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嘉尼門也不敲地衝進莎拉的辦公室:「我們找到匹配了。」
「匹配?」
「是NSA找到的。電話截獲片斷。現在我們找到與聲音吻合的人了。」
「快說說。」
「一個叫洛馬,明顯是戴森的貼身助手,還有一個叫金澤,戴森的賬房。」
「幹得漂亮。我想我們把目標鎖定後,案子就有線索可查了。漂亮。」
這時帕帕斯敲門進來說:「莎拉,我們得談談。」
莎拉看懂了他的表情,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怎麼了?」
「又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他說,「你們家附近的巷子裡面發現了一具屍體。剛剛上報的。」
「誰的?」
「莎拉,」帕帕斯用一隻手挽住她的肩膀說,「是科洛林。」
莎拉佝僂著背彎在馬桶上,吐個不停。
鼻子被眼淚嗆得酸痛。她想現在就給傑理德打電話,想現在就去接他,可又完全不知所措。要把這麼殘酷痛苦的事情告訴一個八歲的孩子,得在合適的時間找個合適的方式。
她突然記起早晨讓兒子把自己的手機放在背包裡了,以備萬一自己有急事的時候可以聯絡到他。萬一發生緊急狀況的時候。
可是不行,不能用電話說,得當面告訴他。
就因為傑理德對自己父親的怨恨,使得這件事情變得更難辦。傷口已經裂開,終將造成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得出去走走。
羅斯打電話到總部找莎拉,帕帕斯接的電話:「她不在。」他在電話裡對羅斯說,「我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我剛跟她說了一個關於她前夫不好的消息。她15分鐘之前離開的。」
「那我打她家裡試試,」羅斯說,「如果你看見她,跟她說一聲我們找到那個傢伙了。」
「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們搞到一張照片了——一張鮑曼的照片。」
「你在說什麼?」
可這時羅斯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撥了莎拉家裡的電話號碼。可是只有答錄機的聲音,他估計莎拉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也可能去接孩子了,於是留了言。
此時,莎拉正在總部大樓街對面的一家咖啡廳裡面坐著,兩眼通紅,目光呆滯。
科洛林死了。
這怎麼可能是一個巧合呢?鮑曼可能是來找自己的,結果碰上了科洛林——科洛林剛來,也許正想去自己的公寓……
傑理德。傑理德會是下一個目標嗎?
自己得立刻回去工作,今天又是一整天,但是得有人去青年俱樂部接傑理德回家。帕帕斯走不開。她需要他在總部幫忙。
她走進一個電話亭,打電話給保姆布蕾,可是還沒接通她就扣上了聽筒。布蕾到北部她父母的家裡去了。後備保姆凱瑟琳今天一天都有課。
不得已,她撥了布萊恩的號碼。
還是在那個空蕩蕩的小房間裡面,鮑曼竊聽到羅斯警官給莎拉電話上的留言。
裡奧沒有使詐。他說過,會撥打一個電話。他也說過,他有一張照片。
鮑曼定在椅子上,腦子飛速地轉動著。明天就是6月26號,是美國聯邦政府派人刺殺戴森妻女的紀念日,也是戴森希望所有一切發生的日子。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搞到了一張照片。
他們看到他的臉了。
莎拉一定會認出自己。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炸彈已經安放妥當。坐等到明天就意味著整個行動可能功虧一簣。
他不能冒險,必須即刻行動。戴森會理解的。
他現在就得立刻行動。
這時另外一個電話響了起來。是從他自己的那間所謂公寓傳來的。他就是在那兒俘虜的莎拉。鮑曼可以憑鈴聲辨認出來。
是莎拉。
「布萊恩,麻煩了。」莎拉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的感覺,「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羅斯砰地一下掛上裡奧公寓裡的電話。
「媽的,」他罵道,「莎拉到底死哪兒去了?」然後衝著房間裡的人喊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傢伙房間裡面哪兒有傳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