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
看似一樣的發,卻不是同樣的感覺。
靡音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那女子轉過頭來。
冰白的面龐,如水的容顏,眉目間帶著一種風情。
而眼角,則有淡淡的細紋。
那是名美貌婦人。
不是青兮。
一種絕望,窒息的絕望,鋪天蓋地擊打著靡音。
她全身的力氣都從腳底流走了。
像是瞬間失去了骨骼,她癱軟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聲息。
她想哭泣,可是眼裡,除了空洞,再也沒有其他。
於是,她就這麼癱坐在地上。
風,諷刺般地吹拂著她的秀髮,讓其在空中翻捲著,如一隻隻掙扎的手。
什麼也抓不住。
她想要的,什麼也抓不住。
忽然,一個似水般溫柔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像蒙著一層紗,模模糊糊。
過了許久,靡音才認識到,那聲音來自她的頭頂。
是那名美貌婦人在問她。
靡音無意識地搖搖頭。
她是誰?
她也不知道她是誰。
沒有了青兮,在這廣闊的天地間,她究竟是誰?
「沒關係。」那婦人輕輕撫摸著她的發,動作像水一般:「沒關係,很少有人能知道自己是誰。」
靡音還是沒有放棄希望,她看著婦人,喃喃道:「這裡,還住著其他人嗎?」
「沒有。」那婦人的眼中一片荒蕪:「這裡,只囚禁了我一個人。」
聞言,靡音眼中最後一點光也熄滅了。
風輕輕地吹入,將她們的發吹起,相互糾纏成同樣的命運。
良久,靡音回過神來,看著她,輕聲道:「是誰將你囚禁在了這裡?」
「當然是,當今的皇上。」那婦人冷冷地笑,但笑完之後,眼中又是灩灩水光:「但是,不能怪他,我不能怪他。」
「原來,是殷獨賢。」靡音想笑,卻沒有力氣抬起嘴角。
那婦人臉上閃過一絲驚疑:「你,敢直呼他的名字?」
「何止是名字,她一直都想殺了我。」隨著聲音,殷獨賢走了進來。
冰白的臉龐上,那雙鳳眼,像幽深的潭水,讓人看不見底。
那精緻的龍袍,明麗的黃色,著在他身上,像是斂盡日月光華。
靡音冷眼看著他。
「怎麼,昨日才剛被教訓了,馬上就又忘記疼了?」殷獨賢看著靡音微笑,那笑容如水般,從嘴角擴散,卻永遠也到達不到眼底:「看來,下次,麗姬下手應該重些。」
靡音慢慢地站起身來。
剛才蹲久了,血液流通不暢,腳有了微微的麻。
但靡音還是端端正正地站起,如一棵小松,膝蓋挺直。
「我姐姐呢?」她問。
「你來這裡,是來找青兮的?」風將殷獨賢身上的氣息陣陣吹來,囚禁著靡音的身體:「是什麼讓你認為她在這裡的?」
「我聽見了她的聲音。」靡音的眼中有種迷茫的堅定:「我聽見她在叫我的名字。」
聞言,殷獨賢的眼眸深處,流溢過一絲暗光。
但,稍瞬即逝。
他看著靡音的眼睛,他的目光很平靜,但卻有種刀的鋒利,直直地剜進靡音眼底。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青兮,已經不在了。」
靡音閉上眼,彷彿在強力壓抑著心中的痛楚,她的聲音浸滿了幽深的平靜:「那麼,她的屍體在哪裡?」
「我說過,她已經不在了。」殷獨賢重複著,臉頰上即使染上了暖黃的陽光,也是微薄的熱度:「什麼都不存在了。」
「你認為這很有趣是嗎?」靡音的眼中,怒火在不斷躍動:「你已經奪去了她的生命,為什麼連她最後所在的地方都不肯告訴我?我和姐姐,並不曾傷害過你,為什麼你要這麼狠毒?!你這個瘋子!」
殷獨賢緩緩走到靡音面前,直視著她。
她嗜血的怒火,他平靜的冰眸,融合在了一起。
殷獨賢伸手,撫摸上她頸脖上的傷口。
並不僅僅是撫摸。
而是壓迫。
壓迫著傷口的一角,讓傷口撕扯,讓那嫣紅的血液在雪白的頸項上流動得更為洶湧。
靡音沒有叫痛。
在他面前,她永遠不會屈服。
這是他們共同知道的事實。
殷獨賢就這麼一直閒適地撕扯著她的傷口,直到鮮血汩汩地流出,濕潤了她的衣襟。
這時,他停了下來。
將那根染著她鮮血的修長手指拿到自己唇邊,輕輕舔舐著。
像一隻狼,永遠渴求著暖熱的鮮血。
於是,總有人要受傷,甚至是死亡。
「因為你姐姐拒絕了我。」殷獨賢眼眸沉沉,映著她脖子上的鮮血,黑與紅,混沌成了一片:「我給予她的報復便是,永遠不讓她最愛的妹妹去見她。」
靡音忽然衝上去,抓咬他。
她當然明白自己此舉無異於蚍蜉撼樹,可是哪怕能抓扯下他的一根頭髮,對靡音而言,都是好的。
但殷獨賢根本就不會給予她傷害自己的機會,他雙手輕輕鬆鬆地便將她抓到了懷中,禁錮住她的身子。
To初唐*親,這個禁地,是另一個女人住的地方,當然,這個女人和殷獨賢有關,而高遠修確實是會出現的。
To楓動親,我最後的設定就是,靡音最後才發現,殷獨賢和楊池舟其實是相愛的,但他們不好意思在一起,於是,便只能通過佔有靡音,達到bl的目的。最後,靡音以德報怨,不僅原諒了他們,還打開了他們的心防,讓楊池舟成為盛容歷史上第一位男皇后,之後,他們三人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鳥……(愚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