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五部 彈指數年 第二十二章 日出日落
    第五部彈指數年第二十二章日出日落

    高晨和費長青很快就到達了羅馬,面對前來迎接的普多米勒大主教,高晨冷冷地只說了一句,「我們要求盡快見教皇大人!」之後就一言不發。

    普多米勒大主教非常吃驚,幾乎不知所措了。他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老熟人費長青,費長青附過來在他耳邊低言幾句,然後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第二天上午,羅馬教皇保祿一世就接見了高晨和費長青。在互相見過禮之後,看著高晨那陰沉的臉,教皇沉默了一下,首先開口說話了:「聽普多米勒大主教說,高先生榮升為貴國首相大人的助理了,真是值得祝賀的事情。」看到高晨的臉似乎沒有什麼改變,教皇只好繼續說下去了:「高先生,不知你這次來為羅馬帶來了什麼?」

    「戰爭。」高晨冷冷地說道。

    教皇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不由覺得自己彷彿一下子掉到了冰窟裡一樣,渾身都涼透了。尤其是普多米勒大主教,他不僅見識大秦的軍威,而且以前在羅馬城他作為前任扎加利教皇的一位隨從,知道李嗣業是如何「輕鬆」地到達羅馬城,如何耀武揚威地在羅馬城裡舉行閱兵式。他明白如果大秦發了狠,同西方基督世界大打一場的話,那麼實力最小,就靠一張臉在混的羅馬教廷肯定第一個完蛋。

    保祿一世也是內心一陣冰涼。自己為了羅馬教皇國,簡直就操碎了心。當普多米勒大主教從建昌帶來了大秦的承諾,答應給羅馬教皇國擴張領地,保證它的利益,這讓保祿一世激動萬分。要知道現在在整個歐洲最橫的是大秦,它既然發話了,那麼自己理想中的教皇國就可以說很快就會成事實了。

    可當自己還沉侵在喜悅中時,卻聽到了高晨這句冰冷冷的「戰爭!」,這怎麼不讓他從頭涼到腳了呢?

    等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回過神來,準備向高晨問個清楚,但是看到費長青在那裡只眨眼睛,當即知趣地閉上嘴,目送高晨昂然走出大廳。

    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馬上圍住費長青,向他打聽詳細的情況。

    費長青在那裡只歎氣,一口接著一口,好像他是世界上最憂愁,最沮喪,最煩惱的人。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圍著費長青,就像是兩隻餓極了的老鼠看到了一個雞蛋,卻不知怎麼下嘴。

    終於在費長青的氣歎得差不多了,開始講述高晨冷臉宣戰的原因。

    「在去年,北海離島北部的凱爾特人漁民無故打傷我大秦漁民,損毀我大秦漁船。這種惡性事件在去年一連發生數起。消息傳到我大秦國內,上至我大秦國王陛下,下至平民百姓,無不憤慨萬分!」

    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不由地點點頭,表示理解。大秦人一向心高氣傲,而且國力軍力強大,自己不去欺負別人都已經很委屈了,豈能吃這種大虧,所以憤慨是正常的。

    「丟了面子的大秦海軍大發艦船數百艘,隨同大秦陸軍數千餘人,登上了北海離島,準備找凱爾特人報仇雪恨。結果上了岸一看,卻發現這些凱爾特人都是以部落為組織的荒蠻之人,大軍一到,頓時跑了乾乾淨淨,讓大秦海軍和陸軍一下子撲了個空,報仇雪恨的事就這樣落了空。消息傳回大秦國內,大家都在為沒了報仇目標而苦惱,最後有人說,這些凱爾特人是信奉基督教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於是要求大秦向基督教宣戰。這種說法很快得到了軍隊和政府中少壯派的,而且這種說法的大秦民眾也不少。」

    聽完費長青說完的話,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覺得自己太冤了。凱爾特人野蠻無知,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雖然他們歸信了基督教,這讓羅馬教廷自豪了上百年,但是羅馬教廷從來就沒有把他們正眼看待過。現在他們無知地衝撞了大秦,拍拍屁股,把一堆的麻煩留給教廷,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而且這些野蠻人從來就沒有給教會貢獻過什麼,更沒捐獻過什麼錢財,只是撈了個便宜的十字劃一劃。現在卻要教廷來頂這個缸,這也太委屈羅馬教廷了。

    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連連說道:「費先生,這些凱爾特人野蠻的行徑和我們羅馬教廷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同北海離島上的教會也沒有任何關係,這完全是凱爾特人自己的行為。」

    費長青瞇著眼睛,盯著面前的這兩位羅馬教廷最有權勢的兩個人看了半天,最後說道:「你們放心,大秦還有頭腦清醒的人,知道不能輕易同基督世界開戰,而且我們國王陛下也是慎重起見的態度。」這時,費長青壓低聲音,靠近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說道:「按照我們大秦的規矩,如果真要跟你們基督教開打,就不會派我們來了。哈哈!」

    看著費長青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保祿一世不由一陣噁心,這個一口一個「我們大秦」的傢伙,在十幾年前還是神的福音的傳播者,現在呢,不但背棄了神的恩眷,還加入了異教,幫助異教徒來凌辱代表神的教廷。

    普多米勒大主教可沒那麼多想法,這種人自己在君士坦丁堡看的多了。現在在北方大秦新教的滲透和侵入下,君士坦丁堡教會對拜占庭的精神和思想控制能力越來越弱了。在拜占庭,能掌握藝術和知識文明的人,除了貴族就是教士了(只有這些人才有可能接觸到知識,學習文明),先不說那些貴族們,早已經被新教的那些東西迷惑了心,雖然還不敢公開背棄主,但是他們對主就沒那麼虔誠了。最可氣的是那些教士,這些從小被教會收養長大,傳授知識的人,往往被新教傳教士的那一套搞得暈頭轉向,最後竟然有些教士會脫下神的衣袍,偷偷地跑到北方去了。

    現在普多米勒大主教在思考的是,大秦到底想從中獲取什麼好處。按照大秦的實力,怎麼可能在那些原始的凱爾特人手裡吃這麼大的虧呢?看來大秦的目的不在這些凱爾特人身上,而是看上了這個大不列顛島的北部了。這些遠離歐洲大陸的凱爾特人和盎格魯—撒克遜人,都是些野蠻人,他們雖然信奉了基督教,但是他們信奉和服從的是艾爾蘭教會,同羅馬教廷沒有太多的聯繫。

    想到艾爾蘭教會,普多米勒大主教就覺得一陣堵心,他們真是羅馬教廷心中的一根刺。名義上艾爾蘭教會是附屬於羅馬教廷之下的,而且羅馬教廷也派了一些教士去擔任主教等職位,但是他們憑借遠離大海的離島地理環境,絲毫沒有一點順從羅馬教廷的意思。他們的禮儀同羅馬教廷的不一致,甚至在教義解釋上也不一致。他們還派出教士到蘇格蘭,英格蘭等地傳播他們所謂主的福音,與密切聯繫和服從羅馬教廷的坎特伯雷教會爭鋒相對,嚴重地影響了坎特伯雷教會和羅馬教廷在蘇格蘭和英格蘭的聲望。

    普多米勒大主教問道:「不知大秦在大不列顛島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

    費長青聽到普多米勒大主教的話,不由愣了一下,看了普多米勒大主教一眼,笑了一下答道:「這就是我到羅馬來的目的。」

    既然有條件就好說,已經想明白了的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對視一下,覺得正題來了。

    「我們國王陛下已經決心把你們所說的大不列顛島,這個北海離島變成了他王冠上的明珠,讓我大秦漁民、船隻不再受這個島上野蠻無恥的海盜的侵襲。我們國王陛下說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化外野蠻之地而同羅馬教廷和整個西方基督世界鬧翻,所以還請羅馬教廷和教皇。我們大秦是會知恩圖報的。」費長青終於把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又互相對視了一下,他們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恐懼,他們沒有想到大秦的野心這麼大,居然想把大不列顛島一口全部吞掉。

    看到保祿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在那裡沉默不語,費長青笑了笑,轉頭看看天邊:「好吧,你們考慮一下。如果你們同意,我們大秦將教皇國擴張到佛羅倫薩和貝尼文托。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太陽下山了。」說罷,就告辭自回驛館了。

    這天夜裡,保祿一世召集了所有在羅馬的紅衣大主教,舉行了一個秘密的緊急會議,討論大秦提出的建議和野心。

    「不行,不行,我們怎麼能拋棄大不列顛島上那麼多的主的信徒呢,如果我們這樣做了,羅馬教廷在基督世界的地位和威望將處於何地?」恩雷薩克約大主教首先跳出來反對。他是法蘭克人,曾經去過大不列顛傳教,跟現在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塔雷溫的私人友誼非常深厚,也對那片土地充滿感情。

    「恩雷薩克約大主教,現在就算我們不同意又怎麼樣?大秦就會這麼停手嗎?」普多米勒大主教在一旁冷冷地說道。作為一個意大利人,他對法蘭克人是沒有好感的,也一併連法蘭克人出身的恩雷薩克約大主教都討厭起來。雖然他不允許大秦攻佔大不列顛島,但是看到恩雷薩克約大主教的話,就忍不住出言反對了。

    「我看大秦攻打大不列顛島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好事。」此話一出,頓時就讓滿場的人把目光投向希爾得.布蘭德大主教。

    面對數十雙眼睛,希爾得.布蘭德大主教暗自呼了一口氣說道:「大不列顛島離大秦有多遠?大家知道嗎?坐船最少需要五天!而大不列顛島上的那些居民多麼的桀驁不遜大家也很清楚嗎?如果大秦真的要吞併大不列顛島,那麼他們需要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和時間來完成這次的征服?」

    說到這裡,希爾得.布蘭德大主教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繼續說了下去:「普多米勒大主教說得對,就是我們不同意,大秦就會放棄攻打大不列顛島了嗎?他們希望得到我們的許可只不過希望這個仗打得理直氣壯,心安理得,少些閒言碎語而已。我們不是一直希望大秦這個強大的國家能我們教皇國的擴張嗎?現在好不容易大秦有求我們幫忙的機會了,我們現在不想著去如何從這個機會裡獲取最大的利益,而去為了一個遠離大陸、大秦不見得能吃下的離島,放棄了這個教皇國擴張的絕好機會,甚至可能把教皇國引入戰爭和毀滅的危險。這值得嗎?」

    希爾得.布蘭德大主教的話剛一落音,大家都沉默不語了,紛紛覺得這個說法非常的正確。

    看到周圍的大主教還有教皇都在那裡思考什麼,顯然被自己的言語打動了,希爾得.布蘭德大主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前幾天大秦商人送來的巨鑽戒指,想想自己家裡那幾箱珠寶黃金,覺得自己剛才的那一席話非常稱職。既完成了大秦商人的囑托,又為羅馬教廷分析了大不列顛島的優勢和劣勢,為教廷明智的決策做了基礎。

    「是啊,如果法蘭克要吞併大不列顛島,我還相信,但是跟大不列顛島這麼遠的大秦想征服島上這些民族,我想的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讓大秦把實力消耗在這個北海離島上,也符合我們西方基督世界的利益。讓我們的教皇國憑借大秦有求與我們而得到擴張,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必須要好好把握。至於那些大不列顛島上的基督教徒們,就找個借口,停止他們對羅馬教廷的恭敬吧。」

    第二天,大秦特使費長青、高晨和教皇保祿一世、普多米勒大主教簽訂了《羅馬教廷與大秦關於北海離島的諒解協議》,在協議中,羅馬教廷發出教諭,以北海離島教會和教民嚴重違反了羅馬教廷制定的禮儀為借口,宣佈完全斷絕與其的從屬關係以及一切聯繫。所有羅馬教廷派過去的教士必須在半年內撤回歐洲大陸,否則對其視為自動離教。並大秦對北海離島進行清剿海盜行動以及後續的一切合理行動。而大秦羅馬教皇國將領地向北擴展到佛羅倫薩,向南擴張到貝尼文托,並保證用一切手段敦促倫巴德王國和其他小領主盡快將上述領地歸於教皇國。

    這就是被後世歐洲人臭罵了數百年的羅馬協議。

    協議簽訂好了以後,高晨那冷如冰的臉露出了笑容,絕口不提戰爭,開口閉口就是羅馬和大秦友誼長存,最後幾乎和幾個紅衣大主教成了生死之交。這讓費長青不由地由衷佩服高晨的變臉功夫。

    協議的消息傳到君士坦丁堡,君五爺拿起女婿劉鎮宇寫給自己的信,嘿嘿一笑:「我這女婿說得多好呀。羅馬教皇國最大的優勢在與它代表了基督世界的神權,而不是它的世俗封地有多大,實力有多強。現在就是要用土地這些歷代教皇所夢想的來誘惑它,讓它一步步走下神壇,落入世俗。只要被揭開神權的外衣,羅馬教皇國就算佔據了整個意大利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二流國家。」

    君五爺搖搖頭,「自己這個女婿太毒了,這些人還沒有認識到海洋的美好前景,他們還以為西邊那片大海是一片黑暗之海,真是鼠目寸光。難怪,他們還不知道大秦在西北發現新領地了。以大秦那種遠望萬里,只吃肉不啃骨頭的勁頭,他們花這麼大的力氣去佔領這個離島難道沒有深意嗎?真是一幫白癡神棍!」

    接到報告的法蘭克丕平國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一個厚顏無恥,一個異想天開!」就把報告丟到一邊去了。而查理王子卻深深想了許久,卻沒有理出個頭緒來,只是覺得一個巨大的陰影似乎籠罩在歐洲大地上,這因為他沒有劉鎮宇超前的世界地圖和海權論的思想。

    興平五年的秋天就快要過去了,冬天就快要到來了。在蘇格蘭的格蘭山脈(今格蘭扁山脈)的皮特洛修道院裡,這裡聚集了附近數千名凱爾特基督信徒,還有一百多名基督教士。

    大秦的一個騎兵師席捲了整個蘇格蘭北部,所有的凱爾特人被告知,他們有兩個選擇,一,放棄基督教信仰,就可以留在原居住地,如果加入了新教,那麼還有從大秦運來的,他們誰也沒見過的瓷器,茶葉,羊毛呢絨和棉布等物品分發。二,堅持基督教的信仰,那麼就請捲鋪蓋向南走人。

    大約有五萬人放棄了他們的原信仰,留了下來。而還有五萬人捲起簡單的行李,在大秦騎兵的「護送」下,向南進入諾森布裡亞王國。

    但是還有少數頑固的人,以修建在山上地勢險要的修道院為基地,抗擊著這些北來的「強盜」。但是這些「強盜」是非常可怕的,已經有近十個修道院被攻下來,裡面所有的人被殺,修道院被一把火燒成廢墟。現在皮特洛修道院是諾森布裡亞王國以北最後一個修道院了。

    院長對著聚集在他周圍的教士和信徒,語氣平靜地念起格雷戈裡教皇寫給大不列顛島傳教的代表人物,奧古斯丁的信.

    「鑒於與其在做完一件好事後內心後悔,還不如一開始時就不做。因此,我的愛子,你們現在必須完成你們業已在上帝的幫助下開始承擔起來的良善事業。不管是旅途的艱辛還是人們的讒言蜚語,你們都不要灰心,相反,你們應該以最大的幹勁,最飽滿的熱情把你們在上帝指點下擔負起來的職責繼續下去。」

    念到這裡,修道院的大門被敲打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外來射來的火箭也越來越多了。相對起武裝到牙齒的大秦士兵,缺少武器的凱爾特人只好用木棍,農具作戰。他們的勇氣無法抵抗武器、戰術上巨大的差距。險要的山勢只能延緩一下大秦這些職業軍人對凱爾特農民的屠殺。

    知道死亡就要到來了,剩下的聚集在大廳的凱爾特人和教士不由地緊緊地圍在一起,互相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希望能將自己的恐懼由大家一起分擔而減少。

    「你們應該相信,繼千辛萬苦之後而來的是更大的榮耀-永恆的獎賞酬勞……」

    「他們在這裡!把他們圍起來,弓箭手,弓箭手!列隊!」只聽到一陣嘩嘩的聲音在大廳外面作響,所有的人都不願去看外面的情景,他們只是坐在那裡聽著院長的繼續念道。

    「你們所作的任何事情都會使你們的靈魂得享恩惠直,願全能的天主以你的恩惠保護你們!」

    「射!」一聲喊聲後,隨著「砰」地一聲巨響,大廳迅速回復了平靜了,死一般的平靜。

    從窗戶外面射來一縷金黃色的陽光,投射到對西的大廳裡。修道院院長最後的念頭就是「日落了!」

    在大秦,劉鎮宇正在建昌的大會堂裡,面對坐在他座下面前的四百六十名國民代表發表講話。

    「各位國民代表們,你們中有二百人從貴族選出來,有兩百人從旗民中選出來,有六十人從平民中選出來。選你們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呢?絕不是選你們來參觀建昌,來我的王宮混吃我天下聞名的廚師做的飯菜。「

    下面一片輕笑聲,許多剛進入如此寬廣神聖的殿堂而緊張的國民代表們不由放鬆了自己的心情。

    「在我們的教義有一條重要教義的是什麼?我來念給大家聽,聖典第六條,天主保護所有用勞動創造的財富,它是天主的恩眷,賜給所有信它的人民的恩賜,如果隨意奪取和侵吞別人的財產就是對天主的褻瀆。新教保護信徒的一切合法的私人財產。」

    念完以後,劉鎮宇對著各位國民代表繼續說道:「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交納的稅款,進入國庫的稅款,它也是你們的私人財產。這些稅款和錢財只不過是你們為了遵照天主的旨意,組建國家而出的資金。這筆錢也是你們的私人財產,只不過是交給國家去處理,用於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按照教義,你們有權去監督這些錢用到哪裡去了。」

    話剛落音,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在他們的眼裡,剛才講出這些話語的是他們的國王,新教的領袖,天主的牧羊人,這又不得不讓他們拋棄了對這些話的疑問。(開玩笑,新教的教義經書,《聖典》差不多是劉鎮宇的語錄了。)

    大家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司徒忌等政府官員在那裡泰然處之,劉鎮宇早就跟他們通過氣了,說這是防止貪污賄賂最好的辦法。這些吃盡了貪污賄賂官員苦頭的原大唐棄臣們自然對貪污賄賂恨之入骨,聽說有好辦法防止這些東西,自然而然就雙手贊成了。還有少數正宗「貪污賄賂」出身卻憑一身本事佔據一席之地的人聲音過於弱小,只好隨大流了。

    在接下來幾天裡,在劉鎮宇的主持下,國民代表們審查了大秦政府上一財政年的財政收入和支出,而且劉鎮宇更是以身作則,就幾個財政報告上的疑點把山西老摳曹彬如問的滿頭大汗,一堂下來,連外衣都濕透了,直氣的曹老摳會後在那咬牙「私報公仇!私報公仇!」

    在國王的帶領下,國民代表們開始對各項財政報表進行審計,並且決定組成一個獨立委員會,單獨聘請一些財務高手來查各部門的帳,以便休會期間監督各部門在每年中的財政支出。

    在接下來的明年財政預算上,各部門大臣為了搶預算支出,除了大打出手外,上串下跳,聲淚俱下,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這讓國民代表們好好地欣賞了一下這些國家重臣們表演的「猴子戲」,極大地滿足了虛榮心。

    會開完了,各地的國民代表依依不捨地返回家鄉,等待來年的六月份的財政年結束後的八月份,繼續來建昌參加這個有意思的國民代表大會。

    在國民代表大會上發生的一切很快傳到大秦全國各地,這讓許多抱著不拋頭露面的思想不積極參加國民代表選舉的人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大耳瓜子,咬咬牙,準備兩年後再認真地參加選舉。

    而開完會的劉鎮宇在一個早上又離開建昌,趕往基輔,那裡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他的妻兒都在那裡等他。

    他回過頭,看著東邊徐徐升起的太陽把半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日出了!」劉鎮宇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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