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縱橫 第一卷 從龍穴到王城 第十七章 與聖域騎士的決鬥
    沿著記憶中跟著傑克總管走過的路線,艾倫回到了那幢獨立的小宮殿前面。前面的動靜好像並沒有影響到這裡,小宮殿周圍非常的安靜,只有來回巡邏的衛隊輕快而又整齊的腳步聲。艾倫小心地躲過了巡邏的士兵,從二樓上一個半開著門的露台走進了宮殿。

    宮殿的前廳裡燈火通明,安魂曲合唱的聲音迴盪在四周,發出刺耳的嗡嗡聲。艾倫遠遠地望過去,大廳中央擺著一付透明的水晶棺,裡面躺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女人面容枯槁,形如骷髏,已經瘦得不能再瘦了。水晶棺的前面,一個身穿白色聖袍、頭戴金色高冠、手持水晶魔杖的白髮老人正在對著棺材大聲吟誦咒語,他的身後,有二十來個光明聖徒正在高亢地唱著安魂曲。在棺木的一旁,身材高大的埃姆西薩三世正趴在棺木上,他的頭深深地埋在兩手之間一動不動。然而露茜卻不在旁邊。

    白髮老人的吟誦以及聖徒們的安魂曲在高亢的強音中一齊結束,老人高舉著雙手呆立半晌,然後頹然地放了下來。「陛下,老臣無能,無法召喚王后陛下的靈魂。」白髮老人低聲對埃姆西薩三世說,聲音中有著無限的失落。「唉!」埃姆西薩三世歎了一口氣,慢慢地抬起頭來,癡癡地對著水晶棺裡的女人說,「艾瑪,難道你真的要離我們而去了嗎?沒有你的陪伴,縱然我能擁有這個大陸上所有的土地,又有什麼意義!」他突然高聲喊道:「來人!去問問看那個魔法師抓到了沒有?怎麼這麼半天還沒有回音?」大廳外面有衛兵答應一聲,匆匆往前面去了。

    「陛下,這都是命運的安排,還請陛下節哀順變!」白髮老人走到埃姆西薩三世身邊,伸手要去扶他起來。「薩希姆,讓我跟我的皇后多呆一會兒吧!我知道你們盡力了,現在請你們離開一下。」白髮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那好吧!什麼時候需要我,派人告訴我一聲。」說完招呼著那些聖徒們從前廳正門離開了。大廳中只剩下了埃姆西薩三世一個人,他重新將頭埋在了兩手之間,伏在棺材上一動不動。

    艾倫慢慢地走了過去。在那些人離開之後,他已經用精神力探測了大廳,的確只有國王一個人在這裡。王后的靈魂確實已經消散,躺在棺材裡的僅僅是一個軀殼,已經無法救活了。王后突然死亡這件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為了露茜,他也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更何況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兇手,那更是非說清楚不可了。按照露茜的說法,王后是中了亡靈詛咒,因此需要龍魂樹的葉子來解開詛咒。露茜已經成功地拿到了龍魂樹的葉子,按理說,吃下龍魂樹葉熬製的湯劑之後,王后就應該慢慢好起來才對,怎麼會就這麼死去了呢?

    「難道王后沒能撐到湯劑熬好就死去了嗎?不對,要是那樣的話,王后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會因為詛咒而變成一具吸血殭屍的!」艾倫一邊靠近水晶棺材,一邊思考。「這麼說來,王后是吃了湯劑之後才死的。可是龍魂樹葉並不是毒藥,它只不過是吸附了龍魂的力量,因此可以對抗一切死亡詛咒而已。」

    艾倫想不出答案,他已經來到棺材旁邊,正要仔細察看王后的死因,突然間聽到「叮」的一聲,埃姆西薩三世身上的佩劍從劍鞘中跳出了半截。國王雖然身材高大,身手卻異常的敏捷,他一跳而起,抽出佩劍擺了一個防禦姿勢,同時大喝一聲:「什麼人!」

    艾倫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後退了幾步,他沒有想到埃姆西薩三世的佩劍竟然可以感應到陌生人的氣息而發出警告。門外有衛兵聽到國王的叫聲,有一個人在門口畢恭畢敬地問:「陛下,您有什麼吩咐?」

    埃姆西薩三世沒有搭腔,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他,自己的佩劍是不會出錯的,一定有什麼危險隱藏在這個大廳裡。他對那個衛兵說:「去請阿西莫夫過來。」衛兵答應一聲,轉身要走,又被國王叫住。「等一下!把傑克和弗雷德也叫來。還有,該死的凱文怎麼還沒有回來?趕快去找他!」衛兵忙不迭地答應,出來分別派人趕緊去叫人了。

    「國王陛下,是我在這裡。」艾倫心想事已至此,與其躲躲閃閃,還不如直接了當地解開謎底,於是開口說話,同時撤掉了潛行術的效果。出於謹慎,他又對自己補了一個疾風術的魔法。

    「原來是你!你這個惡魔!受死吧!」埃姆西薩三世咬牙切齒地說了這句話,大叫一聲跳過棺材,舉起手中的佩劍向艾倫劈了過來。艾倫讓過劍鋒,向旁邊退了幾步說:「國王陛下,王后不是我殺死的。」

    埃姆西薩三世瞪著艾倫說:「不是你是誰?看劍!」他揮舞著佩劍再次向艾倫劈了過來。艾倫繼續後退著躲閃,一面說:「國王陛下,要是我真的是兇手的話,為什麼我還要回到這裡來?這麼明顯的事情您都看不出來嗎?」

    埃姆西薩三世一面追砍著艾倫,一面咬牙切齒地說:「也許你想順便把我也殺掉呢?」艾倫哭笑不得,只好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同時身體連閃,躲過了埃姆西薩三世的連續幾次刺擊。

    埃姆西斯三世怒不可遏地說:「我當然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是萊普勒斯帝國總督的兒子,刺殺敵國國王和王后,回去以後自然是大功一件!」他嘴裡說話,手中的劍絲毫不慢,將艾倫逼得不住後退。大門外的衛兵們聽到裡面的打鬥聲,紛紛衝了進來。

    艾倫大聲說:「陛下!我現在要殺死你十分的容易,可是我並沒有那樣做,這不是很說明問題嗎?」的確,以埃姆西斯三世不過12級的鬥氣水平,艾倫要取他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埃姆西斯三世聽到艾倫輕視自己,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今天休想逃走!」他突然完全放棄了防禦,發瘋了一樣地向著艾倫進攻。艾倫被逼無奈,只好一個旋身讓過劍鋒,同時伸手在埃姆西斯三世的手腕上一拍,將他的佩劍打落到地上。埃姆西斯三世吼叫著撲向了艾倫,想要卡住艾倫的脖子。艾倫眉頭一皺,連續兩個旋身讓開了埃姆西斯三世的手,他突然看見傑克總管領著兩個人走進了大廳,心中暗叫不妙。

    「陛下,請您保重自己的身體!讓我們來對付這個魔鬼吧!」傑克總管面沉如水,冷冰冰的語氣和上午的熱情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旁邊的那個人上前兩步,鬥氣迅速地提升,一時間渾身上下被裹在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之中。那人伸手一抓,一把金黃色的巨劍出現在了手中——那是完全由鬥氣凝結而成的武器。那人一言不發,一步就跨過了十幾碼的距離,劈頭蓋腦地向艾倫揮出了一劍。

    艾倫知道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好在身上的疾風術效果還在,立即向旁邊斜躥了出去,躲過了那雷霆萬鈞的一劍。此時埃姆西斯三世已經退到了門邊,揮手吩咐衛兵們守住各個窗戶,務必不要讓艾倫逃了出去。衛兵們迅速佔領了大廳周圍的所有可能成為通道的地方,一個個神情專注地看著中間的兩人。其實他們的心裡並不怎麼焦急,畢竟有帝國皇家神聖騎士團的團長親自出手,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又怎麼可能逃得出去。在他們的記憶裡,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過團長大人親自出手了。

    「弗雷德!給我抓住他!我要用他的頭來祭奠王后!」埃姆西斯三世吩咐說。裹在金黃色鬥氣光芒裡的武士盯著艾倫,嘴裡不緊不慢地說:「如您所願,尊敬的國王陛下!」活捉對面這個16級的魔法師對於一個聖域騎士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雖然剛才他躲過了自己劈出的一劍,但是那一劍不過只是用了三、四成的力量而已。當時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國王陛下脫困,能不能殺死敵人倒是次要的。

    「慢著!」艾倫叫住就要出手的騎士團長,傲慢地說,「儘管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是侯爵的兒子,一個貴族。我要求與你公平決鬥!」他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帶著嘲弄的微笑說:「我有這個權利,不是嗎?」他看見那個副團長凱文以及女魔法師傑奎琳悄悄地來到了門口。凱文望向他的眼光中充滿了憤怒,而傑奎琳的眼神中出了憤怒之外,還多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弗雷德團長看著艾倫慢慢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的眼神平靜如水,不帶半點的感情色彩。「按照決鬥的規矩,時間和地點應該由我來選擇。那麼就是現在,就在這裡,我們公平地決鬥。」弗雷德團長繼續說著。

    「多謝!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艾倫微笑著說。他看到聖域騎士的眉頭皺了一皺,不等他同意立即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我請求到外面的空地上去進行決鬥。我想沒有人願意王后的身體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弗雷德團長劍眉一軒說:「好!我在外面等你。」說完轉身向大廳外面走去,腳步咚咚作響,彷彿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壓抑。經過副團長凱文身邊時,聖域騎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凱文的臉立即漲得通紅,羞慚地低下了頭去。

    艾倫跟在聖域騎士的身後一言不發地往外走,他雙眼平視,並不在乎旁邊的人投射過來的眼光——他從那些眼光中讀出了不同的內容,有佩服、有惋惜、有憎恨、有憐憫,還有更多的漠然。經過女魔法師傑奎琳身邊時,艾倫突然停住了腳步對她說:「如果有機會,請告訴露茜,我用生命來證明我的清白!」

    聖域騎士弗雷德團長站在宮殿外的空地上,他身上的鬥氣光芒凝而不散,就如同一件金黃色的鎧甲罩住了全身。這種含而不發的威勢正是聖域的象徵,在場的所有人都明顯地感覺到一種越來越強烈的無形壓力從他的身上傳了過來。鬥氣等級的提升與魔法等級的提升是一樣的,每升高一級,能力都是呈幾何級數的上升。並且聖域是一個非常高的境界,很多光輝騎士和魔法師窮其一生的精力也不能達到聖域的境界,就足以說明二者之間的差距。就對力量的理解和運用來看,光輝和聖域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艾倫站到聖域騎士對面大約二十碼開外的地方,他的心中存了拚命的念頭,正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節奏。聖域騎士點點頭,平靜地說:「鑒於你的勇氣和你剛才對王后陛下的尊重,我可以在出手之前讓你完成給所有的魔法加持。我從一數到十,然後就出手。」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開始數數:「一!」

    艾倫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他不緊不慢地開始了魔法加持的過程。「力量是很神秘的東西,往往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打破常規。因此,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你的對手,無論他看起來多麼的不堪一擊!」耶薩老師反覆叮囑的話語迴響在艾倫的耳邊。聖域騎士出乎意料地給他時間準備魔法加持,這是不是意味著所向披靡的聖域騎士,或多或少已經對自己放鬆了警惕呢?艾倫似乎看到了一絲生存的希望。

    「二!……三!……四!……五!」聖域騎士的聲音不斷地傳來,他對時間的控制非常精確,每一次數數的時間間隔都一樣長。到現在為止,艾倫不過給自己加上了兩個魔法狀態,一個是增加防禦力並能抵禦各種魔法狀態的魔力戰甲,另一個是暫時提升自己力量的嗜血之力。這兩個魔法是加持系的五階和四階魔法,並不稀奇。

    「六!……七!……八!……九!」聖域騎士繼續數數,他身上的金黃色鬥氣越來越亮,到後來他整個的人都變成了一個發光的球體。刺目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大部分人都用手擋住了眼睛或者轉臉看向別的方向。弗雷德有心一劍就擊倒眼前這個年輕人,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見識一下聖域騎士的可怕能力。艾倫沒有繼續給自己加持什麼狀態,他很清楚自己無論加持多少魔法狀態,仍然無法阻擋聖域騎士全力刺出的一劍。並且,就算他能夠有機會發動魔法,以他現在的能力,也沒有什麼魔法能夠穿透聖域騎士用鬥氣凝結而成的鎧甲。因此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過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似乎強烈的光線並沒有影響到他一樣。

    「十!」聖域騎士的聲音平穩地傳來,所有人的心臟隨著這一個並不響亮的聲音猛烈地一跳,有膽小的人甚至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家都知道,隨著這一個聲音,聖域騎士就要出手了!果然,聖域騎士往前跨出了一步,那把鬥氣凝結而成的金黃色長劍平舉,向艾倫的胸口刺了過來。並不是想像種雷霆般的一擊!恰恰相反,黃金長劍刺來的速度卻是出乎意料的慢,慢到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劍鋒在空中一點一點的遞進。然而有一種強大的力場隨著劍鋒的推進擴散開來,在力場的作用下,周圍空間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樣。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身體被重重地束縛了,哪怕只是想眨一眨眼睛,多要用上全身的力氣才行。所有的人都暗自慶幸,還好與聖域騎士決鬥的人不是自己!

    艾倫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現在不過是在等待死亡而已。劍鋒慢慢推進,看似平常,實際上無堅不摧。周圍空間產生的重壓實際上就是被劍鋒上的能量扭曲而造成的重力失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聖域騎士的嘴角也出現了一絲笑容。

    就在所有的人都認為艾倫必死無疑的時候,奇跡突然發生了!艾倫周圍的空間突然發生了嚴重的扭曲,幾乎就要觸及到他胸口的黃金長劍的劍鋒,立即就被這突然發生的空間扭曲改變了方向,越過了艾倫的身體,向他身後的人群刺了過去。眾人一陣慌亂,卻苦於身體的力量被聖域騎士所壓制,無法做出應有的反應來。

    弗雷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拚命逆轉劍上的力量。他不能冒險,萬一劍上的鬥氣傷到了國王陛下,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行!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劍鋒上的力量已經開始對艾倫身後的人造成了傷害,一些鬥氣水平較低的衛兵們紛紛七竅流血,摔倒在地上。副團長凱文突然間醒悟了過來,他大喝一聲,猛然將鬥氣提升到最大,倫起佩劍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聖域騎士的劍鋒上劈出了一劍。

    噹的一聲巨響,凱文手中的劍被巨大的反震力量震得高高地飛了起來,凱文的雙手虎口也被震裂,一雙手鮮血淋淋。他睜著大眼看著空中飛旋的佩劍,鼻孔中突然噴出血霧,跟著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擋住了!我擋住了!哈哈哈哈!」凱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反而為自己竟然能擋住聖域騎士的攻擊而欣喜若狂。

    藉著凱文的全力阻擋,聖域騎士弗雷德終於收回了鬥氣的力量,他心中既驚訝又憤怒,立即就要刺出第二劍幹掉對面這個魔法師,以挽回自己的顏面。就在此時,一陣猛烈的衝擊傳了過來。弗雷德正處在力量轉換的間隙當中,是他的防禦最為薄弱的時候。這個衝擊的力量是如此的強,以至於他的鬥氣鎧甲都無法形成有效的阻攔。弗雷德驚訝之極,不得不放棄第二次進攻,轉而將體內的鬥氣全力提起,來對抗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力量。聖域騎士身上的光芒陡然增加,讓他變成了一個炙熱的光球,就像是一輪太陽落到了王宮裡一樣,整個宮殿都被照得明亮起來。

    鬥氣的光芒一閃而收,黑暗重新主宰了這個世界。所有人的眼睛都禁受不住這麼明顯的光暗變化,暫時的失明了。弗雷德吸了一口氣,鬥氣的光芒重新出現,再次凝結成了金黃色的鎧甲。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看樣子受了傷。然而對面的那個魔法師卻不見了,那裡只有一灘血跡。「這個年輕人當真是一個魔法師嗎?」弗雷德心裡想,「看他對力量的瞭解和運用的技巧,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剛才還真是小瞧了他!」

    實際上艾倫是借助了一系列的機緣巧合,這才傷到了聖域騎士的。要是只憑他本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一開始,艾倫就估計弗雷德到底還是輕視了他,以為他不過只是一個16級的魔法師而已。不出所料,弗雷德刺出的那一劍雖然厲害,但是並不是無法破解。聖域騎士的武器是鬥氣凝結而成的,說到底還是力量的一種。既然是力量,就能夠被控制、被改變,只要你能掌握的力量強過它就是了。

    對於精神力的運用向來是空間法師的秘訣,然而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一點。艾倫就是賭弗雷德不知道這一點,幸運的是,他賭對了。在劍鋒抵達他身體周圍的時候,艾倫突然運用精神力扭曲了周圍的空間,這個道理實際上與聖域騎士用力量壓制周圍空間的道理是一樣的。扭曲後的空間並不能阻止劍鋒上的力量挺進,卻成功地改變了它的方向,讓它作用到了自己的身後。艾倫當然知道這樣一來會有可能傷到後面的人,但那是他唯一可能避過聖域騎士的攻擊的方法。

    「不過即便是這樣,你也還不是我的對手!」弗雷德爆喝一聲,身形沖天而起,半空中一個旋身,手中的巨劍對著斜前方的一片虛空劈了下來。艾倫的身影果然在激盪的劍氣中顯現出來,他正在吟誦魔法咒語,面對聖域騎士那無堅不摧的劍氣竟然面不改色。儘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必將死在這一劍之下,卻也不由得對他的膽色非常的佩服。能在面對聖域騎士的全力攻擊之下保持鎮定的人,又有多少呢?人群之中,美麗的女魔法師傑奎琳甚至不忍心再看下去,偏過腦袋閉上了眼睛。

    轟隆聲中,劍氣將地面劈開了一道長達數十碼,深有五、六碼的大裂痕,然而那個年輕的魔法師的屍體卻沒有在意料之中出現。眾人不由得「咦」了一聲。難道他被聖域騎士的劍氣徹底的消滅了,連一片屍體也沒有留下來嗎?傑奎琳微一思索,嘴角出現了一絲微笑。旁邊,副團長凱文猛地一拍腦門,大喊了一聲:「幻影術!他媽的!」他剛才追擊艾倫的時候見識過這一手,所以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

    一團漆黑的雲氣突然出現在聖域騎士的頭頂上,不停旋轉著的雲氣中不時閃出藍色的電花。「雷電枷鎖!」凱文驚訝地又喊了一嗓子。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地說:「這個傢伙居然能無聲無息地發出雷電枷鎖,還好剛才……」站在他旁邊的傑奎琳,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的蒼白。以她在雷系魔法上的造詣,再加上自己的雷電權杖的輔助,想要發出雷電枷鎖這樣的7階魔法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把這樣一個魔法不經過高聲吟誦而默發出來,卻還辦不到。

    就在凱文和傑奎琳發愣的時候,大片的電光已經從黑色的雲氣中炸開來。閃電覆蓋的那片土地頃刻間變成了一片焦土。弗雷德爆喝一聲,身上的鬥氣耀眼地一閃,穩穩地抗住了劈頭蓋臉打過來的電光。他其實完全可以避開這個雷電枷鎖的攻擊,但是聖域騎士的驕傲讓他不屑與躲閃,直接鼓起鬥氣對抗閃電魔法。實際上他也清楚,這些閃電雖然猛烈,想要傷到他,卻還差了點火候。

    一道黑氣在遠處一閃,嗖地穿透了聖域騎士身上的黃金鬥氣凝成的戰甲,射入了弗雷德的胸膛。與此同時,弗雷德左手一伸,一股凌厲的鬥氣從他手上疾射出去,同樣射中了正從隱身狀態中慢慢顯形的艾倫身上。「蓬」的一聲炸響,弗雷德覺得胸前一空,身體中運轉的鬥氣像是決堤了一樣,從胸口的破洞裡飛速地瀉了出去。他一聲悶哼,屏住呼吸努力控制住外瀉的鬥氣,突然覺得右邊膝蓋一軟,「砰」地一聲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在聖域騎士的對面,艾倫正吃力地從地上抬起頭來。他被聖域騎士的鬥氣擊中,已經受了重傷,再也無力從地上爬起來。「永別了,媽媽!」艾倫心裡默默地喊出一句,緊跟著「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去好幾碼遠。他艱難地用雙手在地上撐了一撐,隨即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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