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來把當年的事重組一下,那一年是江湖中最不著道的四大異人聚會,慶祝老二力王長浩的婚禮。長浩那老臉老皮的老鐵樹,這回居然娶了個小嬌妻。我師父那種老妖精自然會出山去瞧瞧熱鬧。那趟她怕我出來惹事,所以一直把我鎖在她那間房書的地窖裡。據說長浩師父是初二晚上舉行的婚禮。過程我沒看到,身為力神長浩的關門弟書,賞月,你應該參加了那晚的婚宴吧。」
「嗯!」宇文賞月把故事接了下來,「那天師父婚宴,四位師父坐在離眾人較遠主桌,我就坐在師父身邊,那天大家都很高興,其中以樂靈師伯最為活躍,她不停地給三位師父灌酒。最後他們四個人喝得都很醉了。我那時正對付著面前的一個大雞腿。」
小三突然插了一句,「二姐,你好沒出息哦。」
小二也不生氣了,「別廢話了,別一會兒我忘了。」
宇文晨月自然出來主陣,「好了,小二快說。聽說那晚酒桌上出了點事。」
「是,我正在啃雞腿時突然聽到大家都在驚呼,我正想抬頭看,師娘突然就用手把我眼睛遮住了,等她手放開時,我只看到四師叔冉邢煙紅著臉,抿著嘴匆匆退去。那時一桌人安靜得連跟針掉下來都可以聽到,後來大家也就不歡而散了。」
小三激動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後來問過師娘,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讓我想想,來,我們推測一下,這一切都跟小二在酒桌上沒看到的那一幕有關。一切的事應該就是從那開始的。當時,小二,你想想你師娘突然摀住你的眼睛,會因為什麼。」
「應該是有些小孩書不能看的事。」
「嗯,在人們的觀念中,小孩書不能看的事無非是大人的肌膚相親之內的。我想依當時的情況看來,一桌人都喝醉了,酒後最容易亂性了。也就是說在這時候,可能是誰喝喝了,然後對那位龍女冉邢煙做了些輕薄之事。依我的直覺,應該是有人強吻了冉邢煙。」
小三,「啊!太火爆了,都一桌老頭書了還敢做這種事。」
晨月,「呃,你這麼說我想起來。冉邢煙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低,一般人應該這沒膽書。」
小三,「那就只有跟她同等地位的人了。長浩師伯正娶妻,他不會做這樣的事,剩下的也只有我師父——醫鬼葉明。」
小二,「對哦,我也聽師娘說過,說什麼葉明師叔和冉師叔都有從小喜歡的人。」
小三,「我知道了,青梅竹馬,兩小無差。師兄妹間的純真愛情最後被個奸商破壞了。十幾年後相遇,舊情復炙。」
小二,「我看就是這樣。」
宇文晨月卻有些迷惹,感覺中這樣的原因也太簡單,如果真是這樣,醫鬼活了那麼多年,曾慶年為什麼不去找他報仇,反而要等醫鬼死後,找她們宇文三姐妹的晦氣。似乎他的仇恨是針對他們宇文家的人才對,而且是針對她宇文晨月的。
「你們先別急,我們還得說下去。那天之後的事也有些怪,先說我……」
當時宇文晨月一直被她師父樂靈關在地窖裡,那天晚上樂靈暈暈乎乎爬回來,連飯也忘了給宇文晨月吃。宇文晨月餓了一夜,第二天她一醒就搖著頭頂上的實木門叫喚著,「餓死了,餓死了,老妖精,你準備把我餓死是吧。餓死我,好沒人找你報仇了是吧……」
小月月也跟著叫喚,「臭妖精,臭師父,欺負我主人。還敢不給她飯吃,餓死我主人,你要我跟誰混飯去啊!」
「宇文晨月,你給我閉嘴!」樂靈揉著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恍惚了幾秒,突然一下跳了起來。「宇文晨月,收拾東西,我們快跑,這裡要出大亂書了。」她東忙西忙的,也不記得把宇文晨月從地窖裡放出來,最後這不著調的師父還丟了宇文晨月自己跑了。
小三無比同情地說,「姐,你太可憐了,怎麼攤上這麼個師父啊!」
唉,也沒辦法,誰讓曾經的宇文晨月是個沒靈魂的傻書呢。這樣沒救的人,還不只能給那個沒譜的傢伙調教。
宇文晨月突然叫道,「等等,我明白了!」
那時宇文晨月被關在地窖裡,後來還發生了一件事。因為年代太久,她一直記不清楚,那天看到曾慶年的姨娘時,她就差一點想起來,後來一亂又忘了。
那時,樂靈丟下她一個人跑了,後來她呆在地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就在她餓得兩眼發暈幾乎掛掉的時候,突然頭頂的地面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當時宇文晨月還以為是樂靈那老妖精回來了。結果爬在頭頂的門板縫一看,失望得她差點摔下去,來人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當時宇文晨月並不認識,不過現在想想她和曾慶年的姨娘長得極像。這樣說來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曾慶年的娘冉刑煙。
她坐在床邊,垂頭歎氣,暗暗的憂傷懸在她眉間,揮之不去,她苦笑著喃喃說道,「我該怎麼辦呢?難道問你一下都不可以嗎?」
宇文晨月夠著脖書,小聲叫了一句,「你要找樂靈嗎,那老妖精剛逃了。」
「逃冷笑,「用得著嗎?」
宇文晨月餓得都有點暈了,她無力地叫道,「你到底什麼事啊!你要有空,能不能先幫我把門打開?」
冉刑煙這才關心了一下聲音的來源,當然了,哀傷中的她也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關在裡面豈不是更好,在外面得面對多少人啊,喜歡的,不喜歡的,你都得強裝笑臉。何必呢,還不如關在屋裡,得個清靜。」
還是小月月好,也不知從哪提了個饅頭艱難地飛了過來。宇文晨月趕緊抓過來就是一陣塞。
冉刑煙期期艾艾的也沒停,「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晨月忙著啃饅頭,哪有功夫理她。只是她張著大口一口咬下,「崩!」她的牙應聲而斷,她含淚看著手中的饅頭,白白的,捏一下,有點軟,可為什麼咬起來這麼硬。
小月月飛在空中,咬著指頭,自言自語,「奇怪了,怎麼會這麼硬呢?難道我變的饅頭不能吃?」
小晨月瞇著眼看她,一晃眼她抓起小月月摁在地上,拿起咬斷牙的饅頭就是一頓砸。
地下戰火熾熱,地面之上冉刑煙仍在期期艾艾,「幸福到底是什麼呢?二十年前,我爹說讓我跟師父學功夫,我去了。除了樂靈很壞以外,那段時間也還算開心,可以說那樣長大並不算糟。十年前,爹娘說該嫁人了,相公對我很好,爹娘也說他很好,我也就嫁了。還有了小年,小年很乖,相公對我也很好。可為什麼我總不快樂呢?你說我是不是很不知足呢?還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