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軍隊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阿蕾的愛情故事
    冷冷的夜風,帶著一絲寒意,拂在流雲的面上,讓他感覺自己真的要醉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鬱悶的心情輕鬆了幾分,流雲不由地思索起大廳內關於戰爭的問題。

    「納蘭說得很對,戰爭的陰雲就要籠罩這個大6了啊。帝國,你還能贏得這場戰爭麼?」流雲想到了父親、大哥,心中多了一份擔憂。

    作為帝國的支柱,凱德家族在這場戰爭中必然扮演重要的角色。這也就意味著,流雲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們,必將捲入戰火,面對未卜的命運。

    「我該怎麼辦呢?」躺在花園的長椅上,望著黑沉沉的夜空,流雲的心中很迷茫。

    「雲,你是最優秀的軍人,這些事,能難倒你麼?」朦朧中,流雲聽到月兒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面對流雲的目光,娜婭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覺。流雲的話,深深地刺在了她的心頭。

    一直以來,她都以自己是帝國公主為傲,那份與生俱來的優越,讓她忘記了太多東西。他的話,也觸動了她內心的善良,甚至讓她感覺到了羞愧。原來,貴族優雅的生活,不過是蒙在貴族臉上的一塊遮羞布,掩蓋著下層人民痛苦的生活。

    這意外的變故,不由讓她心思如麻,五味雜陳。廳中的許多人,雖然並不贊成流雲的話,但一時也無力反駁。大廳中氣氛沉重之極,亦如眾人的心情。

    「剛才的話題太沉重了,似乎不太適合今夜宴會啊。大家不妨聊點輕鬆的話題,或者表演下你們的才藝吧。」

    娜婭見廳內氣氛沉重,於是笑著言道。聽了流雲的話後,她也沒有心情繼續討論下去了。

    隨後,大廳內的才子佳人們便開始自由揮。風花雪月的話題,一個個擺了出來。詩歌、樂器、書法等表演,也拿了出來。反正是使出了渾身的勁,在眾人面前有意無意地炫耀自己的才華。

    看著眾人的表演,娜婭公主暗暗歎息:「這些人,真像舞台上的小丑。反倒是他,敢說幾句真話。身為貴族,卻不願為貴族而戰,他的思想倒是新奇而大膽啊!」

    阿蕾和驚雷則無聊地坐著,等他們那位逃跑的哥哥回來。

    「二哥真是的,逃跑也不叫上我,在這裡會悶死人的。堂堂的凱德家族三少爺居然要被悶死在這裡了,天啊!」驚雷多數時間都花在武技上,對現在場上正在進行的表演沒一點興趣。

    「等下回去,我們一起修理他,哼!」阿蕾也恨恨地說道,雖然對二哥今天的表現很滿意,但她還是對二哥丟下自己獨自跑掉的行為無法釋懷。

    「阿蕾妹妹,你怎麼坐著不說話呢?」待場上出現短暫的安靜時,公主突然出聲道。「人言道,近朱者赤,不知道他這個與他最親近的妹妹,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小妹才疏學淺,不敢獻醜。」起身朝公主行了個禮,阿蕾淡淡說道。

    「那可不行。」公主顯然不打算放過她。你跑了,我就找你妹妹,公主的心道。「大家要不要見識下帝都的天才魔法少女的風采呢?」娜婭扭頭向場中人說道。

    阿蕾在年青貴族中的人氣極高,眾人聞言不由大聲叫好。

    低頭想了會兒,阿蕾說道:「那,我就給大家講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吧。」

    娜婭公主一楞,眾人也是一楞。「真不愧是他的妹妹,也是這麼與眾不同。」娜婭心道。

    帝國雖然民風開放,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講愛情故事,也太叫人意外了點。於是,大家都安靜地等著,看小女孩能帶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神的身邊有一塊有靈性的玉石,在陪伴神的時間裡,修煉成一名少年,並成為神身邊的侍童。在神居住的宮殿外面,有一條小河,河邊長著一株仙草。侍童每日都會到河邊,為仙草澆水,陪她說話,把自己的快樂和憂愁都與它分享。在風雨來的時候,他也會在河邊守護著她,直到風雨過去。

    很多年過去後,仙草也修成了人,化身為一個美麗的少女。仙草對驚喜的少年說道:『我有今日,承君雨露之恩,守護之情。若有來生,當長伴君側,一世淚水,只為君淌,以謝君恩。』仙草知道神身邊的僕人,是不能成親的。於是,玉石便與仙草訂下了來生的約定。因為二人一個是玉石,一個是仙草,又是在前世訂下的,所以後人把這個約定稱為『木石前盟』。

    神知道了這件事後,就把二人喚到身前。他對二人說道:『你們既然有了來生的約定,那就投胎轉世,去人間實現它吧。但是,轉世後將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們願意麼?』神忘記了,投胎轉世後,這兩個人都不會再有前世的記憶,從此會把彼此忘記,而那一份愛,終將成為鏡中月,水中花。

    沒有任何猶豫,仙草和玉石選擇了投胎到人世。玉石出身在一個貴族家庭,而仙草則出身在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奇怪的是,仙草家與玉石家竟是親戚,而仙草很小的時候就由於家中變故,寄養在玉石家中。長大後,玉石和仙草相愛了,只是他們都沒有了前世的記憶,再也記不得曾經的約定。

    命運並沒有眷顧這對可憐的情侶,反而和他們開了個殘忍的玩笑。玉石的家中為他訂下了一門親事,是另一個顯赫貴族家的女兒,這份婚姻,被玉石的家人稱為金玉良緣,軟弱的玉石沒有辦法抗拒家裡的安排。絕望的仙草日日以淚洗面,在玉石就要和那個女孩成親的那天,眼淚流盡,吐血身亡。臨死前,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悲傷地歎道:『你只羨這金玉良緣,怎麼不憐那木石前盟!』

    匆匆而來的玉石,抱著愛人冰涼的身體,也想起了前生的種種。在含淚安葬仙草後,他放棄了所謂的金玉良緣,離家開始獨自苦修的生活。他對神起誓,願以一世的苦修,換來生不再與她錯過。

    神被他的至誠所感動,於是來到他的身邊說道:『癡兒啊,兩世的磨難,還不能讓你放棄麼?拿著這塊三生石,把你和她的名字刻在上面,下一世你們相逢時便會記得彼此,不會再錯過了。』玉石用刀在三生石上刻下了他和仙草的名字,然後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追隨仙草而去。

    後人為了紀念他們,在玉石死去的地方樹起一塊取名『三生石』的大石頭,並在上面刻下一小詩:

    『都道是金玉良緣,我只念那木石前盟。不貪求,富貴美人顏如玉;終不忘,世外仙草淚流盡。歎人間,真愛逝去難再尋。三生石上留名,世世得遇卿!』

    而這塊三生石,後來成為年輕情侶瞻仰的聖地,他們會在上面刻上彼此的名字,求生生世世不分離。」

    阿蕾的故事講完了。她似乎也被這個故事感動了,眼中含著淚水。

    大廳裡的人們都沉浸在故事中,阿蕾的故事觸及到了他們的靈魂。求名逐利,爭權奪勢,早已經讓他們忘記:

    原來,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好的感情,原來,真愛竟然唯美到如此地步。每個人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就連公主也不例外:若我能遇上這樣一個人,這樣一段情,此生足矣。

    「這個故事,是我二哥講給我聽的。」

    阿蕾的話,輕輕地在大廳裡迴響著,但卻像顆炸雷般,在公主耳邊響起。

    「你們不是瞧不起我二哥麼,我再給你們來記悶棍。」小丫頭得意地想道。

    悶棍這個詞,她也是跟流雲學的。當流雲得知她要參加新年後舉行的帝國魔武大賽時,就告訴她,她學了近戰本領這事,要千萬注意保密,到時賽場上好敲對手的悶棍。

    阿蕾好奇地問什麼是悶棍,流雲解釋說,就是「悶著不出聲,適當的時候給對方頭上狠狠一棍」。就這樣,一個好女孩,被帶壞了。

    「都道是金玉良緣,我只念那木石前盟。」娜婭輕輕地重複著阿蕾故事裡的話。「金玉良緣,木石前盟,金玉良緣,木石前盟,原來竟是這樣的麼?」

    想著想著,娜婭一時竟癡了。

    與此同時,皇宮裡另一場宴會正熱烈地進行著。

    「皇兄,臣弟敬你一杯,願新的一年裡,皇兄龍體安康,帝國風調雨順,人民安居樂業。」約瑟夫起身舉杯向皇帝言道。

    約瑟夫年紀約五十來歲,是喬治九世皇帝陛下唯一的弟弟,在喬治繼位後被封為親王。這位親王據說武技極為了得,並長期帶兵征戰,在軍中的地位,只有炎天能及得上。此時帝國的第二、第四軍團,均掌握在其手中。

    炎天雖然也對獨掌兩大軍團頗為擔心,並隱隱向皇帝提及,但皇帝似乎對他極為信任,並未進行調整。所幸的是,約瑟夫為人潔身自愛,對喬治九世陛下也極為忠誠,更在屢次戰爭中英勇作戰,為帝國立下了不少戰功。

    「皇弟啊,我也希望如此。但帝國的情形,似乎不容樂觀。」喬治九世舉杯和約瑟夫輕碰了下,憂心忡忡地說道。

    「皇兄你說得很對,雖然過了幾年的和平生活,但我心時也很清楚,戰爭的腳步近了啊。」

    約瑟夫知道喬治已經在手在為既然到來的戰爭做準備,於是出言道。

    「不過皇兄不必過憂,如果打起來,小弟這把老骨頭,還是經得起幾年折騰的。」約瑟夫笑著說道。

    喬治的目光落在了約瑟夫的身上。對於這個兄弟,喬治是很滿意的。在繼位之後,喬治沒有打壓和猜忌這個弟弟,反而對其信任有加,大力培養,在避免了骨肉相殘慘劇的同時,也為帝國培養出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

    「約瑟夫,這些年,辛苦你了。皇兄也敬你一杯。」喬治飽含感情地對約瑟夫說道。

    「皇兄言重,我所做的,不過是臣子本分,弟之本分。」約瑟夫也舉杯言道。

    「陛下,當此良辰,臣有一特別特別禮物獻上。」炎天豪爽的聲音在廳中響起,出言並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哦?你這老傢伙,有什麼好東西快拿出來吧。」喬治九世笑著,打趣道。

    一名侍從手托銀盤,走到了喬治九世的身上。皇帝打開一看,目光便被吸引住了。

    「僅盒上這幅畫,但可稱當世名作了。更何況內中美酒啊!大家都看看吧。」喬治揮揮身,侍者使托著盤子,讓眾人共賞。

    等大家看完後,喬治九世笑著說道:「炎天你送的可是好東西啊。不過僅此一瓶,如何讓大家分享呢?」

    「此酒還有三瓶,不過,也僅此三瓶了啊。」炎天苦笑著,又吩咐人取來餘下的三瓶酒,由侍者給大廳內的人倒上。

    喝完酒後,當大家都還在回味時,一個精瘦的老者離座走到了炎天的身旁。

    「老獅子,這酒,你肯定還私藏得有吧?」達文咐在炎天的耳邊說道。

    「老猴子,我是真沒了啊。如果陛下高興,以後這酒少不了你喝的。」炎天無奈地說道。達文在帝國財務大臣,為人精明練達,且清廉如水,手把帝國經濟命脈,不取分文,但平素卻喜歡從同僚的身上卡油。拿他的話來說:「我不能撈帝國的油,再不從大家身上撈點,會餓死的。」

    「啊?你可別騙我。」達文咪著眼笑道。

    「我騙你作甚?以後你要喝不上,就來找我。」炎天道。

    「陛下,此酒包裝精美,初一看便令人熱血沸騰,再品之,則令人蕩氣迴腸。且其名為將軍淚,可以說是為帝國將士而準備的美酒啊。臣以為,若此酒產量充足,可以為帝**中用酒。」丞相斯洛德沉思了片刻,出言道。

    「丞相之言,甚合朕心。不知炎天愛卿意下如何?」喬治九世微笑著向炎天問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炎天也朗聲笑道。

    「那此事就由達文去辦吧。」喬治九世說道。

    「老猴子,這下有酒喝了吧?」炎天對達文笑道。

    「我從不佔帝國便宜,這酒還得你請。」達文咪著眼笑道。

    流雲醒來時,現身上多了條毛毯。

    「又做夢了。」流雲用力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就在剛才小睡時,流雲又夢到了他的月兒。他甚至清楚地看到她向他走來。沉浸在激動中的流雲,眼含熱淚,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讓他寧願永遠在夢境中不醒來。夢中的他,輕聲在她的耳邊訴說著自己對她的思念、牽掛和在這個世界的孤單與痛苦。她只是依著他,靜靜聽他講述,而後柔聲告訴他,希望他堅強點,勇敢地走下去。

    「是啊,我得堅強些了。想來,我走後,她也堅強地活著。」流雲邁步向大廳走去,只是才到門口,便見眾人已經走了出來。把毛毯交給侍女,流雲便在人群中尋找弟妹和另一個人的身影。

    一左一右,兩個人抓著流雲的胳膊。

    「二哥,你怎麼可以扔下我們一個人走了呢?」阿蕾不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哦,二哥出完了風頭後,就自己跑了,讓我們在裡面差點悶死。」驚雷也出聲道。

    「哎呀,二哥是喝多了先跑出來清醒下嘛。再呆在裡面,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瘋話呢。」流雲抓著頭,想起自己在大廳內說的話,連他都覺得自己有些瘋狂。

    「拿侖多公子請留步。」流雲甩開二人的手,突然大聲沖一個身影喊道。

    拿侖多停下了腳步,奇怪地向聲音來處望去。

    流雲走上前去,在拿侖多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而後,拿侖多帶著半信半疑地眼神看了他半響,又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去了。

    出皇宮時,艾佛森和沃克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流雲一行人還是決定在街上逛會兒,見識下帝都新年夜的美景。

    「二哥,你身上怎麼有股香味呢?」阿蕾依在流雲的身上,用力嗅了下,輕聲問道。出大廳的時候,她就隱約嗅到流雲身上淡淡的幽香,現在終於確定了。

    「哦,是麼?」流雲抬起身袖聞了下,「確實是哦。」

    「二哥,想來你離開大廳,是和哪家小姐幽會去了?」驚雷笑嘻嘻地說道,一付人小鬼大的樣子。

    流雲想了想,「我在花園椅子上躺著休息,醒來時身上蓋著條毛毯,想來是哪個路過的侍女蓋的吧。香味,可能是毯子上的。」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