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遲遹依依不捨的凝望著月弦。
月弦突地有股想要留下他的衝動,她聲如蚊蚋地道:「今晚留下來陪我……可以嗎?」
遲遹欣喜如狂。她終於願意接納他了嗎?
他將大門一關,熱情的擁抱著地。
月弦心中一陣悸動,她踮起腳尖,主動獻上她的唇。
波濤洶湧的暖流在遲遹的四肢百骸竄動,他輕輕吸吮她柔軟的紅唇,舌頭探入唇中與她的舌交會……
「嘿!你該去上班了。」月弦拉拉躺在床上的遲遹。
遲遹反手將她一扯,月弦便一頭倒在他的懷中。
「別這麼小器嘛!連床都不願意讓我再多躺一會兒。」他聞著她的髮香,輕輕咬著她的耳垂。
「哈!好癢哦!」月弦東躲西藏,試著躲開遲遹的進犯。「別鬧啦!哎喲……好癢耶!」
「誰教你這麼小器。」遲遹又往她的腰部搔癢。
「哈哈哈……真的……好癢……別再來了……我怕癢……哈哈……停……求求你……」月弦雙手抵擋不住遲遹的攻擊,只好猛笑著向他告饒。
「好,我不鬧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他抱她抱得死緊。
月弦一臉幸福模樣,嘴角漾著嬌美的笑容,「什麼事?」
遲遹突地正色道:「別再去上班了,好不好?」
月弦的臉色黯淡下來,嘴角的笑容迅速隱去,「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我不是在嫌棄你,你在那種地方上班還能保有完璧之身,我怎麼會嫌棄你,我是心疼你呀!別再去上班了,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不是我要不要上班的問題,而是我……我的經濟困難,需要一筆數目很大的錢,你是幫不上忙的。」月弦將臉埋在遲遹的胸膛幽幽地說。
「別擔心錢的問題,以我目前的經濟狀況,一定有能力幫你的忙,不要拒絕我好嗎?」他勾起她的下巴說道。
月弦眨了眨充滿霧氣的雙瞳,「別對我這麼好,我會還不起的。」
「我不要你還我什麼,因為我只想要你。讓我來照顧你吧!從昨晚開始,我更加無法離開你了。」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嫁給我,好不好?」
她強忍哭泣的念頭,卻再也禁不住的讓眼淚滾落,「我……」
「難道你真的連一點點愛我的心……都沒有嗎?」他直勾勾地瞅著她問。
月弦的心好亂。她該不該答應他,
真的要嫁給他嗎,但是父親的醫藥費怎麼辦,他沒有道理替她負擔這些啊!
遲遹語氣堅定的說:「不論你覺得如何,我今生只想要你一人。」
月弦卻還在為她的家世、身份自卑著。
「你願意把你的人交給我,難道你的心捨不得給嗎?」
月弦連忙說道:「我怎麼會捨不得,對你,不論是我的人或我的心,我都捨得呀!」
「既然這樣,別再上班了,我找個時間去拜訪你的父母。」遲遹高興地吻住月弦的唇。
「找我的父母做什麼?」她嬌羞地道。
遲遹輕點一下她的鼻尖,「當然是去提親啊!」
月弦一聽,躲進他的懷中,「這麼快啊,」她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不快點怎麼行,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你娶進門,每天一早有個嬌妻在我耳邊『叫床』,這種感覺有多幸福啊!」
月弦羞赧地嬌嗔,「喂!你好討厭哦!說得這麼曖昧,什麼『叫床』嘛!人家好意叫你起來上班,你卻說成這樣。」
遲遹一個翻轉,雙手撐在床鋪上,一臉邪邪的笑道:「在我起床上班之前,想要聽到你另一種『叫床』的聲音。」
月弦還來不及開口,翻雲覆雨的激情畫面又在這張大床上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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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月弦悄悄地搬離她所住的小套房。
這天一早,她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父親突然心臟病發來不及搶救而去世,母親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馬上街到醫院的頂樓跳樓自殺。
月弦哭得傷心欲絕。她不需要再糟蹋自己了。
她的父母已不在世上,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考慮了一個早上,她不知該不該告訴遲遹家中的事。
最後月弦還是決定做個感情的逃兵。就算他再怎麼不介意她的過去,就算她為他奉獻出寶貴的貞操,她還是高攀不起他。
基於「職業道德」,月弦在接近上班的時間,打了通電話給林經理。
當林經理聽到月弦打算離職的消息時,她完全愣住了,五秒鐘之後,才傳來她的驚聲尖叫。
林經理回過神來,想要留住月弦這棵搖錢樹,「蝴蝶啊!你怎麼可以打電話來說不做就不做呢,我可待你不薄呀!別在那裡自怨自艾的想不開了。
聽我的話,你明天一定要來上班,今天讓你休息一天,出去散散心,保證你明天一定神清氣爽,後悔剛才所講的話。」
月弦沒有回答她。
「喂!蝴蝶,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跟你說的話?這幾個月來,你的業績總是第一 ,雖然我們店裡比不上一些酒店來得豪華,客人也遠不及別的地方高級,但這並不表示客人出手不大方呀,你說對不對?
「我們這裡的熟客多又穩定,小費也不會比酒店來得少,而且老闆的後台硬,黑白兩道吃得開,小姐們根本不必怕被臨檢,更何況你有自己的固定客戶,幹嘛突然不做了,我的好小姐,我拜託你行行好,別三天兩頭的發作一次,我的心臟快要受不了啦!
「你一下子像個木頭不理人,一下子躲著客人不去坐台,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只要你回來上班,咱們一切好說。尤其你現在懂得如何放開自己了,有一堆愛慕你的男人捧著大把鈔票在後面追著你飛,你何苦跟錢過不去呢?」
月弦還是不吭聲,她讓林經理一個人對著話筒唱獨腳戲,林經理說得口水都干了,她還是一句話都不應。
最後林經理以退為進,暫時跟月弦妥協,「蝴蝶啊!那……我跟你打個商量好不好,你先別急著不做,我讓你休息一陣子。人嘛!總有職業倦怠的時候,別老是跟錢過不去!好歹你也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找個理由跟客人解釋,你說是不是啊,你可憐、可憐我,為了你,我動不動遭受客人的威脅,我總得先跟老闆交代一下啊!不然到時候他會怎麼說我,蝴蝶,你說是不是啊?」
她講得喉嚨快要長繭了,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是不理她,莫非要她一個人對著電話自言自語下去嗎?
林經理開始哀號,「救命啊!我的好蝴蝶呀!求求你回我一句話行不行,好讓我知道該怎麼去向老闆和客人解釋——」
不等林經理說完,月弦掛下電話。
她失去了父母,還要這麼多錢做什麼,錢現在對月弦來說,已經失去意義了。
月弦傷心的哭著,這回她是真的絕望了。她要徹底脫離這個圈子,要將過去的不如意全都付諸東流。
從現在起,再也沒有「蝴蝶」這個女人了。
月弦擦乾眼淚。接下來,她還要忙父母親的後事,至於未來的路,她該怎麼走下去呢?
「爸、媽……為什麼你們要丟下我,為什麼,你們可以告訴我嗎,爸、媽……」她望著天花板大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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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遹趁月弦還沒有上班之前先到她的住處,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無眠地想了一晚,在風花雪月的圈子待了這麼久,還能夠保有處子之身,表示她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苦衷,才會這麼委屈自己。
既然要了她的清白,也深愛著她,他一定要娶她為妻,為她的將來負責。
遲遹到銀樓買下一對戒指,準備待會兒要向月弦求婚,可是他按了好久的門鈴.始終不見她出來開門。
遲遹暗忖,她該不會提早出門了吧?
他再按了兩下門鈴,屋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他喃喃地道:「她真的不在……」
遲遹才轉身要走,住在月弦對面的老先生正好開門打算出去。
「先生,你要租房子嗎?」老先生問他。
「不是,我來找住在這間套房的小姐。」遲遹指著月弦的房門說。
「這位小姐,她今天中午搬走了呀!」
「她搬走了,」遲遹聞言全身僵硬了起來。
「是啊!她中午要搬走的時候,我正巧遇見了她,她提著三大袋的行李,我還幫她提到樓下去呢!
遲遹神色慌張的抓著老先生的手,「對不起,你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嗎?」
「不清楚,只看見她坐上一輛計程車走了。」
遲遹整個人像被掏空了般,呆立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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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她真的不做了?」遲遹不敢置信的對著林經理大叫。
林經理陪著笑臉,連忙鞠躬哈腰,嘴裡直說抱歉。
「你沒騙我?」遲遹懷疑的盯著她。
「遲董啊!我怎麼敢騙你,」林經理滿是無奈,「我今天一上班就被老闆罵到現在,都怪蝴蝶臨時打電話說她不做了!」
遲遹憤怒得一拳捶向櫃檯,「該死的女人!我都這麼做了,她還要逃避我,難道要我把心掏出來給她,才肯相信我講的話?」
他又捶了一拳,害得櫃檯裡的小姐跟林經理飽受驚嚇。
「她有沒有說她要到哪裡?」遲遹對著林經理咆哮道。
林經理像只驚弓之鳥,一個頭搖得如博浪鼓,「她沒說、她沒說,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遲遹氣得一把火無處發洩,露出如天星般的眸子,「你說好不會再躲開我的,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