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瞳摀住胸口,似想壓下心痛,「那如果沒喝孟婆湯又會怎樣呢?」
「沒喝,我們會記得那段痛苦的過去。如果來世不幸遇到他,首先可能會本能的排斥,最起碼,這一次不會愛得那麼死心塌地。聰明點,會為自己留點後路,小心試探。如果他真會再次傷害,起碼有個心理準備,也就不會那麼痛了。」
「宇文晨月。」綠瞳直接連名帶姓,「你沒喝孟婆湯?」
「是!」晨月坦然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跟我說這些。」綠瞳望著她很是不信,「這種秘密豈是能跟外人講的。」
「因為這個故事只有你能懂。」宇文晨月更坦然,臉上還帶著些意味著心照不宣的笑容。
綠瞳盯了她半天,才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你是對的。」
「其實他在傷害你時,也曾給過你美好的回憶,不管是快樂或是悲傷,忘掉是最無意義的。」
「是啊!」綠瞳瞧著她,心理乏起八卦,「我猜你前世遇上的,不會就是江湖裡傳的那個,讓你在拜堂時逃掉的曾家大少吧!」
宇文晨月歎氣點了點頭。
「可按你的說法,不是還會愛上一樣的人嗎?你是怎麼躲過這劫的?」
宇文晨月搖頭想了想,「可能我遇上的不是最好的人。」
綠瞳歎氣,「可惜我遇上的偏生是最好的,恐怕我這輩子再也找不到勝過他地人了。晨月,那屏風你拿去吧。」
「呃?」宇文晨月有些不信。「可是我沒辦法幫你忘掉那個人。」
「傻妹子,不是你說的嗎?忘掉是最無意義的。再說,我也捨不得忘掉他。」綠瞳的心情豁然開朗,轉而,她看著宇文晨月起了歪心。「晨月妹妹。你不想知道那帳裡的人是誰嗎?」
宇文晨月低著腦袋,開始回想滿清十大酷刑。不管是小洛還是小裴,她都得好好教育一下。這大白天地,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怎麼著也得等到晚上她不知道的時候吧,太不尊重她了。
就聽到綠瞳輕聲說了句,「你出了吧。」
宇文晨月一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帳子。一個身型修長的男子透過帳子慢慢走出。薄帳覆蓋著他有型的身軀。緊繃的肌肉有型卻不過度熊壯。簡單地說就是肥瘦恰到好處,很有安全感又不顯壓迫感的身型。光憑這身材,宇文晨月知道,這個人不是小裴也不是蘇洛離。
與他相比小裴偏瘦而蘇洛離偏胖。她鬆了口氣,可抬眼看到他越過帳子的臉,晨月一時止住了呼吸。這男人簡直就不像人,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對。可是也只能這樣多。因為凡是經過基因互配的人,就算再完美多少也會有些缺點。像電視上那些面無瑕疵的明星有時穿上衣服還成,可一脫衣服(b,怎麼感覺很YD)不是太肥了就是太瘦了。更有甚者,完美的臉也是用厚妝蓋住了缺陷。哪能和這個男人似的,從臉到身材都跟是石雕的一般,讓人找不到一絲瑕疵。他不可能是人,可他又沒有神仙地冰冷,更沒有妖精的輕浮。簡直是介於三界之外的物種。讓人只有仰視的份兒。
他最引人的是他那張臉,他不是和女人一樣傾國傾城的俏臉兒。而是那種雕刻略深的眉眼,那深遂的雙目讓人恨不得跟他一起陷下去。他的五官像是有力地刀刻,高挺鼻樑與有型的嘴角之間還透著臨勢一切的傲然之氣。這覺得是想像中才能結合成的容貌。即使看到他,再好地雕刻師可雕不出這樣完美的神韻。
宇文晨月整個呆住了。她是打心底裡泛著花癡。她也算是閱人無數,可第一次她害怕了。她的第六感知道她最好別靠近這樣的男人,不然真會萬劫不復。
那男人的目光從宇文晨月身上停了幾秒,立時全聚在綠瞳身上。他像是把宇文晨月當空氣一樣,走過去抱著綠瞳當著她的面就親熱的耳鬢廝磨起來。
「親愛的,你在這幹嘛?走了,我們回去繼續。求你了。」那男人一張口,卻是一陣很膩人的聲音。宇文晨月鬆了口氣,搖了搖頭。
綠瞳推開那男人。笑著問。「為何搖頭。」
宇文晨月歎了口氣,也當那男人是空氣。直直說道,「他沒開口前,我覺得他很完美。像神仙一樣不該是人間地產物。可他這一開口,直接跌到人間了。」
綠瞳起了興趣,「怎麼說?」
宇文晨月皺眉想了想,「我覺得這樣長相地人物應該有那種王者般的氣勢,他應該高高在上,臨視一切。就算親近地時候也不能這般低姿態的討求。看他這樣子,我簡直是嗑到壞瓜子了。唉,失望。簡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還是走了,不想看到這張臉。」
綠瞳揮了揮手,那男人恨恨地瞪著晨月黯然退下,綠瞳歎了口氣問道,「若是讓你見到你想像中那樣的男子,你會怎樣?」
宇文晨月想了想,無意義地揮了揮手,「怎麼可能有那樣完美的人。老天可是很獨裁的,他怎麼可能讓人帥過他。」
「晨月,真的有。我見過那樣的人。」綠瞳說著,眼中儘是哀思。
看到她的表情,宇文晨月猛然量解,「原來如此,綠師姐,如果真有那樣的男人他也不會完全屬於誰的。我感覺這樣的長相之下必是個極自我的男人。他不會為任何女人所束縛。我錯了。」晨月灰灰看著那碗所謂的孟婆湯,「真有孟波婆湯也不可能忘了那樣的人。」
綠瞳笑了笑,不再聊這些事,聰明的女人點了點就會懂,「晨月,把你脖子上的盒子給我。」
宇文晨月低頭看了看,逼著自己沒猶豫遞給了她。這種時候,她沒得懷疑,以綠瞳的身手她估計手指沒動,別人的雙刀已經落下來了。
綠瞳走到那扇春宮屏風前,她似乎瞭解使用盒子的技巧,盒中光束一照,屏風已消失在空氣中。這時,綠瞳卻停了一停。宇文晨月心裡一緊,退後了一步。
「你說我該不該把這個還給你呢?」綠瞳轉過頭,眼中含著閃閃的殺氣。
宇文晨月扶著身後的凳子極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你隨便,反正這也是個燙手山芋。」她不能不故作大方,這種時候,綠瞳只要心念一動,殺她就只是摁死只螞蟻的事。
「燙手山芋?」綠瞳柔媚地笑了笑,「很好的形容,這東西會給擁有它的人帶來麻煩,你自己小心。」說完她伸手將盒子遞給宇文晨月。只是電光一閃的事,綠瞳剛才肯定起了奪寶之心,只是想到後面的麻煩,她放棄了。這同樣也給了宇文晨月一線轉機。
宇文晨月接過盒子,手仍忍不住發顫,這女人平靜的時候很平靜,可起了殺機之時,眼中的光芒著實嚇人,剛才她轉身的一剎那,宇文晨月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一抹綠光。如妖怪一般帶著寒邪殺氣的綠光。
現在不跑逮何時,宇文晨月說道,「綠師姐,左右無事我就先走了。我這帶罪在身還得早日趕去福州。」
綠瞳笑容詭異,「不多呆幾日,我們難得團聚。」
「來日方長嗎?」宇文晨月笑著就退。這女人太過危險,還是早些閃的好。
當日,宇文晨月就和母夜叉一齊下山了,同行的還有裴邵文,只是他和晨月似乎有默契一般,一句話也沒說,一路上都是尷尬的沉默。好不容易到了那家鎮中那家客棧已是夜深。母夜叉抱著睡著的孩子和宇文晨月道別。
母夜叉依依不捨,還拉著宇文晨月到一旁私聊,「晨月,你覺得我們家寶貝怎麼樣?」
宇文晨月累得直打哈欠,「很好吧,蠻可愛的。」
母夜叉欣慰地點了點頭,「那我們指腹為婚怎麼樣?」
「啊!」宇文晨月差點沒暈到地上,「指腹為婚?」她指了指母家的小女孩,又指了指自己,「我還沒嫁呢?」
母夜叉笑得像個媒婆,「這算什麼,你那是遲早的事。你看看你長得這麼水靈,那個結巴小子和洛少爺都那般俊俏。你跟誰生都成啊。成出來的肯定是個俊俏的小子。」
宇文晨月無力地抽了抽,她猶豫她是該裝羞澀逃過,還是該如何。就算她真有為人母的一天,要跟這母夜叉結親,不是明擺地拉低自己家的優良基因嗎?
「我,等等,你怎麼知道蘇洛離的?」
母夜叉嚮往般笑道,「綠瞳幾個師兄弟裡,誰不知道這檔子事啊。那洛少爺我早見過了,不比這姓裴的差。那個關於訂婚的事,你意下如何啊?」
「咳咳。」宇文晨月畏懼的退了退,「我,我還沒出閣呢,就算有,那也是猴年馬月之後的事,到時你家女兒也大了,怎麼能讓她空等呢?」
「沒事。」母夜叉詭笑,「大不了我們家寶貝給你們做童養媳。」
「這個。」宇文晨月一邊說一邊退,「這個以後再說吧。我,我先去睡了,你們回去吧。孩子夜裡在外面不好,容易受驚。」
「那,那個。」母夜叉依依不捨,「那指腹為婚的事……」
「以後再說吧。」宇文晨月趕緊逃,她自己還沒譜呢,哪還管下一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