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靡音怎麼用力,她的腳,就是無法移動。
靡音忽然悲從中來,掩面大哭。
她明白,現在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她是在自己的夢中。
總有一刻,她會醒來。
去面對殷獨賢,面對楊池舟,面對所有的不堪。
靡音感覺到一種徹骨的恐慌。
無邊無際的恐慌,緊緊包裹住她的全身。
永遠也得不到救贖。
青兮忽然開口了。
她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溫和,淡雅,如春日的暖風,拂過靡音冰凍的心。
「靡音,」青兮看著她,緩緩說道:「不要為我報仇,真的,不要為我報仇。」
「不!」靡音搖頭,動作是不受控制地猛烈,那晶瑩的淚珠在空中四散著:「是殷獨賢他們害了你,我不能放過他們!我之所以活著,就是在等待著我的匕首,捅入他們胸膛的那一刻!我的仇恨,只有他們的鮮血才能融化!」
「靡音,靡音。」青兮輕輕地喚著她,那盈盈美目中,是平和的光,瞬間平息靡音的瘋狂:「我之所以要你活下來,是因為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不懂。」靡音喃喃道:「姐姐,我不懂。」
青兮的臉上,是疼惜,是深深的殷切:「靡音,我要的,只是你好好活著。他們的鮮血,什麼也換不回來。我已經死了,但是你
還存在著。記住我對你說的話,你要逃出去,忘記一切,找個真心疼愛你的男子,好好地活下去。」
「為什麼?」靡音淚流滿面:「為什麼你不能陪著我?為什麼你要走?」
「我也想的,靡音,我也想的。」青兮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悲傷:「可是我沒有你那麼堅強。」
「不,我是懦弱的!」靡音緩緩地搖頭:「我是懦弱的。」
聞言,青兮微笑著,那笑容那麼淡,那麼淡,就像是要消失那樣。
事實上,她正在消失。
那身形,逐漸變得飄渺,透明。
漸漸地消失不見。
靡音沒有再去追逐。
她無能為力。
對一切都是無能為力的。
眼角,滑下了無聲的淚水。
忽然,一隻手,觸在了她的臉頰上。
那手,彷彿帶著冰,讓她身子一顫。
靡音猛地清醒了過來。
睜眼,看見了一雙幽黑的眸子,那種黑,那麼純粹,沒有任何光可以穿透,沒有任何人可以看透。
靡音將眼光,移到旁邊帷帳上垂掛的碧色穗子上。
房間中沒有一絲風,穗子靜靜地垂著。
殷獨賢的聲音傳來:「你最近,似乎很容易就忽略我。」
就像他所看出來那樣,靡音沒有回答。
殷獨賢忽然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逼迫著她看著自己。
「以後。」他警告道:「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再去那裡。」
靡音隔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殷獨賢指的,是仙慶宮,是那位美貌婦人的宮殿。
靡音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她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殷獨賢這麼回答了她,聲音清澈,沒有任何感情。
「沒錯。」靡音冷冷地笑了:「就連我姐姐最後的下落在哪裡,我都不能知道。」
靡音看著殷獨賢的臉,那張冷澈的臉,忽然幽幽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我姐姐?」
殷獨賢的唇上,泛過一絲涼薄的光:「你姐姐,是自殺的。」
「是嗎?」靡音微微垂下眼,濃長的睫毛隱住眼中的精光:「她,是怎麼死的。」
等了許久,殷獨賢也沒有做聲。
靡音抬起頭,正對上他那雙冷淡幽深滲不進一絲感情的眸子。
她忽地打了個寒戰。
殷獨賢手上用力,猛地抬起她的下巴,那忽然的大力,牽扯了頸脖的皮膚,那剛包紮好的白布上浸出點點殷紅,像是冬日的落梅。
殷獨賢說的每個字,都是滾了雪珠,是透心的涼:「告訴你之後,你就可以憑此去尋找她的下落……靡音,如果你夠聰明,應該知道,不要輕易在我面前耍心機。」
頸脖處,傳來撕裂的疼痛。
剛合攏的傷口,又開始分離了。
那冰涼的疼痛,聚集在靡音那清澈晶亮的眸子中,成為銳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向殷獨賢。
「知道嗎?」靡音一字一句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生命,權勢,財富,感情,你會失去所有。」
那冰,並沒有傷到殷獨賢分毫。
因為,他們的溫度,是相同的。
「但我不會失去你。」殷獨賢唇邊噙著一絲淡薄的笑:「因為,你永遠都逃不開我的掌心,即使是死,也必須是我親自動手。」
「但我不是你的。」靡音眉角抬高,露出清冽的弧度:「你根本就掌控不了我,永遠都不可能!」
殷獨賢細長的鳳眼,慢慢地闔上,一道流光,從這個動作中溢出:「可惜,你的身體,永遠都要受到我的掌控。」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靡音的衣衫便被撕開。
To楓動,嘿嘿,不會3p滴,不會雙雙後宮滴,呼呼 ̄ ̄
Topakupaku還有初唐*親,你們的猜測,明天就可以得到解答了。(抱頭逃走 ̄ ̄)
明天繼續,還有悲哀地告訴大家,殷獨賢被人取了外號叫小蹄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