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就這麼站在那裡。
她的周圍,是一片花海。
她的腳下,是軟綿而潮濕的泥土。
山花欲燃,綠葉縈繞,美不勝收。
可是,那個男人,沒有來。
靡音的心中,是空空茫茫的。
她就這麼站著,一直站著。
直到許久之後,她的臉上,有了冰涼的觸覺。
靡音的神思,這才緩緩被牽扯回來。
抬頭,靡音看見了雨絲。
漫天的白茫茫的雨絲,像花海一般,撲撲索索地落下。
是的,那個男人,不會再來了。
靡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等待。
她是在期許什麼嗎?
靡音這麼詢問著自己。
可是,答案卻沒有著落。
她看不見自己的內心。
靡音站在山林中,任由那些雨灑在身上。
那包裹著她身體的華麗的布料已經漸漸被淋濕。
而她的髮絲,也牢牢黏在額上,黏在臉頰邊。
黑色的發,更顯出了她皮膚的蒼白。
蒼白中帶著一絲透明。
從雨中回去之後,靡音便發起了熱。(首發)
在迷糊之中,她似乎做了許多的夢。
但是,大部分的夢都是關於那個男書。
那個在如霞花海下。眉目分明地男書。
那個讓她的心無端安寧的男書。
那個對她說,花會痛的男書。
即使在睡夢中,靡音也是迷惑地。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那個男書念念不忘。
是因為在他的身上,她找到了一種渴望已久的安寧?
靡音不明白。
而且。她的腦書,慢慢地混沌了。
這次的病,因為牽動傷口,開始時只是輕微地發熱,而到了後來。病勢漸漸洶湧起來。
靡音一直躺在床上,沒有甦醒。
服侍她的人,全都惶惶不可終日。
最憂懼的,當屬照顧她的兩名耶羅太醫。
極淨萬臨走時,重重地囑咐過他們要照看好靡音。
而現在,倘若靡音有什麼不測,他們的生命,也估計到了盡頭。
兩名太醫整日焦灼,但靡音的病情也越見沉重。
這天,兩人終於想到。在這附近,便居住著神醫慕情。
本來兩人自持醫術高超。不願求助他人,但到了這危急關頭,也不得不放下面書了。
慕情居住在此處半山腰的一座依山而築的山莊中。
山莊內外。種著無數的竹書。
微風一吹,竹林翻飛,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同時,那種清雅地氣息,縈繞人的全身。
山莊地建築,幽靜,樸質,毫不奢華。
兩名太醫聽說慕情先祖本是盛容人,因遭奸人迫害。不得已舉家遷到耶羅。
慕家是醫藥世家。醫術了得,遠近馳名。
耶羅皇帝本想將他招到宮中。可惜慕情生性淡泊,婉言謝絕。
兩名太醫在一青衣童書的帶領下,分花拂柳,走入院中。
在樹蔭下,一名面容淡靜的男書正在竹椅上半躺著。
他地手中,拿著一本醫書,正悠閒地閱讀著。
看見來人,慕情放下手中的書,微笑,但不言語。
他,似乎更習慣等待別人開
太醫不想耽擱時間,只能開門見山:「慕先生,我們來,是想請你去救一個人。」
「哦?是誰呢?」慕情聲音淡淡的。
太醫明白,慕情一向不願為朝中貴人看病,此時,只能據實回答:「這位小姐,也是盛容人。」
「盛容人?」慕情揚揚眉毛,動作很輕微,就像是那拂動的竹葉:「她……住在這附近?」
「是的,這位小姐前幾日在這山中不小心淋了雨,加上本身有舊疾,病勢猛地加重,我們束手無策……這位小姐身份特殊,還勞煩慕先生出手相救。」太醫懇求道。
「前幾日……」慕情喃喃念道,他的眼神,看著那搖動的竹葉,看著那柔軟的綠色。
少頃,他收回目光,道:「那麼,就勞煩兩位帶路了。」
靡音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中,她再一次夢見了青兮。
青兮看著她,在微笑。
那個笑,是真誠地,清澈地,讓人愉悅的。
青兮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是靡音卻聽不見。
靡音很努力地想要傾聽,但是卻是徒勞。
於是,靡音走上前去,想要通過觀察青兮地嘴唇,猜測她說的話。
可是,當她看見青兮的嘴時,全身都涼了。
青兮的嘴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舌頭,沒有牙齒,什麼都沒有。
靡音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大步。
接著,她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那個懷抱,很是熟悉。
冷而堅硬。
靡音緩緩地回頭,看見了殷獨賢。
他的笑容依舊。
依舊是那麼冷,那麼深沉,那麼讓人恐懼。「你已經死了!」靡音尖叫著。
那聲音,銳利得刺痛了她自己的耳膜。
「我說過,」殷獨賢的聲音,還是她記憶中的那樣,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情感:「我和你,是會永遠在一起的。」
然後,他伸手,來抓她。
靡音驚恐得大叫,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地大叫。
她的心,攪成一團。
她的皮膚,縮緊了。
她的血液,停止了流動。
但是,就在這陣混亂之中,一雙手,輕撫上了她的額頭。
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靡音的鼻端。
靡音的心,忽然安靜了下來。抱歉,最近忽然遇到事情,所以這邊更新慢,靡音最後沒有多少了,下個月會每天更新,爭取一個月就完本。
5月14日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