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曼站在西七十三號大街青年俱樂部大樓的外面,穿著藍色波羅牌襯衫,斜紋褲,戴著墨鏡。
傑理德出來了,漫無目的地朝四周張望。一瞅見鮑曼,臉上立刻出現了笑容,跑過來兩個人默契地擊了一下手掌。
鮑曼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兩人上車後,他讓司機往華爾街開去。
「我們去哪兒?」傑理德問。
「你媽媽讓我們出去走走。」
「可是夏令營的主任說是媽媽因為工作不能來,所以讓你來接我回家。」
鮑曼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
「可是主任說媽媽要你帶我回家,」傑理德一臉疑惑地說,「說因為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我們出去走走。」鮑曼安靜地說了一句。
這時剛過下午一點,午餐時間還沒過,所以雖然天氣不好,可是街上還是擠滿了來去匆匆的行人。雖然鮑曼把整個計劃的時間提前了一整天,可是現在時間正好,因為中午正是網絡中心全力運行的頂峰時間。
出租車到了摩爾街,在網絡中心所在的新建的二十層建築前面停了下來。鮑曼帶著傑理德下了車。
「要幹什麼,鮑曼?」傑理德問,「我們這是在哪兒?」
「有一個驚喜。」鮑曼說。
他領著傑理德繞到大樓的後面找到之前就已經打探好的黃色緊急入口的大門。他掏出幾天前就準備好的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沿著貨梯走進地下室。
「莎拉,」維嘉尼一見莎拉走進總部就衝她喊道,「你有一個傳真。慢得像坨屎。」
「誰發來的?」
「羅斯。說是搞到了一張鮑曼的照片。」
莎拉一聽這話心臟一陣猛跳,立刻衝到傳真機旁。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份傳真慢得讓人想抓狂了,因為是一張圖片。先是圖片的底部——一條很寬的紙張空白處,然後是黑色區域,傳真一毫米一毫米地進行著。簡直沒完沒了了。
莎拉一直站在傳真機旁邊,心裡七上八下得難以忍受。兩分鐘之後,圖片終於基本完成了。
她看了一眼這張臉,忽然覺得心裡一陣絞痛。
她又看了一遍,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差點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張臉就好像一輛飛馳而過的列車穿過她的身體,像一種特殊的電影效果。她甚至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
是布萊恩。
絕地無留,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孫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