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申公豹一路火急火燎地往海外趕,流光遁雖然只是一次性的符篆,但是施展出來卻有不下於縱地金光法的迅捷。陳溏關到東海外雖然有幾千萬里之遙,但不過半日,申公豹便趕到了地頭。
「島上可曾有人?申公豹前來拜訪幾位大仙!」申公豹立於半空,拱手行禮道。
半響,一個蒼莽的聲音響起,「何方道友,來我天君嶼!」
申公豹凝神看去,卻見一道黑光沖天而起,卻是一位披頭散髮的有道修士,「在下申公豹,特地前來拜望天君嶼眾位截教高人。道友有禮了。」
那道人細細看了申公豹半響,隨即大笑道:「哈哈哈………老師早已有言,當有人前來相請我等出山,近日秦某卻是有了感應,不想這有緣之人原來是申道兄。」
「申公豹倒是魯莽來此了,原來秦天君早已知曉我的來意,我便不用多說了。」申公豹被人一口道破來意,倒是有些不自在。
「申道兄雖然修為歲月不長,但家中高堂可都是我截教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不日前姜師叔才屈尊降貴前來我天君嶼相告我等十兄弟,讓我們多多照拂申師弟一番。申師弟卻是不用客氣。」秦天君撫鬚而笑,隨即轉向島上,說道「各位兄弟還不出來見過申師弟,此番便是我等下山之日了。」
嗖!嗖!嗖!九道顏色各異的雲光亮起,當空便顯出了九人,正是那其餘九位天君。
「見過申師弟!」
申公豹自感修為淺薄。哪裡好受此等禮,急忙拱手回禮道:「各位師兄切莫如此見外,大家本是一家。此番商紂潰敗在即,還須各位師兄施展大法,前去相救。」
「此事卻是簡單,只須我等擺出那天君十絕陣,十絕陣乃是師傅親授,取十陣絕殺之意。此陣一出定叫那些個闡教之人,盡皆上那封神榜去走一遭!」張天君用力一拍腰間一個紅色葫蘆,笑著說道。
「形勢緊急。聞太師怕是遲早潰敗,我先帶各位前去陳溏關通往朝歌的必經之地青龍關。好讓十位天君布下大陣,阻擋西岐進軍。」申公豹倒是不能讓聞仲就此死掉。不然他上哪去為紂王找一位領軍元帥。
「申師弟放心便是,我等必要那西岐大軍過不得青龍關,連帶還要斬殺他闡教惡徒。」姚天君說道。
眾人上路後,一日便到了青龍關,申公豹急忙去見了那青龍關守將張桂芳,命他速速阻止大軍防禦,同時令他協助十天君佈陣守關。吩咐完後。申公豹卻是急忙朝陳溏關趕去。
陳溏關前!
聞仲望著偌大的關前校場上滿地都是死傷地商軍。不由雙眼茫然地一個挨著一個地看著他們,看著這些隨自己征戰多年的兒郎們。
「都死了……他們都戰死了!」聞仲披頭散髮。雌雄雙龍鞭也扔在一旁,無力地曲腿跪下,雙手胡亂地抓著滿地的血泥。
「太。太師……」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聞仲循聲望去,卻見到是那一起倒在血泊中的手下大將,高蘭英和張奎,兩人全身是血,相互抱在一起,已經是垂死邊緣。
「張奎…蘭英…你們恨我嗎?」聞仲嘶啞地聲音,痛苦地喊出兩人的名字。
「太,太師……我們沒有投降,四百萬兄弟全部戰死了,沒有…一個投…降…西…」話沒說完,二人便斷氣了,只剩真靈上那封神榜去了。
「全死了……梅山十三仙死了七個被擒六個,魔家二將也死了,高蘭英夫婦也死了…你們來殺我啊,把我也殺了啊…」聞仲一臉悲痛地站起來,望著列陣一旁的西岐大軍,神色非常複雜,聲嘶力竭地吼道。
西岐大軍也不管這聞仲,姜子牙卻是一催四不像,近了幾步,一臉感慨地對聞仲說道:「聞太師,莫要再行那助紂為虐之事了,西岐大軍不日便會召集各方諸侯,殺進朝歌活捉紂王。你也是一代名將,還是早些投降為好,日後反商成功,封神榜上也有你一份功德。雖是肉身成聖又有何不可。」
「師叔,讓我送他上榜吧。」楊戩一邊施法制住梅山六怪,一邊在一旁急急地說道,姜子牙卻是不理。
聞仲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姜子牙,你不必多說了。」說完,卻是望著那以陰陽鏡和九龍神火罩殺了魔家二將與梅山等人的殷郊,殷洪,「二位皇子既已有所選擇,日後還須好生保重!」
「聞太師…」殷郊想說什麼,卻是被殷洪暗中一拉衣角,忍住了。
聞仲見諸事已了,隨即仰天慘笑道:「聞仲無能,累死三軍。早前諾言,此時便是應驗之時!殷商列代先皇,聞家列祖列宗,金鰲島金靈老師,聞仲無能,今日還須上那封神榜走一遭!紂王,聞仲愧對君王信任,此番便去了。」
說完,抬手一招雌雄雙龍鞭,便拿在手中,抬腕朝著脖子就是一抹,一顆頭顱瞬間便滾落到地上。奇怪的是,真靈並沒有立刻上那封神榜,許是機緣未到,聞仲整個頭顱居然彈地而起,不甘地望著朝歌方向。
「聞太師,你好糊塗。」卻是申公豹在最後關頭趕到了,流光遁一祭,在聞仲自殺那一瞬間,便施法拿了聞仲的頭顱和身體,一道符拍在頭顱上,卻是以他學得割頭之術暫時留住聞仲頭顱地生機,瞬間後,便駕起流光遁朝著朝歌飛去。沸————騰————文學會員。
「匹夫敢爾!」楊戩等人聞言,皆是驚訝,剛要去追,卻是被姜子牙喚住。
「窮寇勿追,還是早日聯絡各地諸侯。攻進朝歌才是!」
申公豹不管後面的正自依舊朝著青龍關進軍地西岐大軍,帶著聞仲身體和頭顱,拚命地朝著朝歌飛去。
「國師,你這是帶罪臣聞仲去哪兒?」聞仲的頭顱卻是開口說道。
「太師,殷商少不得你啊。我那靈符不過能留地半日性命,我這便帶你去求一位高人救命。不然,封神榜上怕是終究難免走一遭。」
聞仲卻是歎息一聲道:「封神之戰,誰該死,誰又不該死呢?我即使死掉,也能上那封神榜走一遭。似那等兄弟。日後怕是機緣更不如我,我無能卻是連累了他們。此等大戰軍魂。不知後世輪迴能得一個好機緣不。」頓了頓,似是有所決定。斬釘截鐵地說道,「國師你暫且莫帶我求救。你先帶我前去面見紂王。聞仲無能,即使死,也要以死相諫紂王。」
「這…」
「申師兄,你就成全了聞仲吧!」聞仲頭顱豁然流下兩行老淚,申公豹也非大惡人,怎能無動於衷。無奈之下。只得帶了聞仲身體和頭顱先到了朝歌鹿台。
「你把我頭顱放下去。」聞仲說道,申公豹只好照做。
鹿台上。紂王正自帶著妲己飲酒作樂,台下卻是有許多所謂「高人異士」的妖精在跳舞,忽然妲己望向天邊。微微一皺眉。不久連紂王都見到了一人駕遁光飛來。
「國師何來?!」紂王卻是認出了來人,開口說道。
「啪!」申公豹神色有些不對,也不說話,逕直把聞仲頭顱朝著台上一扔,站在半空不下來。
「啊!」眾多宮女駕官連帶那尤渾等人都嚇得亡魂直冒,只見聞仲頭顱赫然被扔到了紂王面前桌子上。
「聞太師!這,這是何故!」紂王見那頭顱乃是自己老師聞仲所有,再也顧不得害怕和帝王姿態,逕直要上前去抱起頭顱。
「王上,莫要上前,讓聞仲此等罪臣之身,污了君王之貴。」聞仲頭顱卻是一彈而起,到了紂王前的玉階上,浮在離地尺高。
「罪臣聞仲,陳溏關一役以四百萬大軍不敵西岐六百萬大軍,已經戰敗,西岐大軍正向青龍關前進。」聞仲頓了頓,說道「聞仲本待自刎謝罪,然而此番機緣之下卻是暫時保得一命,才求國師帶我前來面見紂王,有話分說!」
紂王哪裡聽得進去,眼見那一頭鮮血的聞仲頭顱,早已悲痛莫名,大哭出聲,「老師,你這是何苦。我殷商尚有大軍千萬,區區一敗又有何不可。老師,你為何行此傻事!老師,你有話直說便是。」說完,卻是頹然地栽倒在座椅上,也不管旁邊尤渾等人如何相勸,只想讓聞仲多和他說說話。
「成湯千年基業,歷來多有明主,然而紂王卻是有了偏頗。今日聞仲已是將死之身,便以死直諫,紂王莫怪!君王有四過:一過不該好色誤國。自古君王多有後宮三千佳麗,紂王寵幸愛妃也是無過。然而,紂王斷斷不該如此寵幸妲己娘娘,以至多有忠臣無辜被殺。比干,商榮,姜皇后等人便是其中典型。二不該荒廢朝政,使那尤渾等人專權舞弊,誤國誤民!三不該大興*盆,炮烙,食心那般慘絕人寰的刑罰,寒了臣民忠誠之心。此等因果之事,即使君王之身,也要沾染啊,日後報應不少。四不該放任諸侯,不予監察,以至西岐居然囤積了六百萬大軍,朝歌尚無人知曉!」
聞仲說完,卻是徑直以那殘存的頭顱一下下重重地撞擊著地面,悲鳴地吼道:「聞仲此番言語,皆是為了我殷商千百年基業,紂王莫要一錯再錯了,速速殺奸臣,遠妲己,保我殷商氣運!遙想先皇當年,王上還小,沸騰。聞仲卻是多有教導王上要以民為本。奈何聞仲無能,空為多年王師,卻是不能讓王上大興我殷商,反而有了亡國之險,當年那個雙臂能擎柱,豪氣比天高的小壽子卻是再也回不來了。聞仲雖死亦不瞑目,不瞑目,不瞑目啊……。」
妲己見聞仲如此慘象,回頭一看紂王,頓時暗道不好,只見紂王雙手緊握,雙眼居然流出血淚,面皮悸動似是就要爆發一般,連忙說道:「紂王,切莫聽聞仲此等妖言惑……」
「夠了!」紂王聽到聞仲目流血淚喚他小名壽王,卻是一下跳起,暴怒地對妲己吼道,隨即向著聞仲跪下,以頭搶地大喊道,「老師,小壽子錯了,錯了,小壽子……。」
「老師,今日小壽子便殺了那害國之臣!」說完,卻是一下暴跳而起,瞬間便到了尤渾面前,雙手緊抓他,高高舉起來。
「大…大王,別嚇小地啊!」尤渾卻是被一臉猙獰地紂王嚇得大小便失禁,哭著喊道。
「太師說你有罪,你便去死吧!啊!」紂王大吼一聲,便雙手一分,尤渾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便被撕成兩半扔到了地上。頓時嚇得一些僕人和當值駕官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大王。你,你要做什麼…」妲己雖然有妖法護身,但也被剛剛活活撕了尤渾,正自一臉猙獰,滿手鮮血地望向她的紂王嚇了個半死,不自覺地一步步地向後退著。
紂王望著妲己半響,雙目中神色變幻個不停,隨即道:「國師,速速施法,擒了妲己,關於冷宮之中,等待處置。」
「這…尊大王旨!」申公豹卻是驚訝那紂王居然要自己施法捉妲己,想來怕是知曉了妲己不是凡人,但為何還要如此寵幸妲己。他權衡半天,只好施法捉了妲己。
「大王…大王饒命啊…」
紂王恨下心別過頭去不看被抓住地妲己,隨即向下面早已被嚇了個半死的百官說道:「鹿台,*盆,炮烙,剜心之刑自今日起廢除,永不再設。前番死難朝臣,皆以朝廷名義下旨安撫。申公豹!」
「臣在!」
「你多懂仙法神術,此番國師救命之事便全權托付於你,如若救不得國師,你也不用回朝了!速速帶國師前去高人處求救!」紂王吩咐完,想了想道:
「傳旨下去,本王明日前往青丘山祖殿向祖宗和眾神人請罪!」
(明天最後一門考試!快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