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清醒時,第一個感覺就是身體好冷,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戰,我突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花海,我怔怔的移動眼神,正視了自己的處境。
依然赤裸的曼妙身體被曇華雙臂環在懷裡,形成一副曖昧又風流的景致,身邊除了一望無際的紅野花,還有我的衣服……這個不知所為的曇華,就不知道拿衣物遮蓋住點我嗎?難道他不知道女人的身子不可以外露的嗎?
==
知道的話他就不這樣摟著我了。
這情況若被人看到了,一定以為我們倆那個那個啥了。
激動啊激動!
「醒了?」一雙妖媚的眼睛從後面探過來,「好些了嗎?」聲音尤為關切。
唉,我都沒有動,他就知道我醒來了,再繼續賴在他懷裡恐怕……咳咳,美人的懷抱果然溫暖柔軟……留戀的噌了噌他的前胸,我假裝很痛苦的扭了扭肩膀,啞聲道:「好痛,好難受!」說著一邊用責怪的眼神瞟著他,果然惹來他難得的神情——歉意。
「我沒想到你身子這麼弱的。」他清雅的說著,雙眼迷濛,臉頰微紅。
我回頭貪婪地望著他那由於注入了過多的神色顯得越發迷人的臉,「你剛才,那是幹什麼呢?」
「看看你跟我,是不是適應。」他睫毛輕輕顫了顫,答得很認真。
……適應?適應了怎麼著?怎麼著,你快說啊!
他突然微微一笑,鬆開我拿起我的衣服,輕輕柔柔的披在我身上,眼神微垂著望著我胸前,我低頭一看,那挺立的兩朵蓓蕾正躲藏在衣賞的邊緣若隱若現,心底一顫,胸口重重起伏,眼睛也不敢再抬起來。
「還好……」他抬起手,伸過來,我驚的幾乎窒息。卻見那隻手觸到我胸前兩朵的中心,修長的指往肌膚上一抹,縮了回去,放在他眼前,瞧著,「是我太急了些,讓你一時承受不起,不過你看,你還是能夠融合的。」
我瞪大著眼睛往那玉指上一瞅,一絲絲的水光。
怒!
我能不能解釋那是由於我緊張而滲出的汗?!
「走吧。」他將我的衣服一攏,提著我就站了起來,我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就勢就歪到他懷裡,他也適時接住我,輕歎一聲,彷彿有點自責,「我看你平日裡活蹦亂跳的,還以為你很壯實……你放心,我會給你慢慢調理的。」
慢慢調理?我哀怨的翻他一眼。活蹦亂跳的那是小鬼。
他如浴春風般的微笑著,慢悠悠的給我解釋:「那些花瓣幻化成的薄冰,凝聚了我的精氣,送入你的體內,如果你適應我,就能夠將它們融化在你的氣血裡,形成自己的內力。剛才你肌膚有水滲出,那是冰內精氣與你的肉體相融過程中,冰化為水溢出了一部分。不過,你體弱經不起我太多太重的精氣,所以一時將氣血封住,你才會暈倒,還好現在沒事了。我會一直幫你將體內所有的精氣轉化衝散,讓你血氣流暢。」
我聽得雲裡霧裡,但至少還是知道他會幫我,我沒危險。
那就得了。
抹了把汗……果然,我的冷汗在一直冒。
身體在微微顫抖。
曇華將我擁牢一點,安慰似的輕輕拍著我,「沒事,你放鬆就好。」
「我……剛才彷彿看到一群女孩子戲水。」我猶豫著,還是說出來。
他笑了笑,眼神眺望向遠方不知名處,神色清靜如水,「你能看到她們,很好。」
「她們是……」
「五千年前在這潭裡嬉戲的仙女。」
「……?」
「她們變成了潭畔的美人蕉。」
「……?!」
「我是三千年的美人蕉。」
「……!!!」
原來,他是花妖!
我早該想到了,他所有的一舉一動,都不像普通人。原來是妖,是植物妖,傳說中非常厲害的比動物妖還要厲害的植物妖……媽呀!今生終於見到妖怪了!
散花!
雙腳突地一軟,我直直在他懷裡癱了下去,雙眼還貪戀地牢牢盯著他。
他微微垂下頭,目光淡然,面容淡然,淡然的就像他根本沒說過他是妖怪。
「你……變朵花兒來看看吧幹幹的咧開嘴笑,特意重複了「你」字。
不是要你變出幾朵花,是要你自己變成花。
他臉上略過一絲楞怔,即而,沒有如我想像的惱怒,反而一牽唇角,蕩起個含著寵溺的笑,「以後會有機會看到的。」說著伸出手將我拉起,不放心的圈我在懷裡,「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這樣就好,就這樣最好。」我滿意地連連點頭,被美人摟著有什麼不好?
「那我們慢慢走吧。」
「嗯。」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我。」托著我慢慢的踏著小路往坡下走,小心的越過旁邊的小野花。
「……曇華。」我看了看他。
「嗯?」鼻息間哼出的聲音尤其帶有磁性。
「龍陌……」
「他已經出了牢房了。」
我大喜,「那現在回龍家了嗎?」
「不知道。」
「……」
「你只說救命,沒說送回家。」
「……」
~~~~~~~~~~~~~~~~~~~~~
門外細碎的腳步傳來,憑聽力我就知道是小冰。
不要憑聽力了,事實上,除了小冰,還沒有旁人進來過。
有時候不理解,小冰到底是曇華的貼身丫環,還是我的。
無微不至啊無微不至。
自從從那野外回來,我就沒有一絲力氣,躺到床上直哼哼,全身忽冷忽熱的,可是又不覺得太厲害,就沒有讓小冰通知曇華。之前在野花叢裡他是給我調理過了的,現在這種情況就應該是磨合期,所以能擔當時且擔當,不要顯得咱太嬌氣。
「小姐,我給你熬了五味蛋黃酒,能驅你現在的寒氣,你快喝了吧。」小冰一臉關切的端著碗承在我面前。
我欠起身子,伸出下巴,放眼往那碗裡一瞅,見一個個荷包蛋像小白鵝一樣泡在淡紅色的酒裡,還冒著裊裊的輕煙,抬頭對她笑笑,「謝謝哈,我不敢喝酒。」酒後能出什麼亂子,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再說,我又不是感冒,而且忽冷忽熱的鬧不准,這喝下去,冷的驅掉了,熱的更熱了,萬一……熱出點什麼不雅的行為怎麼得了。
我可是有臉面的人。
「沒有關係的,這酒不烈,我放了紅糖,對身子可好了。」小冰依然溫聲笑語。
「那,你先放這兒吧。」我無奈的應。
「別,小姐,你這方不好,我也睡不安寧,快點。否則公子怪罪下來,我可吃不消。」小丫頭一臉哀怨乞求的又將碗湊近點,幾乎就挨著我的嘴唇了。
……
機械的張開口,一邊咕嘟咕嘟被迫著吞下幾口酒,一邊嘀咕道:「公子……那麼溫柔……怎麼會……嗯……怪罪你?」
「小姐,這溫柔跟怪罪,它是兩碼事呢。」小冰拿著勺子盛了個荷包蛋送我嘴裡,我投降的忙搶過勺子,「我自己來。」然後不再追究這溫柔跟怪罪的關係,三下兩除二把碗裡的東西扒乾淨,然後一推碗,「給你。」說著還打了個飽嗝,我尷尬的衝著小冰笑了笑,她則欣喜地竅笑著掩口出去了。
挺著個鼓鼓的胃躺下去,我長吁了幾口氣,重新將被子蓋好。
你別說,只一會兒,倒真感覺好些了呢,身上又冒了些汗,不覺得那麼冷熱不定了,平穩了許多。
這一疲乏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