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裡特別謝一下一直以來,一直重名的那位兄弟!真大方,一下就是三朵鮮花,哈哈.
飯菜端上來後,鄧老趕緊地扒了幾口,把碗一放道:「好了,好了,吃好了,大家都到畫室來吧。」鄧母道:「爸爸,你吃的太快了吧,要不要吃點消食片?」鄧老擺了擺手,喝了口茶,幾乎是趕著鄧思思天生等人就往畫室走。
大大的畫室,一面牆上正掛著天生的那五幅畫。等天生三人在長桌邊坐好的時候,鄧老,指著那五幅畫道:「我先對這五幅畫做個點評,然後大家再發表議論,最後天生給大家做個總結,對了,天生,我點評中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你呆會一定要指出來。」鄧老今天晚上,整個人都透著一些古怪,那語氣,那神態,怎麼看,都有點像是求教的姿態。現在鄧老明白無誤的把這話給說了出來,著實讓鄧思思和她的父親吃了一驚,要知道鄧老在美術界那可是泰山北斗的地位,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讓他們有些好奇起來,究竟天生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天生忙道:「鄧老,您這是折殺我了。」鄧老擺擺手道:「不為過,不為過,藝術殿堂,達者為先。我看一點不為過,你下午的那幅畫已經超過了我的境界,直到剛才的前一刻,我才有些真正的感悟。所以才會急著找你來求證一下。你先聽我說,然後再下結論。」
天生只好點點頭,鄧思思驚異地看了天生一眼,這個天生,今天給她的驚奇太多了,赤手空拳地把自己救出虎口,現在又讓爺爺這樣推崇,這人真是讓自己看不明白。
鄧老從第一幅畫開始講起,順便提及了當時的場景,無可厚非的是,鄧老鑒賞畫的水平相當高,做出的評論更是一針見血,優點劣處在他地眼裡,就像是顯微鏡一樣,全部展現出來。評論到第四幅畫的時候,在鄧老的帶動下,鄧思思與鄧父不由地,參加了對這副鄧老的肖像的評論,鄧父沒有學過畫,但卻是從事文學方面的工作,在畫的鑒賞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功力的,三個人圍繞著這幅畫展開了激烈的討論,這幅肖像雖然只是用炭筆不經心的畫了幾筆,但是表現出來效果,卻足以使人震驚。這幅畫讓鄧老想起了自己人生的不同階段。讓鄧思思也有很大的感觸,但最為震驚的卻是鄧思思的父親,他對自己的父親最為熟悉,他幾乎是在看到畫的同時,就無比的確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太像自己心中的父親了,那感覺非常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小的時候,父親抱自己在懷裡,教自己寫字的那種感覺。這讓他為此震驚不已。兒子的表情,當然被鄧老看在了眼裡,鄧老不由地道:「這就是這幅畫的力量所在,就好像一面鏡子,把每個人心中對畫上的人物的感覺都調動了起來。這確實是我見過的,畫的最好的一幅素描肖像了,我很高興,這樣一幅畫,是畫的我自己。謝謝你,小天。」
天生很不好意思地道:「鄧老,你要是讓我再畫一次,打死我也畫不到這個樣子。」鄧老笑道:「那是自然,因為你的境界已經突破了這個層次了。這一切可以從你的第五幅畫,看的出來。精巧的計算,化繁為簡的功力,催枯打朽的畫技,如果要給你這第五幅畫,下個評語的話,這幅畫,絕對可以與『夢娜裡沙的微笑』相提並論,這幅畫,也是一個謎,是一個我渴望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謎。」鄧思思與鄧父很吃了一驚,鄧老的這個評價也太高了一點吧。
鄧老示意天生不用開口,看著鄧思思二人道:「前四幅,你們二個也看到了,這第五幅,可以說是在前四幅作品上的,又一次重大而深遠的飛躍,我們可以從十個方面,來賞析這幅畫,而首當其衝的,也是我最不能明白的一點是,整個畫面就好像是一幢,精工細作的建築,相互勾連,環環相扣,這裡面所動的腦子,絕對能讓一個大畫師汗顏,我都不知道天生他是怎麼想出來的,毫無疑問,這些設計絕對不是用『巧合』二個字,可以形容的,因為巧合,是蓋不起一座房子的。所以我不得不承認,這絕對是天賦,這是畫畫的天賦,天生絕對是一個繪畫的天才,只有這樣的解釋……」鄧老從天生擁有繪畫的天賦入手,由淺入深地詳盡地賞析著這一幅畫。光把前五個方面說清楚,就花了近二個小時的時間。
天生看著鄧思思與鄧父聽得非常入神的樣子。心裡不由地暗歎了一聲,自己畫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內容在裡面。自己只不過是在結構上花了些腦力,在思想層面上,掙開了世俗的眼光,站到一個更高點的境界上來觀看這世上的事情而已。眼界不一樣,看事物的方式方法就不一樣,這又有什麼好討論的呢。
其實天生沒有想明白一點,那就是他修習的『無上功』,自己的心性也不由的潛移默化地變化起來,無上無上,好像自己已經處在一種無上的境界之中,俯視大地蒼生一樣,一切都無所謂,一切都無求。雖然這只是天生的潛意識,但是天生卻並不能,感知道自己的這些變化。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又耐心地等了近二個小時,鄧老才言猶未盡地說完自己的評價,雖然已經到了凌晨,但鄧母端過來的點心,卻沒人動一塊,天生不餓,鄧老又說的入港,鄧父與思思聽的更是入神,一個文學家,一個美院的高材生,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次聆聽大師級教誨的機會,如果不是這種特殊的關係的話,讓鄧可親這樣說上四個多小時,這樣的機會,是做夢想,都想不出來的。鄧父時不時地低頭,把自己的感想記下來,不知不覺滿滿噹噹的寫了十來頁紙,全部都是引動他思緒的關鍵所在。鄧父深吸了口氣,對天生的印象不由大為改觀,一幅畫居然能承載的住,這麼多靈感在裡面,那當真是一幅絕世妙畫。而這裡面的意境,連鄧老都不能完全把握,可見這幅畫的價值所在。
鄧父細細地品味著這幅畫,不由地輕輕地站起來,走上前去,細細觀賞起來,不由又入了神。鄧老講完後,才發現自己剛才講的那些,好像並沒有說到這幅畫的精髓所在,不由的又沉思起來。鄧思思是中毒最淺的人,回過頭來道:「這麼說,畫裡的那個女孩,就是黃瑩嘍。」天生一愣,笑道:「是的。」鄧思思沒有說話,轉身出了畫室的門。天生剛想站起來,追出去,卻被鄧父招了過去。
天生只好湊了過去,三人之間圍繞這幅畫討論起來。討論來討論論去最後難免回到最剛開始的地方,你畫這幅的時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意境?天生笑了笑,把早就想好了的答案報了出來,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就是錯。」不管鄧老怎麼換著法子來問,天生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因為就算讓他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涉及到意識層的東西,往往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三人又討論了良久,直到天光放亮,三人才算是收住了尾。天生從與二人的對話中,也學到了許多東西,加之之前看過的書籍,一串連在一起,還真有種,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不由心中很是高興。鄧父要趁精神尚好,馬上回去把自己記錄的東西整理出來,今天可是收穫頗豐啊。
鄧老年紀大了,精神不濟,一晚上處在興奮狀態,一停下來就困得不行,回房間休息去了。只留下了天生,也沒個人招呼。天生也不在乎,走到畫室外,正要出門,卻不料鄧思思的聲音響了起來道:「給你準備了床,在西邊的廂房裡。」天生停了下來,看了看西邊的廂房,走了過去,打開門,對著鄧思思房間的方向道:「謝謝。」然後走進去睡了。
天生其實精神很好,二三天不睡覺對他來說,就好像二三天不吃東西一樣,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但是軍訓可是要曬太陽的,能少去一天是一天,簡單的軍訓對他而言,不值一學,沒有必要陪著大家一起曬太陽。所以能有時間修煉一下『無上功』那還是比較理想的。
所以當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天生還在修煉『無上功』之中,天生看了一下時間,剛到八點,是小胖子打來的電話。天生接起電話道:「喂,小胖。」張思友叫道:「老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到學校來啊,軍訓服我們都幫你領好了,今天可是軍訓的第一天啊。」天生笑道:「你鬼叫什麼呢?我今天請了假了,去不了了。」張思友詫異地道:「這個也能請假?不是說不准請假嗎?那我也請個假去。」天生道:「你請什麼假,正好減肥,要不然你那件漂亮衣服可穿不著了。」張思友嘿嘿一笑,「相比較而言,我寧願選擇不穿那件漂亮衣服。不跟你說了,我們的教官來了。」說罷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