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暖暖的氣息包圍著她,讓猶在睡夢中的黎堇兒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怎麼也捨不得睜開眼睛。
黑鷹抱著她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晃動著,想藉著搖動喚醒沉睡中的她。
黎堇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動,驚嚇的睜開了眼,整個人立即重心不穩的由黑鷹的懷中滾落,幸好黑鷹眼明手快的穩住她的身子,這才讓她免去皮肉之痛。
「妳還好嗎?」
「還好,謝謝。」黎堇兒靦腆的道謝,為自己的慌忙感到不好意思。
「妳想蕩鞦韆嗎?」看著她依舊有些慌亂的神情,黑鷹突然開口問。
「蕩鞦韆?」才剛被嚇醒的她仍搞不太清楚狀況,只是疑惑的看著他。
黑鷹把她輕放在鞦韆的座椅上,在她的背後施力,讓她隨著鞦韆起起落落。
黎堇兒的手捉住支撐鞦韆的兩條鐵鏈,開懷的笑了。
「再蕩高一點、高一點!」她覺得好舒服、好自由,而且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以前常有人陪她這麼玩。
黑鷹慢慢的停下動作,拉住了晃動不已的鐵鏈,在她的粉唇印上了一個愛憐的吻。
黎堇兒摸著被他親過的唇,突然覺得一切變得好熟悉,這場景似乎曾發生過,只是她想不起來,但她很確定在她遺忘的過去中,一定曾有過這麼甜美幸福的一刻。
「你可不可以再親我一下?」黎堇兒指著自己的唇,就差一點了,也許她真的可以記起些什麼也不一定。
黑鷹搖頭拒絕。
黎堇兒難掩失望的垂下頭,「對不起,我一時興奮過頭,忘了自己不能要求太多,你不要生氣。」
黑鷹沒有說話,只是牽起她手,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前方。
映人她眼簾的是一座小巧卻典雅美麗的花園,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置身於充滿花香綠意的婉蜒小徑,感受著那美好舒服的氣息,整個人的精神也振奮了起來。
「這裡好漂亮,這是什麼地方?」她好喜歡這個地方,這裡的景物讓她感到熟悉而溫暖,好像回到了家一樣。
「妳認為這是什麼地方?」他不答反問。
黎堇兒幾乎沒有考慮,立即就回答了。「天堂。」
一模一樣的答案。
經過了八年的時間,她雖忘了一切,但反應卻相當年如出一轍,宛若她一直是那個他深愛過的黎堇兒,一點也沒變!
「這不是天堂,這是雲居,是我父親和母親訂情的地方。」
「訂情……」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雙明眸直瞅著他瞧。
他和她心中模糊的影像重疊,一時之間,她迷惑了。
「你是誰?」她疑惑的脫口問道,心中有太多的謎團。
「我是黑鷹。」
「不!你不是黑鷹,你是--」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深鎖的記憶厚重的令她無法開啟,她搗著頭,陷入了疼痛之中。
黑鷹的大手握住她纖弱的臂膀,幽黑的眸子對上她的,企圖給她鎮定的力量。「不要勉強自己,想不起來就算了。」
黑鷹的話奇異的平復了她的疼痛,她看著他好一會,小手輕撫著他剛毅英挺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好熟悉、好親切,我們以前真的是仇人嗎?」她一直對這點感到質疑。
「在我而言,妳本該是我的仇人;在妳而言,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仇人,相反的,我……」黎堇兒的臉色微紅,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因為那是她的秘密,她想保留這份美好。
「為什麼不說下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總之,不管你怎麼看待我,我都不會把你當作仇人,永遠都不會。」她露出一個恬淡的微笑,柔柔的聲音有著難以撼動的堅定,觸動了他內心最脆弱的一角。
為了掩飾自己波動的情思,黑鷹率先離開了花園,進入房子之中,而黎堇兒則小跑步的跟在他後頭。
突然,黑鷹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她開口:「今天我們就住在這裡,明天再回去,妳可以在這隨處走動。」話一說完,他便逕自上樓去了。
黎堇兒看了看四周,其實這房子不大,並沒有閻家來得氣派寬敞,可擺飾卻精巧柔和了許多,也溫馨了許多。
她到處看看走走,在圓形的大桌上發現了一幅未完成的千片大拼圖,她將拼圖由透明的袋中取出,開始在框板上拼起來。
她專注的把心思花在拼圖上,一心只想把圖拼湊得完整,絲毫沒有察覺到時問的流逝,外頭的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黑鷹剛梳洗完,一下樓便看見她專心的在拼圖,他微蹙起眉,緩緩的走向她。
「妳在做什麼?」
「拼圖。」她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框板。
黑鷹的眉頭鎖得更緊了,這未完成的拼圖是她八年前留下來的,他沒想到她現在竟然還對這個拼圖有興趣,會動手去拼它。
「妳拼多久了?」
「在你上樓的時候就開始拼了。」咦!這塊拼圖在哪呢?
「妳沒有用餐?」他微慍的詢問,聲音顯得有些冷冽。
黎堇兒這才發覺到他的不悅,抬頭無辜的看著他。「我不餓,而且這裡並沒有東西可以吃。」
「妳有沒有去廚房看過?」早在他來之前,他就要人先做些餐點放在冰箱裡,所以絕對不可能沒有食物可吃,而是她根本沒有去碰。
「我……沒有。」她囁嚅的說。
黑鷹不禁搖搖頭。「為什麼妳就是不會把自己照顧好呢?」她愈不懂憐惜自己,他就愈替她感到擔憂。
「我……」她覺得有些委屈,卻不知該如何辯解才好。
看著她無辜委屈的神情,黑鷹沉默了一會,舉步走進了廚房,將冰箱內的雞肉派放到微波爐中加熱,然後端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快吃!不准剩下來!」他霸道的命令著。
看著那足足有八吋大的雞肉派,黎堇兒面露難色。「我吃不完……」見他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她只好認分的拿起一份切好的雞肉派,慢慢的吃著。
可是她的食量真的太小,勉強吃完一塊派後,就再也吃不下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真的吃不下了,可不可以明天再吃?」
「可以,不過妳得一個人留下來,把冰箱中的東西吃光才准回去。」他變相的威脅她,卻不知這正是她所希望的。
「你要把我留下來?」黎堇兒面露喜色,如此一來,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這幅拼圖了。
「妳好像很高興?」
「沒有啊!」她連忙搖頭。
「那還不快吃!」
「我現在真的吃不下,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吃完冰箱裡的東西,只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言下之意,就是她決定接受他的威脅,一個人留下來,被她反將一軍的黑鷹頓時啞口無言,他不得不承認這向來羞怯軟弱的小女人有她聰慧的一面,競懂得利用機會讓他無從反悔。
黎堇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黑鷹的反應,見他沒有說話,像是默許了,她立即鬆了口氣。
看來,她是真的可以留下來了。
黑鷹也沒有離開,他陪著黎堇兒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回家,急得林伯天天打電話過來,三催四請的要他回去。
「少爺,你該回來了吧!」電話的那頭充滿了無奈。
「有急事嗎?」
「沒有,不過少爺單獨和她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你還是早點回來吧!」
他擔心到吃不好、睡不好,如果少爺再不回來,他準會生病的。
黑鷹看著那抹纖細的背影,沉思了會,給了林伯一句話。「我明天就回去。」她的拼圖快完成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那少爺,你自己小心點!」林伯在掛電話之前還不忘叮嚀黑鷹。
「嗯。」黑鷹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黑鷹走向黎堇兒,發現她已將最後一塊拼圖放好,她終於完成了拼圖。
黎堇兒輕輕撫過她完成的拼圖,這上頭有一對可愛的人物,一男一女,兩人的手牽在一起,形成一個愛心的形狀,看起來甜甜蜜蜜的。
「幸好我有拼完,不然就無法使你們在一起了。」黎堇兒喃喃的說,心底升起一股欣羨之意,若她和黑鷹也能這樣就好了。
「拼完了,我們也該離開了。」他出聲提醒她。
聞言,黎堇兒顯得有些失落,「我可以把這幅拼圖帶走嗎?」她好喜歡這裡,既然不能久留,她想帶這個拼圖回去作紀念。
「不可以。」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經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她對他的態度不再是那麼小心翼翼,也不再那麼畏畏縮縮,因為他並不如外表看來的冷情,否則他也不會陪在她的身旁這麼多天。
「不為什麼。」
「不能商量嗎?」
黑鷹挑高了眉。「妳拿什麼跟我商量?」
黎堇兒想了想,無奈地搖搖頭,她的確沒有可以跟他商量的條件。
黑鷹為她無助的嬌態感到一陣悸動,她輕易的挑起他生理上最直接的反應--他想要她!
每晚躺在她的身旁,他總得克制住自己的慾望,不敢強要體弱的她,但最近的她氣色好了許多,整個人也顯得更加豐腴健康,讓他情不自禁的隨著她的身影打轉。
今夜,他不想再忍了,他只想好好的愛她。
「取悅我!妳就可以得到妳想要的東西。」他輕撫著她微紅的粉頰,低沉的聲音中帶著誘惑。
黎堇兒立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羞紅著臉,緊張到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我……不……不會……」
「不會可以學,先脫衣服。」
「在……在這?!」她訝異極了,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
「沒錯!看來妳需要我的幫忙。」
黑鷹伸手替她脫去了衣服,一件接著一件,不一會,她已經全裸的站在他的面前,她羞得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胴體,卻教他給阻止了。
「不要遮,過來。」他拉著她坐在沙發上,手指輕揉著她粉嫩的蓓蕾,眼神炙熱的看著那粉色的花蕾在他的手下挺立、綻放……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讓剛由激情中恢復過來的黑鷹警覺起來,他快速的將黎堇兒搖醒,替自己和意識不清的她穿好衣物,然後在酒櫃的抽屜中拿出一把槍,小心翼翼的察看著四周。
「怎麼了?」見他連槍都拿出來了,黎堇兒睡意頓時全消,也跟著緊張起來。
「有人來了,妳先上樓去躲起來。」黑鷹在她耳旁低語,警戒的護在她的身前。
「那你呢……」黎堇兒還來不及問完,就見黑鷹撲向了她,將她壓倒在地上。
「啊--」
黎堇兒訝異的驚叫了聲,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屋內正被一陣槍彈狂掃,到處都是彈孔和破碎的痕跡,若不是他及時推倒她,恐怕她也……
黎堇兒不禁打了個冷顫,慌張的靠著他,小手緊捉著他的臂膀。
一股濕熱濃稠的液體由她的手心散開,讓受到驚嚇的她立即放開他,遲疑的看著手上鮮紅的血,緩緩地將目光移至他不停冒血的臂膀上。
「你受傷了!」她心疼的用手壓住他血流不止的傷口,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點小傷不礙事,樓下太危險了,我們先上樓再說。」他扶起她,在槍聲彈雨中爬行,安全的和她一起上了樓。
黑鷹攬著黎堇兒進入房中,立即落了鎖,然後快速的打了一通電話,才進了浴室,拿了一條白色的毛巾包住傷口。
黎堇兒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一雙眼蓄滿了淚水。「很痛嗎?」
「不痛。」他拉過她的手,替她洗去手中駭人的腥紅。
「騙人!這一定很痛很痛……我出去引開那些人,你趁機快點走。」黎堇兒想往外走去,她知道自己待在他的身旁會是個累贅,若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輕易地逃走。
黑鷹伸手攔下她。「不許去!」他不會讓她去白白送死的。
「不這麼做我們都會有危險的,黑鷹,你絕不可以有事,因為有很多人需要你,而我不同,我不重要,就算出事也沒關係的。」黎堇兒輕撫著他的臉龐,幽幽的說。
「妳別看輕妳自己,若妳出了事,妳要我如何去面對紅靈,她又怎會繼續敬重我這個門主?」黑鷹說不出自己的在乎,只能拿紅靈當借口。
「紅靈不會怪你的,你讓我去,不然他們就快上來了。」她快急壞了。
「我不會准的!」
見他如此堅定,黎堇兒在情急之下,只好使勁的在他的傷口上捶打,趁著他疼痛之餘,她衝出浴室,將浴室的門反鎖,任憑他用力的拍打門板也不開門。
「該死的!我不准妳去,快開門!」黑鷹氣憤的捶打著門板,用力到連門板都被他打出了一個裂痕,讓他可以看見門外的景物。
黎堇兒的淚眼在門板的裂痕中與他焦急憤慨的黑眸相對,愧疚的垂下了頭。
「對不起!」她朝他鞠躬道歉著,然後快速的轉身離去。
「回來!」黑鷹更用力的撞著門,一顆心緊緊的被揪痛,他不要她有任何的損傷!
黎堇兒搗住耳朵,用力的打開房門,才跑沒幾步,便撞進了一個強壯的肉牆中,霎時令她退了好幾步。
她猛然抬頭看向來人,立即吃驚的低喊。
「毒蠍?!」
「好久不見了,堇兒。」毒蠍走近她,故作親切的打招呼。
「你為什麼會在這?」黎堇兒又退了好幾步,雖然害怕還是壯著膽子問,心裡掛念著房中的黑鷹,希望他別輕舉妄動才好。
「我是來殺黑鷹的,他人呢?」毒蠍一把拉住了黎堇兒纖細的手腕,臉色突然變得陰沉。
「我不知道,我跟他走散了。」她鎮定的撒著謊,幸好房中已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走散了?他逃走了?」毒蠍瞇起了眼睛,表情危險極了。
「也許吧。」
「也許!」毒蠍抓緊她的手,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柔弱。「妳知不知道我等他單獨外出的機會等了多久?原本以為可以趁機除掉他,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妳說這口怨氣我該發洩在誰的身上?」毒蠍不懷好意的直瞅著她看。
黎堇兒覺得背脊發涼,戰戰兢兢的問:「你想怎麼樣?」
毒蠍邪氣的笑了,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神態,一把抱起了她,往房裡走去,將她用力的摔在床上,牢牢的將她壓制在身下。
「你要做什麼?」黎堇兒驚恐的掙扎著,想將他推開,卻使不上力。
「我想要妳,知道嗎?從好久以前我就想嘗嘗妳的滋味,只可惜蕊玲一直從中作梗。今晚我會好好疼妳,讓妳欲仙欲死。」他邪淫的笑道,-雙魔手開始拉扯她的衣服。
「不要……」黎堇兒尖叫的捶打著他,卻怎麼也躲不過他的唇,她羞憤得想咬他,卻讓他給阻止了。
「真悍!妳的脖子上有吻痕,想必是黑鷹留下來的,哼!我今日會讓妳知道我比黑鷹還要能讓妳舒坦。」毒蠍抓住了黎堇兒不斷揮動的手,強硬的吻住她白皙的頸項。
「不要!放開我!」她不要黑鷹以外的男人碰她,而且黑鷹還在這,她不要他看見,好羞恥……
黑鷹的雙拳緊握,渾身充滿了駭人的冰焰,這該死的毒蠍!
正當他要破門而出時,一個女人的出現讓他強忍住了想衝出去殺人的衝動,他暫時停留在浴室中繼續看著門外突來的變化。
「毒蠍,你在做什麼?」
一看見毒蠍正壓在黎堇兒的身上猛親,張蕊玲心中一怒,立即上前去拉開毒蠍,然後狠狠的給了黎堇兒兩個耳光,把氣都出在她身上。
黎堇兒被打的眼冒金星,她害怕的退到了角落,雖高興自己可以免於讓毒蠍強暴,卻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屈辱,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
「妳怎麼也跟來了?」好事被人硬生生的打斷,毒蠍的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當然希望我別來壞了你的好事,但是你注定要失望,因為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在外頭風流快活!」張蕊玲的嫉妒心一向很重,尤其她又視黎堇兒為眼中釘、肉中刺,當然不可能讓毒蠍稱心如意!
「妳不可理喻!」毒蠍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不可理喻也是被你給逼出來的!我已經是你的老婆了,你竟然還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來?我不管!我要你殺了她,不然你就等著黑鷹來要你的命好了!」張蕊玲氣憤的警告他,她可不是在說笑的,惹毛了她,她什麼都做得出來,而且是不計任何代價的。
「妳又威脅我?」毒蠍對此一直十分感冒,但張蕊玲知道他太多事,而他還需要她的幫助,所以他往往也只能妥協。「好,要殺她可以,妳先讓她替我除掉黑鷹。」
「好!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不管她殺不殺得了黑鷹,她都得死!」
張蕊玲答應的很爽快,走向黎堇兒,解下了脖子上的項鏈,察看著黎堇兒的狀態,確定她的精神處於恍惚之中,開始在她的眼前搖動著項鏈……
黑鷹看著這一幕,心念一動什麼都明白了。
催眠!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是這兩個該死的人利用她,將她催眠了,讓她……
原來,堇兒真的沒有背叛他!
原來,八年前那個傷心染血的夜晚是個邪惡歹毒的陷阱,是故意要拆散他們所設計的!
那麼那瓶會吃死人的禁藥、堇兒一身的疤痕,和她住院時被人割腕的事,一定也是他們的傑作了!黑慕的調查果然沒錯,這些年來,堇兒一直過得很苦,一直被他們凌虐、糟蹋著,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而他還盲目的認為她對不起他,讓毫無意義的怨恨駕馭著他,任由旁人欺侮她,讓她受苦傷心……是他對不起她!
他曾承諾過要愛她、疼她一輩子,但他卻為了一個充滿陰謀的假象而食言了,他沒有相信她,他也沒有在傷癒後去調查事實的真相,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封閉了自己的心,笨得恨了她八年,卻沒想到他在恨她的同時,也把她推人了痛苦的深淵,害她被凌虐了這麼多年--
他錯了!錯得離譜!
他沒有保護她,也沒有好好珍惜她,他甚至經不起考驗的背棄她,所以上天才會罰他,讓她忘了一切,讓她不記得他,讓她無法向他說出真相,讓他在傷害過她後,才慢慢的知道真相,要他為此愧疚一輩子!
黑鷹的眼中閃過了悔恨和心疼,他透過門板上的裂痕看著神情恍惚的黎堇兒,再看看得意的毒蠍和正在進行催眠的張蕊玲,眸光轉為冷冽。
這筆帳,他先記下了!
他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很快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