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酒,從酒壺中流淌而出,細細的一條,潺潺有聲。
一滴也沒有滲出。
就像是他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其實,朕又何嘗不想要他的位置?」
極淨萬看著他,隔了會,忽然笑了。
那笑容,就像曼陀羅瞬間綻放,傾倒滿室春色。
「你和王兄,果然是同一類人。」極淨萬微笑。
「我想,」殷獨賢將酒杯遞給他,那雙眸子,慢慢地覆蓋在他身上:「朕和你,才是同一類人。」
白玉的酒杯,白玉般的手指,瞬間分不清晰。
極淨萬微微閉眼,再睜開時,裡面爆射出的精光,讓面上那層慵懶的紗忽然之間便煙消雲散。
「是的。」他的語氣很輕,卻是從未有過的肯定:「我和你,確實是同一類人。」
於是,那只蜜色的手,接過了酒杯。
像某種協議的達成。
仙慶宮中,百合香已經焚到了盡頭。
那香氣,斷斷續續的,馬上便要消失。
靡音站在門前。
那雙如蔥般的手指,緊緊地握住門上的雕花。
殷獨賢,始終沒有出現。
在進入倚玄宮前,他告訴過其餘的人,誰都不能進入這裡。
他不想讓人看見裡面的人。
即使是那些曾經服侍過極淨萬的宮人,那些為他們跳過舞的女子,到最後,都會隨著極淨萬的離開而消失。
所以,沒有人敢衝進去,向他報告毓夫人的事情。
天色,在慢慢變暗。
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就像是,靡音的心。
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忽然,毓蘭輕輕地喚了靡音的名字。
聞聲,靡音馬上衝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可是毓蘭,似乎並沒有感覺到。
她還是在呼喚著她的名字。
她的眼睛,似乎已經失去了色彩,焦距,都開始不穩。
「我在這裡。」靡音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毓蘭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她心中一緊:「靡音,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靡音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這次,毓蘭,是真的要走了。
毓蘭費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染著濃濃的苦味:「獨賢,是不是不會來了?」
音大聲否認著:「他會的,他一定會來的!」
「最終,他還是不肯原諒我。」毓蘭緩緩閉上眼,她的眼角,淌下了一滴清麗而淒涼的淚,無聲地墜入髮絲之中。
那一滴淚,直接墜入靡音的眼中。
灼痛了她的眼。
她忽然站起,道:「我去叫他!」
說完,她便提起裙裾,向著前方跑去。
涼風在靡音耳邊呼呼地吹著,刮得她臉頰生痛。
頭髮也時不時飄散在她的眼前,阻止了她的前進。
但是,靡音沒有停下來。
一刻也沒有。
她努力地向前衝著。
終於,來到了倚玄宮前。
門口,站著一隊精兵,他們抽出刀劍,攔住了靡音:「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否則格殺勿論。」
靡音訕笑:「放心,即使是殺,我想,他也比較喜歡自己動手。」
說完,她繼續往前走。
兩把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但她還是在往前走。
侍衛心裡沒了底。
聖意難測,他猜不透靡音在殷獨賢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傷害到她,自己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在這樣的猶豫之間,靡音完全無視脖子上尖銳的刀,逕直往裡走去。
侍衛額頭上滿是冷汗,便收回刀,要伸手去拉她。
但在這時,他看見了靡音的眼神。
堅定得讓人生畏。
侍衛忽然被震住。
在這遲疑之間,靡音穿過他,一把推開了門。
冷風,猛得鑽了進去,將殿中的輕紗帷幔,全都捲起。
像是一場華麗的浩劫。
那些靡麗的顏色,在空中,散成了一朵朵的花。
而所有的花,都比不上靡音那樣嬌艷。
她是快步走來的,額上滿是汗珠。
瓷器般的臉頰,透著紅潤。
一張臉,是飽滿的,就像是剛剛盛開的牡丹。
花期,尚長。
她那白嫩的耳垂上,是兩粒珍珠耳墜,不停地搖晃著,動盪著人心。
所有的嬌艷,瞬間佇立在她身上,不肯離去。
極淨萬那雙慵懶的眼睛,忽然半闔了起來。
而殷獨賢的眼睛,則沉了沉。
靡音沒空再想,她看著殷獨賢,用生平最嚴肅的語氣說道:「跟我走。」
殷獨賢瞬間明白了。
他起身,甚至沒來得及和極淨萬交代一聲,便衝過靡音的身邊,走了出去。
靡音也沒有任何猶豫,跟著走開。
極淨萬的眼睛,一直看著門口。
直到那嬌艷衣裙的最後一抹麗色消失。
當靡音和殷獨賢跑回仙慶宮時,毓蘭已經是彌留狀態。
她的呼吸,都彷彿已經消失了。
靡音跑過去,緊緊握住毓蘭的手,道:「他來了,你的兒子,他來了。」
毓蘭的嘴唇,動了動。
靡音忙回頭,對殷獨賢說道:「快過來看你的母親。」
可是殷獨賢沒有動彈。
他一直站在門口,似乎是被定住一般,但更確切的說,像是有一股力量,阻止著他過去。
to喵嗚咿呀
極盡曖昧的出場,又是一個花灑人家
靡音啊靡音
青兮知你如蕾未綻,如鳳未鳴
現如今
可歎你這精靈已不能遊戲花間
若那滿樹繁華吹落
不知被何人拾得
被如何捏圓搓扁,落得個人心絕漠
願那一縷香魂佑得你莫再入凡塵
娃娃,你太有才了~~~~~
to漠陌.勵志故事~~~這真的勵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