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乎,所以就希望能予取予求。
韋廷唯一在乎的是齊伯洸,因而也就希望他能任自己予取予求。
然而,事與願違。
兩人相識之後,齊伯洸就棄他而去;十七年後再次相遇,兩人竟是敵對的立場,而且齊伯洸在乎的並非只有他。
這不公平!韋廷心裡吶喊著,無法言喻的痛楚隨著酒氣傳遍全身。
身體明明異常燥熱,他的心卻冷極了。
「韋廷!」齊伯洸一臉無奈地在床沿坐下。「你得聽我解釋才行,否則一路上若我幫了旁人你就生氣,那還不到京城你就非病倒不可了。」
「我的身體我自己負責,用不著你管。」
「既然被我瞧見,我就非管不可。而且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我可不想看到你身心受任何傷害。」
齊伯洸的這番話似乎起了作用,韋廷僵直的背逐漸放鬆。他起身,面對齊著伯洸,道:「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嗎?」
韋廷的雙頰酡紅,眸光流轉如燦星,似嗔似喜的姿態誘得人怦然心動。齊伯洸怔怔地瞧著,忘了回話。他這一遲疑,讓韋廷才緩和的心緒又驟然改變。
「哼!我就知道你只是說說而已。」
韋廷酒醉又動氣,突然一陣欲嘔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慌張地將齊伯洸一把推開,衝下床蹲在痰孟前嘔吐,但此時肚裡只有方才喝下的酒,所以只能抱著肚子痛苦地乾嘔。
齊伯洸瞧見他這模樣也慌了手腳,上前想替他拍拍背,卻被韋廷硬生生推開。
「我都解釋了,為何還要嘔氣呢?」齊伯洸又急又氣,偏拿韋廷無可奈何……
韋廷好不容易舒服了些,他慢慢地走到桌前,連瞧都不肯瞧齊伯洸一眼,逕自倒了杯清香的熱茶,想沖淡嘴裡的酒氣。然而茶杯才一沾唇,就被齊伯洸奪去一飲而盡,正當韋廷一臉錯愕時,齊伯洸乘機堵住他微啟的唇,將茶送進韋廷嘴裡。
從沒有用這種方式喝過茶,韋廷渾身一陣顫悸。「嗯……」
齊伯洸乘機偷襲,將韋廷吻得暈頭轉向。
在韋廷還來不及抗議時,齊伯洸又大大的喝了口茶送進韋廷嘴裡。
韋廷乾渴的喉嚨受到滋潤,柔軟的唇也被吻遍嘗盡。
齊伯洸終於發現能讓韋廷閉嘴、又能軟化他冰冷態度的方法。
但,被融化的可不只韋廷一人而已,齊伯洸的氣息也逐漸粗重紊亂。
「不行……樓下……」韋廷試圖阻止扯去他衣帶的手。
「別管那些,我忍不住了。」
齊伯洸將韋廷抱上床,急躁但不失溫柔地扯掉韋廷身上的衣袍。韋廷雖還在為方纔的事生氣,不想讓齊伯洸碰他,但虛軟的手阻止不了齊伯洸狂猛的掠奪。
不一會兒,泛著薔薇色紅暈的細柔肌膚裸裎在齊伯洸眼前,一覽無遺。
齊伯洸看得癡迷,灼熱的視線緊盯著使他瘋狂的絕美軀體。
韋廷羞赫得想找衣物遮掩,但他的手才一動,立刻被齊伯洸的大手壓制住。
「不要。」
齊伯洸不理會韋廷的抗議,繼續用折磨人的目光侵犯他。
「這不公平!」韋廷雙頰燒燙地低聲抗議。
齊伯洸全身衣衫完整,而他卻赤條條,被齊伯洸全身上下看個夠。這強烈的對比引起韋廷的羞恥心,也讓他的情緒高昂,渾身不住輕微顫抖著。
齊伯洸緩緩地低下頭,伸出舌頭逗弄地輕舔一下韋廷的雙唇。這小小的撫觸竟讓韋廷全身一陣戰慄,他不由自主的抬頭迎向齊伯洸,渴求更多的吻。
「伯洸……」韋廷扭動著身體,眸子乞求地瞅著眼前這逗得他心癢難耐的人。
齊伯洸溫柔且熾熱的吻緩緩落下。
韋廷懶懶地睜開眼,唇邊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但接著說出口的話,卻嚇得齊伯洸一身冷汗。「你最好把我殺了,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得忍受我無理取鬧的嫉妒。」
韋廷澄澈無垢的眸子是認真,完全沒有說笑的意思。
齊伯洸捧起他的臉頰,望進那迷惑他的純淨眼眸深處,正色說道:
「我不會殺你的。無論你如何的無理取鬧,我都不可能會殺你。」
「你是個傻瓜!下次若再讓我嫉妒了誰,可不是身上削塊肉,或者是抱著我哄哄就能了事的。我或許會殺了你。」
韋廷輕撫著齊伯洸左臂上那削去名字後留下的傷疤。傷口已經痊癒,只留下淡紅的疤痕。
「無妨。能死在你手裡,我也心甘情願。」
「笨蛋!」韋廷低罵一聲,傾身伸臂,緊緊環抱住齊伯洸。「我可是真的會殺了你的喲!」
難得韋廷會主動抱住他。齊伯洸此時只想到緊貼著他的炙熱肌膚,根本沒將韋廷的話當真。他情不自禁的愛撫著韋廷柔膩的肌膚,由背脊滑向了細腰及緊實的臀,韋廷的呼吸明顯地轉急。
齊伯洸才不介意會被韋廷殺死呢!只要能讓他嘗盡韋廷的甜美熱情,就算真的死了,也無怨無悔。
韋廷因嫉妒而發生的小插曲,在齊伯洸的溫存下化解。
隔日,一行人又繼續上路,齊伯洸也時時提醒自己,別再惹韋廷不快。
然而,愈接近京城,韋廷臉上的笑意卻愈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齊伯洸曾幾番探問,都被韋廷隨便找話搪塞。
事實上,韋廷心裡的確在擔心一些事。但這事若說與齊伯洸知道也無濟於事,只是徒增煩惱罷了,所以他也就不想多說。
韋廷這趟的任務並沒有完成,受罰懲處是在所難免。但他擔心皇上一怒之下另外派他人追辦此案,那齊伯洸他們師兄弟生活的無名山莊,恐怕就無安寧之日。
他非得想個法子讓皇上不再追究此案才行。
但無名山莊威脅朝官在前,綁架欽差於後,要皇上不加追究,實在難上加難。
***
三日後。
韋廷尚未想出好方法,京城的城門卻已轟立眼前。
「進了京城之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可別做出惹人生疑的事,知道嗎?」韋廷顧慮著齊伯洸的安全,不由得叮嚀再三。
「是!是!」齊伯洸對於韋廷如臨大敵的模樣感到無奈。
聽得出齊伯洸語氣裡的不情願,韋廷白了他一眼,才策馬往尚書府去。齊伯洸不敢耽擱,隨即跟了上去。
或許是離家久了,也或許是因為帶了齊伯洸同行,韋廷愈接近家門愈覺得不安,直至到了高掛尚書府匾額的大門前,也遲遲不敢敲門。
「怎麼了?」齊伯洸看出他的不安。
「沒事!」韋廷跳下馬,強裝不在乎地敲了門。
不一會兒,家僕來開了門,一見到韋廷,驚喜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慌慌張張地跑去通知韋尚書。「少爺……少爺回來了!」
府裡驚呼四起的聲音在大門口就聽得到,韋廷卻全不當一回事,領著齊伯洸,逕自往他的陵霄閣走去。然而,他想避不見父親的想法,在穿過庭院,來到往陵霄閣的迴廊時,就破滅了。
雙親和堂妹被眾僕簇擁著而來,除非他轉身逃了,或跳過迴廊的欄杆,否則少說也非得見一面才行。若是以前,他早一溜煙逃了,但如今有伯洸在身邊,他可不希望被伯洸看笑話。所以,現在只有硬著頭皮,面對一頓逃不掉的臭罵。
「爹、娘,孩兒回來了。」
韋尚書沉著張臉,仔細的端詳了韋廷好一會兒,才嚴肅地說道:
「你到皇宮見過皇上了嗎?」
「我想先見過爹娘,明天早朝再面聖。」
「不行,現在就去!」韋尚書震耳欲聾的怒吼讓四周的人不由得心頭一凜。「你非但任務沒達成,還讓盜賊給跑掉。皇上命各府州調五百名精兵給你,讓你去討賊,你卻也無功而返。你說!還能不早點去向皇上請罪嗎?」
一旁的尚書夫人左右為難,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心疼歷劫歸來的兒子,但又不敢違拗丈夫的怒氣。
幸好一旁的韋萱連忙幫腔,上前勸道:「廷哥,你還是趕緊到皇宮裡向皇上請罪吧!要是皇上降了罪,那可不好了。」
「降罪就降罪,我怕他不成!」
才一進家門,每個人就急著數落他的不是,韋廷不由得一肚子火。
若不是想回來見爹娘一面,好好向他們辭行,並且將這累贅的官位給辭了,他才不回來呢!
「這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韋尚書氣得火冒三丈、渾身發抖,拿起手中的拄杖就往韋廷身上打去。
突然,一個身影迅速地用身子護佐韋廷,韋尚書收不了勢,一棍重重打在這無辜的人身上。
「伯洸!」韋廷失聲驚叫,不忍齊伯洸平白挨了一棍。
「我沒事,別緊張。」齊伯洸輕撫著韋廷慘白的臉龐,深邃如潭的黑眸漾著憐惜、痛楚與懊惱。
他早該想到韋廷會面臨這樣的窘況的,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加以預防,還讓韋廷一步入家門,就受眾人的責備。
「你是誰?」韋尚書嚴厲的質問聲中夾雜著疑惑。
韋廷將護著他的齊伯洸稍稍推開,瞧見眾人好奇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韋廷遲疑了一下,才解釋道:「他叫齊伯洸,他在半路上曾搭救我。我見他功夫好,便請他隨我回府,擔任我的護衛。」
聽了韋廷的解釋之後,韋尚書用精明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齊伯洸,好一會兒才緩了臉色說道:「感謝你曾出手救小兒,老夫很歡迎你在敝府住下、但老夫在管教兒子時,希望你別插手阻擋。」
「可是被盜賊所擒、無法剿滅盜賊都不是韋廷的錯,你何必苛責他,甚至還要動手打他。」
韋尚書沒想到一個江湖莽夫竟然敢對他說教,臉立刻繃緊,隱含的怒氣一觸即發。「我的家務事還用不著你這外人來多事。若你無法守好自己的本分,莫怪老夫下逐客令。」
齊伯洸還想反駁,韋廷連忙扯了扯牠的衣袖,搶著道:
「他再也不會胡亂說話了。」
韋尚書瞧見韋廷急著替齊伯洸說話的模樣,不滿地冷哼一聲,說道:
「你都自身難保,還能替別人說情。」
「我……」韋廷找不到更好的說辭替自己辯解,只好暫時低頭認錯。「我知道錯了。等一下我梳洗完,立刻去覲見皇上。」
「算了,知錯就好。你還是先去安頓他吧!若趕不及今日覲見皇上,明日一早,爹再陪你去。」
「是!孩兒知道了。」韋廷順從地應諾。
韋尚書撫著鬍鬚瞧著韋廷和齊伯洸,眼裡有著些許的疑惑。他為兒子的轉變感到不可思議。以前他這兒子根本不在乎任何下人,也未見得他有親近的朋友,如今卻顯然為了齊伯洸而忍著不與他反抗。齊伯洸外表颯爽健朗,雙目炯亮,有著與兒子炯然不同的豪傑之氣。或許就是這不同之處讓兒子心生傾慕,願意與他交往吧!
「爹,如果沒事,我們先回陵霄閣了。」韋廷被父親瞧得冒了一身冷汗,生怕他瞧出了什麼端倪來。於是找了個說辭,拉著齊伯洸飛也似的從他爹面前逃離。
齊伯洸不明就裡,只能跟著韋廷的步伐快速的走。
「陵霄閣是什麼地方?」
齊伯洸才問著,就瞧見綠樹掩映之中高聳著一座三層的閣樓。樓簷盤龍飛鳳,樓壁雕刻著祥雲圖案,而鑲嵌在壁上的窗欞更是精工雕鏤,細緻非凡。
「發什麼呆啊!難道不想進來了嗎?」
韋廷靦腆地催著伯洸,腦子裡突然想起「入幕之賓」這四個字,雙頰不由得一紅。這可是他主動邀請齊伯洸,他可不能後悔。
「幹嘛突然臉紅?」齊伯洸趕緊隨著韋廷進了屋。
「不關你的事!」
韋廷反手將門關上,領著齊伯洸往能讓他留宿的客房裡去,但走沒兩步,齊伯洸就從身後將他抱住,輕咬著他的耳朵,喃喃低語道:
「怎麼可能不關我的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讓你臉紅心跳。」
被齊伯洸逗弄,韋廷的臉更紅了。「別鬧了!安排你住下之後,我還得去見皇上。」
「那種皇上不見也罷。」齊伯洸的唇吻著他的頸項。
「我也不想見他啊!但誰教我如今還是個官呢!若我將官辭了,隨他怎麼說我也不去皇宮的。」
齊伯洸游移的大手探入韋廷的衣襟,牙齒輕嚼著他的肌膚。韋廷的身子顫抖著,呼吸變得淺快急促。
「不行,現在不行!」
「來不及了。」齊伯洸粗啞著聲音,斷然否定韋廷的話。
齊伯洸將韋廷壓在大門旁的牆上,粗魯地扯掉他的腰帶,撩起長袍,褪去阻礙的褲子。
「不要啊!這樣……啊……」
突然被抓住了脆弱之處,韋廷急喘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以如此的姿態交歡,讓韋廷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身體因羞恥而異於乎常的敏感,當齊伯洸的灼熱進入他的身體時,韋廷情緒激昂得差點昏厥。
韋廷被侵略的身體無助地顫抖著,壓抑的低吟聲送出,汗由兩鬢滑落。
未升爐火的陵霄樓因燃燒的熱情而異常的熱。
齊伯洸緊抱著韋廷的腰強力的衝刺之後,在韋廷的體內釋放了自己的慾望,同時韋廷也在齊伯洸的帶領下,再次感受到讓人心醉神馳的熱情。
事後,韋廷虛軟地貼靠著壁,任由齊伯洸為他清理身體,整理衣衫。
「你太過分了!」韋廷的嗔罵裡少了份怒氣,流轉的眸子裡只有殘留的情慾所留下的嬌媚。
齊伯洸笑得好得意,正想開口反駁時,屋外突然傳來叫喚聲,兩人頓時一僵,變了臉色。
「廷哥,我送梳洗的熱水和幾套齊公子可以替換的衣服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雲雨之後的殘局,好半晌才理妥,韋廷力圖鎮靜地開了門。笑得若無其事的端過韋萱手上的木盆和衣服。
「小萱,謝謝妳。我們趕路很累,想早點休息,等休息夠了,我再去找妳,告訴你一些路上遇到的趣事。」
一解釋完,韋廷就不由分說地將門關上。韋萱雖然覺得韋廷的神情不太對勁,但想問也無從問起。
聽見韋萱遠去的腳步聲,韋廷才總算鬆了口氣。在確定事跡暫時沒有敗露之後,他狠狠地瞪著眼前神色自若的齊伯洸,丟下最後通牒說道:
「這可是我家,你若再隨隨便便對我出手,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你。」
齊伯洸絲毫不受威脅,反倒一步步逼近韋廷,有恃無恐地說道:「你懲罰我好了。為了嘗你的甜美,什麼樣的懲罰我都甘心領受。」
「你……」韋廷被逼得毫無退路,不得不使出最後的手段。「你如果再未經我的允許就碰我,那你就永遠別想再抱我了。」
「怎麼可以這樣!」齊伯洸臉色大變的抗議。
「就是這樣。」韋廷說得既堅決又不留情。
齊伯洸用可憐兮兮的求饒眼光瞧著韋廷,隨著他四處打轉。韋廷只當作沒瞧見,逕自梳洗換了衣服,打算進宮面聖。
韋廷一點都不想見皇上,但反正得將事情做個了斷,早點辦也早點安心,否則照齊伯洸這種任意妄為的舉止,不出幾天就會露出破綻的。
「我進宮去面聖,你好好在房裡待著,知道嗎?」韋建有點擔心,不免多吩咐幾句。「我家人那裡我會說你睡了,要他們別來打擾你。」
「我跟你去。如果皇上要處罰你,我或許可以擋一檔。」
韋廷搖搖頭,莞爾說道:「你當皇宮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地方啊!而且若皇上真的想懲罰我,任誰也幫不了忙。」
「可是……」
「別可是了,照我的話去做。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可不再理你。」
「好吧!」齊伯洸垂頭喪氣地應著。
韋廷臨到了門口,瞧見齊伯洸一臉黯然,他衝動地回頭攀著齊伯洸的頸項,給了他一個纏綿的長吻。
「要等我回來喔!」韋廷羞澀地說完,轉身迅速推門而出。他沒回頭卻能感受到伯洸熱切的視線追隨著他,直到他離開陵霄閣前面的迴廊,那視線才消失。
這時韋廷的臉上才顯露凝重的神色,用冷漠將自己全副武裝,他打算去對抗那位擁有絕對權力的人。若說不擔心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也知道自己堅持想要的是什麼。如今,他所能做的唯有放手一搏。
「廷哥,你要去哪裡?等等我。」韋萱在庭院裡叫住韋廷。
一聽到這聲音,韋廷苦著臉,顯得有點侷促不安。雖然他停下腳步,卻一副隨時想逃的模樣。
「什麼事?」韋廷不情願地回道。
「廷哥,你有點怪怪的。」
「才沒有!我哪有什麼奇怪的。」
韋廷閃躲著韋萱逼視的明眸,嘴裡雖然否認,臉卻不由自主地轉紅。
韋萱雖覺得堂哥舉止奇怪,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對堂哥首次帶朋友回來而深感好奇。「跟你回來的齊伯洸一定很特別吧!否則廷哥怎麼會對他另眼看待?」
韋廷心跳漏了一拍,差點嚇得說不出話。
難道那時堂妹已在門外站立多時,聽見他和伯洸所做的事?
韋廷背脊竄上一股涼意,戰戰兢兢地問道:「妳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因為除了我之外,若有人擅自進了你的陵霄閣總會惹得你不高興,而如今你卻讓他住進陵霄閣裡,不就表示他是個極特別的人嗎?」
「原來是這樣啊!」韋廷總算鬆了口氣。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我要說的是什麼?」韋萱的狐疑更深了。眼前堂哥那忽喜忽憂的模樣她是第一次見到,廷哥一向就只有無情和冷漠的表情。
「我急著去見皇上,你別再問了。」韋廷敷衍著,又跨步往前走,待走了兩步,他才回頭吩咐道:「我朋友睡了,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都別去打擾他。」
這句叮嚀的話,讓韋萱更確定堂哥變了。以前任何人的死活都與他無關,現在他卻會關心別人了。等一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問問齊伯洸,問他是用何種方法讓堂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