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而典雅的船樓內,漆黑一片只有數盞殘燭,映照出一群孩童們害怕無助而又空洞的眼神。
這時一道開門的聲音,打破了屋內原有的沉靜氣氛,孩童們的身體不斷地顫抖,驚恐的直往角落裡躲。
站於房門口的大人們邪佞的狂笑著,選定了想要的孩童們後,不顧小孩幼小的身軀,逞著獸慾,殘忍且粗暴的扯下孩童們身上僅存的薄衫。
強硬的在孩童的身上不斷需索,侵犯著孩童們早已被摧殘多時的深處幽谷。
偌大的房間裡,只聽見大人們狂肆的笑聲,與孩童們哀傷的悲鳴,充斥著腐敗「啊……」
驚醒而起的薩多斯一身汗水涔涔,又失眠了。
煩躁的起身下床倒了杯茶一飲人口。
都過了那麼多年,他早該遺忘的不愉快,最近為何老是夢見。
這時門外一道輕喊聲,讓他回過了神。
「哥,你醒著嗎?」
「那爾嗎?進來吧!」
般則那爾走人帳內,見他一臉精神不佳便關心的問:」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生病了嗎?」
輕撫著薩多斯的額頭,他擔憂的凝視若他.
「沒,只是夢見一件令人不悅的事情,」揮開他的手,薩多斯不禁莞爾,「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知道薩多斯不喜歡人家撫觸他的臉龐與髮絲,般則那爾也不再多加冒犯。
「老族長找你.」
「知道了,我這就去,這麼晚了你也去睡吧!」
正當薩多斯要出房門時,般則那爾突然叫了聲。
「哥……」
聞言,他轉頭望向般則那爾.「還有事?」
凝視若溫柔的薩多斯,般則那爾本想脫口而出的話,卻又嚥了下來。「沒、沒有。」他急忙揮手說。
知道他有話想說,但是他不願開口,薩多斯也不多問。
「那我走了。」
「嗯!」
來到老族長的帳包外,薩多斯輕喊了聲。
「是我。」 !
帳包裡頭的老族長,聞聲知道來者是誰便說:」薩多斯,進來吧!」
走進帳包內,薩多斯隨意坐了下來。
「老族長找我。」
「恩!」輕應一聲,老族長曲本盒內拿出一張紙交給他。
薩多斯看了看,沒多大反應的想速回給老族長。
老族長卻沒像以往那樣接過去。
「老族長是何意思?」瞧他沒拿回,薩多斯內心有些不悅的說,「就是這個意思。」老族長知道他的脾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是不會去的。」他斬釘截鐵的道。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老族長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是輕歎了口氣。
「薩多斯,這次由不得你不去。
「恩?」他不屑的輕哼一聲。
「以往就算是少子的命令我也沒要你去,那是因為忙水合約不會受影響的緣故,不過這次卻不同。」
「不同?」這話讓薩多斯疑惑了。
「天後親自下令,要你去交易逆次的水合約。」
「我!」思付了一下,他不記得和天後有任何牽連才是,為何她會指名要他去交易水合約。
「沒錯,雨族需要這份水合約,所以你這次非去不可。」
「不去。」他不願妥協的說。
早料到他會這樣說的老族長,擺出一臉的為難。
「薩多斯,就算你不為雨族想,你也該為雨月想想吧!」
「月?這關月何事。」聽見他最在乎之人的名字,薩多斯馬上反應道。
見他中計的老族長,馬上將已如風乾橘皮般的臉擠得更皺。
「你也該知道月在族中的身份吧!要是沒有水的供應,你說族裡頭的那些老傢伙們和尖酸刻薄之人,會這麼輕易饒了他嗎?」
「這……」沒錯,要是雨族無水可用,那所有惡毒的言語將會落在月的身上,他太柔弱了,哪受得了族人無情的摧殘。
「如何?去或不去,只消你一句話。」老族長一臉笑意的問。
其實答案已再明顯不過,老族長的話中之意,讓薩多斯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
想及雨月在族中的處境,他猶豫了,該去嗎?可是去了水城,那月該怎麼辦?
沒有他,他根本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中活下去。
老族長心知他在擔憂什麼,於是笑著說:」擔心雨月會被欺負嗎?」
「您該明白,月對我很重要,交易路途遙遠,我不能帶著月一起去,放他在這裡,族中之人不知又會對他做出什麼惡毒的事來,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一直扮演著保護雨月角色的他,除了守護者的身份外,對他更有一份情的寄托。
老族長輕吸了一口菸,望著他眉心頓時緊皺。
將雨月交給薩多斯照顧的決定,是他錯了嗎?不行,不能讓這個錯誤再繼續下去,這次的交易或許是一個轉機。
想及此,他的,心念一轉.打定主意要利用這次的交易機會,讓薩多斯的情感回歸平凡。
「我知道你的顧慮,談心吧!雨月我會照顧,這點你不用擔心。」
「這……」薩多斯還是猶豫著。
「怎麼,不信任我的能力?再怎麼說我也是雨族中資格最老、最具權威之人,大家多少都還會給點面子。」
思慮了一下,看來是非去不可,只好快去快回了。「好吧!我答應去做這次的交易。」
「那明天就出發。」
經過了數日的行程,薩多斯來到了水城,透過侍女們的帶路,他來到一處幽靜的房間內。
「天後,雨族的使者來了。」帶路的侍女恭敬地說。
一道溫柔的聲音由粉色簾幕後傳了出來。
「沒我的旨意,不准任何人進人,全都下去吧!」
「是。」
一旁所有的侍女全撤下後,偌大的花廳上只剩兩人對望,若隱若現的紗帳映照著玲瓏有致的身軀,將之襯托得更加撩人。
「薩多斯上前來幫我將簾幕打開。」
「君臣之禮、男女之別是該有分,薩多斯不可喻規。」對簾幕後頭之人的刻意引誘,薩多斯不加理會的說。
簾幕後頭的女人,仍做出誘人的姿勢,輕柔細語的說:」你不覺得這裡很熱嗎,?來幫我將衣服給褪去如何?」
在她的淫聲魅語下,薩多斯終於搽不住性子大吼。
「要是天後無意交易水合約.可以明說,何必找個女子來戲弄我?」
「好,不愧是我相中的人選。」伴隨著救聲不蹈的笑聲,天後由簾幕後頭走了出來,對著一旁的女子道:「你可以下去了。」
「是!」女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天後走下樓台,來到薩多斯的身邊。
「天後如果不想交易,又何必要我來。」對她的行力,他感到十分的惱怒。
「對這事,我道歉,不過交易是真的。」看過他的容顏之後,她更是滿意的直點頭。「嗯!不錯,既不為女色所動,也懂得分寸,你被教育得很好,不過就是火氣大了點,這倒也無妨,這樣的你才可能治得了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不知道嘛!」
「知道什麼?」
「剛才的測試,只是看你夠不夠資格而已。」
之前也有她選定之人被召來試探,但不是過不了美人關就是受金錢的誘惑,讓她失望不已;在見到薩多斯後,她更加確定他是林澈的傀儡之不二人選。
「資格?」
「你一定很奇怪,為何我一定要你來做這次的交易。」天後走上樓台坐了下來。「再見到你,讓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7」她的話讓薩多斯愈來愈搞不清楚狀況。
「來做筆交易如何?」她答非所問的說。
「交易?」
「對,交易,一筆傀儡的交易。」
「什麼?」
瞧他一臉嫌惡的模樣,天後也明瞭他滿心的不悅,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怎樣也不可放了眼前之人,「傀儡,你似乎很討厭這個名詞是嗎?」她輕鬆自在的淡,聞言,讓薩多斯頓覺有異,難道……天後有意讓自己成為他的傀儡嗎?可惡!
被設計了。
「天後該知道,我已說過我不會成為少子的傀儡.」
「想來你是注意到我的話中之意了,不過就算反對也無用,無論如何你都非當澈兒的傀儡不可。」
「別想。」他一口回絕。
早知道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妥協,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想知道我為何非要你當澈兒的傀儡不可嗎?」
薩多斯並不感興趣,也不願多留的說:」要是天後無意交易水合約.請恕薩多斯告辭了.」
正當他要走出去時,天後開口了。
「對了.小時候被澈兒欺負過的小孩,現在可好?聽說你很保護他呢!」為了讓他答應,她可是做了不少調查。
聞言,薩多斯馬上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她。
「你說什麼?」他怒瞪著天後.為何要將交易之事牽扯到別人的身上。
「答應了,他就會沒事。」
「你……真是可惡。」緊握著雙拳,他憤怒的眼神像是要將天後給燒死般.
「為了澈兒,身為母親的我,可以不擇手段.」她瞇起雙眼帶著笑顏′意味深長的說。
「別動他,聽見了沒7」可惡!逃避了這麼久中還是躲不過。
她滿意的笑了笑,緩緩的道:」小時候你也見過澈兒,雖然他聰明有餘,卻霸氣太濃、玩性太重,這樣的他讓身為母后的我相當擔憂,所以我要你成為他的傀儡.提點他不足的定性。」
見他不說話,她又道:二個月後,將是澈兒的束髮之典,我要你以祝賀使者的身份代表我參加.」
「一個月後?」林澈的束髮之典,這麼說他將成為一城之主羅!
「對。」她由一旁的錦盒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書來,交到他手上。「這一個月內你必須在這裡將這本「天之法典已背熟,我要你讓澈兒記熟這本法典內的條規並加以實踐。」
「你要我在這裡待上一個月?不行,我要回雨族!」薩多斯拒絕。
「你不能回雨族,澈兒對你這給了他一巴掌之人,可是念念不忘哦!」她語帶戲譴的笑道。
「無聊!」
「呵!也是,不過只消澈兒一道命令,你也不得不從,不是嗎7」
「別說笑了,你以為他的一句話,我就得服從嗎?真是癡心妄想。〞
「如果你這樣怨,就未免太小看澈兒了,你是唯——個賞了他一巴掌、又惹怒他而未死之人,為了達成目的,他可是會比我更加不擇手段.」天後提點他。
「你們……」這就是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嗎?
「我想你也不願連累你族中之人,更不想連累那孩子吧!這也是為何我要你非做這次交易不可的原因。」
「不用再說了,我待在這裡就是了.」
見他應許,她由袖中取出一塊玉牌。「將這收下。」
「這是?」薩多斯疑惑的看著它.
「它代表者我,而擁有它的你代表者我,該知道意思了吧!」
「你的意思是……」
「沒錯,雖然你名義上是少子的傀儡,不過真正的身份是我的特殊傀儡,它可以為你擋下澈兒無禮的刁難.」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望者他。
是啊!是可以,不過效力能壓制住澈兒多久,連她都沒有多少把握,看來他也只能自求多福。
「明白了。」話雖這麼說,但這樣又有什麼分別,還不一樣都是傀儡。「不過要交易到何時,總得定個日期。」
「一年後。」
「一年?太久了.」
「這只是個期限罷了,要是你能更早讓澈兒收斂他的劣性,你當然可以早些離開。不過一年後的天祭,不管澈兒是否已改其性格,到時你都得來天朝取回這份交易契約,以恢復你的自由之身,屆時我會叫人去迎接你來.」
為何一定要我參加天祭?」薩多斯不解。
天後的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說:「秘密。」
「既然天後不願說,薩多斯也不勉強,一年後的天察我會依約參加.」
林城大殿上,絲竹樂器不停的吹奏,舞孃們婀娜多姿的身影隨著樂聲,舞動著柳腰、擺動著豐臀,取悅者前來祝賀的使者團們。
各國的使者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為今天的主角賀喜並送上珍貴的禮品,且私下較勁著如何取悅這未來的城主。
坐在龍椅上的稱澈,一臉不耐煩的喝著酒。
真是無聊,早知如此還不如去獰獵來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