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僵持的時候,普裡塞利城的上空,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六道彩虹。
與自然出現的彩虹不同的是,每一道彩虹都閃爍著魔法的光芒。
血神教教主最先感受到來自天空的魔法波動,抬頭一望,面色大變。
六種不同顏色,代表著六系魔法,又一個融合魔法出現了。
「終於忍不住了?」
他冷哼了一聲,朝著流雲高撲去。
「我日,準備好了也不知道通知一聲。」流雲朝著天空的彩虹飛去。
空中,血色光團追著白色光團,越飛越高,漸漸變得模糊。
剛一接近空中的彩虹,流雲便感覺包裹自己的光團劇烈地波動起來,魔法元素似乎要掙脫光團束縛,向彩虹奔去。
「老實點,現在不是玩的時候!」
他輕輕拍了拍光壁。
他也不知道魔法元素能不能聽懂他地話。他只希望關鍵時候不要再出亂子。
天空中地彩虹。似乎也受到了光團地吸引。開始輕輕擺動。
這麼一動不要緊。城牆上雙手高舉地老卡。額頭頓時汗如雨下。
血神教教主很快追了上來。
老卡完成了最後地吟唱。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小子。我盡力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老卡望著空中的流雲輕歎道。
六道彩虹,在老卡完成吟唱的瞬間,似乎便擁有了生命。
它們開始在空中翩翩起舞,織出了一道道美麗的圖案。
所有人都失神地望著天空。
但片刻後,眾人目光又回到了城牆前的戰場上。
普裡塞利城內的魔法師們都站到了城牆上。
兩名血神教的神使,帶著十名神侍出現在了城牆正前方的空中。除了兩名神使具有越聖階的魔法能力外,這十名神侍也都具有魔導師或者聖階魔導師的實力。
亞歷山大派出了三名聖階龍騎士,直撲敵人而去。火舞、水依然、菲麗絲等聖階高手,也紛紛騰空而起,擋在了城市地前面。
天空中。六道彩虹最後交織在了一起,織成了一張大網。網成型的那一刻,彩虹的顏色消失了,一片和流雲身上相同的光芒亮了起來。
「好吧,我就來試試六系融合的威力!」望著站在六系光網旁邊的流雲,血神教教主大笑了起來。
六系光網一成型。就自動朝著血神教教主罩了下來。
血神教教主不閃不避,被光網罩了個嚴嚴實實。
光網帶著血球快下落著。
流雲追著後面,奔月刀瘋狂揮舞,一記記刀芒重重地轟在光網上。
「如果這樣都殺不死,我就真沒辦法了!」
血光中,血神教教主笑了,一顆高懸地心也落了下來。六系魔法融合是血神教天然的剋星,他想躲也躲不開,索性冒險一試。結果和他想像得完全一樣。流雲和那個六系魔法師的修為,較他實在差得太遠。
「你們,準備受死吧!」
光網落到戰場上空時。戰場上正得火熱。
空中,魔法盾的光芒隨處可見。血箭、冰球、火球、閃電、風刃、飛石等中高階魔法更是漫天飛舞。在魔法師對戰中,誰也沒有時間去準備大型魔法,拼的都是魔力。血神教依靠全新的血魔法,打得普裡塞利方面的魔法師陣腳大亂,雖然暫時沒有傷亡,但卻處於劣勢。唯一佔優勢的,就是小卡,他時不時會操縱幾名血神教神侍的魔法。對敵人動偷襲,為自己一方地魔法師緩解了相當的壓力。而普裡塞利城的聖階龍騎士組合則顯示了強大地威力,把血神教的幾個神侍追得滿天飛。地面上,血骷髏一靠近城牆,就會遭到城牆上留守的魔法師狂風暴雨般的魔法打擊,雖然打不死,但血骷髏也無法爬上城牆。即使有血骷髏爬上了城牆,瞬間就被魔槍的齊射打成了碎片。
「破!」
隨著一聲震天的大喝,光網在戰場上空被生生地裂成了碎片。一個巨大的血骷髏頭出現在了空中。
流雲頓傻眼了,因為他正調整撞向那個骷髏頭。
老卡也傻眼了,因為他的光網被撕碎後,消失了。
戰場上的打鬥,也暫時停止了,所有人都望著那個巨大地血骷髏頭。
骷髏的嘴緩緩張開,一身黑袍的血神教教主出現了。
「任何反抗,都沒有任何意義。」
似乎是為了配合他說的話,「」地一聲大響中。流雲直直地撞在了骷髏頭上。出了一聲慘叫。接著,全身光芒散盡他。從骷髏頭上翻滾著朝地面摔去,生死不明。
「神教所過處,所有生命都將回歸血神的懷抱。今天,我為普裡塞利城開一次特例,我接受你們的投降,允許你們加入本教,分享血神的榮光!」
說完,他探手遙遙一抓,老卡便從城牆中飛了出去。
血神教教主收回了手。
身在空中的老卡,和流雲一樣,加入了自由落體運動中。
「但這兩個人,必須死!」血神教教主大笑著,從骷髏嘴裡走出,飄浮在空中,開始了吟唱。
空中的血骷髏開始變形,幻化成一把巨大地鐮刀那便是傳說中死神收割生命的工具。
普裡塞利城方面的人都沉默著,眼睜睜地看著流雲和老卡落向地面。
「也該來了吧?」亞歷山大坐在指揮台上,嘀咕了一句。
「不!」城牆上,小卡望著天空緩緩向流雲和老卡落下的鐮刀,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呼。
接著,他朝著天空舉起了雙手。
「小卡,你幹什麼?」海侖急忙跑了過去。
「不要碰我,碰了會出人命!」小卡轉過頭,流著淚朝她吼道,然後又望著天空。瘋狂地舞動雙手。
鐮刀下落的度似乎慢了點。
血神教教主仍應在吟唱。
小卡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血神教教主的吟唱接近了尾聲。
小卡感覺自己快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成碎片了。但他地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小卡,堅持!你是男人,是戰士,就算犧牲你地生命,也要救回大叔和頭兒!」
血神教教主完成魔法吟唱地那一刻。鐮刀落了下來。
小卡地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破,鮮血不停地滴向地面。而他的全身毛細血管都在一瞬間破裂,浸出的鮮血濕透了他的全身。
亞歷山大等人奔到小卡身邊時,他已經軟軟地倒在了海侖的懷裡。
但是,少爺臉上卻掛著一絲微笑,他知道,他成功了。
「救他們…….鐮刀……被我移偏了!」在頑強意志支撐下說完最後一句話,他便昏死過去了。
海侖流淚了。
紫文成紅著眼睛,四下張望著。怒罵道:「誰他媽地帶他來這裡的!」
鐮刀還沒有落下,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達默裡斯,一切都應該結束了!」空中。傳來了一個男人威嚴的聲音。
龍傲天和水心攜手出現在了戰場西面的天空。
兩道溫柔地白光從他們手中激射而出,投射在老卡和流雲的身上,將他們的身體托到了半空中。
血神教教主聞言全身劇震。
這聲音,他已經一千多年沒有聽過了,但此時聽來,卻依然那麼熟悉。
在黑暗的人生路上,只有他曾經給了他一線光明。
「你……以為…….你能阻擊我?」血神教教主顫聲道。
「你認為呢,達默裡斯?」龍傲天厲聲道。
「我沒有做錯!人類,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達默裡斯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黑袍。露出腦袋準確地說是一張人皮蒙著的骷髏頭。「你心裡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達默裡斯望著普裡塞利城,乾枯的眼中竟然滴下了兩滴眼淚。每一滴,都是千年地悲傷凝成。
「就到這裡吧!」龍傲天歎息道。
「不!」達默裡斯瘋狂吼道,「誰也阻擊不了我!」
龍傲天不再說話,朝著妻子微微點了點頭。
水心微笑著回應了他。
「神聖轉注!」
「龍力加持!」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連接老卡和流雲身體的兩道白光突然暴漲數十倍,形成兩道幾米粗的光柱,直射在兩人身上。
片刻後。流雲和老卡同時睜開了眼睛。
「小子,動手吧。」
兩人點了點頭,身形沖天而起,六系融合的光芒,同時出現在身上。
達默裡斯急忙朝著二人追去,但卻被龍傲天和水心攔了下來。
「別再反抗了!」龍傲天歎息道。
「我要毀掉醜惡的人類!」達默裡斯恨聲道。
三人很快戰在了一起。龍傲天和水心才放完法術,不敢力拼,只能採取游鬥的方式。達默裡斯沒有時間釋放魔法,但僅靠武技。短時間內又拿兩人沒有任何辦法。
「給我動手。殺!」達默裡斯朝著手下吼道。
戰場又恢復了開始的模樣。
「媽的,找死。敢打老子地依然!」
麻雀一現身戰場,便一尾巴將一個剛朝著水依然丟了個火球的神侍擊飛了出去。
「媽的,魔力早用完了,就丟個小火球,至於嗎?」飛行中的神侍心中那個才叫委屈,「再說,老子打精靈,關龍什麼鳥事啊?」
龍傲天看了麻雀一眼,朝水心笑了笑:「這小子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麻雀的到來,標誌著龍族的強勢回歸。天空中黑壓壓的巨龍身影,讓血神教的神使、神侍很是心寒。就算是普裡塞利城地人,陡然見了這麼多巨龍,也覺得有些頭皮麻。
一名負責後勤的軍官當時就在想:「援軍,我拿什麼給他們吃呢?」
「陛下,我們來了二千七百名戰士!」麻雀邊戰鬥,邊向龍王報告道。
龍王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和水心與達默裡斯的纏鬥也結束了。達默裡斯放棄了與他們的纏鬥,回到了血神教軍隊中。
天空,異像再現。
依舊是六道彩虹,但卻佔據了整個戰場上空,比原來要粗了數十倍。
流雲全身光芒散盡,飄浮在彩虹前。
老卡完成魔法後,拍了拍流雲的肩膀:「小子,據我保守估計,這相當於十個禁咒,當心點啊!」
說完,他便飄向了普裡塞利城。
因為下方觀眾太多,流雲只得保持著微笑。其實,他心裡早罵開了:***,明明是你弄出來的彩虹,把我身上的能量吸走,變成了核彈一樣恐怖的東西,為什麼最後要我來扛呢?
其實這也不能怪老卡。當魔法完成後,老卡可以活動,流雲自己卻被某種力量禁錮在了空中,就那麼飄著。
聽著身後能量流轉出地響聲,流雲決定拼了,開始運轉體內地氣功。
「老神棍,但願你能救得了我!」
這麼一動,頓時如同天雷勾動火一般,體內的氣旋不受控制地瘋狂轉了起來。而彩虹上地魔法能量,也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他的身體。
「老子會被撐死的!」這是流雲的第一反應。但他除了苦笑,什麼也做不了。一輩子渴望力量的人,被力量活活撐死,不能不說是種諷刺。
能量在瘋狂地湧入,但流雲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原樣,連六系特有的光芒都沒有出現。
當彩虹的光芒完全消失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日,十個禁咒,就這樣吃了?」老卡用力甩了甩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融合也太徹底了吧?」龍傲天歎息道。
「這小子是什麼材料造的?」水心歎道。
達默裡斯骷髏頭上的皮繃緊了,應該是笑了:「虛驚一場。繼續戰鬥!」
流雲緩緩抽出奔月刀,然後輕輕地朝下方一揮。
「日曜千里!」
那一刀擊出,彷彿擊碎了太陽。
普裡塞利城方圓數里內,全被耀眼的光芒籠罩。
強烈的光線,讓所有人都暫時失明了。
等到光芒散去,詭異的一幕生了。
普裡塞利城下,血神教的軍隊,從教主到血骷髏,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戰場上甚至連一塊碎骨都找不到。
就像從來沒有這支軍隊出現過一樣。
龍王,水心,龍族援軍,也都消失了。
當然,麻雀仍然在,他正呆呆地望著天空,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