛了自己的階級。不但如此,看起來他還是要把整個階級變得面目全非。
當然他們也想過詆毀韋林是要消滅貴族階級,但是看韋林的所作所為,還是很講派頭的。韋林只是想要削弱舊的貴族階級,再扶持起依附於自己的新貴族階級而已。說起來不管是誰叛亂成功了,其實都會採取類似行動的,只不過韋林走得更遠而已。
在講述韋林的邪惡的同時,王室的人又說起了當初還是在聖提雷爾王室風光無限的時候,對領主們又是如何之好。對於這一點,領主們只是含笑不語,過去的情況如何,大家都心裡有數。
在角落裡的某領主就對身邊的同伴說道:「若是當初韋林能夠把他現在的改革計劃告訴了王室,又能夠取得他們信任的話,說不定現在就是我們坐在一起,密謀反對王室了。」
另一人也冷笑道:「無所謂了,反正大家總歸是要聯合起來,對付共同的敵人。只不過我還在想,如果韋林被打下去了,然後王室又用現在韋林的法子對付我們,那該怎麼辦?」
「現在你明白了吧,為什麼我一開始就告訴你說,別太認真了。」先前那人微笑著說道,「我們只是要保持平衡的,王室要利用我們,我們又何嘗不是利用他們?只不過王室總是要站在我們前面去發表意見的,我們讓王室有信心去那樣做,但是又不會讓韋林因此而憤怒地要出兵。只要保持著這個局面,那我們就有機會發展了。機會嘛,總是可以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