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國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六十二章 壘土為山
    拉多吉爾堡的守軍似乎也知道,現在是不能夠出城作戰了,所以他們顯得很安靜。加上附近沒有其他的王室軍,所以韋林可以到處勘測。

    最開始,韋林是很想水淹拉多吉爾堡的,但是在往護城河的上游考察過後,卻發現一路上基本都是平地,要築壩的話,難度相當大。

    要想人為地將河水抬高,那就需要修好大壩來攔水。並且因為周圍都沒有適合蓄水的地形,所以又要用堤壩來做蓄水區。這樣大的工程,幾乎從來都沒有人做過。因為那投入太多,根本就是得不償失的。

    還有就是挖掘地道,這本來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以用礦工對著城牆的方向筆直地挖過去,一直到城牆的下面,隧道一路上用木樁撐住。

    這個時候可以繼續向前挖,然後派遣勇士進入其中奪取城門。這樣做的話非得精銳不可,並且風險太大。

    當然也可以在城牆下面的木樁上澆油,然後再一把火燒掉。那木樁被燒垮的時候,上面支撐著的城牆也會一起倒下來,外面的士兵就可以從這個缺口進攻了。

    但是拉多吉爾堡是有護城河的,這是個討厭的東西。當然按照理論上講,地道可以挖深點,從護城河的下面挖進去。

    所以韋林派了人在巨盾車的掩護下去探護城河的深度,然後召來軍中曾經做過礦工的來問。但是卻被告之。按照這樣地深度,目前的技術水平還是很難挖下去地。

    雖然韋林有些不敢相信。區區一個護城河的深度,竟然就挖不下去了,但是他還是選擇相信專業人員的意見。

    水攻與地道,似乎是最安全的攻城法,既然現在都沒有用了,那也只好想想其他的法子。韋林的優勢,就在於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什麼樣的攻城法和守城法。唯一地問題,只是他能不能夠想起來而已。

    韋林決定壘土山攻城,這個說起來倒也簡單,就是在城外用泥土堆起一座人工山丘來。要比城牆高才行,然後再逐步向前推進,堆成一條高於城牆的通道。到了最後,這通道就直接連接到了城牆上。士兵們就可以不用管什麼城牆城門的了。

    這樣的方法當然會很耗費人力的,但是技術含量比較低。不需要什麼專業人員,也不考慮到當前的技術實力。

    士兵們,甚至是從附近抓來的農民,都可以做這樣地事情。他們只要不把方向弄錯,遲早會到達目的地的。

    韋林沒有抓敵方農民強迫服役的習慣,但是他有大量的輔助部隊,所以這件事情馬上就開始動工了。大量的人員被集中起來,他們沒有武裝。為了減輕重量,連護甲都去掉了。許多人還去掉了頭盔。他們算是軍事人員,也按照自己的所屬。排成了隊列。

    韋林在扈從的簇擁下,面對著他們,他的身後就是拉多吉爾堡。韋林看著他們,深吸一口氣道:「士兵們,我的朋友們。在你們地面前,就是拉多吉爾堡。這個城堡擋在了你們的面前,讓你們無法繼續前進。那些腐朽地敵人們。就在那後面。自認為可以安然無恙。但是他們遇到了你們,你們跟隨著我。走遍了整個卡耳塔的南方,擊敗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在你們面前的,不過是又一個提供戰利品的地方而已。此時、此地,我們在建造一間新房子前,先把那老房子拆掉吧。」

    說完,韋林就威風凜凜地將自己的騎士劍插在地上,然後就走開了。當然他的扈從還是把那劍收了回來,否則就會被埋在土下了。只是韋林覺得,將劍插在地上就走開,那樣子看起來比較華麗而已。

    壘土山的要求並不高,不是說要保證原材料什麼地。所以一開始,大家都是用些木料、碎石地,混合著泥土倒在地上。這個不需要夯實,無數雙腳踩上去,足夠將土山踩結實了韋林先前看過的,城堡裡面沒有太多地遠程攻擊器械。根據手下講的,他們本來還有巨弩和投石機的。但是在先前的戰鬥中,韋林部隊的燃燒彈將那些全部燒燬了。

    所以從一開始,韋林就可以把土山的位置定得比較近,那剛好是在弓弩射程的外面。若是城堡裡面還有巨弩投石機的話,他們即使攻擊也無法對土山造成什麼傷害。射到人身上,雖然是不死就要殘的,但是因為射速的問題,造成的傷害有限。

    只不過那樣光挨打的感覺,會讓人士氣大降的,這也自然會影響到工作效率。幸好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只用了三天時間不到,韋林就堆起了一個平台。

    這個平台比城牆還要高,並且相當寬大,下一步向前的通道,就會窄一些的。韋林安排了一些弓箭手上去,試著往城牆上射了幾箭。

    的確是能夠射到那麼遠,但是準頭簡直是慘不忍睹。這次攻擊也引來了守軍的反擊,但是他們的弓本來就比不上韋林這邊的,弓箭手也不是巴雷特獵人的對手。最大的優勢,也就是有城牆依托而已。

    但是現在,是韋林這邊比他們高了,所以那些箭矢都只能夠無奈地落在地上。當然繼續壘土山的話,就沒有這麼輕鬆了。對於這種新玩意,顯然大家很沒有多少信心。第二天大家都跟在韋林身後,想看看他準備怎麼做下去。

    韋林的人先是以巨盾為掩護,然後攜帶著大量木框架跑到了土山的前面。因為距離尚遠又有盾牌,城牆上的人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那些框架都是事先釘好地。不追求什麼工業,能用就行。這些框架被擺放成了平行的兩行。對著城牆延伸過去。

    當然這個框架之間地距離比較窄,大概只能夠讓三四人並排而行。然後又是更多的士兵跑了過來,將口袋扔到了框架裡面。

    這些口袋都是用乾草編成草繩,然後做成的袋子。因為製作得及其粗劣,有些袋子一扛到肩膀上就裂開了。

    當然製作粗劣的意思,就是說他們保證了數量,有許多的草袋可用。那些口袋仍進了框架裡。直到填滿。然後又是新的框架放在上面,繼續扔口袋,直到有了齊胸高。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這是在快速築牆而已。本來也可以用木樁木板釘成牆,中間夯土的方式。但是那樣做雖然省事,耗費地時間卻會更多的。

    果然。接下來士兵們都將更多的泥土口袋往木頭框架之間的地上扔。漸漸地,一條很窄的通道就成型了。

    這個高度還不夠,在裡面的泥土口袋也堆到齊胸高以後,再加高了外面的木頭框架。同時還有人將這些框架釘在一起,以防止突然垮掉。

    扈從們讚歎連連,韋林得意洋洋。終於,這段通道已經和原先壘起來地土山一樣高了。他們就在就開始向周圍擴建,弄出了一個平台。

    在他們這樣做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城牆上的弓箭射程內。守軍箭如雨下,而韋林這邊的卻無法有效地攻擊到他們。

    這個時候。只能夠依靠盾牌了。大量的盾牌被推到了前面去,人們在工作的時候。也是盡量彎著腰的。

    這雖然降低了工作效率,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韋林總不能夠斥責他們怕死吧。幸好他也安排了特製的巨盾車,其實就是把一大片厚木板下面安裝輪子,推到前面去就是了。

    這東西看上去毫無美感,但是很管用。它不像普通的盾牌那樣要人手持,所以可以做得很高很寬。這可以充分地掩護在它後面活動地人。

    當然傷亡是難免的。在遭受了可以承受地損失後,韋林的士兵們終於壘起了一個平台。壘土山的士兵如潮水般撤了下去。然後一直在等待著的弓箭手通過新壘起的通道,來到了平台上。

    因為先前就已經豎起巨盾了,所以弓箭手們可以安全地抵達離城牆比較近的地方。他們半蹲在盾牌後面,從縫隙中觀察著敵人,然後在隊長的指揮下拋射。

    在數次攻擊後,城牆上面都是白色地箭羽。拉多吉爾堡地城牆和其他最常見的城牆一樣,都是石砌地薄薄城牆。那上面根本就不能夠讓人站立,士兵們所站立的位置,其實是城牆的附加物。

    那是固定在城牆上的木製平台,而不是寬大的城牆,所以站不了多少人。此時那上面的弓箭手被居高臨下的打擊,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他們也有盾牌掩護,也可以拋射,但是他們在各方面都趕不上攻擊者,所以就被很自然地趕下了城牆。

    韋林的弓箭手們停下了射擊,他們現在可以站起來了。他們在平台上面掃視著前面,但凡看到可疑之處,就是一箭射了過去。

    此時土山正面的那一段城牆,守軍們已經死的死,撤的撤了。韋林的弓箭手只需要封鎖住那城牆兩邊,就不用擔心敵人會出現在那裡。

    韋林將望遠鏡從眼睛前面移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其實他這樣做的時候,也是沒有太大把握的。

    只是現在更多的攻城器械和士兵都在路上,士兵們老是這樣無所事事,會降低戰鬥力的。在後面的隨軍營地是讓他們放鬆,但是不能夠放鬆到站都站不起來的程度。

    壘土為山的攻城法,是損傷比較小。不過其最大的弱點,就是耗費時間。如果是針對大城市的土山,恐怕要幾個月才行。

    幸好面前的只是一個城堡而已,也幸好敵人沒有大型的遠程武器,所以可以把土山的起點位置定在離城堡很近的地方。

    再加上韋林讓他們使用的口袋和木頭框架,還有巨盾與強力弓箭手的掩護,讓工程的進度快得讓韋林都不敢相信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了。韋林的人忙了一天,都是輪番休息,又想方設法地節省施工量,卻也無法再前進多少了。

    韋林看到準備的木頭框架還有很多,巨盾車也有許多沒有損壞,就下令再向前鋪一段距離。士兵們蜂擁向前,都想著敵人都無法上城牆了,自然是安全得很。

    但是敵方守將卻也會隨機應變,他用了大量的梯子,搭在城牆上。弓箭手就從那裡上了城牆,而不是沿著城牆上的道路,韋林的弓箭手自然就無法封鎖住了。

    巨盾車不是絕對防禦,韋林看了一陣,發現敵人現在只是躲在城牆後面拋射,只對付那些壘土山的士兵。韋林的弓箭手的攻擊就大打折扣了,當然敵人的攻擊不是很凌厲,卻也能夠讓韋林這邊的工作進度受到較大的影響。

    韋林看了看,認為還有要讓平台向前推進,才能夠有效地壓制住敵人。但是此時天色已晚,便只好收工了。

    晚上士兵報告說,城堡那邊吵吵鬧鬧的。韋林偷偷摸摸上平台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好耐著性子睡下了,第二天一早,韋林迫不及待地跑去一看,卻發現自己的原計劃似乎要改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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