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花蝴蝶 第五章
    該死的女人!

    雷浩第N次在心中咒罵。

    車內,一片的死寂。

    紀真真說的對,他早就已經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但他沒有想到,那其中包含了冷血無情這種東西。

    一個女人因她自殺了,而她表現得彷彿事不關己。

    濃濃的厭惡從他心裡狂竄而上,他連在她身邊多待一分鐘都覺得難以忍受。

    讓她下地獄去吧!

    他相信那是最適合她的地方。

    猛然打轉方向盤,車子以極快的速度竄人對面的車道,劃了一個大大的半圓,然後往反方向駛去。

    她因這突來的動作撞上車窗的玻璃,痛的悶哼一聲,但她沒有破口大罵,甚至連一句責難也沒有,狼狽的調整姿勢之後,冷冷掉頭看向窗外。

    該死!雷浩再一次在心中咒罵。原本想要出口道歉,但是在看見她的表情後,所有的話全吞了回去。

    她為什麼擺出那種臉?

    或者該說,她憑什麼擺出這種臉色?

    即使是在高速行駛之中,他也很難不去注意到她臉上那種冷然卻又帶著哀傷的表情。

    該死的是,他沒有辦法視若無睹。

    瞪著外頭急急飛掠而過的景色,紀真真抿緊了唇。

    真是好極了,這男人打算用飆車來發洩他的怒氣,完全不顧她的生命安全。

    抑下尖叫的衝動,她咬著唇看著他像不要命似的在擁擠的車陣中穿梭,好幾次都差點發生意外。然而,即使心中再害怕,她還是倔強的咬緊唇,死也不願意讓他看出她的恐懼。

    直到車子終於停在初雲保全的大樓前時,她才鬆了口氣。

    「如果你不是我的保鏢,」紀真真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譏諷,「我會以為你開這麼快是想跟我同歸於盡。」

    雷浩轉頭瞪她。

    即使他的目光冰冷得足以使人變成冰柱,眼神像是巴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她依然不肯收斂。

    「你是我的保鏢,你的任務是保護我的生命安全,結果你卻載著我在車水馬龍的市區裡玩飆車遊戲。」她扯動嘴角,露出冷笑。「說不定歹徒還沒殺死我之前,我就已經被你害死了。」

    「你還好好的,不是嗎?」雷浩調回目光,扯開安全帶。「下車!」

    「我要回家。」兩手抱胸,無視他凌厲的目光,她打定了主意和他扛上。「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載我回去,第二、自己進去。不管你選哪一個,你的任務都到此為止,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會殺了這個女人——如果他沒有辦法在五分鐘之內讓她高開他的視線範圍的話。

    長手一伸,他替她打開她那頭的車門,將話從齒縫中擠出來,「我只給你一個選擇就是跟我進去。如果你不肯的話,我發暫就算用拖的,我也會把你拖進去。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下車!」

    紀真真轉頭瞪他,只差幾公分的距離,兩人的臉就要碰在一塊了。

    「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大叫非禮!」

    雷浩聞言哈哈大笑,但他的笑聲裡沒有絲毫笑意,有的只是冰冷的憤怒。

    「這裡是台灣,大小姐!你真的以為會有人逞英雄衝上來救你?就算有好了,你認為他們救得了你嗎?不要逼我動粗,快點下車!」

    她抿緊唇,一張臉氣得發白。「你這個王八蛋……」

    「比起你絕對萬萬不及。」他冷冷回嘴,目光一黯。「我的耐性快用完了,你到底是要勞動你嬌貴的雙腳,還是由我代勞?」

    「你被開除了!」她大叫,狠狠將他推開。「我自己開車回去!」

    「看來大小姐選擇的是後者。」雷浩冷笑的開門下車,在她還來不及站直身子時,將她從車裡拉出來。「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紀真真還來不及反抗,人已經被騰空抱起,固定在他的肩膀上——以一種十分不雅的姿勢。

    「啊——」她發出尖叫,拚命的掙扎。「放我下來!」

    一記清脆的響聲響起,隨之而來是臀部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紀真真愣了好一會兒,才會意過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

    殺千刀的豬!

    他竟敢……竟敢……竟敢打她的屁股。

    『』王八蛋!」她拚命扭動身子,雙手雙腳又踢又打,氣得完全失去理智。「放開我,我會殺了你,我發誓!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混蛋!放開我!」

    無視路人驚駭的目光及她拚命的掙扎,雷浩依然不動如山,甚至沒有因此放慢他的腳步。

    「如果你還想再挨打的話,繼續叫沒關係。」按下電梯按鈕,朝接待處的小姐點點頭,他淡淡的道:「我真巴不得好好打你一頓。」

    ***

    「媽呀!」透過監視器,殷小小看到了整個過程,以及,雷浩正一臉鐵青的抱著盛怒的紀真真朝她的辦公室走來。「我完了!」

    這個死雷浩!

    叫他去保護僱主,結果居然在公司大門前公然打客戶的屁股,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以後還有誰敢上門?

    而且,瞧這情況,他大概是來找她興師問罪或是大發脾氣這一類的,紀千金和他都不能得罪,真是大大大麻煩。

    「火影,把門鎖起來!」她開始四處找掩護。「你告訴雷老大我不在,我出去了,不過個十天半月不會回來。」

    監視器上頭已經不見人彤,火影搖著頭,靜靜的道:「來不及了,雷浩已經到了。」

    果然,話聲才剛落下,辦公室的門已經被一腳踢開。來不及躲到桌子底下的殷小小只剩半顆頭探在外頭,一見他進來,馬上縮了進去。

    「小陰險,不用躲了。」將紀真真丟在一旁的沙發上,雷浩陰沉的開口,「我已經看到你了,出來!」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抱著變成炮灰的心理準備站起身於,殷小小連忙擺上一臉討好的笑。

    「我說……雷老大啊,有什麼事讓你專回來一趟?」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雷浩既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揚言取消這次的委託,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這個女人暫時交給你。」然後,便像一陣旋風一樣的揚長而去。

    「三八蛋!你給我回來廣紀真真好不容易擺脫頭暈的感覺才剛站起身子,雷浩已經甩門而去。「不要走!」

    殷小小連忙利落的翻過桌子,擋住她欲追去的腳步。

    「紀小姐,雷浩可能有什麼事要去辦,你就在這裡等他吧?」

    紀真真馬上轉頭,死死的瞪著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我要取消這次的委託,這輩子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個傢伙!我要回去了。」

    「這個嘛……」殷小小一臉為難。「雷浩要我看著你,如果你走了,我會死得很難看…·」

    紀真真兩手抱胸,一臉不敢置信。

    「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犯人?要走要留還得經過他的同意?信不情我會去告你們妨礙人身自由?」

    「別這麼凶嘛……」偷偷在心罵了雷浩一千遍一萬遍,還是得逼自己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這樣好了,我去叫雷老大來跟你賠不是,你就在這裡等一下,我叫火影替你準備一些點心和娛樂節目,當作是我們公司的賠禮好不好?」

    「不好!」她才不相信這些鬼話。「那個傢伙根本不懂抱歉兩個宇怎麼寫,不要攔我,我要回去了廣

    「哎喲,別這樣嘛。」眼看著紀真真已經決衝到門口,殷小小不得已,只好使出最後一招——將問題丟給正經人百,絕對會達成任務的火影。「我一下子就回來了,一下子而已喔,你等我。火影,好好招待紀小姐,千萬別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語畢,一溜煙跑了。

    「紀小姐,請你等一等。」紀真真的手剛放在門把上,火影已經將門穩穩的抵住。「請你在此稍作等候,本公司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不語,用力將門往後拉,但被抵住的門卻不動如山。

    「我被囚禁了嗎?」她轉過頭,與火影清澄的雙眼相對。「你知不知道你們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行動?我可以為此告你們。」

    他聞言沒啥反應,只是平靜的回答,「如果您有任何不滿,可以在稍後反應,若是您認為有訴訟的必要,我們的律師團會負責處理您的指拄。」

    簡單一句話就是:他們不怕。

    好極了!

    她深吸一口氣,吐氣。

    再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多久?」平息了胸口間的怒氣,紀真真冷冷開口,「我要等多久?給我一個時間。」

    「一個小時。」

    「好,我就等一個小時。」

    ***

    他失控了。

    惹人民的客戶他不是沒有遇過。不屑有之、冷淡有之,可是像今天這樣氣得幾乎失去控制,卻是頭一遭。

    要是讓他再和紀真真多相處一分鐘,他肯定會失控。

    一路追著他出來的殷小小,好不容易才在射擊室裡找到他。

    在看見雷浩足以把人冰成冰柱的眼神,及比冰塊還冷硬的表情後,她非常識相的選擇等他發洩過後,再行溝通。

    看著那幾乎被他打爛的槍靶,她在心裡為自己禱告。

    唉!她和雷老大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哥兒們,就算說他們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也不誇張。

    長久以來,雲門之內沒有人掌她當女孩子看,她也習慣和這些男人打成一片,交情可比親兄弟。

    正因如此,不需要任何言語,也不用自己開口當地灰,雷浩嘴巴一動,她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此時此刻,任何敢去招惹雷浩的人,都只有一個淒慘的下場,那就是淪為雷老大的出氣筒。

    地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悲慘的下場了。

    偷偷在心裡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還是得鼓起勇氣。

    她殷小小什麼都不愛,就是愛錢。

    初雲保全是她的搖錢樹,為她帶來豐沛的收益。雖然雷浩是頭號搖錢樹,可她也不能任他打壞了初雲的招牌。

    今天是幸好被她看見了,她還有辦法防堵,哪天要是被報導了出來,影響公司的形象,損失的錢就是十個雷浩也不夠補啊!

    唉!唉!唉!為了初雲保全,為了能數鈔票數到手軟,她不人地獄誰人地獄?

    當殷小小在心裡演練好了各種說詞,模擬了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將一切的得失全部計算完畢後,雷浩也正好從射擊室裡走了出來。

    「雷老大——」她擺著討好的笑臉迎上。「怎樣,心情好一點了沒有?」

    雷浩冷冷睨她一眼。「你的笑很討人獻。」

    她不以為意,笑得更燦爛。

    「哎喲,咱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也不是頭一次這樣對著你笑,你心裡不真快,就把話說出來,何必拿我當出氣簡呢?」

    他的反應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邁步往前走。 

    「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微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除非,你願意取消這次的任務,或是換人去保護那個女人。」

    殷小小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搖頭。

    看來,事情比她想得還要嚴重許多。

    攔下疾行的雷浩,她換上一張正經八百的表情。

    「介不介意告訴我,你和紀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雷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撇撇嘴角。

    「什麼事也沒有。停頓了一下,他補充道:「只是我再也受不了,受不了這個自以為是、自我中心的女人。」

    「喔。」他激烈的言詞讓殷小小忍不住皺眉。這還是她頭一次聽到雷浩這麼嚴厲的批評一個女人。「其實也沒有那麼糟吧?」

    「沒有那麼槽?」他仰天一笑。「哈!你真該來試試當她的貼身保鏢,這樣你就知道有沒有那麼糟了!」

    殷小小聞言不語,只是用一雙大眼睛不停的瞧著他。

    「怎樣?」雷浩不耐煩的問。

    「坦白說……」她抱著必死的決心說出心中的看法,「我從來沒有看過你對女人有過這麼激烈的反應,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個嘛……」

    雷浩死瞪著她。「小陰險,你敢說出來就給我試試看!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哎喲。」她連忙摀住嘴。「你又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我們是什麼交情?」他俯低身子,將臉貼近她。「你還在吃奶的時侯我就認識你了,你的尿布還是我幫你換的咧!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她一臉無辜。「那你倒是說說看?」

    他冷哼,站在身子。「你一定是想說:這代表我非常在意她,是不是?」

    真是神准!

    她露出崇拜的表情。

    「就是這樣。」在看見雷浩殺人的目光時,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當然啦,也有可能是你真的非常討厭她,著她很不順眼,巴不得把她宰了然後毀屍滅跡,分屍溶解……」

    「她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女人!」仿伽連提到紀真真都讓他覺得噁心,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和嫌惡。「這輩子,我從來沒有看過像她那樣自私自利,膚淺俗氣到讓人覺得和她站在一起,都沒辦法忍受的人!」

    「是嗎?」冷如寒霜的聲音響起,紀真真從長廊的轉角處慢饅走了出來。「真高興我們對彼此的存在都有一樣的看法。」

    殷小小一看見她,嘴巴時張成O字形。

    「紀…紀小姐?」

    媽呀!

    有沒有這麼巧的事?

    小說她是看過好幾本,類似的場面每回出現時,她總是跳高痛罵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結果居然真的讓她給遇上了……而且她不是女主角,居然是那個負責說人家壞話的女配角。

    喔,天啊…·死火影到底在幹什麼?顧個人也顧不好?

    「時間到了。」從紀真真身後現身的火影,在殷小小還來不及開口質問他之前,就已經先做了回答。

    他,是殷小小的貼身護衛。

    自殷小小呱呱墜地起,便與她形影不離。二十幾年的相處.造就他們毋需任何言語便能輕易解讀對方的想法。大部份的時侯,殷小小甚至毋需開口,他便已經先將答案拋了出來。

    「什麼時間?」殷小小瞪眼。「我可不記得有跟你約時間。」

    火影的表情未變,靜靜的道:「我答應紀小姐一個小時之後讓她離開,時間已經到了。」

    殷小小聞言差點暈死過去。

    雖然場面尷尬,但是在男女主角兩人只是拚命死瞪著對方,沒有人願意開開尊口的情況之下,她也只好硬著頭皮打破沉默。

    「兩位?」側身切人四道對峙的視線,她彷彿可以感覺到銳利的視線有如千針萬刺一樣穿透她的全身。「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不用了。」紀真真冷冷的答覆,「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談的。這次的委託到此為止,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這個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裡,再見!」語畢,她頭也不回的衝進電梯。

    「紀小姐!」殷小小馬上追了上去,但是來不及阻止,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她連忙轉頭,「雷浩!你還不快追上去?」

    「為什麼?」他的反應冷淡。「我巴不得離她遠一點,為什麼要追?」

    殷小小的表情扭曲。

    喔!這兩個人真的會害她活活氣死和嚇死。

    「威脅紀真真的歹徒還沒捉到,她一個人在外頭亂晃很危險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只是因為你不爽她的個性,就寧願眼睜睜看她去外頭送死?」

    雷浩聞言不禁皺眉。「你說得太誇張了。」

    她的反應是聳肩。「如果你能用你那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腦袋想一想,就知道我說的絕對不誇張,一點也不誇張。說不定明天報上就會刊載:紀氏財團千金小姐,遭人射殺或是遭受意外,橫死街上。」

    雷治抿緊了唇。

    「夠了!」那畫面讓他難以忍受。「只不過是情海生波,你以為是恐怖份子,那麼神通廣大?」

    「好吧!」殷小小攤開兩手。「既然這樣,我馬上打電話通知紀沛文,這個委託取消了。至於他的女兒現在的安全……」她兩肩一聳,嘴角一拉。「請她自求多福吧!」

    看著她轉身離開,雷浩始終一言不發。

    雖然他不認為事情有小陰險說的那麼嚴重,但卻也沒有辦法完全排除其中的可能性。盛怒之下高開的紀真真有可能發生任何事——甚至是她自己造成的。

    「站住!」在殷小小踏進電梯的前一刻,他終於出聲,「我去找她。」

    ***

    王八蛋!

    數不清這是她第幾次詛咒那只可恨的豬。自從兩人初次見面,大大小小的戰爭不斷,他看她不顧眼,她也覺得他很討厭。

    雷浩從來不曾試圖掩飾他對她的觀感——事實上,他根本是巴不得她知道——就算他批評她死有餘事,她也不感到意外。

    可是,想起方才雷浩評論她的話,她依然抑不住滿腔的怒火。

    她從來沒有要求他保護她。

    從來沒有!

    從頭到尾,她被迫接受他的保護,他的侮辱,他的批評,有沒有人關心過她心裡的感受?

    他憑什麼評論她?

    說穿了,他也不過和其他人一樣,自以為是的替她的外表貼上標籤,一開始就認定了她是一個自私自利、膚淺幼稚的女人。

    咬緊嘴唇,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幾乎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回頭撕爛雷浩的嘴!

    走出電梯,外頭兩名女接待員已經在門外等她。

    「紀小姐。」一見她出來,兩人連忙將她圍住。「雷先生請你在樓下等他,他一會兒就下來了。」

    一聽到雷浩的名字,她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我不想再看到他。」她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強硬的從兩人之間擠過去。

    「一會兒他下來,請你們轉告他,叫他哪邊涼快哪邊去,要是他敢出現在紀宅,我絕對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紀小姐!」兩名女接待員跟在她的腳步後面急迫。「請你不要為難我們,你這樣我們很難交代。」

    「怕什麼?」她一邊走一邊從包包裡掏出兩張名片,一人一張。「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被開除,就到紀氏集團來,我保證給你們比接待員更好的工作。」

    兩人愣楞的看著她推門走出去,手裡還拿著那張名片。

    雷浩一走出電梯,映人眼簾的便是這麼一幕景象。

    他的臉色一沉。「紀真真呢?」

    兩人轉過頭來、一看見他陰沉的臉色,又連忙低下頭去。

    「她……她出去了,我們攔不住她。」

    這個答案不叫人意外。

    以紀真真的個牲,一旦她決定去做的事,別人是很難阻止的。他原本也不若望她們可以攔下她,只是希望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他朝兩人點頭。

    「謝謝,你們回去工作吧!」

    然後,他連忙拉開大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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