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上她煞白的玉顏,一邊開始按觸她的身子,「這裡痛不痛……
這裡呢?「
這時,百合急奔而至。
她滿面的驚惶,「瀚哥1你——你流血了!」想也不想的蹲下身,她用裙擺輕輕擦拭東瀚手肘上沁出的幾絲血跡。
一時間,兩兄妹都愣了,呆呆注視她的動作。
「對……對不起!」意識列週遭空氣的凝固,百合如被燙到般跳起,「我——我與祖母經過這裡,看見——伊人,你怎麼樣?沒事吧?」
伊人充滿敵意的搖搖頭,眸光移到東瀚手上,霧氣開始在眼裡凝聚。
「哥哥……痛不痛?」
東瀚摟住她,笑道:「傻孩子。一點小傷罷了!別擔心。」
方夫人來到他們身邊,皺眉道:「這架鞦韆有四十多年的歷史了。
年久失修,你們別只顧著玩,也該小心點才是。「 .若這坐板是在鞦韆蕩到半空時脫落……東瀚心一凜,抱著伊人站起來。
「婆婆,謝謝您提醒。」
「瀚哥!」百合在祖母眼神示意下,喚住道過失陪後就舉步離開的東瀚,「爸爸送我的遊艇已經運到,我想請你和伊人一同出海,不知——」
「今天不行,改天吧。」東瀚拒絕,連頭都不回。
百合好難堪,眼淚差點滾出。
「哭什麼?他這樣對你,總有一天,哭的人是他!」
有鑒於近日發生在伊人身上的不順,東瀚的外婆鄺夫人,特地帶他們兄妹去位於深水?的志蓮淨苑燒香求籤。
回來後,東瀚一直心情不好,一個人向方慕凌的神位默禱許久。
下午,他的好友們登門拜訪。
不愧是好友,朱濤輕易便發覺東瀚的異樣。
「東瀚,你有心事?」
東瀚毫不隱瞞的把近日的事合盤托出。
「亞濤,我很擔心,事情好像不單純是意外。」今早在苑裡,慧雲師父幫伊人解籤,說她近段時間有小人作祟,還說什麼因果輪迴,伊人不日將有劫難!「慧雲師父是位修行多年的高人,城內不知她法名的人,少之又少。
朱濤聽罷,沉吟道:「你知道的,慕家女子身受詛咒——」
「詛咒?什麼詛咒?」浮躁乃是商場大忌,東瀚一向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事關伊人,他就會變了!
「你不知?」朱濤深感意外,「你們兩家的關係如此密切,伊人又是你的未婚妻……」
「我真的不知道!亞濤,請告訴我。」
亞濤望望在不遠處,與許潔兒一同仰頭看大宇摘龍眼的伊人,明知她聽不到,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這只是一個傳說。傳說在很久以前,慕氏有位容顏絕麗的女子,雖然足不出閨門半步,美貌卻是人人皆知。一個因緣際會有幸得聞其聲的少年,竟從此患上相思病,很快就不治而亡。少年的父母痛不欲生,詛咒那位女子紅顏薄命、慕氏一族斷子絕孫……結果慕氏從此再無男丁,凡女子盡皆短壽。」
他也是本城望族後裔,這些豪門傳奇,乃是他的祖母輩津津樂道的。
「無稽之談!」東瀚嗤之以鼻,「我嬸嬸不是生了一個兒子嗎?」
「這——你提到因果,我想,多少都跟她家族的歷史有點關係吧?」
看到伊人過來了,朱濤轉換話題:「剛才愈百合邀我們出海,你和伊人去不去?」
「我哪有心情!」
朱濤笑道:「你太在意她了。」
「你不明白——」
「哥哥!」伊人提了一藍龍眼回來,東瀚起身上前接下籃子,一手攬住她:「你又不愛吃,跟大宇湊什麼熱鬧!」
「好玩嘛。宇哥摘了好多,他說要帶回去給俊哥吃。」因為表姐立心儀愈俊,伊人對他分外青睞,問道:「他怎麼沒來呢?明天出海,叫他和表姐也去。」「你真的要去?」把籃子往桌上一放,東瀚伸手就把伊人拉到膝上坐,為她拭去額際微微沁出的香汗。
「我想去玩,」伊人勾住了他的頸子,撒嬌道:「去嘛,哥哥!」
「我又沒說不去。」東瀚很意外,雖說伊人對生父及百合母女的態度已有好轉,但也不是全無芥蒂的。
「去哪裡?」大宇和女友各抱著一大籃的龍眼回來,聽到東瀚說話,忙問究竟,生怕錯過好事。
「出海。」
「你決定要去?伊人呢?她不是跟俞百合有仇嗎?」大宇的性格與伊人有些相似,也是個直腸子,說起話來不拐彎的。
伊人瞪他一眼,「才沒有。我以前也不恨她,只是討厭。」
「那現在?不討厭了?」
「現在啊……」伊人眼前不期然浮現出百合關切為東瀚拭去血跡的那一幕,吃醋了。「她碰過我哥哥的手呢,我最討厭她!」
大宇哈哈大笑,「伊人,看不出來,你原來是個醋桶!」
東瀚放下滿心憂慮,也笑了。「伊人,我的傻孩子,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真羨慕伊人,」許潔兒瞟了大宇一眼,「未婚夫那麼愛她!」
「我也很愛你啊廣大宇收笑,認真的向女友表白。
朱濤故作落寞,「拜託!我還是孤家寡人,不宜受刺激。」
「人不風流枉少年!亞濤,你也交個女朋友嘛!喜歡什麼樣的?我們幫你介紹。」大宇很熱心,非要朱濤說出擇偶的標準。
朱濤露出可惡的笑容,「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誰?是誰?」會這般追問的,當然又是大宇!
朱濤笑而不答,眼睛卻望住伊人。
東瀚迎著他的視線,驕傲的笑道:「她是我的。」
「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要跟你爭,」朱濤開著玩笑:「只想告訴你,我願意等你們的女兒長大。」
「濤哥廠伊人放聲尖叫,羞死人了,她和東瀚還沒結婚呢!
看她那副恨不能鑽人地洞的窘樣,大伙都開心的笑了,完全不知此刻所享有的快樂,正是惡夢的開始。
價值港幣一千二百萬的豪華遊艇「百合花」號,是方思遠送給繼女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百合新請的客人大宇、朱濤、俞俊等,全是東瀚的朋友,女生有三位:潔兒、立、安妮。
還有傑人,他放下手邊事,特意陪妹妹出遊。由他駕駛的遊艇很快開出大海,與熱鬧的沙灘相比,這裡非常寧靜,船隻稀少,蔚藍的海面閃著點點金光,景色壯美。
天氣晴好,伊人與表姐在甲板上曬太陽,遠處,大宇開著快艇帶潔兒滑浪。
立與伊人一向親密,她對表妹最近的改變感到非常不解。
「伊人!你什麼時候跟俞百合那麼好了?還跟她一起出海,這要在以前,打死你都不幹!」伊人很想跟表姐解釋,但對於自己不可思議的轉變,自己卻深覺怪異,又怎麼能說得出個所以然?
「表姐,我沒有跟她好!可是我——我——」
她莫名其妙的漲紅了臉,說不出話,急得冒汗,東瀚走來看見,以為立又欺負她。
「怎麼了,伊人?她又開罪你?」
「沒有!」聽到頭頂上清朗帶笑的聲音,伊人連忙爬起來。「哥哥,你打扮好了,濤哥呢?」
東瀚身穿潛水服,腰上還綁了一個軟質魚簍,一身必備行頭被伊人說成是「打扮」,他忍不住笑了。
「傻瓜!」拉她在懷中,他低頭覆上那兩片粉嫩的唇瓣,他吻得那麼投入,那麼忘我,就好像從此以後不能吻她們的纏綿不捨。
朱濤爬上甲板,見狀調侃道:「這麼捨不得,乾脆帶她一起好了。
喏,接住!「
閃身接過朱濤投來的魚槍,東瀚捏捏伊人的鼻頭,「等我回來。要乖哦!」
「我曉得。哥哥小心啊!」
在海中央,遊艇停住不動。兩個男孩跳人海中,瞬間不見。
「我們下去吧。」立提議。
下到船艙,只看見俞俊一個人在整理魚具。
「俊哥,你怎麼不去潛水呢?」
「我沒有潛水證書。」俞俊抬頭向伊人笑了笑,「要不要跟我去釣魚?」
伊人看看表姐,「不要,我只會吃魚,而且我不敢碰活魚的。你跟表姐去好了。」
「沒關係,你釣上來,我幫你捉住。」俞俊果然如東瀚所料的鍾情於伊人,雖不致有非分之想,但能夠多看她一眼,於他都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而立果然也如伊人所猜的愛著俞俊,立即敏感的覺察出他眼底的異樣光芒,又是愕然,又是傷心,一股無形的痛瀰漫全身,當下冷冷道:「你們去,我餓了,要吃點東西。」
她是個很情緒化的人,伊人對表姐的個性早已習慣,雖不明白她為何要拒絕,而且態度冷淡,一點回轉的跡像都沒有,但仍想幫她一把,於是說:「那,俊哥我們去好了。」
爬上船頭,俞俊在兩個魚鉤上分別放了餌,然後把魚桿遞給伊人,「釣過魚嗎?」
她搖頭。「我很笨,不會游泳,怎麼會釣魚?」
俞俊失笑,覺得她好可愛。「你的邏輯很奇怪!游泳和釣魚有關係嗎?」
「有啊。」伊人學著他的樣子,把魚線拋出去。「我跟祖父祖母在挪威時,見過一位老伯伯被他釣到的大魚拉下海裡!若是不會游泳,那他不是要淹死?」俞俊笑了,「他釣到鯊魚嗎?」
「咦,我告訴哥哥,他也這樣問呢。」伊人覺得很有趣似的咯咯笑起來。
她三句不離東瀚,令俞俊心情突黯。放了假,他仍留在香港,為的只是能有機會多看看她,然而又必須時時克制想見她的慾望。他明白自己不該覬覦好友的未婚妻,可是——情難自禁!
他忽然的沉默,令伊人詫異。她側臉看看他,發覺他實在長得很好看,英偉的輪廊非常吸引人,難怪表姐那麼喜歡他。
想到表姐,伊人隨之記起自己來釣魚的目的。「俊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喔!」
他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最好不要問,否則會把魚嚇——嘿!
你那邊有魚咬釣了!「
他敏捷的握住她的手,幫她把魚線拉起,隨著她驚喜的叫聲,一尾銀白色的小魚被拉出水面,活潑潑的掙扎著。
伊人看了,又不忍心,在俞俊取下它,準備放人桶子時,她央求道:「放了它好不好?俊哥,它還那麼小!」
「你來放。」俞俊把魚裝入桶子後遞給她。
「你快回家吧,下次不要再貪吃了。」她一邊念,一邊把條幸運的小魚倒人大海,讓它重獲自由。
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俞俊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這女孩,可愛又善良,莫怪有那麼多人喜愛她!
雖然負氣,立依然抵不過想見俞俊的渴望,上來找他們。不曾想,她居然會見到他如此溫柔的表情!那麼熟悉,就像她多情的表哥,在面。對伊人時常有的那種神情!
她覺得受到了傷害,未媳的妒火重又燃起,「伊人!」她尖銳的叫,「你哥哥他們還沒上來嗎?」
「沒有啊!」伊人回過頭笑道:「表姐,你來玩,我口渴,想下去飲水。」
「我去拿飲品。」俞俊手一撐便站起來。
「俊哥——表姐……」眼巴巴看他離開,伊人不知要喊誰才好。
「我也下去,」立此刻,深恨這個美麗的小表妹,「你就在這等你哥哥吧,等會就有人來陪你,不會悶!」
她說完即走,根本不理會連聲喚她的伊人。
真奇怪!伊人好一陣錯愕,忽然好想念永遠溫柔不變的哥哥,探頭往下看了看,真希望他立刻就上來。
向前傾的身子,還沒坐正,月鹵後忽遭重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隨之把她推落入海。
根本沒機會呼救,伊人便沒人海水之中,激起一片雪白的浪花。
「大宇!船上好像有東西掉下來?」玩了好久,終於力疲的潔兒早收了滑板,上快挺靠住男友的肩膊休憩,不經意間,她望見那片水花,忙推上閉目假寐的大宇,叫他把快艇開回去。
他睜開眼,側身在女友唇上偷了一個吻,不太願意這麼早就結束二人世界。「你看錯了吧?」
「或許……不過我們也該回去了,我有點餓。」
「好吧。」
俞俊拿了一碟雞腿、雞翼,一碟沙律,兩杯凍飲回到船頭,卻不見伊人,向兩側甲板望了望,也不見她芳蹤,不禁有些疑慮。
「伊人!」他放下食物,大聲叫喊,心莫名其妙的跳得好快,「伊人!」
大宇把快艇駛近船頭,向上喊道:「亞俊,你在找什麼?」
「我找伊人,」俞俊急得聲音都變了,「她不見了!」
「在不在船艙?」
「不在!她剛才在這兒,我只下去幾分鐘,她就不見了!」
大宇發覺事態嚴重,「潔兒,剛才會不會是伊人掉下來?」
「什麼?」俞俊全身血液逆流,二話不說,縱身便往下跳。
「你也去!」潔兒推男友人海,我上去找一找。「
聽到許潔兒帶來的消息,立與傑人均難以置信。
「怎麼會——」立喃喃自語。「我走時她還在的——」
「但百合與安妮都說未見她!」
「不要說了,上去看看。」胞妹雖然任性,但卻不是愛惡作劇的女孩子,而且東瀚不在,她能唬住?如果她不見丁,惟一的解釋就是——她真的不見丁。一行人來到甲板,恰好東瀚、朱濤二人濕淋淋的爬上來。
「怎麼回事?」朱濤一面解下魚簍,一面驚詫的問:「看你們這種表情,有誰掉下海餵了鯊魚嗎?」
「別說笑,」傑人脫下襯衫,準備人海,「伊人不見了。」
「誰?」東黼如雷轟頂,「伊人?」
不待人回答,他返身便往下撲,跟著,朱濤與傑人按潔兒所指的方位,也都躍下。
「她不會游泳——」立流下恐懼悔恨的淚。
百合抖著嘴唇,無法開聲。
「早知會發生這種事,」安妮悻悻道:「我就不來了。掃興廣聞知惡耗,傅氏夫婦取消了所有行程,第一時間趕回香港。
無法相信,躺在深切治療室內,安恬得似在睡眠中的女兒,在他們離開之前還活潑愛鬧,皮得不得了;而守在病房外那個雙目赤紅,頭髮亂得像野人,一身邋遢落魄樣的男人竟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英俊兒子!
「究竟出、出了什麼事?」一開口,傅鄺佳儀才發現自己牙齒打戰。
「對,對不起!」
東瀚抱住母親,眼淚滾落。
前日,當俞俊救起伊人時,她面色青紫,已無一絲氣息,兩個學過急救常識的男生用盡所有方法,終於令她恢復心跳及呼吸。之後,她被送往醫院緊急搶救,命雖保住,但至今沒有醒來的跡像。醫生曾婉轉告知,由於腦部缺氧太久,她可能永遠醒不了,換言之,她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媽咪,我沒能保護妹子,她終究還是躲不過!」
傅鄺佳儀摟住悲慟的兒子,陪他一同掉淚。「不怪你。你外婆已經跟媽咪說過了,這是她的劫數。」
「媽!」東瀚猛然抬頭,「有人要害她,這不是意外!」
「別胡說!」雷恩大吃一驚,但此處不是詳談之地,他立即制止兒子的莽撞。
「爹!您去問高世伯,他給伊人做了身體檢查,她的血液裡有毒!」
這份報告,他昨天才拿到。然而在伊人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他無法冷靜思考,只知不管是誰要害她,他都會把那人揪出來,繩之以法!
「你別激動,爹知道該怎麼做。」雷恩安撫兒子,叫他先回去休息。
「不,」東瀚拒絕,「我要守著她。」
兩天來,表兄妹們欲與他輪流看護,皆被拒絕,看她了無生氣的躲:著,他的心比刀割還痛,然而他寧願忍受這種剜心之痛,也不要看不到『她。
雷恩不再勉強,「好,你在這裡也好,伊人醒來見到你,她會開心些。」
「她會醒嗎?」東瀚望著父親的樣子,就好像父親是醫生似的。
「會,因為你在等她。」
接獲傅氏夫婦返港的消息,方思遠登門謝罪。
不久前,在這棟大屋裡生活的伊人是個朝氣十足的如花少女,是傅氏夫婦養育了十數年、投注無數心血的掌珠,而今因他一己之私,害她折翼。
明知不可強求,他仍是向老天索要了一段不該屬於他的時間,造成今天難以挽回的遺憾。
緩緩的,他向傅氏夫婦屈下雙膝。
傅鄺佳儀早哭到眼腫,此時的她,已全無在商界呼風喚雨的強悍與威嚴,而只是個平凡的母親。
「思遠……我們……如何向小凌交代呀廠看清跪在自己腳下的男
人,她又哭倒在丈夫懷裡,悲痛愈恆。
方思遠心頭抽搐。他是要下地獄的,而亡妻身在天堂,他見得到日夜思念的她嗎?
「別太難過,儀。」雷恩柔聲安慰妻子,他的臂膀堅如磐石,眼神堅毅,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伊人一定會醒來的,我們都愛她,她絕不會棄了我們,棄了小瀚。」
念及癡心的兒子,傅鄺佳儀更傷心了,淚水一串接一串,流個不停。
霄恩召來女傭,命扶妻子回房。
兩個男人密談許久,最後,當雷恩親送方思遠出廳時,兩位作父親的,心頭已各自有了打算。
幾位當今世界最頂尖的醫學權威,在三天之內陸續抵港,組成一個醫療小組,開始了對伊人的治療。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她的病情毫無起色,不管父母兄長如何的企盼,她始終是那副恬睡的模樣。東瀚敢心懷愧疚的立,日日伴著她,唸書給她聽,對著她說笑話、講故事,期望能夠喚回她的神志,但失望,一天比一天加深,堆積在心頭,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在這樣的情況下,東瀚還能保持平靜,令猜測他會變得多瘋狂的眾親友暗暗稱奇。
只有東瀚自己明白,有過生死與共的承諾,他——不懼。
在此期間,雷恩則不動聲色的進行調查。
高爵士證實伊人體內確有一種中醫稱為「包盤毒」的毒素,此毒寒氣奇重,人肺侵胃,凡中毒者,若七日內吐洩不止,必死無疑。伊人誤打誤撞,被當作腸胃不適診治,及時止住吐洩,但寒毒侵體,須得依中醫療法解毒才可完全清除;另外腦部新舊兩處瘀傷,證明她的落水並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