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細細去享受那氣流一點點推開沉悶的血管,將烏氣擠出體外,將冷靜的血液轉為奔騰的熱流,在我體內跳躍,然後轉化成全身的力量!
胸口的氣流忽的停止。
我緩緩吸了一口氣,體內舒適溫熱,血液在管內平穩的流淌。
滿意地睜開眼。
曇華微擰著雙眉,額前有一層細汗,唇緊抿。他睜開眼睛,金色的瞳孔有絲渙散,泛著淡淡紅光,略顯疲勞。雙頰的淡紅已裉去,甚至面色還有點蒼白。
「曇華……你沒事吧。」我有點擔心。別為了給我輸點啥熱量,他就折壽了,不划算。
他搖搖頭,「沒事。」說著站起身,纖長的身形顯得有點單薄的移到床邊,坐下。
我忙起身,小心怕觀察著他的臉色,「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他望望我,淺笑道,「嗯。剛才,確是在外邊忘了時辰。」
我轉了轉眼珠,有點疑惑,「你是幾千年的妖噯,會怕那一些寒麼?」
他微微垂下眼簾,抬手將幾縷散在臉頰前的碎發攏到肩上,輕描淡寫地說著:「我體質本就懼寒,即使修行再多年,也難以脫掉這特性。不過,」他說著抬眼向我一挑,眼角眉梢妖媚無比,「這點寒氣是動不了我的筋骨,否則,那怎麼還叫男人?」
嘴角抽搐……
原來他還知道他是男人……他還知道男女有別……
不過,我好像是說的妖跟寒氣的關係,我有說寒氣跟男人的關係麼?
……難以勾通,果然不好勾通。
撤了吧。
「那您先歇著,我回去了。」我說著身子向後退。
他微笑著點點頭,身子懶懶的側臥到床頭,衣裳領口隨之張開,露出晶瑩剔透的肌膚,和鎖骨上那怒放的金色美人蕉。
我努力壓下即將澎湃的熱血,逃也似的轉身跑出門。
~~~~~~~~~~~~~~~~~~~~`
從這天夜裡開始,我就不再忽冷忽熱了,只是有點冷冷的感覺。
看來很有作用嘛。
幾天下來,我覺得氣血好很多。果然是一天比一天強,曇華的調理真是太神奇了。
小冰也是會吩咐廚房特意給我熬點祛寒的湯水,每日裡對我照顧有加,所以我真是好感激她,她確實是精明靈巧的小姑娘,難怪把蘭蕉殿照顧的井井有條——不過話說回來,趕上曇華這種什麼事都不過問的主子,她想不煉到王熙鳳的程度也難。
「小姐。今天我看天氣又要有變化,給你多拿條被子。」小冰體貼的抱了個被子過來,放到我床上,順道幫我鋪整齊。
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小冰啊,以後有什麼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小姐嫌小冰笨手笨腳不成?」她哀怨地瞄我一眼。
「不不不,你看你,這裡裡外外的那麼忙,我也應該和大家一樣,又不是什麼主子,你就別老什麼事都幫我。」
小冰一笑,臉上紅紅的,「小姐說的哪裡話,公子把你帶回來,我自然要把小姐當成公子一樣看待,可不能有個閃失。」
我怔了怔,臉上比她的還紅,「不會吧?」
小冰笑得那叫曖昧不清,「小姐還看不出,公子對您多好啊!這殿裡的丫頭,除了我之外,公子幾乎都沒有跟誰講過話的,可是一看見你,公子的眼神都能說出話來。」
呃……憑什麼啊?
我又不是天香國色。
雖然有點小家碧玉、秀外慧中、玉質天成……
不過她說的,曇華不跟別人講話?就算再清心寡慾,也不用不跟人講話吧?什麼人啊那是。嗯,今天小冰倒是給我爆了不少料,以前可是從來不透露地。
「嘻嘻,小姐,你快休息吧。」小冰掩著口笑著向門外跑去。
我打了個哆嗦。
看她笑得好像我跟曇華真有啥姦情一樣。
充其量也不過被他看過裸體……而已。
唔,一想起那事我就鬱悶!曇華對著我的裸體眼中竟然沒有一點慾望,難道我長得真的一點不誘人?
坐到床上,我偷偷揪著領口往裡一瞧——
正值青春年華的玉體啊,連我自己看著都覺得春心蕩漾,他居然無動於衷!還敢說自己是男人?
鄙視!
一頭鑽到被子裡。
天,果然是真的變冷了。
沒過多久,我就覺得有冷氣從被子裡的棉紗空隙間鑽了進來,而且越來越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強度直逼3P的空調17度冷風。
不是吧,真叫小冰說准了?天氣說變就變。
真可惡,好冷。
我本來也算是北方人,可是長期在南方混的結果,現在是一點兒也經不住凍。蜷縮著身子,用被子嚴實的把自己包成個鵝蛋,還是直打寒戰。
「天靈靈、地靈靈,讓我睡著吧,睡著了就不感覺冷了,最好做夢夢到美男,然後抱著美男溫暖帶香的身子……」可惜多加的一條被子畢竟比不上美男的體溫。
漫漫長夜在我情不自禁的哆嗦和自欺欺人的囉嗦中渡過。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打噴嚏打個不停。
小冰誠惶誠恐,給我拿了幾件棉衣過來,把我捂了個結實。
「小姐……都是我不好,我該夜裡來問問的。」小冰自責地道:「可是一不留神又給睡著了。小姐肯定夜裡沒睡好吧?」
我搖頭,「還行,也就早上起來時感覺到冷了。」善意的謊言。
小冰低下頭,皺著小眉頭,捏手指,「小姐安慰我。」
我又打了個噴嚏,她忙上前來拿手絹給我,「小姐,我這就去吩咐給您熬點傷風的藥來。」
連連點頭,「麻煩你了。自從我來到這裡,你的工作量瞬間加大,真是過意不去。」
「小姐又說這種話。」小冰白我一眼,即而又宛然一笑,「對了,小姐快去公子那兒,公子一定能先止住小姐的不適感。」
「哦,那倒是。快走吧。」
我們倆一前一後,出了房門,直奔曇華的宮殿。
雖然每天都要去拜訪曇華,但今天我們去得急、去得早,到了地方才發現,曇華竟然還沒有起床。
==
他倒活得愜意。
我快凍傻了都。
門外我和小冰大眼瞪小眼,瞪了N久,最後我做了個悲壯的決定:先回去吧。
剛一抬腳,門裡邊傳來不喜不憂的聲音:「來了就進來吧。」
……不早說!
悻悻的推開門,我探頭探腦的輕步走進去。
依然是垂著白紗,裡面的人影輪廓若隱若現。
「今天這麼冷,還起這麼早?」慵懶的聲音娓娓動聽,伴著裡面起身穿衣的簌簌聲,白紗也隨之顫動……這一切,讓身處殿內的我真有點浮想聯翩。
白紗一點點向兩邊自動拉開,露出裡面永恆不變的絕美風景:曇華正斜臥著一臉單純的挑眼角瞄著我,紅色的長袍隨意地搭在身上,黑色長髮流淌在胸前,與潔白的肌膚形成搶眼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