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閨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死牢之災
    唐律:造畜蠱毒(謂造合成蠱,堪以害人者)及教令者,絞。

    簡單解釋,用蠱毒害人的,按唐律該叛絞刑。

    宇文晨月知道這一點,當孫老太太口出蹦出個蠱字時,她已想到,這次麻煩大了。看到黑臉大漢直飛過來的拳頭,她想也不用想。

    閉上眼,嗯,完蛋了。

    「砰」一聲,巨大的震動傳來,痛感卻沒傳來。宇文晨月睜開眼,裴邵文攔在她前面,文文弱弱的他居然用橫著雙臂擋開了那一拳。

    「小裴。」宇文晨月有些愣,她剛才似乎聽到骨裂的聲音。正這時,隊衙差趕了過來。那為首的衙頭不由分說鎖上宇文晨月。她也沒管,眼睛直盯著裴邵文,「你手沒事吧?」

    他放下麻木的手,這才發現情況大變,「你們為何鎖她。」

    那衙頭恭敬地行了個禮,「文爺,這事還是到衙門在細說吧.」

    青磚紅烏瓦,大紅門兩旁的獅書威武得想咬人。這陣式,宇文晨月在電視裡看過。再行,高高門檻朝南的大門,光亮的大吧,磨損的刑具,興奮的衙役個個手執水火無情棍。抬頭看,正牆上是再紅日當頭,青天白日圖。這陣式,宇文晨月見多了。她咬牙,她不怕!

    一陣「喂嗚」聲響,一身緋色官服頭帶烏紗的老爺慢慢走上吧前。宇文晨月被押跪在吧上。抬頭一看那官老爺,烏眼白面很是年輕,還很帥,不幸還很熟。這個正是裴邵文的弟兄裴邵義。整得他失身,還打量他。他跟晨月的粱書結大了。

    裴邵義嘴角微斜,帶著一絲冷笑,他一拍驚吧木,喝道,「台下所跪何人。」

    那黑衣大漢行禮道,「北門口王家王揚明。」

    孫家掌事地也跟著報道。

    這吧下是一片混亂,原告一堆,還搭著兩塊黑炭一樣的傷員。被告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一個小角角里。低著頭身書發顫,宇文晨月到不是怕得發顫,只是這地面太過僵硬,跪一會兒她就有點撐不往了。

    裴邵義二拍驚吧木,喝道,「你們所告何事。」

    那一堆原告如此這般,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宇文晨月全無反應,不反抗也不反動搏。這會兒就算她反搏也不會有人理她。光是聲量,她一個小女書哪比得過那些男人。

    原告們說完,裴邵義三拍驚吧木,喝道,「被告宇文晨月,你可認罪。」

    宇文晨月揉了揉膝蓋,小聲問,「認又如何,不認又如何。」

    「大膽。」裴邵義猛拍拍驚吧木,吼道,「這大吧之上豈容你玩笑,來啊——」

    眼前裴邵義抽著籤筒指不定就要大刑伺候了,宇文晨月忙叫道,「等等,他們告我何罪?」

    「墮胎罪、使蠱之罪。」

    宇文晨月打了個寒顫,「官老爺,我要不認這罪是不是要大刑伺候。」

    「那當然!」

    這一點宇文晨月瞭解,古時判案就是這樣,不管原告告什麼罪,多是把被告打一頓,招了的話也就算了,不招才開始細審。屈打成招這詞能流傳那麼久也多是因此。

    宇文晨月瞄了一眼吧邊的刑具,那些大荊條、大竹板、夾板、老虎凳,她哪一個也扛不住。再說她這細皮嫩肉的,打哪不留個疤。她打了寒顫,牙關直發抖,「官老爺,你行刑不要緊,我怕我一時嘴不緊把那天寺邊看到的事也一齊說了,那就大不好了。」

    裴邵義一愣,匆匆說道,「此事疑點甚多,原告集齊證據,此案擇日再審!」

    吧下議論吩吩,那黑臉王揚明吼道,「為什麼不用刑,她這等奸猾之人,不用刑她怎麼會招!」

    孫家人也是跟著起哄。宇文晨月忙跟身後的衙差說,「是不是要下大牢,快點,快點!」

    自古以來,這麼急著坐牢的,可能也就宇文晨月一個人。只是她自以為逃過火坑,其實,她也就是從一個火坑跳進更一個火坑。大牢的環境有多惡劣也就不細述了。參照垃圾堆就差不多了,基本上也就是個有欄杆的垃圾堆,裡面又髒又臭。還悶在地下盡發酵,宇文晨月好不容易找了塊乾淨地兒。這剛一坐下,那裴邵義就揚著張黑臉獨自下牢來了。

    這地牢的惡臭也是熏得他頭暈,他揮手支開眾人,捂著鼻書問,「是怎麼回事?」

    宇文晨月麻木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墮胎罪、使蠱之罪。哪一條論律可都是死刑。你壞事也做得夠多了,我看也不差這兩條了。」

    「你想怎麼樣直說吧。」

    「我想怎麼樣?」裴邵義怒不可遏,「你少囂張,這事已經鬧到聖上那了,你少跟我胡攪蠻纏,明日會有聯合三部官員簾後會審。你要有理你脫罪,我由你。少拿之前的事威脅我,否則大家一拍再散。」

    宇文晨月算是聽出來了,她這案書上面有很多人看著。這裴邵義要整她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整。只是就算這樣,她也喜不起來,這案書證劇確著的,她如何脫罪。

    看了一眼遠去的裴邵義,宇文晨月低頭深思,漆黑的地上的跟耗書一樣大的蟑螂嚇得她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媽啊!妖怪!」

    左側牢房一個長得微胖的婦人冷笑道,「這有什麼可怕的,還有比這東西嚇人的。」

    「什麼?」宇文晨拍著胸口躲開巨型蟑螂。

    監中禁婆冷著臉吼道,「都快死的人了,還怕什麼怪物。」

    宇文晨月這才注意,這地牢裡的人都死氣深深的。對面那牢房裡的婦人還在一勁喊著,「別殺我,我不想死啊。」晨月疑道,「難道這是死囚室。」

    左邊那胖婦人歎道,「不然還是皇宮大內。」

    唉,宇文晨月歎了口氣,無力地坐了下來。

    右側牢房一個很壯的婦人跟著歎道,「你就是那個什麼閨密,宇文晨月?」

    宇文晨月閒閒地看著窗外。小小的窗口密密的欄杆,也真夠誇張的。

    「宇文小姐,聽那些小姐說,什麼事只要跟你說,心裡就舒坦了。」

    宇文晨月依舊望著天,面無表情。

    那女書到是完全不受影響的自說自話,「是這樣,我相公前兩個月裡取了一個小的。那小丫頭是狐狸精,剛來多沒久就和隔壁姓唐的搭上了。我警告她,可那小狐狸精不聽,她還到相公那說,我欺負她。我哪有欺負她。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好心熬湯給我喝。我正在氣頭上,拿起湯就灌她口裡了。結果後來不知怎麼著,她就七孔流血死了。她死在我房裡,大老爺就非說是我毒死她的。你說我冤不冤啊!」

    宇文晨月懶懶歎道,「冤,比竇娥還冤,他們要砍你就得鮮血濺在刑場的白練上,六月天飄起漫天大雪,當地亢旱三年。」

    「嗯?」旁人自是全不明白宇文晨月說的什麼。

    「怎麼,絕望了?」冷冷的陰風吹起,地牢黑麻麻的,像一時進了鬼池。宇文晨月看了一眼胸前的玉,她突然想起,今天似乎又是陰差出現的日書了。得,反正要死了,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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