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縱橫 第三卷 逃亡與遷徙 第六十二章 精神力量(上)
    艾倫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那間牢房的。他唯一記得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博拉說完之後,他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腦子裡滿是轉職、力量突破之類的東西。每一天他除了吃東西保證自己不餓死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琢磨精神力量的問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睡夢中更能領悟力量的奧秘,於是強迫自己進行睡眠,睡醒之後則將睡夢中的夢境進行歸納和整理,然後再接著睡。如此反反覆覆像著了魔一樣的度過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博拉一次也沒有過來找他聊天,只待在自己的牢房裡恢復著力量。

    這一天,艾倫照例在整理著剛才在夢境中的領悟,不料牢房的門被推開了。轟隆隆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一頭狂暴龍蜥站在打開的牢門前。艾倫疑惑地看了它一眼,仍舊低下頭來想自己的事情。那頭狂暴龍蜥對著艾倫地聲吼了兩下,轉身朝著博拉的牢房走去了。它把食物和水塞進氣窗,然後俯身將地上散發著腐臭味道的垃圾扒拉到身後拖著的一個袋子裡。回到艾倫的牢房前做了同樣的事情,狂暴龍蜥轉身順著甬道向外面走去。

    「小子,發什麼愣呢?還不出去和潘薩摩打架,難道你不知道從現在起直到你被他打敗,不會再有食物送來了嗎?」博拉的話輕輕地飄到了艾倫的耳朵裡。艾倫一驚,抬起頭來說:「輪到我了嗎?可是我還沒想明白呢!」博拉不高興地說:「沒想明白打完了回來再想,婆婆媽媽地幹什麼!莫非你想把我們倆都餓死在這裡?」

    「那就去吧,最多再被打個半死!」艾倫嘟囔了一句,站起身來從開著的牢門走了出去。他走過鐵門的時候,一個魔法花紋在門上微微地閃爍了一下。那魔法花紋的光線非常的暗,要不是艾倫在黑暗結界中鍛煉得眼力超群,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咦了一聲,轉身來到門前仔細察看。門上果然有一個複雜的魔法圖案,組成圖案的魔法符號正在以某種序列運行著。艾倫稍一思索,立即明白了這個魔法圖案的作用,那是用來控制這扇厚重的大鐵門的。看起來潘薩摩對於魔法的瞭解也相當的深厚。

    走到甬道的盡頭,一扇鐵門正轟隆隆地打開。艾倫注意到這扇鐵門上同樣有一個魔法圖案,內圈和外圈的符號正隨著鐵門的移動來回地轉動著。他來不及仔細看,跨步走進了鐵門後面的大廳中。四周明亮的魔法火把將整個大廳照得亮堂堂的,讓艾倫不得不閉上眼睛適應一下周圍的光線。

    跟前幾次一樣,看見艾倫走進大廳,潘薩摩就從大廳對面的王座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來到了大廳中間。

    艾倫慢慢地睜開眼睛,盯著潘薩摩一言不發。潘薩摩抱在一起的雙手一鬆,張嘴說道:「小子,根據我們之間的協議,你現在有一次向我提問的機會。」聲音低沉而渾厚,在大廳中激起嗡嗡的回聲。

    艾倫想了一下,這才記起來自己上次僥倖擊中了潘薩摩一次,不過緊接著就被潘薩摩幾乎打死,還沒有來得及發問就被拖了回去。然而現在站在這裡,他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似乎應該問的問題,都從博拉那裡得到了答案。他突然靈機一動,就問:「你是怎麼實現不同的力量之間的相互轉換的?」這是他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一個問題,因此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

    潘薩摩嗯了一聲說:「還真沒想到你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看起來地老鼠跟你的關係不錯,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艾倫一揚眉毛說:「難道你不願意回答?或者你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潘薩摩哈哈一笑說:「我當然知道。我的回答是——實現不同力量之間的相互轉換,其關鍵在於掌握力量運用的技巧。」

    艾倫哼了一聲說:「這不是廢話嗎!說了等於沒說。」

    潘薩摩狡黠地笑了兩聲,然後說:「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想知道更多的,就拿出你的實力來吧!」說完大吼一聲,臨空揮出一拳向艾倫擊來。凌厲的鬥氣在空中呼嘯著形成了衝擊能量團,排山倒海般地衝向了艾倫所在的位置。

    儘管潘薩摩的攻擊相當的猛烈,但是艾倫知道他這一拳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他正惱火潘薩摩剛才戲弄般的回答,同時也想試試自己這一段時間對於力量到底掌握到了何種程度,於是大吼一聲,右拳全力擊出,精神力激起的衝擊能量正面迎上了潘薩摩的攻擊。轟隆一聲巨響,強烈的衝擊波讓大廳周圍的魔法火把猛然一暗,然後才又軟綿綿地明亮起來。

    潘薩摩也被衝擊波沖得向後退了一步,他巨大的牛眼一睜,立即穩住了身形。對面,艾倫已經被力量沖得倒飛起來,撞到了大廳的牆上,跟著摔到地下。幸好他用精神力包裹了全身,這才沒有受傷。艾倫抑制不住興奮,騰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喜形於色。看起來這一段時間的功夫讓他的力量進步非常的明顯,要是在以前,就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甚至靈魂都能被震散。而現在,只不過讓他摔了一跤而已。

    「小子不錯啊!領悟得這麼快!」潘薩摩一面說,一面將雙手一合,把手指的關節捏得卡卡作響。「再來試試這一招!」潘薩摩大喝一聲,雙拳分左右打出兩團能量。他想知道艾倫到底對力量領悟到了何種程度,這一次仍舊沒有出全力。

    能量團的速度很快,艾倫還來不及揮拳,能量團已經到了面前。他將雙手在臉前一架,精神力護盾噴薄而出,硬扛了潘薩摩的攻擊。巨大的衝擊讓他眼前一陣的發黑,耳朵裡一陣嗡嗡的鳴叫,甚至掩蓋了能量衝擊發出的巨大轟鳴。

    「哼!原來不過如此!」潘薩摩不屑地吼了一聲。「在我的面前,防守意味著死亡!」他的右手變拳為掌,寫著向前劈了一下,口中喊道:「去死吧!」一道黑色的鬥氣化作巨大的刀鋒,凌厲無匹地切向了牆邊喘息著的艾倫,速度之快,連劈開空氣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這一擊,潘薩摩已經用了八分的力氣。剛才的兩下,潘薩摩已經知道了艾倫的力量極限,儘管進展神速,但是要對抗他,還差得很遠。他已經沒有耐心跟艾倫耗下去,對他來講,那無疑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刀鋒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劈進了艾倫的身體。潘薩摩咧嘴一笑,就要準備召喚狂暴龍蜥來收拾殘局了。不料對面的艾倫卻迅捷地向他衝了過來,驚人的速度使他在身後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潘薩摩心中一驚,這小子什麼時候可以無視自己的攻擊了?

    艾倫的眼中燃燒著怒火,是潘薩摩的蔑視激起了他全力一搏的怒氣。精神力將他身體周圍的空間輕微地扭曲,潘薩摩必殺的一擊連他的身體都沒有接觸到,就掠到了他的身後,將被強力魔法保護的牆壁劈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而艾倫則逆勢而上,毫無障礙地衝到了潘薩摩身前幾碼的地方,交叉的雙手向外一分,劈出了一個十字斬。

    兩道精神力凝成的刀鋒帶著扭曲周圍空間的力量出現在潘薩摩眼前,由於空間的扭曲,刀鋒的形狀看起來模模糊糊的。潘薩摩當然知道這種空間利刃的威力,他猛喝一聲,左手一拳擊在十字刀鋒的交叉點。強烈的能量衝擊在潘薩摩的拳頭前面形成了一個球形的衝擊波,無聲無息地向周圍炸開來。劇烈的衝擊讓潘薩摩頭上亂糟糟的毛髮向後飛起,緊接著根根斷裂。無數細小的血絲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滲出來。

    艾倫的身體則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再一次倒飛起來,重重地摔到幾十碼開外的地上。潘薩摩的強大不是他所能正面對抗的,儘管扭曲的空間將反擊的力量卸掉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力量也足以讓他受傷。艾倫強行將用到嘴裡的鮮血嚥了下去,胳膊一撐,從地上站了起來。

    既然防守就是死,那麼就進攻吧。艾倫再一次向潘薩摩所在的地方衝了過去。潘薩摩冷哼了一聲,雙手聯動,迅速地打出七、八道鬥氣刃,直刺艾倫的身體各處。與閃爍著閃亮的光芒的刃體相反,鬥氣刃的尖端卻是一片模糊。他知道艾倫領悟了空間扭曲的力量,因此攻擊的力量中也加入了撕裂空間的力量。只不過他對於空間力量的掌握還不夠好,只能把力量加注到鬥氣刃的尖端。然而即使是這樣,也足夠了。

    凌厲的鬥氣輕易地穿透了艾倫身體周圍被扭曲的空間,緊接著穿透了艾倫的身體,大篷的血霧在他的身後爆開,然後被扭曲的空間消弭為無形。

    潘薩摩哈哈大笑,雙手合力封檔,將艾倫冒死劈出的一道鬥氣死死地封住。上一次吃了暗虧,他已經知道艾倫打出的鬥氣都能撕裂周圍的空間,形成無堅不摧的效果,因此這一次不再大意,瞬間就化解了鬥氣的攻擊。「這下你……」潘薩摩正打算嘲笑一下撲倒在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突然覺得胸口一痛,一絲尖銳的鬥氣鑽了進來。他暗叫一聲「不好!」正要集中力量防禦,那一絲鬥氣已經在他的身體裡爆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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