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的為昏迷中的沈擎日上好藥,又餵了一顆降燒的藥丸然後沈家兄弟都退出了沈擎日的房間。書房裡面九九對著昨天負責安全的護院們發洩了一通,然後將他們都趕出了沈府,被沈家趕出去的人,再想找個好的工作怕是不容易了。
兄弟們坐下來討論了一下,決定將沈擎日送到北方避避風頭,等到那個採花大盜被抓住,或者風聲過了再接他回來。為了保證沈擎日的安全,九九特意動用了他的殺手部隊,派了一個高手貼身保護沈擎日。
沈擎風照顧了沈擎日一夜直到他醒過來,沈擎風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感覺,初嘗慾望滋味的沈擎日簡直可以用美的驚心動魄來形容,舉手投足都帶著魅惑人心的味道,就連身為親兄弟的沈擎風都不自覺地被他吸引的目不轉睛。
「二哥簡直是狐狸精轉世,你到底有沒有不要到處勾蜂引蝶的自覺?」嘴巴最利的雙胞胎之一沉擎剛戲虐的說道,然後被沈擎日眼波流轉的瞪了一眼,讓他忍不住摸了摸跳動加速的心臟。「我的天啊,我說錯了你不是狐狸精轉世,你根本就是現世狐狸精。」
對於沈擎日的變化沈擎風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看到沈擎日已經沒有事情了,沈擎風還是準備返回到王府,九九送他出來的時候一副言出欲止的樣子,但是最終也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嚀他常回來看看,多注意身體,不要被欺負了卻不敢反抗,沈擎風一一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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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王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一進王府就有人上來通報說道:「沈爺,王爺在書房等你。」
等我?怕是沒有什麼好事,以金珞瑭的強烈佔有慾來說,等待他的絕對是一場風暴,有種想要轉身回沈家躲幾天的再說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是行不通的。長時間的相處,沈擎風發現金珞瑭屬於吃軟不吃硬的人,不知道這次他好說好商量一下能不能有用,可是二哥發生的事情實在沒有辦法告訴他啊。
強迫自己走進書房,看到了正在批公文的金珞瑭,抬頭看到是沈擎風,金珞瑭對他招了招手,對金珞瑭和善的表現遲疑了一下,再看到金珞瑭沒有耐心的樣子連忙走過去,剛到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就被一把拉進了金珞瑭的懷裡。
金珞瑭的四肢好像是蛇一樣的纏上了沈擎風的身體,他的頭也埋在了沈擎風的頸窩處,貪婪的呼吸著沈擎風的氣息,才僅僅一夜而已,對於金珞瑭來說好像是過了一年。金珞瑭這才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雖然理智在警告金珞瑭不能這樣被沈擎風輕易左右,但是那種彷彿是銘刻在骨髓裡的思念讓他無法自抑,如果沈擎風再晚回來一會兒,他八成會不顧顏面的殺到沈家去。
「以後不許回家過夜,否則我就要禁止你回家了。」孩子撒嬌一般的咕噥著,讓沈擎風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嗯,我以後盡量不會在家裡過夜的。」沈擎風苦笑的說道,他大概可以猜得出來九九要跟他說什麼,但是估計怕他為難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這下子他更不能經常往家跑了,免得九九為難,而他更尷尬……什麼時候他會變得這樣有家不能回呢?
「家裡?」金珞瑭聽到這個詞抬起頭來不悅的說道:「你是我的侍寢,這裡才是你的家。」
「這裡……才是我的家嗎?」喃喃的低語,沈擎風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這裡是你金珞瑭的聖德王府,怎麼可能是我沈擎風的家。就算是你現在對我寵愛有加,但是這種寵愛能持續多久呢?
侍寢終究也只是一個玩物,如果他是女的話或許還能憑借子嗣成為妾室,但是他只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以一個差不多是人質的身份半監禁住在這裡,恐怕比普通的侍寢還要不自由。就不知道金珞瑭什麼時候會玩膩這個遊戲,屆時或許可以看在他侍候他多時的份上放他自由就好了,感覺好像癡心妄想呢。
「怎麼了?很累嗎?」誤以為沈擎風的無奈是疲憊,金珞瑭抱起沈擎風,向他的院子走去,將他放在床上摟著他睡。
沈擎風此刻也聰明的不打算招惹金珞瑭,於是順從的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的窩在了金珞瑭的懷裡,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看著沈擎風安詳的睡顏,金珞瑭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溫柔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他確定沈擎風真的睡熟了之後,突然低聲說道:「他都做什麼了?」
聽完影衛的匯報,金珞瑭搓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影衛吩咐道:「加強府裡的守衛,另外多加注意一下這個採花賊,不能讓他傷害到擎風。」
影衛應諾一聲,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聽到金珞瑭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這個不長眼睛的採花賊看上我可愛的擎風怎麼辦?一定要抓住他!」
王爺……這個就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原本大家都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此刻誰也不知道這只是一場風暴的開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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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擎日北方之行一行人神秘失蹤,連個回來報信的人都沒有,沈家立刻陷入了愁雲慘霧,結果第二天沈擎月也失蹤了。沈家兄弟姐妹雖然母親不同,但是卻意外的和睦,這跟沈家老爹生前除了對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小九比較偏愛之外一直對幾房子女公平對待有關,而且幾個孩子自知不是經商的那塊料,從小就巴結商業天分驚人早已被內定的九九,期望他掌權的時候還給他們錢花,所以最大的隱患家產之爭也不存在了。
沈擎日失蹤,雖然沈擎月沒有說明,但是他非常的自責,一方面是因為這次護送他的侍衛都是他挑選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作為負責沈家安全系統的人,讓人家欺負到了門口居然還不知道是誰,這是多麼可恥的事情啊!
三個月前番邦來進貢希望可以和親,通常像這種和番從來都沒有拒絕的先例,可是先皇專寵皇后,除了皇上和聖德王之外並無所出,皇上自己的長女今年才五歲半,另外還有兩個一個三歲,一個一歲半,都是平時性格比較好的妃所生,小公主們都很乖巧可愛,成為了後宮眾妃捧在手上的寶貝,就算是皇上捨得那些女人還捨不得呢,尤其是再次懷孕的沈家大姐希望這次能夠生一個女兒,聽說有女孩在身邊比較容易生女兒,更是把小女孩們帶在身邊天天看,所以主意只能打到了其它皇親國戚的身上。
沒想到消息傳出去之後,別人家的女兒都哭哭啼啼的生怕自己被選上,反倒是沈家五姐不知道在想什麼跑去自我推薦願意去和番,不明真相的皇上被感動的不得了,嫁妝給她裝了好幾十車,看著五姐快樂上路的身影,沈家兄弟都努力的想要忘掉,五姐所說的她要篡位做女王的計畫。
四姐自從去年相親宴上被定邦將軍看上,這位平民出身的將軍就開始了追求,說是追求其實也不盡然,因為定邦將軍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這種大家閨秀,可是又喜歡得不得了,所以只能今天好,明天不好的在那邊磨磨蹭蹭,讓其它人看著心裡替他著急。
其實性格一貫豪爽的四姐沈淑荷早就已經喜歡上了這位純樸憨厚的巨人,現在就等著這位將軍鼓起勇氣開口求婚了,可是他遲遲不開口,氣得四姐乾脆上個月就跑到了江南別苑,看看嚇唬他一下能不能逼他開口。
轉眼間偌大的沈家只剩下最小的三個未成年孩子,雙胞胎一直都沒有參加過沈家的運作,他們早早的就知道自己沒有繼承權,打算從政為官,所以沈家一大攤子的事情就全都落在了九九身上。
九九自出生身體就虛八,這些年雖然有名醫調理他的身體,但是一些天生的毛病是怎麼也不能根治的,而且一忙起來就忘了好好吃飯休息,才不到半個月的工夫就病了。像所有十三歲的孩子一樣,無論九九平時多睿智老成,但是在生病吃藥上面就要打折扣了,眾人想盡了辦法連哄帶騙也不能保證他按時吃藥,沒辦法只好祭出沈擎風這個法寶,讓他看著九九吃藥。
於是沈擎風就開始了在沈家和王府之間穿梭的日子,影衛早已經把經過報告給金洛瑭了,金洛瑭對沈擎風將心思放在九九那個死孩子身上感到非常的不悅,但是好在他還能夠保證每天都回來,從來不在沈府過夜,所以金洛瑭暫時還能夠隱忍不發,不過沈擎風從他近來越來越粗暴的性愛行為來看,他也已經快到了爆發的邊緣了。
「六哥你脖子上有一塊紅紅的,被蟲子咬了嗎?」古靈精怪的九九作驚訝的想要轉移沈擎風的注意力,試圖將藥汁偷偷的倒進花盆裡,可憐那株價值千金的洛陽綠牡丹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啊!」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掩住脖子,最近金洛瑭越來越喜歡在人們看得到的地方留下歡愛的痕跡,彷彿是標誌所有物的印記。被弟弟這麼一問,沈驚風只能尷尬的漫聲應著,「嗯,哦,是啊。」眼光忍不住四處游移。
成功的將藥汁倒了一半,九九端著碗裝模作樣慢慢舔著藥汁。其實他雖然少年老成,但是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沒有經過人事不可能往這方面想,而且現在是夏末,一些蟲子也開始出沒了,被咬到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沈擎風卻是做賊心虛,他生怕弟弟知道他跟金洛瑭這種曖昧的關係,倒不是怕他看不起他,而是怕護短的沈家人因為他而跟金洛瑭發生衝突,跟在金洛瑭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是一個怎樣殘暴的人沈擎風再清楚不過了。
當年他看到的那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曾經背叛過他的人,至今為止還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連死都不能自主。他不希望自己的親人變成這樣,所以抱著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家人的念頭,死心塌地的待在金洛瑭身邊直到他厭倦了。根據他的瞭解金洛瑭那些大大小小的美人最受寵的也不過三個月,過了三個月厭倦之後就不聞不問了,也許他也可以等到金洛瑭厭倦了之後就找個機會出去行醫天下。
從來沒有到過王府探望沈擎風的九九──其實是王府根本不讓他進去,現在在想像六哥估計是被棺材臉虐待,讓他住在四處漏風的茅草屋裡,所以才會有蟲子將他的身上咬的到處都是包,他心疼的看著沈擎風說著:「六哥,是不是棺材臉對你太苛刻了?不然我派人到王府給你蓋一座屋子好了。我們自己出錢還不行嗎?」
看著弟弟可愛的樣子,沈擎風窩心的笑了:「不用了,王對我其實還算不錯,你不用擔心了。倒是你現在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可別因為怕吃藥就瞞著不說,不然落下病根一輩子就都離不開藥罐子了。」
心虛的吐了吐舌頭,九九連忙轉移話題說道:「都過了一個月了,二哥還是沒有消息,真替他擔心啊,也沒有個勒索信出現,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倒是三哥現在聽說在瘋狂的挑戰江湖著名的高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大概是血脈相連的關係吧,總是覺得二哥還活著,而且很安全的活著,雖然擔心他卻從來都沒有著急的感覺,沒準是因為想要逃婚演的戲吧,卻不知道那些跟著的家丁保鏢到哪裡去了?況且他還因為怕路上出意外特地為沈擎日安排了一個武功不錯的貼身侍衛,怎麼連他都沒有半點消息?
才說著沈擎風突然覺得心中一緊,與九九互看一眼,這種感覺跟他們父母出事時候感到的心悸有著異曲同工,家人有人出事了!九九連忙放下藥碗跑出房門大聲召喚家丁,吩咐他們察看沈家兄弟姐妹現在的情況。
到了下午的時候,消息漸漸傳回來,除了遠在塞外的五姐和下落不明的沈擎日,其它的人傳來的消息都是平安無事。雙胞胎也從書院趕回來了,他們也略有所覺,匆匆的放下功課聚在家裡等著其它的消息。九九此刻接連下了幾道命令,做好了各種應急的準備。
沈擎風細心的一遍一遍整理著藥箱裡的藥物,他這個藥箱子是千年檀香木雕刻成的,普通的檀香木質地柔軟,氣味香馥,可是有一種生長在苗疆的檀香木年齡越大越結實,而且有著其它木質所不能比擬的韌性,最神奇的卻是這種木頭會越長越輕,隨著年齡的增加香氣了越來越內斂,彷彿將所有的靈氣都納入了木頭中。
由這種木頭所製作的容器會讓草木的靈氣保存的時候較長,大部分的人都會將這種木頭製成藥箱、藥盒之類的容器,效果都可以與玉器相媲美了,而且從重量要遠比玉石輕,還比玉耐率。沈擎風的藥箱是他師傅送他的出師禮,從質量上來講是其它普通的藥箱比不上的,在醫者的眼裡這個藥箱恐怕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半夜的時候,北方的商社用信鴿送來消息,去北方探查的朱雀找到沈擎日了。但是沈擎日此刻受了重傷,還中了毒,生命垂危。接到消息之後,九九和沈擎風立刻登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從京城趕到北方關外差不多要接連走上一天兩夜,如果中間要休息的話,時間還要更長。本來打算給王府送個信,後來沈擎風想到假如金洛瑭這個時候知道了的話,以他的心性他恐怕是走不成了,索性就來個先斬後奏,最多被打一頓,二哥的性命可是比較重要。
深夜出發卻遇到了一個麻煩,京城日落以後城門就關了,如果沒有特別的通行證,官員是不會放行的。沈家的馬車都快走到城門口了,沈擎風才想到,連忙擔心地對九九說道:「九九,怎麼辦?我們沒有通行證的。」
九九卻狡猾的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金牌,正是之前他從金洛瑭手中騙來的那塊金牌,這種雕著特殊花紋的金牌只有皇家的人才能使用,而且除了皇上的金牌之外,就屬金洛瑭的金牌權力最大了,這種開城門的小事足夠用了。
沈擎風目瞪口呆的看著九九從容的將金牌交給車伕,讓車伕再展示給城門官,城門官一看到這種皇家特製的金牌,怎麼敢多,拿著這種金牌的人今天就算是殺了人也可以從容的走掉,就算是官府知道了也只能派人先問問,而不是直接上門抓人。
順利的出了城門,沈家特製的長途馬車在官道上飛快的行駛著,在下一個城市的釋站裡已經有人替他們準備好了另外四匹強壯的馬。不時的有信鴿從車廂裡飛出,有條不紊的調動著離出事地點最近的沈家所屬商號,準備好所需要的各種必需品。
沈擎風此刻被九九勸著盡量睡著,為了之後的醫療工作做準備,吃了一劑安神的藥物,沈擎風逼迫自己休息,在睡神造訪之前的朦朧時刻他不知不覺地想到:「金洛瑭現在在做什麼?會不會對他的不告別而感到很生氣?希望他不會連累其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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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此刻的金洛瑭是非常非常的生氣,從早朝回家就沒看到沈擎風,聽說還沒吃早飯就出去了,忍著一肚子氣處理了一些公文,一回神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沈擎風居然還是不見人影,沈家出事的事情他也略有所聞,畢竟他放了一個影子侍衛在沈擎風身邊,基本上沈擎風每天做的事情影子侍衛都會如實的匯報。
看著沈擎風每天早出晚歸、愁眉苦臉的樣子,其實金洛瑭更多的是心疼,這半年來他拚命給沈擎風養的不多的肉,這些天又折騰沒了。他曾經暗示過如果沈擎風需要的話,他可以幫忙,但是沈擎風卻好像聽不懂一樣,怎麼都沒有開口求他。
難得他想要替別人分憂解難,卻有人不領情,連求都沒有想過求他,所以他每當看到沈擎風的時候一種難以形容的失落感困擾著他──他是不被需要的。他看著每日人雖在這裡心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沈擎風,居然有一種會失去他的錯覺,所以他只能靠著劇烈的肉體交融來將沈擎風的心思拉回來,全心全意地注意著他,為他發熱、為他起舞。
沈擎風沒有在身邊他也沒心思工作,草草的吃過晚飯,心裡再想著一會兒等沈擎風回來要逼著他吃一些宵夜,也不知道沈家是怎麼搞的,究竟給不給他吃飯,為什麼他會越來越瘦。沒準只是嘴裡說得好聽其實只是利用老實的擎風,他就不相信不是一母所生的沈家兄弟感情會有多好,多少人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也會為了利益互相殘殺,況且沈家這種兄弟眾多、家大業大的大家族,讓一個比誰都小的老ど繼承所有的家業,然後其它年長的兄弟出來各自想辦法謀生,然後還標榜著家人第一……誰會相信?
至少他金洛瑭不會有這麼高尚的情操,換成是他就早就想辦法將其它的兄弟都除掉,自己獨吞家產……誰知道這次兩個最大的一起失蹤是不是有內幕……胡亂的想著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居然所有的心思都在圍繞著沈擎風轉。
結果等到了大半夜人居然還是沒有回來,怒火持續加溫著,心裡開始幻想著如何懲罰晚歸的沈擎風,正在這時候空氣中一閃,跟隨著沈擎風的影子侍衛現出身形,金洛瑭霍的站起來看著影子,奇怪他今天居然沒有跟在沈擎風身邊,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沈家二公子在北方受傷中毒生命垂危,沈公子連夜趕去為他醫治了。」影子聲音沒有起伏的說道。
「那你怎麼在這裡?」居然連個信都沒有捎過來,他好大的膽子……他究竟將我當作了什麼?嘴巴裡突然有一些苦苦的味道,而心彷彿是被人抓了一下,刺痛的感覺居然讓他的眼睛有些濕潤。
「我……事情太突然了,我沒有跟上馬車。」他雖然是跟在沈擎風身邊,但也無法真的如影隨行,只能是在遠遠的監視他。而且他就算是有特殊的功法可以隱住氣息身體靈活,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一輛一直都在跑著的輕便馬車身後,而且那個趕車的車伕也不是一般的人,從他的身手來看功夫不在他之下,搞不好還比他要高一些,他根本無法藏身在馬車上,所以發現沒有辦法一直跟蹤的他只能先回來報信。
「嘩啦!」將手邊桌子上準備的宵夜掃到了地上,金洛瑭的面色扭曲,枉他如此寵愛沈擎風,他居然如此不識抬舉,既然如此他就沒有寵他的必要了,他有膽子就別回來。
「主人,要不要我追上去?」影衛的聲音依然平板。影子侍衛的存在有些特殊,他們存在於暗處,除了影子侍衛長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外,連金洛瑭不見得都知道。這支影子侍衛是皇家歷代密秘訓練的力量,通常皇上在冊封為太子之後就著手訓練一批只屬於太子的影子侍衛,作為太子的專屬力氣。
金洛瑭雖然沒有被冊封為太子過,但是在當時金洛宇早就聲明絕對不做皇上之後,也只剩下金洛瑭可以繼承皇位了,因此早在他出生的時候,先皇就開始著手為他訓練影衛了。這些影衛從小就被灌輸金洛瑭是他們唯一的主人、唯一的天,所以當金洛宇突然繼承皇位之後,反倒是沒有自己的影衛,只能臨時從禁宮侍衛裡面慢慢挑,而那些訓練好的影衛則被金洛瑭帶到了王府。
「不用了,你下去吧。」追他?呸!他才不要這麼丟呢。他倒要看看這次沈擎風究竟要多久才知道回來。
努力的忽略心中的恐慌,保持著完全的平板面孔,金洛瑭挺胸抬頭的走進了內室,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習慣的走進了他與沈擎風共同的臥室。
「這也是我的房間!」彷彿是在自己給自己一個理由,他和衣躺在了床上,枕頭上似乎還殘留著沈擎風特有的香氣,閉上眼睛彷彿快要睡著的時候,金洛瑭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京城到北方大概要幾天?」
一個聲音從黑暗中響起:「不算休息的話一天兩夜。」
兩天、四夜、還有治病、休息……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回來,從兩人認識的那一刻起,似乎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久……足足五天啊……原來,會這麼久呢……五天要多久才能過去呢?金洛瑭沒有察覺到,自己從現在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卻不知這一次分剖不僅僅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