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姬派你來除去我,是嗎?」靡音繼續問,聲線平穩得就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怪就怪,靡音公主太得寵了吧。」內侍的這番話,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的:「這些日子,皇上每晚都在雙靈宮中歇息,咱們
麗妃娘娘的床,太冷了,都要把娘娘給凍死了。所以,麗妃娘娘只好讓公主先死。我想……公主對此應該會理解吧。」
靡音點點頭。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身邊的一朵嫣紅色的花,輕聲道:「難道,你們就不怕殷獨賢追究?」
內侍笑了。
乍看之下,那笑容浸潤在陽光之下,卻沒有半點暖意。
他將手往靡音身後一指,道:「公主看見那口枯井了嗎?到時,我把公主往裡面一推,這左右又沒人看見,公主就只能是不慎滑倒墜入了。」
靡音再次輕輕點了下頭:「你們想得真周到。」
「麗妃娘娘計劃了好些時日了,一直派我跟著公主,可直到今天,才有下手的機會。」內侍繼續笑著。
那笑容,映照著身後的花,忽然之間,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靡音的手,慢慢合上,握成了拳頭,那嬌弱的花,流出了嫣紅的汁液,將她的手,浸染成血色。
她輕輕垂下眸子,道:「可是,我並不想死呢。」
「那,可就由不得公主了。」內侍的笑容,在慢慢地慢慢地變冷。
接著,他眼中凶光一閃,整個人像急電一般,向著靡音衝去。
他的手,像是野貓的爪子,死死地掐住靡音的頸脖,防止她叫出聲來。
他看上去是高瘦的,但力氣,卻大得嚇人。
靡音就像一片葉子似的,身不由己地被他給拉扯到了井邊。
他雙手拖著靡音的脖子,要將她的頭,往井口中塞。
內侍的眼睛裡,全是紅色,一種嗜血的紅色。
只要一點,只要再一點,他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是的,只要再一點。
可是忽然之間,靡音轉過頭,看著他。
她的眼中,是一種模糊的寂靜。
帶著,一種妖魅。
妖魅的微光。
內侍忽然之間,怔住了。
就在那一剎那,靡音的右手食指,猛地向著他的眼睛戳去。
她的動作,非常迅速。
她的方向,異常準確。
於是,那長長的堅硬的指甲,就這麼刺入了內侍的眼睛。
內侍先是感覺到左眼一熱,接著,一陣劇痛在她的腦袋中爆炸開來。
他顧不得其他,忙鬆開掐住靡音脖子的手,摀住自己的臉。
那種痛,是不堪忍受的。
內侍的全身,開始痙攣。
他的嘴中,爆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那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樣的聲音,是他發出的。
但他沒有痛苦多久,因為緊接著,他被人重重一推,墜入了井中。
慘叫聲,徹底停止。
再也不會響起。
宮牆,花,草,樹木,全都蒙上一抹冤魂。
新的冤魂。
靡音站在原地。
在這場異常混亂的廝殺後,這處天地,重新恢復了平靜。
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液體墜落在草上的聲響。
靡音的手指甲上,還沾染著一些混沌的液體,紅白交雜的液體。
當她將手指從內侍的眼中收回時,這些東西,也同時跟隨著她。
靡音現在還記憶著剛才自己的手,戳破內侍眼珠時的那種感覺。
一種淋漓的恐懼。
她殺了人。
她親手,將一個人殺死了。
靡音的胸膛,急劇地起伏著。
她的臉,比紙張還蒼白。
而她的身子,也是一半冷,一半熱。
看著手指上的東西,靡音的胃像是忽然之間被人打了一拳。
她猛地嘔吐了起來。
將胃中的所有東西,都嘔吐了出來。
到最後,實在沒有吐的了,她開始吐膽汁。
深綠色的膽汁。
在她以為自己要將內臟都吐出來時,一雙手,慢慢地拍撫著她的背脊。
一下下,很輕柔。
接著,一張錦帕遞在了她的面前。
靡音快速接過,甚至可以說是搶了過去。
她並沒有用來擦拭嘴角,而是用來擦了手。
她將手上的那些渾濁物體,一遍遍地擦拭去。
她很用力,甚至將指甲,都折斷了,而指尖的皮,也破了。
但是她還是沒有住手。
她就這麼機械地,顫抖地擦拭著。
直到那錦帕破了,她才停下。
此刻,她的那根手指,已經紅腫,和其餘的纖細的四指形成鮮明的對比。
靡音的情緒,到此刻,才稍稍平靜下來。
她抬頭,看向了來人。
那是個陌生的男人,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度。
那線條分明的臉上,是一種懶洋洋的腔調。
他看人視物,總是漫不經心的。
他的衣服,鬆鬆地繫在了身上。
to漠陌.內侍不是男配,是龍套,哈哈~~青春期身子長得快,哈嘻嘻……娃娃其實猜中了,只因為暫時不要楊池舟來礙手礙腳,就把他給提到邊境去了~~可憐的楊池舟~~~~
to牧荑【花開如水】二皇子是男配之一,至於像不像娃娃說的那樣,我繼續賣關子~~~
今天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