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六部 帝國驕雄 第十九章 巴黎和約
    第六部帝國驕雄第十九章巴黎和約

    在北海離島的大秦軍隊一改以前迅猛的作戰風格,慢慢悠悠地向南前進,當打到離默西亞王國首都諾丁漢以北六十公里時,就駐紮著不再前進了。他們開始盎格魯—撒克遜人怎麼也看不明白的一系列動作。

    在艾丁堡港的港口一期建設完畢,它的吞吐量得到了驚人的提升後,大秦就開始從本土拚命地運輸移民和隨軍家屬。

    每天在這裡停泊下人和卸載貨物的大秦運輸船不下五艘。

    志願移民都是一些有冒險精神的新一代大秦人。這些剛剛成家或者即將成家的年輕人,已經有點厭煩家長的嘮叨。而且雖然大秦看上去疆土遼闊,可是已經開發了的富庶的土地只有那麼多,許多未開發土地,大秦寧願空在那裡,讓它繼續成為荒野,也不願移人過去。按照劉鎮宇的說法,這叫資源儲備。

    被灌輸冒險精神的新一代大秦人在大秦政府機構的有意宣傳下,已經把四州島當成一個自由自在的創業天堂。聽著父輩、老一輩白手起家故事長大的大秦年輕人,他們的血比自己的父輩更容易沸騰,他們創業的雄心壯志不比他們的父輩低。於是被國家機構稱為大秦明珠的四州島就成了他們最好的試驗場。

    他們唱著歌,成雙結對或者男男女女組成不同的互助組,坐上國家免費提供的海船,帶著國家給的土地、物資等承諾,背著家人的叮囑和牽掛,雄赳赳氣昂地向四州島奔來。這種熱火朝天的情景很容易讓劉鎮宇想起自己也是在書刊電視上看到過的那個叫「上山下鄉」的運動。

    由於他們這批人是他們父輩在二十多年前立國後,環境穩定下來,突擊加班加點生出來的。所以他們這批人的數量極大,幾乎可以說是佔據了大秦人口數量的主力,五十萬人的數量對於大秦沒有太大的影響。而且這批人現在正處於結婚成家的時候,再過十五到二十年,大秦又要迎來一個人口爆炸增長的時代,大秦的人口將成倍的增長。

    這些年輕人來到四州島,結婚了的趕緊著領取土地和生產物資,開始建設自己的農場或者牧場。沒結婚的一邊合夥建設,一邊四處打聽,看哪裡有合適的未婚男、女青年,然後趕緊著找一個,速配成家,一同建設美好的家園。

    除了這些人之外,最活躍的人就是在四州島打仗的大秦陸軍官兵和他們的家屬。至少在英格蘭地區,目前十萬大軍(除了火槍部隊),除了一半人,五萬人在戰鬥值勤外,其餘的人在忙著修建農場、牧場,修建道路等等。

    參謀總部都是做了深思遠慮的,派來的每一支部隊都是即將復員的官兵居多,一旦這場這一兩年內就打完的四州島戰爭結束,調撥來的部隊將只會運一小部分在役的軍官、士官和老兵,還有一個番號,回到大陸本土再去補充兵源,重新整編,而其餘退役的官兵將在這片王國的新領地裡扎根生活下去。

    當新的駐防陸軍不斷地調集過來,然後留下一批老兵,如此幾次,就會和新移民們一起牢牢佔據這片大秦的明珠。

    但是兩個火槍步兵師可就沒有這個雅興了,他們在新的《火槍步兵操典》指導下開始重新編製和訓練。按照劉惠平的建議,參謀總部很快就抽調了足夠的陌刀手配置到參戰的近衛軍第二十師和第二十一師。

    火槍步兵們突然發現多了一些戰友,而且這些戰友是最值得自己嚮往和尊敬的陌刀手。看到站在自己隊伍旁邊牛氣沖天,殺氣騰騰的陌刀手,火槍兵們不由興奮萬分。

    在訓練之餘,這些火槍步兵們圍著自己的偶像們巴結著、討好著,但是這些陌刀手們卻愛理不理的,眼睛直往天上看,鼻子直哼哼。火槍步兵們卻習以為常。要知道,在整個大秦陸軍,最橫的和最牛的不是輕騎兵或者重騎兵,而是這些陌刀手。畢竟大秦人從小就會騎馬了,做一個騎兵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做為一個陌刀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不但要有超群的武藝,而且還要有過人的武藝。

    所以千挑萬選的陌刀手怎麼不牛氣沖天呢?不要說如這些火槍步兵之流、尷尬混進近衛軍的半黑不紅的步兵,就是正兒八經考進近衛軍的老兵們,哪個又不服陌刀手呢?

    不過陌刀手傲歸傲,訓練起來可毫不含糊。雖然在開始的時候,一個個被訓練成面對敵人千軍萬馬也不畏懼的陌刀手還是被陌生而又恐懼的火槍聲嚇了一跳,但是良好的心理素質讓他們迅速恢復正常。

    有了陌刀手在旁邊護衛,火槍手們覺得底氣十足,膽也壯了許多。按照一個愛找抽的火槍步兵的說法,自從有了陌刀手在旁邊,我們現在不但站得更筆直,瞄準也瞄得更准了。開槍裝彈手也不再抖了,連吃飯都多吃了幾碗,睡覺睡得更香了!

    這一訓練就是整整三個月,從四月份一直到七月份。

    在大秦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奧發國王也沒歇著。

    當諾森布裡亞王國覆滅,大秦大軍南下的消息傳到諾丁漢時,奧發國王的確嚇了一跳。他曾經給大秦軍的指揮官去了一封信,詢問大秦軍為什麼會入侵,為什麼要破壞這裡人民平祥安寧的生活?

    信到了安新志的手裡,沒過一天,就被回復給了奧發國王。

    「在強大的武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正義的。在大秦的鐵蹄之下,所有的征服都是理所當然的。」

    奧發國王自然明白這封信的意思,他也知道了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奧發國王不但在默西亞王國徵集士兵,還給屬國埃塞克斯王國,蘇塞克斯王國、韋塞克斯王國和東盎格利亞王國,要求他們把所有能徵集的士兵都集中到諾丁漢。

    在奧發國王忙裡忙外時,他還要面對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那就是從北方洶湧南下的被大秦人趕出家園的二十餘萬難民。

    在大秦佔領了北方土地後,對於這些貧窮而又虔誠信奉基督教的原居民們沒什麼好感,直接叫他們捲鋪蓋走人。

    原居民再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在大秦士兵明晃晃的鋼刀下,所有的勇氣都化成了祈禱聲了。頑固抵抗者,在大秦軍如雷的鐵蹄聲和揮舞的馬刀中煙消雲散。

    北方難民如潮水般湧入,給奧發國王帶來了無盡的煩惱。自詡為大不列顛統治者的奧發國王自然不會驅趕和欺壓這些難民。而且為了自己的名聲,他還要裝模作樣的放糧賑災。

    奧發國王不會讓這些難民白吃白拿,他還以民族、宗教仇恨來激發這些難民來參軍,當炮灰。但是出乎奧發國王的意料之外,這些北方難民說什麼也不願意拿起武器再去和大秦軍隊作戰。

    納悶的奧發國王最後用了五隻羊腿,換來了答案。

    「大秦人是我們見過的最橫和最凶悍的人,他們騎馬來去如飛,以殺人喝血為樂。在天地間滾動的馬蹄聲剛剛撕破你的膽魄,大秦人就如同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他們射出的箭如同夏天的暴雨,他們飛舞的馬刀如同夏天的閃電。」

    一個難民一邊啃著羊腿,一邊用恐懼的語氣小心地敘述著,講到後面,他停止了吃和說,呆呆地沉浸在痛苦和嚇人的回憶中。

    「你們還是勇敢的皮克特和盎格魯—撒克遜人嗎?」奧發國王的官員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勇敢,我們勇敢的人都留在故地了。」難民的眼睛裡飽含著淚水。

    北方難民拒絕了奧發國王的徵兵命令,繼續向南而去,尋找心目中理想的安全地區。

    在奧發國王大肆徵集兵馬時,他名義上的屬國,肯特王國卻正掀起一股偷渡回歐洲大陸的浪潮。

    倫底紐斯的炮聲讓肯特人失去了勇氣。除了少數人應徵趕赴諾丁漢,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把隱藏了許久的小船和小舟都拉了出來,開始成群結隊地向南渡海。在他們的眼裡,不寬的英吉利海峽不再是凶險之地,至少它通向歐洲大陸,這個同是基督教的世界。而留在原地,那裡只有通向地獄的道路。

    很快,肯特人發現,在英吉利海峽和肯特王國沿岸封鎖的大秦海軍不但不阻止他們渡海南下,而且似乎還很願意給他們提供幫助。不過這種幫助不是無償的,只是需要一點點金錢的代價。

    看到希望的肯特人幾乎是瘋狂了,他們紛紛收拾行李,丟下帶不走的房屋土地,交上一筆不少的錢(根據你的身份來定,而且所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然後坐上前段時間還在威脅他們的大秦海軍船隻,向南而來,到達他們理想中的安全地區,法蘭克王國。

    當他們到達彼岸時,他們發現他們最後剩下的雖然不是一貧如洗,卻也是所剩不多了。不管是肯特王國的平民還是貴族,他們都被眼前的希望折磨得幾乎瘋狂,他們不顧一切地湧到多佛爾或者泰晤士河口,爬上大秦海軍的艦船,離開自己的故鄉,投奔新的希望或者新的滅亡。

    在默西亞王國和大秦對峙的時候,威爾士地區和艾爾蘭地區卻是打的如火如荼。

    在瓦伊河畔,威爾士的凱特爾人終於第一次聯合起來,儘管他們不知道這種聯合是不是太晚了些。

    在厚重的烏雲下,兩萬六千名士兵,五千名長弓手,二千名騎兵,總共三萬三千人,這些凱爾特人中的農民、牧民、工匠,拿上了武器,站在瓦伊河邊,他們已經沒有去路了。

    跟他們對戰的是兩個大秦步兵師和一支不久前增援過來的騎兵團,三萬五千人的數量絲毫讓凱特爾人佔便宜。

    看著凱爾特人陣前五千名的長弓手,還有後面隱隱約約如林的長矛,大秦的指揮官知道該如何對付了。

    兩個步兵師排成進攻隊形,以連為方陣,呈縱隊大隊隊形,做好了進攻的一切準備工作。在前鋒步兵的前面是兩個團的強弓手。

    由於劉鎮宇曾經中過「英吉利長弓手大破法國騎兵」的毒,自然而然地在大秦立軍時就拚命發展盜版長弓手,但是十幾年過去了,盜版長弓的弊病也出來了,變態的拉弓和訓練方法讓長弓手的身體變形,痛苦不堪。

    在大秦的科技發展起來以後,有鋼絲絃、滑輪和彈性金屬、木料組成的復合強弓就逐步淘汰了盜版長弓,成了大秦陸軍常規步兵的主流遠程武器裝備。今天是大秦復合強弓PK正宗長弓。

    當兩軍行進到了三百米的距離時,兩邊的強弓和長弓開始發飆了。

    復合強弓畢竟積累了機械學科技,比利用自然力量和人自身力量的長弓要領先的許多。強弓的射程比長弓要遠上五十米左右,而且它特製的帶血槽的箭矢殺傷力更加驚人。

    當漫天的箭矢在天空中交錯飛舞時,嗡嗡聲響滿了整個瓦伊河畔。

    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在眾人的意料之中。數量佔優勢,而且又有組織,弓箭先進的大秦強弓手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大秦軍以六百餘人的傷亡,將五千名威爾士長弓手盡數放倒,按照劉鎮宇的說法,真是一場先進科學戰勝落後科學的戰爭。

    失去長弓手的掩護,威爾士士兵隊形更加陷入危境了。像狼群一樣在周圍巡遊許久的大秦騎兵開始呼嘯著掠過威爾士步兵方陣的邊緣,用暴雨般的箭打擊著他們的士氣。

    大秦步兵的強弓手在其它步兵的掩護下開始前移,很快就把威爾士步兵納入射程之內。這時,大秦強弓手毫不手軟地對威爾士士兵發起覆蓋射擊。

    威爾士士兵舉起不多的盾牌,甚至是木板、木桶等東西,但是仍然擋不住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箭矢,慘叫聲不時地在威爾士人方陣裡響起。倒下的士兵不但嚴重影響了他們戰友的士氣,而且還攪亂了陣形,讓威爾士本來漏洞重重的隊形更加支離破碎了。威爾士士兵們在用一種驚人的毅力支撐著,他們知道,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和親人。

    二十輪箭射完後,強弓手終於停住了,因為他們的體力已經不支了。雖然有了滑輪等機械輔助裝置,但是由於射程和殺傷力的要求,使得拉開復合強弓也不是一件輕體力活。這個時候,等候已久的在後面列隊的其它步兵們立即在一聲令下,在軍官和士官的帶領下,向已經幾近崩潰的威爾士步兵陣衝來。

    當兩股潮流碰撞在一起時,巨大的喊殺聲、兵器交撞聲,慘叫聲,全部混雜在一起。黑色甲裝的大秦步兵迅速衝擊著威爾士步兵群的中心,將已經散亂的威爾士人隊形沖的亂七八糟。

    而這時,極其善於趁火打劫的大秦騎兵開始對威爾士步兵群的側翼發起進攻。已經手忙腳亂的威爾士步兵再也抵擋不住騎兵強大的衝擊和赫人的殺傷力。

    天空白光亂閃,如同一道道黑夜中閃動的刀光,劃破壓抑的天空。滾動的雷聲如同遠處的上天怒吼,在眾人的頭上炸響。傾盆大雨淋濕了所有的人,也淋濕了威爾士人的心。

    在泥濘中,威爾士人依然堅持著用他們簡陋的武器在和大秦士兵搏鬥,但是他們又如何打的過如狼似虎、訓練有素的大秦士兵呢?

    在最後,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士兵和躺滿泥地的同胞,威爾士人總指揮,格溫尼德王國國王不由仰天長歎,最後拋下手中的長劍,將它插在地上。

    格溫尼德王國國王傳達了全體投降的命令後,深深地低下了他的頭。

    大秦人沒有為難他們,只是把這些投降的威爾士人集中起來,收繳他們的武器,然後把戰死者掩埋。

    而艾爾蘭地區卻打的沒有什麼斯文了。由於艾爾蘭地區是基督教獨特的一個基地和宣傳源,劉鎮宇在他的指令中,毫不猶豫把這個地區列為徹底打擊地區。

    秉承指令的大秦將領毫不猶豫對艾爾蘭地區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由於艾爾蘭人的倔強和對宗教的狂熱,而且艾爾蘭地處偏遠,完全不知道縱橫歐亞大陸的大秦人的厲害。

    懵懂的艾爾蘭人把大秦人的進攻當成了一次意外的海盜入侵,但是大秦人強大的攻勢讓這些艾爾蘭人頓時措手不及,而且大秦人的凶狠也是他們更想不到的。

    修道院、村莊、城鎮,但凡大秦人所過之處,幾乎是一片焦土。威爾士戰役結束後,安新志將一個騎兵師調到了艾爾蘭後,艾爾蘭人所受的打擊更大了。在機動力極強的大秦騎兵的打擊,從內伊湖到香農河,數百公里到處是火光,到處是死亡。

    艾爾蘭地區的貴族們再也受不了,他們聚集在一起,試圖向大秦人投降。大多數教士們躲在教堂和修道院裡,顫慄著向他們的上帝禱告著。少數教士鼓動著淳樸的艾爾蘭農民,他們舉著鐮刀,鋤頭,在巨大十字架的指引下,向大秦軍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自殺性進攻。

    到了十月份,奧發國王在大秦軍強大的軍事壓力下再也堅持不了,他終於糾集了大約七萬人,在紐勒克擺開陣勢,準備同大秦軍絕一死戰。

    緊急集合起來的大秦軍在安新志的指揮下,以兩個整編好了的火槍步兵師為前導,配置三個步兵師,兩個騎兵師,同奧發國王的軍隊對決。

    新歷三十年十月十九日,轟鳴的火炮聲和沉悶的火槍聲在紐勒克丘陵響了一個上午。兩百門火炮,近兩萬支火槍組成的火力網和一萬名陌刀手組成的死亡牆,讓奧發國王在柵欄前損失了三萬多人,包括五千名騎兵。

    看著紐勒克平原上滿地的屍體和嘶鳴的無主戰馬,奧發國王的心從未如此過的冰冷,他知道,盎格魯—撒克遜人在大不列顛島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十月二十一日,逃回諾丁漢的奧發國王自殺,其國貴族和其它諸國國王貴族們終於來到安新志的面前,乞求和平。

    十月初的亞琛還剛剛聞到冬天的氣息,剛剛接管已去世的弟弟卡洛曼領地的法蘭克王國查理國王,現在正把自己鷹一般的眼睛和注意力放在高盧南部地區的阿基坦地區。這裡的阿基坦人在查理國王父親「矮子」丕平國王還在世的時候,就開始謀求獨立,策劃叛亂。雖然幾次被鎮壓,但是這裡的暗潮依然在湧動著,準備藉著查理國王忙於清理內部,鞏固權力的時候起事。

    得到情報的查理國王暗中不動聲色,他借口要巡視和加強阿基坦地區附近的與阿拉伯人交界地區的防務,調集了足夠的軍隊,就等阿基坦人叛亂的那一天。無知和渴望自由的阿基坦人注定要成為查理國王遠大壯志的第一步墊腳石。

    這天,查理國王接見了一名故人,原大秦駐法蘭克王國代表,現大秦國王特使,他的中文老師,王司添。而另一位尊貴的客人,教皇的特使普蘭#38;amp;#8226;迦爾賓紅衣大主教,正在趕赴亞琛的路上。

    「王先生,這次你不遠千里來到亞琛,不知有何貴幹?」查理國王用一口比較彆扭的漢語問道。經過幾年的學習,查理國王還是接受了大秦人的許多習慣,包括尊敬自己的老師這一條,故而用非常敬重的語氣問道。

    別人也許聽不明白,但是王司添怎麼聽不明白呢?這些蹩腳的漢語,自己不知糾正過多少回了,但是說慣了拉丁語系的查理國王舌頭就是卷不過來。

    「尊敬的國王陛下,我是帶著我們大秦國王的使命而來。」王司添喝了一口旁邊的茶,皺皺眉頭說道。這裡茶太難喝了。

    查理國王心裡有數,這些茶葉都是你們這些大秦奸商挑剩下再給我們的,能好喝到那裡去嗎?更不用說跟你們的那位國王喝的茶比了。

    「王先生,你指的使命是什麼?」查理國王繼續問道。

    「北邊島上的那些居民。」王司添輕聲說道。

    查理王子不由心裡一驚,做為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很同情北邊島上的那些基督教弟兄。但是同情歸同情,誰也不敢去為了一百多萬孤島上非親非故的人去得罪大秦。

    「請問貴國準備如何處理這些居民?」查理國王小心翼翼地問道。

    「尊敬的查理國王陛下,這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我們大秦並不是一味燒殺的屠夫,這些原居民們已經投降了,我大秦也就不會再造殺孽了。」王司添沉聲說道,滿臉的慈悲為懷,悲天憐憫之色。

    查理國王卻在肚子裡暗暗罵開了:「你們大秦人殺的人還少嗎?保加爾人,倫巴德人,大食人,哪次你們不是又殺又搶的,現在倒是惡狼掛上十字架,裝起假慈悲來了。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

    「王先生,你的意思是?」查理王子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王司添的底細。

    王司添明白查理國王的脾氣,知道他不是那種你不說,他也不問,你談三教九流,他能吹三皇五帝的人。

    「我們的意思是我們得地,你們得人。」王司添毫不猶豫地拋出底牌。

    「那被你們招來的羅馬教廷的代表呢?」查理國王沉吟一下,問道。

    「他們得名!」王司添毫不猶豫的答道。

    查理國王開始沉思了。

    他明白大秦人的野心,北邊孤島的土地大秦是勢在必得,而這些土地的原居民們就只有那可數的幾條路可走了。

    由於北邊孤島上的原居民對基督教的虔誠,連查理國王都佩服不已,大秦要同化他們,沒有一百多年的時間是不夠的。而且北島離大秦本土相隔大海,軍隊的支援和行政上的管理非常不便,一旦數十萬原居民有什麼風吹草動,隔海的大秦本土是來不及反應的。

    那麼原居民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被大秦人徹底消滅。

    但是大秦人不知為什麼卻不願再當屠夫了,難道他們全部轉性子了?不可能!

    查理國王仔細分析著其中的得與失,但不管怎麼樣,數十萬人口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尤其是在目前這種生產力低下的時代。

    「好!」查理國王終於抵擋不住這個巨大的誘惑。這些都和自己一樣是基督教徒,而且自己把他們從異教徒的屠刀下救出來,他們怎麼會不對自己感恩戴德。

    「不過我們有個條件,這些北島原居民和我們大秦是結下死仇了。你不能把這些人安置在與我們大秦或屬國的交界地區,用他們來當你的炮灰。」王司添眨巴著眼睛說道。

    「那?」查理國王覺得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老師給看穿了,低聲說道。

    「你可以把這些人安置到與阿拉伯人交界的地區去,憑他們對你們基督教的虔誠,肯定是你對抗穆斯林的好助手,例如你就要平定的阿基坦地區。」王司添微笑著說道。

    自己要平定阿基坦地區都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就只剩下那幫被獨立搞昏頭的阿基坦人還樂在其中。

    看到查理國王點頭同意後,王司添就繼續說道:「那我們就簽個和約吧,把這個事情瞭解了吧。不過請國王陛下允許我們到巴黎去簽這個和約,這個叫巴黎和約的和平條約。」

    「為什麼是巴黎呢?」查理國王奇怪地問道,雖然巴黎曾是法蘭克王國的首都,但也用不著特意到那裡去簽這個和約呀。

    「這是我們大秦國王陛下的意思,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為什麼!」王司添答道。

    查理國王想了一下,他知道劉鎮宇那異於常人的思維,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爽快地答應了。

    十月二十六日,在巴黎,法蘭克王國查理國王,大秦特使王司添和羅馬教廷特使普蘭#38;amp;#8226;迦爾賓紅衣大主教簽訂了巴黎和約。在和約中,法蘭克王國和羅馬教廷承認四州島(大不列顛島)是大秦不可分割的領土,而數十萬離島原居民將被法蘭克接納,而羅馬教廷將出面勸說和協助這些原居民離開離島,重回主的懷抱,以及一些其它相關條款。

    很快,大秦海軍抽調了三百餘艘運輸艦船,把近六十萬蘇格蘭、威爾士、英格蘭地區的原居民們向法蘭克運送,這些人被安置到了法蘭克西部的圖吉利亞和阿坦基地區。

    這項巨大的遷移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三州大島基本上被清空了,只剩下不到十萬餘人不願離開,躲在山區的原居民。對於這些人來說,誰都知道他們的下場,他們將淹沒在洶湧而來的大秦移民中。

    新歷三十一年二月,飛雪籠罩的法蘭克王國的瑟堡港,法蘭克官員看著從艦船上哆嗦著走下來的艾爾蘭原居民,不由歎口氣。這些衣衫破爛的艾爾蘭原居民由於宗教問題,不受羅馬教廷的喜歡,連帶也不受查理國王的代見,怎麼大秦人也不當他們回事。

    「五萬七千六百四十七號。」法蘭克官員終於數完了最後一名艾爾蘭原居民。

    他合上名冊後,通過翻譯對大秦海軍聯絡官問道:「下一船什麼時候?」

    「沒有下一船了,這是最後一船了。四州島將不再運送原居民來了。」大秦海軍軍官轉過頭去,看著海面上隨浪浮動的巨大艦船,慢慢地說道。

    「什麼,這是最後一船了?」法蘭克官員驚訝地問道,要知道艾爾蘭地區雖然比不上其它三個地區,但是好歹也有四十餘萬人呀,怎麼只運來了五萬人就沒有了呢!

    「艾爾蘭島上沒有原居民了嗎?」法蘭克官員不相信地問道。

    「是的,沒有原居民了,除了死人。」大秦海軍軍官的語氣和這天氣一樣冰冷。

    「哦!」法蘭克官員抬起頭,望著遠處的大海。他努力地向艾爾蘭島看去,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飛雪瀰漫的海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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