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哪個我 第五章
    痛……感覺像是從地獄爬回來一般,那要人命的頭痛一波波的侵襲著谷崴的意識,讓他不得不逐漸的醒來,然後再後悔他為什麼要醒來。

    經過一番適應後,谷崴努力又勉強的撐開兩片不怎麼合作的眼皮,卻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入眼的會是一張特大號的、似是能攝人魂魄的迷人俊顏。

    他知道那是張震宇,一個他相當熟識的人,但問題是,他從沒看過這樣的張震宇,自自然然、不帶一絲偽裝、最真實又不設防的張震宇……沒時間去贊歎上帝造人時的偏心,讓一個男人竟能有這樣無瑕、純淨、宛如赤子般的恬靜睡顏,一波突然來襲的疼痛讓谷崴的思緒中斷。他閉上了眼,想用意志力熬過頭部那一陣強烈的痛楚!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有氣力再次張開眼。

    這一次,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所處的環境,然後才發現讓他隱約中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為什麼他會在張震宇的房間?又為什麼他會跟張震宇睡在一塊兒?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兩個人會是這種曖味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真的是糾纏──面對他側睡的張震宇一手枕在他頸下,一手環在他腹腰部交握著他受傷的右手;就連一雙長腳也沒放過他,兩人的四只腳快像麻花一樣的打結了;除此之外,那一頭讓女人艷羨的長發還大半的覆蓋在他身上……雖然腦中一片渾沌,但並不表示他什麼感覺都沒了。

    說真的,那種感覺真的是怪異之至;親密,太過親密了……谷崴直覺掙扎著想起身,好解除兩人身體上過於親密的纏繞所帶來的怪異感,可是他才稍稍動了下,一陣不合作的疼痛便襲來,讓他力不從心的又倒回床上,那一瞬間的撞擊讓他不小心的溢出一聲可憐的呻吟。

    「怎麼了?」幾乎就在同時,張震宇已張開眼看他。

    「我的頭…………」扶著疼痛不堪的腦袋,對於昨晚一時失控喝下那些酒,現在的谷崴懊惱極了。

    看著他那可憐兮兮、有氣無力的樣子,張震宇壞心的露出一抹笑意。

    「噢,我可憐的崴崴。」講是這樣講,但他臉上的笑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實在很生氣,但谷崴難受得沒力氣跟他計較。

    「沒事吧?」看他這樣,戲謔的笑容很快的化為關懷。張震宇撐起身子,由他的上方俯視他。

    這下子,谷崴覺得更怪異了。張震宇的長發將兩人的臉隔絕成一方小世界,這麼近距離的對著那張萬人迷的俊臉,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他突然就是一陣心慌,讓他自然而然的想回避那灼人的注視。可是他的視線一往下移,這才發現……「你沒穿衣服?」無法不去注意那線條渾然天成的完美體魄,谷崴的臉突然覺得熱了起來。

    「嗯,我習慣稞睡,這樣比較舒服。」張震宇隨口解釋著,一雙手也沒閒著,頗富技巧的在他兩邊的太陽穴開始按摩。「而且,看你穿那麼多怪礙眼的,所以也幫你脫了。」

    谷崴前一秒還在為他裸睡的事訝異,下一秒,他的訝異瞬時轉為驚慌。

    這人該不會發揮「獨裸睡不如眾裸睡」的精神,將他的衣服也剝光了吧?谷崴駭然,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衣服……還好,只有毛衣被脫了。但問題是,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已經脫光看過才又幫他穿上的?

    剛松懈的心再次繃緊。

    「你只有脫毛衣嗎?」抓住他游移在太陽穴附近的手,谷崴態度異常慎重的問。

    「怎麼這麼問呢?」張震宇不答反問。

    「我…………」一時之間,谷崴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好回答他。

    「呵,看你這樣子,我真快以為你是個女人了。大家都是男人,就算裸睡在一塊兒又有什麼關系?」張震宇看著他,一雙明亮的眼中滿是笑意。

    「什麼…………什麼叫沒關系?」谷崴思緒飛快的轉著,終於讓他找到說詞,「兩個男人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塊兒才教人惡心哩。」

    「是嗎?」張震宇偏頭想了下,然後作勢要去解他的扣子,「那我可得試試…………」

    「你干嘛?住手!」谷崴本想推開他,但想到會碰到他前胸的肌膚,他只能打消原意,改抓住他逼近的手。

    「我只是想實驗一下你所說的。」張震宇裝無辜。

    「你少無聊了,快起來啦。」不喜歡他這麼逼近自己,而且還是在一絲不掛的情況下,谷崴口氣不佳的催道。

    「喔。」應了一聲,張震宇當真掀了被子就起來。

    沒想到他會那麼合作,沒心理准備的谷崴下意識的就閉上眼睛。

    「崴崴,你干嘛,眼睛痛啊?還是想再睡?反正天這麼冷,不然我們再睡一下好了。」張震宇不但這樣說,還做勢再鑽回被子裡。

    「不要,你快起來,因為我要回去了。」谷崴忙張開眼,但視線一直停留在其他處

    「那我幫你,你宿醉一定很不舒服。」張震宇不畏天寒地凍,以「裸睡」的身軀來到床的這一邊扶他。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谷崴直覺的推拒。

    「別裝了!雖然你的酒品很好,一個晚上不瘋不鬧只是乖乖睡覺而已,但宿醉就是那麼回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不用逞強。我扶你。」張震宇可好心的了。

    「那……謝謝。」無可避免的得面對他,但谷崴只敢讓視線停留在他的頸部以上,最多就不小心瞄到那讓女人趨之若騖的胸膛而已,再往下他就不敢看了。

    「對了,你覺得我這件內褲好不好看?」覺得玩夠了,像展示的模特兒一樣,張震宇對他繞了個圈。「是義大利的,料子挺好的,如果你覺得不錯,下次我也幫你帶兩件吧。」

    原來有穿內褲。

    「不用了,這種東西我習慣自己買。」知道他並不是真的一絲不掛,谷崴心中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自在了起來。

    「隨你……你先去沖個澡,這樣你精神會好一點,出來後再喝點我親手煮的咖啡,還有營養豐富的早……不對,是午餐。」看了下時間,張震宇笑言,「吃過東西後,我想這樣你大概就能再次活過來吧。」

    不讓谷崴反對,隨手拿了件浴袍給他,張震宇直接帶他到浴室去。

    「你先洗,等一下我再拿適合你穿的衣服給你,換下來的衣服你放著就是了。」交代完後,張震宇就走了。

    「喂,這……」被留在浴室內的谷崴叫他,想婉謝這番好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自己也知道沖個熱水澡對他而言會比較好,問題是他不想在自家以外的地方做沐浴這件事。

    「怎麼了?」在門邊的張震宇看著他,想了下,像是恍然大悟的笑了。「對了,你的手受傷不方便,要我幫你洗是不是?沒關系,我不介意。」

    「不是不是,我自已來就可以了。」看著他又踅了回來,谷崴大驚失色。

    「可是你的手受傷不能碰水……」張震宇顯得遲疑。

    「沒關系沒關系,雖然只剩一只手,只要小心一點就沒事的。真的,我真的可以。」谷崴一面強調,一面很努力的想著藉口來謝絕他的好意。「所以你快去弄午餐吧,還有咖啡,我覺得我很需要它們。」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事就叫我一聲,我就在廚房而已。」張震宇思考了下,最後才一臉為難的接受谷崴的藉口。

    終於送走了張震宇,谷崴松了口氣,關上浴室的門。

    直到這獨處的時候,他才有時間去納悶──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記得……昨晚因為知道楚掬兒對他的感情後過於震驚,在無法接受而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情況下,他的情緒不由得沮喪了起來。之後,張震宇看他心情不佳,便好意拿出珍藏的佳釀邀他一同品嘗。只是不知怎麼地,他越喝越多,尤其想到這一而再、再而三出現,讓他不勝其擾的愛慕,想到這一次的情況較之以往還難解決,他心裡更悶,酒也就喝得更多,然後……沒有然後了!

    頭好痛……一陣刺痛提醒著谷崴現在的處境。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真的很糟糕,而且這時候洗一個暖呼呼的熱水澡是他絕對需要的。但是……在這裡洗?

    谷崴遲疑了好一會兒,只覺得靜置一隅的按摩浴缸正對他張開雙臂且聲聲呼喚著他……算了,有何不可呢?

    順手將門反鎖,什麼都不管了的谷崴開始脫衣服。

    對他而言,這時候,只有洗澡最重要了。

    ############

    瞧瞧他看見了什麼?

    看見張震宇置身廚房忙碌的樣子,張撼天的臉差點扭曲了起來。

    這實在是太怪異了,畢竟用那張笑臉欺哄世人是這大情聖的拿手本領,只要能讓人動手的,他老大絕不會親自上陣;而類似下廚這等瑣事,那些收留他,沒有姓名只有編號的女人自然會包辦。至於這一陣子反常的當起居家男人,身為弟弟的他,也就成了負責烹煮之人。可沒想到現在……做了整整二十九年的兄弟,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他老哥,就是那個老愛用一張笑臉使喚人做事的孿生哥哥,他竟然看見他下廚?

    要不是對自己的視力有信心的話,張撼天真會懷疑他所看見的。

    「你杵在那裡干嘛?」一派神清氣爽的張震宇很自然的問,雖然他沒料到這時候弟弟會在家,而且還過來這邊。

    張撼天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繼續倚著門邊。

    「干嘛?有什麼不對?」無法當作沒看見,張震宇看向他。

    「這倒是難得。跟你當了快三十年的兄弟,也沒機會嘗嘗你親手做的料理。」張撼天嘲弄的微笑。

    「是嗎?」像是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張震宇逕自打了兩個蛋進平底鍋。

    看那有模有樣的架勢,張撼天瞇起了眼。

    這小子看起來還有兩下子嘛!

    「小崴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反常的行為自然不是為了回饋他這弟弟,張撼天直接問那位關鍵人物。

    「洗澡。」想到意外得到的大禮,張震宇的眼睛跟嘴角滿是笑意。

    「洗澡?」這很容易讓人想歪的字眼讓張撼天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真的上他了?」

    「去你的,別把你老哥想得那麼下等。『上他』?這麼難聽的話真虧你說得出來。」張震宇不屑的撇撇嘴,一面俐落的把蛋翻了個面。

    「沒有?」看著老大那副春風得意、彷佛這陣子反常的禁欲生活得到紓解的模樣,張撼天說什麼都不相信昨夜沒事發生。

    「當然沒有。崴崴昨天醉成那樣,我像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張震宇斜睨他一眼,但眼睛裡還是帶著笑意。

    「是!不管怎麼看,你就是那樣的人。」張撼天摸著下巴說了。「你一定用很下流的手段,極盡煽情的誘惑小崴跟你沉淪於男男戀的肉欲世界中。」

    「你給我問嘴,什麼男男戀的肉欲世界。」一顆橘子代表張震宇的回答,直直的飛向張撼天。

    「真的沒有?」順手接過橘子!張撼天一臉的不信。

    「沒有就是沒有,什麼真的還是假的。」張震宇懶得理他。

    「可是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張撼天說出自己所看見的。

    「心情好犯法啦?」張震宇沒好氣。

    「當然沒有,只是讓人覺得可疑。」畢竟他昨天晚上不是這個樣子的。

    「可疑什麼?到目前為止,我跟崴崴是清白的。」嗯,可以了。一直注意著鍋裡的煎蛋,張震宇去拿承裝的盤子。

    這意思是說,以後就不會是清白的了?

    張撼天解讀不良老哥的話,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味引走了他的注意力。只見兩個色澤賣相完美的煎蛋起鍋,在餐盤上與火腿一塊兒被安置好,而除了香醇誘人的咖啡外,桌上還擺了兩杯看起來鮮艷引人的純果汁……張撼天實在無法保持心理的平衡。

    什麼嘛!這人根本就是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平常真是讓他給騙了。

    「阿撼,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跟崴崴認識的經過?」沒發現孿生弟弟心理上的不平衡,張震宇突然問了。

    「干嘛?」張撼天不屑的看向有著同一張臉的人。他記下了,往後他可不會白白出賣勞力做東西吃,要的話,就必須兩人輪流。

    「沒有,只是突然想問問。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張震宇一邊布置餐桌一邊說。

    「不就是他來應徵,我們錄取他的嗎?」張撼天不明白老哥怎麼突然問起這麼簡單的事。

    那時他們三個因為工作壓力而常往PUB跑的人一直計畫開間PUB,可就一直找不到可以幫他們管店的人,開店的事就一直順延著,直到谷崴的出現。

    一開始他們自然是不太信任他的,而過於年輕則是最大的原因;直到喝了谷崴親手調出的酒後,他們三人二話不說,一致達成了即使要輪流顧店也要錄用他的決議。

    後來沒多久,谷崴就用實力證明了他們的眼光,他們連輪流顧店也不用了,之後大家一直合作愉快,直到現在。

    「我知道。但是你有沒有發現,崴崴來到店裡少說也兩年了,可是除了知道他的父母跟一個妹妹因車禍而離世外,我們對崴崴的了解似乎是少得可以。」張震宇面露微笑的說道。

    「你怎麼了?」什麼了解不了解的?張撼天完全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義。

    「呵,天機不可洩漏。」張震宇神秘的笑笑!然後轉移話題。「對了,你來做什麼?這時候你不是該在辦公室的嗎?」

    「公司裝修,我把案子帶回來做,可是我家的咖啡豆沒了。」見他不想說,張撼天也懶得問,直接把來意說明。

    「喏。」不羅唆,張震宇當下找了一包給他。

    「不打擾你們的兩人世界了。」張撼天更是乾脆,拿了所要的就走。

    「不送,慢走。」張震宇沒有留人的意思。

    唉,不管是女色還是男色,這個不良哥哥都一樣的重色輕友。

    「慢玩:」關上門前,有此認知的張撼天也只能留下這麼一句。

    慢玩?張震宇頓了下。

    哈!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有幽默感了,真當他會惡虎撲羊的撲向崴崴嗎?

    不過…………慢玩之說也沒錯,這一場游戲他確實是會慢慢玩……有種寫書時的冗奮感,張震宇覺得自己沖勁十足。

    就等對手出場了。

    ############

    是誰?是誰在叫他?

    「崴崴?你沒事吧?」拍著門,張震宇大叫。

    他知道崴崴因為只剩一只手,這個澡可能會洗得有點慢;但要是經過一個鍾頭還沒有動靜的話,那這個澡洗得也未免慢得離譜了。

    隨著張震宇越來越大聲的叫喚,泡澡泡得不小心睡著的谷崴幽幽醒來……「崴崴,你聽到沒?你沒事吧?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要不要我進去幫忙?」張震宇越來越擔心,已經開始考慮要破門而入了。

    就算還沒完全醒來,這最後的一句也讓他醒來了。

    「我……我沒事。」七手八腳的從按摩浴缸爬了起來,谷崴連忙找衣服穿。

    來不及了,在他說沒事之前,張震宇已經跑去找鑰匙了。

    衣服,快點,得快點穿好…………「崴崴,鑰匙來了。」在谷崴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時,趕來的張震宇投下炸彈般的一句。

    「我…………」來不及了:谷崴心一急,只得丟下自己本該穿上的衣服,先把張震宇先前塞給他的浴袍穿上,在張震宇開鎖前打開門,「我沒事的。」

    先露露臉吧,等一下再穿衣服了。谷崴心中計畫著。

    「怎麼了?洗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看著甫出浴的他,張震宇不著痕跡的暗暗打量著。

    潮濕微亂的發,帶著一抹嫣紅的頰……「會有什麼事?我只是不小心睡著而已。誰讓你的按摩浴缸太舒服了,還有溫度控制,我才會睡著的…………你等我一下,我穿個衣服,馬上可以出來。」谷崴扯出一抹笑,按照原定的計畫說道其實他覺得很別扭,因為穿著別人的浴袍;只要一想到先前穿的人是張震宇,那感覺說有多怪就有多怪……穿同一件浴袍,那是一種很難言喻的親密感,該是屬於情人間的;可再怎麼說,他都不是留芳簿上那些只有編號的女人,這樣的感覺不該發生在他身上的。

    不用了,衣服等一下再穿,先吃吧,不然東西都快涼透了。」不由分說,張震宇拉著只穿浴袍的谷崴就走。

    「可是…………可是……」一直想不到好藉口,本想退回浴室內的谷崴非但無法如願的回到浴室中,現下還只有被拖著走的份。

    「有什麼好可是的?難不成你不想賞光,嘗試一下我親手煮的東西嗎?要知道,這可是我第一次煮東西給別人吃,就算做得不好,你好歹也得給點面子。」張震宇愉快的說道。

    難怪他會覺得愉快了,看著谷崴穿著他的浴袍,除了順眼外,沒道理的就是讓他有種滿足感。這是以往他跟留芳薄上的女人交往時從沒有過的感覺……真的是陷進去了吧

    張震宇心中暗想,但一點也沒有想像中陷入情感泥淖的恐慌,相反的,除了愉快外,他只有種找到棲息港灣的歸屬感。

    被拉至餐廳的谷崴只得乖乖坐下低著頭猛吃,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些食物,好早些去穿上自己的衣服。

    「怎麼樣,我的手藝還好吧?」張震宇是故意找話說的。看谷崴那坐立難安的樣子,用想的,他大概也知道為什麼。

    「嗯,不錯。」嘴上是這樣說,其實谷崴根本就食不知味。

    「別光顧著吃,來談談吧。關於小雛菊的事,你要怎麼解決?」看他越想早早換回衣服,張震宇就越是故意找話題絆住他。

    提到這問題,谷崴的臉就皺了起來。他差點都要忘了這件事了。

    「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解決?」知道張震宇在女人方面的經驗豐富,谷崴決定先問問他的建議。

    「簡單啊,就答應跟她交往。」張震宇確實的做了回答。

    對他來說,女人是全世界最可愛的生物,身為男人的他向來就很樂意跟她們交往;尤其是主動找上門來的女人,根本就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那如果你很不想跟某個女人交往的話,你會怎麼做?」谷崴知道等一會兒他會懊惱自己明知道問錯人了還問,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問了。

    意外的,張震宇竟然真的想了起來……「若是以前的我,這種事當然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你不要我跟哪個人來往,以後我就不跟那個人來往。」張震宇一臉認真的說出他的答案。

    「這關我什麼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谷崴著實愣了一下。

    「當然關你的事。我這麼難得才找到你這個唯一,當然得尊重你的想法。」張震宇很是慎重的對谷崴說道。

    以為他還在繼續昨夜的話題,谷崴懶得理他。

    「別這樣,我是認真的。」見他不答話,張震宇只好改變問題方向。「要不你說好了,為什麼不接受小雛菊呢?她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看你跟她處得也不錯,不像之前你理都不理那些表示喜歡你的女人;照這樣的特別待遇看來,你沒理由不喜歡她的。」

    「那是因為我把她當妹妹,非關情愛。我怎麼知道她會喜歡我?這要我以後怎麼面對她?」谷崴想到就覺得煩。

    「怎麼不能面對?反正認識你這麼久也沒見你談過什麼小戀愛,你可以跟小雛菊試試嘛。」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張震宇玩得很快樂。

    「算了,你別亂出餿主意,我自己再想辦法好了。」沒辦法跟這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溝通,谷崴決定放棄。

    「隨你。」張震宇無所謂的表示!接著很突然的起身。「你慢用,我先去挑一套你可以穿的衣服給你。我記得有套休閒服買小了,你穿應該剛好……」

    「不用麻煩了,我穿原本的衣服就好。」谷崴直覺的推拒。

    「一點也不麻煩,你別跟我客氣。」張震宇露出一臉「別見外」的微笑。

    「不是客氣,我習慣穿自己的衣服。」谷崴再道。

    「沒關系,那一套是新的,因為買小了,沒人能穿,現在正好讓你穿。」張震宇見招拆招,就不相信這樣還不能逼出他早該知道的真話來。

    「真的不用了,反正是冬天,天這麼冷,衣服一天不換也沒關系,我還是穿我自己的衣服好了。」鎮定,絕對要鎮定。谷崴對自己打氣。

    「是嗎?那好吧,我不勉強你。我去浴室幫你把衣服拿出來。」就等他這麼說!已經站在臥房門前的張震宇往房裡走去。

    「等等,不用了。」想起衣堆中的貼身衣物,谷崴急急的追了上去。

    可惜,人在浴室中的張震宇已經拿起他的衣服了。

    「你不用忙了,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哎呀!」趕到的谷崴沒有多想的便伸手去抓,想拿回自己的衣物,急忙中忘了受傷的手要避免碰觸,這一使力,讓他忍不住痛叫出聲。

    「沒事吧?」張震宇最擔心的還是他,忙丟下拿來玩他的衣服,抓過他受傷的手細看。

    「還好……」谷崴才說了兩個字就僵住了,因為看見不該被看見的貼身衣物大刺刺的躺在那兒──本來是塞在衣服裡的,可是張震宇隨手一放,讓原本成一團的衣物散了開來,而谷崴想隱藏的東西便從裡面跑了出來。

    谷崴實在很想在張震宇發現前找個藉口哄他出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張震宇已經察覺了他的異樣,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別看!」結果谷崴用了最沒用的一個方法,伸手想蒙住張震宇的視線。

    可惜在谷崴的手覆上他的眼之前,張震宇已經看到了──那是一件內衣,女人穿的內衣!

    谷崴以為世界將因此而毀滅,沒想到最慘不過的事是在下一秒發生──張震宇移動步伐去撿那件內衣,伸手去捂他眼睛的谷崴因為這突然的移動而重心不穩,撲倒在張震宇的身上…………

    撲倒在張震宇的身上問題不大,真正最大問題是,他腰間系住整件浴袍的帶子在這一場小混亂中松動,而他本人卻不自知。

    而他會發現不對勁,是因為張震宇那只能稱作「詭異」的視線。

    順著那視線,谷崴低頭看了下自己,然後在松垮垮的衣襟中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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