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飛向老太君和容尚天稟明了與慶親王會面的事,便興沖沖地去家廟中與眾位師兄敘舊論功,晚飯也賴在那裡,跟著他們吃齋飯。
來的眾位少林武僧之中,除了悟光跟容毓飛還不太熟稔,其他人可都是看著容毓飛長大的,對他自是不一般的親切。你一拳我一掌的廝鬧之中,又教會了他不少功夫。
晚上,他回到錦蕙院時,江月昭就見他一臉歡喜,嘴巴都閉不上了。
「哼!見了師兄,比見了老婆還親!」江月昭低聲嘟囔了一句。
卻不料被容毓飛聽到了。江月昭已經有一段日子不讓他近身了,他早就按捺不住了,瞧著今晚她不似前段日子那般戒備,暗忖大概有機可乘,便貼上來摟住她:「娘子這是怪我冷落你了?」
江月昭拍開他的手笑道:「什麼樣子?色迷迷地像個登徒子!」
容毓飛見手被拍開了,又拿不準她的心思了,便摸摸鼻子,尷尬地笑笑。
江月昭吩咐小冬取了藥和紗布來,重新給他的手臂上藥包紮:「這怎麼弄的?又出這麼多血?」
「嘿嘿……跟師兄們練了幾下子,沒事。」容毓飛不在意地說。
「要練也得等傷好啊,這樣多咱能癒合?」江月昭有點兒心疼。
又打來了熱水,擰了巾子給容毓飛擦臉,給他換了衣服。旁邊小秋和小冬瞅著直樂,心想小姐可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姑爺練功都不怕,自己還洗不了臉換不了衣服了嗎?
待容毓飛上床倚在那裡,江月昭才自己換了睡衣,偎到容毓飛身邊。
容毓飛低頭,見她撲扇著一雙春水蕩漾的眼睛。粉面含春,紅唇開合之間,有香氣撲到他的臉上。
情難自持,他便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唇舌糾纏之間,容毓飛見她再沒推拒,便伸手去解江月昭的睡袍。
「不行,你還有傷呢。
「這點兒傷不算什麼……小昭。你給我生幾個兒子吧……」
「生幾個兒子?你當我是豬嗎?一生就一窩?」
「不能一次生一窩,可以慢慢來,一個一個生。」
「這不還是拿我當豬……」
第二日晨間,老太君於前堂喚府中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訓令這段日子要安分點兒。沒有她和容尚天的允許,誰都不許出府。如果發現哪個敢擅自與外人勾結,直接亂棍打死。
眾人聽老太君說得嚴重,也不知出了什麼事,都心中惶恐。兩位姨娘不安地看著容尚天。三位姨奶奶也驚惶地望向容毓
江月昭瞧著,心中暗哼:這幫女人!這時候都指望著自己男人,眼巴巴地瞅著。有什麼用?
家中安排妥當,容尚天便帶著游雲山莊的人,去京中自家商舖中巡視,以免讓裕王的人擾到商號中去。
而容毓飛,則按照與朱爾衡地約定,欲前往萬翠樓會一會花媽媽。臨行前,江月昭拽著他的胳膊央他帶著她去,容毓飛瞪她道:「那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去的嗎?」
「怎麼你去得。我就去不得?我偏去。」邊說邊拽著容毓飛不放。容毓飛被她纏的走不了,只得找來一套小廝的衣服,給她換了裝,帶上了她。
待二人到了萬翠樓,守在門口的夥計見到容毓飛。滿面笑意地迎了上來:「容大公子來了!可有日子沒見到您了。裡面請!」
因為有江月昭在身邊,這份熟稔讓容毓飛有點兒尷尬。可那夥計哪裡知道這個?滿臉諂媚的笑容。如同見了自家老太爺一般,鞠著腰在前面引著,進了樓裡。
江月昭翻了個白眼,氣哼哼地跟著進去了。
「喲!這不是容大公子嗎?」一位三十歲左右地女子,頂著一張濃抹重畫的臉,扭著水蛇腰向容毓飛走過來,「可想死奴家了,奴家還以為有了靈兒,大公子再也不會來了呢……16K手機站公子今兒要見哪位姑娘?讓奴家伺候你可好……」
江月昭聽了,直覺早上喝下的清粥在胃中翻湧,強自壓了下去。
「咳咳……花媽媽在嗎?」容毓飛趕緊岔開她的話,問道。
「喲!公子可真會傷人心,奴家比不上靈兒,還比不上花媽媽嗎?你稍等一下吧,我去給你瞧瞧。」那女子邊說邊扭著水蛇腰上樓去了。
容毓飛面色窘迫,拿眼掃了一下江月昭。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這兒的女人都這麼別緻嗎?」她撇著嘴說,「怪不得男人都愛來呢,原來這兒地女人都是沒有骨頭的。趕明兒我也練練……」說完作勢原地扭了兩下。
容毓飛又惱又好笑,使勁捏了一下她手心。
「大公子上來吧,花媽媽等你呢。」那個女人出現在二樓扶欄上,揮著桃紅色的帕子喚容毓飛。
江月昭邊走邊心裡發笑,心想這青樓,還真跟電視裡演的一樣,看來藝術真是源於生活呀!
上了二樓,女子引著他二人,進了一間屋內。
屋裡,一位四十幾歲的婦人,起身迎上來:「容公子來了,媽媽我未曾遠迎,失禮了。」
「花媽媽客氣了。」容毓飛知道她是慶親王地人,不敢太怠慢。
江月昭打量著眼前這位花媽媽,一身蜜合色襖裙,頭上手上,金銀琳琅,雖然臉面風塵之色,卻掩不住眼中的精光銳意。
「這位是……」花媽媽警惕地看向江月昭。
「這是我貼身小廝……」容毓飛想扯個謊,卻不料未說完,就讓花媽媽給打斷了:「公子可真會玩笑,花媽媽這雙眼是幹什麼的?連男女都瞧不出來,還混什麼?」
「花媽媽好。」江月昭一看也別裝了,「我是他娘子,你喚我小昭就行。」
「哎呀……」花媽媽誇張地驚歎道,「媽媽我今兒可真是有福。居然有幸親眼見了京城鼎鼎大名地容大少奶奶。民婦給郡主見禮了!」說完真的就拜了下去。
江月昭趕緊去扶。三人走至桌邊,落了座。
「我今日來意,花媽媽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干係著容家全家的安危,還請花媽媽相助。」
「……」花媽媽顯然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該說什麼,「王爺有話,我也不過就是個跑腿兒的。據我所知。裕親王的本意不在容家,他大概也知道容家不比其他商號,輕易動不得。不過京城有幾家大商戶和江南地幾家大商戶,他都找過了。知道上個月江南蘇家被一夜滅門的事嗎?就是這位裕親王的手筆。有幾家經不住他嚇,已經出銀子了。不過大月朝能一次拿出上百萬兩銀子地。本就沒有幾家,十幾二十幾萬的湊,必是湊不夠餉銀,他就急了,才找上了容家。」
「這樣說。容家是他的最後一根稻草,豈不更危險?」容毓飛說道。
「我們的線人昨兒來報,如果容家不出這筆銀子。裕親王恐怕要動手。」
「果然……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江月昭聽著有點兒心驚。
「可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動手?」容毓飛問。
「只說瞅準時機。我估摸著,時間不會太久。宮裡傳出地信兒,皇上立太子地詔書已經擬好了,估計不久便會宣告天下。」
「依媽媽看,裕王起兵造反的可能性有多大?」
「只瞧他到處搜刮銀子,恐怕反心已定。最近江南地佈防,重要的職位上頻頻換人,本來就是他岳父地親軍。如今更是加緊排除異己,已經變成名符其實的左家軍了。」
「皇上不知道這事兒嗎?」江月昭奇怪。
「皇上的心思……很難摸透的。要說裕親王的動靜也不小,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只不知他老人家揣著什麼想法,一直按兵不動。」
「皇上動與不動,自有他自己地一番算計。我們容府卻是等不了的,等皇上那邊時機成熟了。說不定容府已經被裕親王夷為平地了呢。」容毓飛說。
「媽媽可知裕親王手下都有哪些勢力?可有詳細資料?」他又問。
花媽媽起身,走進內室,不一會兒轉出來,手中多了一本冊子:「王爺昨兒傳話來後,我就讓人謄了一份兒,只是千萬仔細,別流落到不相干的人手中。」
容毓飛接了冊子,翻了翻,臉色沉重:「怎麼聽風樓也聽命於裕王嗎?」
「聽風樓樓主與左建棟是至交。一個聽風樓,倒也不足不懼。如果再加上裕王暗中豢養地黑龍衛,才是最應該擔心的。黑龍衛每次任務出一組,八個一組,甚少失手。到現在我們也沒摸清到底多少人。」
「這次容府可是遇到強敵了。」江月昭越聽越心驚,「恐怕需要花媽媽施以援手了。」
「王爺有話,容府如需要,可調乾衛左翼十二使,到時候容公子拿這塊符,去南城朝暉樓找陳掌櫃即可。」花媽媽說完,拿出一塊黑鐵製符,遞給容毓
江月昭搞不清這十二使有多厲害,容毓飛大概知道,道了謝接了。
「慶親王……對裕王之事意欲如何對待?」江月昭試探地問。
「主子們的事,我們也不好妄加揣度。」花媽媽機靈地避開了。
「再有什麼消息,還要勞煩花媽媽告知一聲,毓飛在此先謝過了。」容毓飛將冊子和鐵符收好,向花媽媽一禮,「我和娘子先告辭。」
「這就走了?容大少奶奶神仙般的人物,我還沒看夠呢。要是不嫌我這兒骯髒,以後少奶奶可要常來啊。」花媽媽笑瞇瞇地說。
「只要媽媽不嫌煩,改天我找媽媽討酒吃。」江月昭爽快地應了。
兩人便辭了花媽媽,上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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