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現承諾!今日的第二更.
這兩天江月昭喜氣洋洋地,不光是因為容毓飛向她認了錯,她的事業也出現了光明的前景。
那日,容尚天正在書房看書,就有容鴻親自來報,說是種德堂的李風舟先生求見。容尚天還奇怪,這種德堂是刊印出書的世家,雖與容家同是做生意的,但業務上沒什麼交集,兩家素無往來,今日種德堂當家的親自來訪,讓他很是意外。
待讓進前廳,坐定後,那李風舟說明了來意,讓容尚天更是意外。
原來江月昭的手稿被龍裔樓收藏後,外間傳得神乎其神,尤其她用的特殊的寫字工具,更是被傳為天上的仙筆,
這種傳聞,稍微有頭腦的人倒也不會信。不過事情傳到種德堂當家的耳朵裡,他就起了心思。手稿在五皇子手中,這部書可就珍貴了,外間又講得那麼熱鬧,如果趁熱打鐵,把這部書刊印發行,賺銀子肯定問題。
容府是大戶人家,女眷可不是誰都能見的,他只好先求見當家的容尚天。
容尚天先把這事稟了老太君,老太君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只是讓她講著玩的,不料讓她賣出去賺了銀子了,更不料現在有人登門請求印發她的書。
容尚天說:「這事兒恐怕得小昭親自出面跟種德堂談,這樣拋頭露面的事,還得看娘的意思。」
老太君就說:「咱們家也不是什麼官家侯府的,這又是正經事,就讓她去吧,看她能折騰出多大的動靜來。」
容尚天應了,喚來江月昭,跟她說了這事兒。
江月昭聽了,有點兒心虛。這部書拿出去講講也就罷了,真要刊印,那可真就侵犯了金老先生的版權了。雖然知道金先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跟她打侵權官司,可她在現代養成的法律意識,還是讓她覺得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李風舟見她猶豫,還道她是故意拿喬,要抬高身價呢,便托人求到容毓飛那裡。他托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京城素有「小李白」之稱的當朝宰輔的三公子。這位公子與容毓飛有點兒交情,便應了李風舟的請托,親自找容毓飛來說。
容毓飛推托不得,便回來跟江月昭說了。江月昭見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在心裡道一聲:金先生,對不起了。便應下了這件事。
誰料由於先期炒作工作做得好(當然這也是無心插柳),外間一聽到風聲,說種德堂要印這部書,除了種德堂自己的書肆之外,幾家大的書肆紛紛要求訂購。
這些大書肆在大月朝全國都有分號,於是這部《射鵰》,就被賣到全國各地去了。
江月昭因此又賺了一筆銀子。雖然拿到錢時有點兒心虛,可一想善水基金又有新的注資了,心裡又有點兒高興。
眼見王妃的壽辰要到了。那日老太君找江月昭,問她準備得怎麼樣了。
江月昭便回她說:「老太君放心,孫媳不會給您丟臉的,正練著呢,不會出差錯。」
沒錯,江月昭最近一直在練琴。
那日說起獻曲拜壽的事,她就開始手癢了。她真的有好久不曾摸琴了。剛上大學那會兒,大家都只當她是個穿名牌的時髦富家小姐。可是在全校的新年聯誼晚會上,當她一襲曳地白紗長裙,披著一頭如絲秀髮,揚手彈奏出一首《春江花月夜》後,她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古典美女的光暈,從此男同學們看她,如同看到了仙女一般。後來她跟崔天民談上戀愛,引得眾男生捶胸頓足,都道是崔天民糟蹋了他們心中的仙女。
江月昭覺得很慶幸,小時候馬太太讓她學琴,她挑的是箏,要是當時挑個鋼琴什麼的,現在讓她去哪兒找琴去?
她聽說大月朝有個號稱「箏神」的制箏工匠,他的箏居然是銅弦,在這個古代,這種金屬弦的箏可珍貴著呢。她便問容毓飛,有沒有辦法弄到一架「箏神」的琴?容毓飛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她,何況一架琴?趕緊托人去求。很快就有消息了,只說讓她等幾日,「箏神」會親手做一架琴給她。
江月昭高興壞了,等待期間,她就先找了一架琴練習著。她小時候學的是現代最普通的二十一弦箏,月朝時箏還是十四弦的,她適應了好幾天,才算摸到調調。好在一旦摸準了調子,餘下的就好辦了。當年考級,她好歹也是過了八級呢。
忙碌中,王妃的生辰便到了。
這日午後,八王府門前車水馬龍,府中一派喜慶熱鬧。
由於慶親王親手操持這場壽宴,八王又素來為人親切,前來捧場的皇親貴戚、高官顯爵、名門世家絡繹不絕。
慶親王朱爾衡一身淡金色五爪團龍袍,腰扣玉帶,腳蹬金履,玉面含笑,立在王府門口,親迎拜壽的客人,給足了八王府面子。
眾客人在門口與朱爾衡一番寒暄,便被引著去了王府花園。
王府花園今天被辟出一大塊場地,坐為壽宴現場。為了讓王妃放鬆心情,今日宴席的座位居然設成一個大圓圈,不分品階高低,只圍在一起團團坐,突顯出家宴的氣氛。只在東面正中間,設一長條案幾,權當是主位了。
此時這裡正是一片笑語歡聲,衣香鬢影。先來的迎接後來的,認識的抱臂敘舊,不認識的介紹寒暄。品階低的緊著拜見品階高的,品階高的微笑受禮,客氣虛扶。男人們聚在一起談時局趣聞,女人們聚在一起聊衣服首飾。
真正是人影幢幢,吵得滿園春意鬧鬧。
正在眾人聊得熱鬧之時,突聽一聲唱報:「裕平公主駕到!」
眾人皆斂了聲,向花園門口望去。
只見一群宮女婆子,簇擁著一位花齡少女,氣勢威然地走了進來。
那少女,一身紫紅色繡金百蝶織錦長裙,頭上梳一對飛仙髻,翠玉金搖,環珮叮噹,一張俏臉高仰著,傲然地直奔主位而去。所經之處,眾人紛紛下拜。
到了主位左手邊,她的一應隨侍擺墊設*,一頓忙活,才見這位裕平公主落座。她坐下後,環顧四下,臉上突然起了笑意:「這裡果然比宮中好玩,這麼熱鬧!我五哥什麼時候過來?」
一宮女忙應道:「回公主的話,慶親王要代八王和王妃迎客,忙完了就來。」
「噢,我也別坐著了,我去找小世子玩去。」她說完,就想起身往出走。
正在這時,人群中議論聲起:「瞧!那位就是錢府的小公子錢炳坤,他邊上那位,就是他新娶進門的京城第一大美人蔣清圓,嘖嘖,一朵鮮花……」
「聽說他家為娶到這位美人兒,可是花了大價錢呢。那位美人兒的娘,在聘禮上狠賺了一把。」
「是嗎?那不成了賣女兒了嗎?」
眾人一邊議論著,一邊望著剛進來的四個人。當頭便是京城新崛起的大商戶錢家當家的錢江浦和他的夫人。他後跟著的,便是錢家小公子錢炳坤夫婦了。
惹眾人議論的,便這位小公子身邊的新媳婦兒,號稱京城第一大美人的蔣清圓。
這位蔣清圓,端得是瓊姿花貌,芙蓉面,杏仁眼,玉膽鼻,紅櫻口。一身翡翠灑金纏枝牡丹襖裙,外罩一件銀紅提暗花的褙子,頭上一對金鳳鑲寶釵,走起跑來玉軟花柔,所過之處香風陣陣。在場所有男人眼珠不錯地跟著這位美人,一直送到座位上。
錢家其他三位主子顯然對這種艷羨的目光很受用,一路跟熟人打著招呼,臉上掩不住得意之色。
他們這一番張揚,那位裕平公主,臉上可就掛不住了。竟然有人敢搶了她的風頭,真是不想活了。只見她將手中茶杯一頓,「彭」地一聲,然後大聲說道:「什麼庸脂俗粉,也敢帶出來顯擺,宮裡隨便叫出一個打掃的宮女,也比她生得好看!」
這一聲,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在她周圍很多人都聽到了。只有錢家四位,因離得遠,沒有聽到,仍然熏熏然陶醉在眾人的目光中。
聽到的人怕得罪公主,趕緊收回目光,找人聊天。
此時,在八王府門口,容家一行三人已經到了。老太君、容毓飛、江月昭。本來慶親王貼中還邀了容尚天夫婦,可是老太君說去那麼多人幹嘛,我帶著孫子孫媳去就行了。
朱爾衡正在與客人說話,就見一輛青緞罩棚的馬車停在府門口,他正疑惑又是哪家客人,便見容毓飛打馬從側面到了轎前,下了馬,掀開簾子,伸手扶出了容家的老太君游芙蓉。
朱爾衡一見這位老太太,趕緊邁出門來,上前要迎。
大家要問,朱爾衡不是親王嗎?按規矩應該是老太君拜他才對呀?道理是這樣,可是在這位老太太這裡,這種道理是沒有用的。皇室朱家哪個不知道老太太是太上皇的救命恩人,哪個不曉得太上皇一輩子對這個老太太念念不忘?稍微懂點兒事的,都知道該對這位老太太客氣點兒。
朱爾衡正迎上來,就見容毓飛再伸手,從車內又牽出一位來,正是容府大少奶奶江月昭。
朱爾衡打眼望去,沒防備,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咚」地敲了一下,腳步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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