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梅園
位處於城郊人煙稀少處,占地雖不甚廣,但樓宇、亭閣十分雅致,處處可見匠者之用心獨具。
園中除了少量的花卉造景外,最重要的是「憶梅園」裡四處植滿了梅樹,梅花開時,那迷人的香味常隨著微風飄散至整座宅邸,令人沉浸在宜人的梅香裡。
園中的水池,引溪水穿流而過,池中央築了一座小閣樓,提名曰「水閣」,與岸邊的九曲橋相連,此處便是靳子嘯用來軟禁靳子歆之地。
而「憶梅園」的主人正是--靳子嘯! 。
三年前他命人建造了「憶梅園」,此處儼然成了他個人獨享的天地,睿王爺雖知,也不曾阻止他。
或許是這「憶梅」二字讓睿王爺回想起靳子嘯的母親,那一名溫柔婉約、美麗纖細的女子。
靳子嘯才由「水閣」裡踏出,古華早巳恭敬地等在九曲橋上。
「大少爺!」古華低頭請安。
靳子嘯臭著一張臉,斜眼睨向古華,腳下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嗯,有什麼事邊走邊說。」
「是。」古華趕緊跟了上去,「屬下已查出與『妙靈寺』接頭,並將二少爺安排藏人寺裡的人是靖王爺的手下。」
「喔?」靳子嘯在聽到這消息後,停住了腳步,挑眉問道,「靖王爺何時與子歆搭上關系?」
靳子嘯能找到「妙靈寺」,純粹是因靳子歆的一名手下,在被制服後吐露出來的消息,他倒不知這幕後竟扯上了靖王爺。
這原該是睿王府內的私事,為何靖王爺會插手?
靖王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當今聖上的堂兄弟,平時深居簡出,鮮少管事。靖王爺與他爹的交情還算深厚,但卻從來沒有聽過靳子歆與這麼一位德高望重、身份矜貴的老人有什麼交情。
靳子嘯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看來還真低估了子歆這小子的能耐,憑他居然也能和靖王爺扯上交情。」
「依屬下查知,二少爺是靖王爺派人暗中接至『妙靈寺』,再由住持德心收留,而德心正是那日在堂上忿嚷的女尼。」
靳子嘯雙手負於身後,轉身面對池中朵朵蓮花,蹙眉深思。
憑靳子歆這毛頭小子根本不可能勞動靖王爺他老人家,此事想必有人在背後幫他,但這人會是誰呢?子歆的母親或是爹?
可是一想起睿王妃先前著急地指著自己大罵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偽裝出來的,若她早巳知悉靳子歆的下落,該不至於如此沉不住氣才是。
他心思一轉。是爹嗎?靳子歆想著,但爹身子近來不適,已經數月足不出戶,在府中安心休養,臥病的這期間也鮮少有人過府探訪,他爹應該沒有機會與靖王爺會面才是……
思緒在腦中翻轉了幾圈,靳子嘯否決掉了各種可能性,既不可能是睿王爺夫妻二人,子歆又是如何讓靖王爺趟入他們睿王府的這檔家務事?
「古華。」靳子嘯平穩的面色令人猜不透心思。
「屬下在。」
「再上『妙靈寺』一趟,務必查出究竟是何人與德心女尼接頭的。」靳子嘯背對著古華下令。
「是。」
「行事務必小心,能夠瞠入我和靳子歆之間的恩怨,這中間人想必來頭不小。真想不到呀,一座小小的『妙靈寺』,竟然有著這樣的靠山!」
「屬下知道。」
「嗯,去吧。」靳子嘯懶懶地揮揮手。
「是。」
「等等。」就在古華離去前,靳子嘯又叫住他。
「是,大少爺。」
靳子嘯依然背對著他,忽地張開雙臂伸個懶腰:「子歆這小子也讓我累了兩個月了,吩咐下去,本少爺要到『慕玻泉』好好沐浴,疏松筋骨,其他的,該知道怎麼做吧?」
「是,屬下領命。」古華會意地領命而去。
*****
「慕玻泉」說穿了便是由玫瑰色的大理石打造而成的大浴池,浴池邊以精心雕刻的各種圖騰造景,華麗得有如仙境一般。
靳子嘯正舒適地躺臥其中,合眼享受身旁三名裸身美人的服侍。
一名白膚美人正揉捏著靳子嘯的肩頸處,討好地道:「爺,這樣舒服嗎?」
「嗯。」靳子嘯眼未睜,只是懶懶地應了一聲。
聽見正服侍的男人這短短的回應,美人已是心花怒放,平時她若多問一句,他少爺心情不好,就會睜開眼瞪著她,接著再無情地將她趕出去,今日已算是有史以來最「和氣」的回應了。
她原是京城名妓,什麼樣的男人她沒見過?多少捧著金山銀山到她面前要為她贖身的男人,她都看不上眼,直到這名有著俊美容貌、神情倨傲的男子出現後,她一顆芳心便全給他勾了去,成了他的侍妾之一。
其余的二女,來歷大約與她相似,全是迷上這名全身散泛出一股王者氣魄的俊美男人,縱使他鮮少對她們三人展露笑顏,始終冷然以對,但只要能偶爾陪伴他身邊,她們已甘之如飴。
享受過通體疏暢的美人浴後,靳子嘯懶懶地微睜開眼,三張討好的面容一臉期待地湊到他面前,不知怎地,他忽然嫌惡了起來。
按慣例,在他沐浴淨身後,三女便會替他按摩片刻,接著,他便會依當時的心情與三人的表現而留下其中一人雲雨一番,而今日,他卻毫無那樣的心情。
將一臉期待的三個女人掃視一通後,突然間,另一張清秀的臉蛋毫無預警地跳至他的眼前。
那名從「妙靈寺」連同靳子歆一同帶回來的女人,她一臉正經、肅然的表情很是惹他心煩,尤其她身上那一襲黑色海青更是礙眼。
一股奇異的欲念倏地湧上心頭,他突然想知道那個女人若穿上他特地替她准備的衣物,看起來會是何等模樣?
想到這裡,靳子嘯嘴角忍不住浮上一抹詭笑!
滿嘴仁義道德,卻又私下與靳子歆勾三搭四,這種心口不一的女人,應該好好地給她一個教訓。
「爺,今兒個,您挑誰服侍您……」一名女子在久等不到主子的答案後,忍不住怯怯地問出聲。
靳子嘯舉起手,輕柔地撫上該名女子的面頰,嘴角雖掛著淺笑,但聲調聽起來卻輕柔得令人心悸:「不急,咱們再玩個游戲。」
「游戲?」三女一聽,不禁面面相覷,看來主子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
「來人!」靳子嘯揚聲喊道,一名等在一旁侍候的女婢趕緊上前聽令。
「少爺,有何吩咐?」
「去把『錦煙樓』裡的那名女人帶來。」
「是。」
「等等。」靳子嘯在小婢離開前又喚住她,「帶來前,務必讓她換上本少爺親自替她准備的衣服。」
「是。」
*****
「不,我不去。」喬嬡用錦被裹住自己,戒備地瞪著床前幾名女婢。
「小姐,主子的命令,奴婢們不敢不從,您還是趕緊將錦被拿開,讓我們替您換上衣裳,好前去見大少爺。」
「我不管,那是你們的大少爺,可不是我的。」喬嬡邊說邊縮到床角去,雙手將錦被緊緊扯住。
開玩笑,自從海青被那霸道的臭男人撕毀後,她的身上就只剩下這件白色襯衣了。他上回丟給她的衣服根本不能穿,那柔如蟬翼的薄衫美雖美,但剪裁款式卻大膽得有如青樓姑娘的衣衫,叫她怎麼能穿?
一名身形較壯碩的女婢心頭一急,口氣也大聲了起來:「求求您快將錦被打開,時間再耽擱下去,我們可擔不了責任。」
「我不管,你們去告訴他,最好快點放我離開這裡,他若放了我,我就不和他計較。」
想她喬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官商達貴、三教九流都有相識的人,她相信只要能逃出這裡,求救就有望了。
見她頑強地抵抗,幾名女婢相覷一眼之後,很有默契地點一下頭,眼神一同射向喬嬡。
喬嬡心裡一驚,嚷道:「你們、你們干什麼?」
女婢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通力合作,硬是將喬嬡給拖出床角,並且剝去了她身上那一床錦被。
「啊--放開!」過程中,喬嬡不住地驚喊道。
幾名女婢們合作無間,兩名分別架住她的左右手,另兩名負責褪下她身上的白色襯衣,手腳利落地套上靳子嘯指定的那套女衫。
「啊……你們……不要……啊……」喬嬡雖死命掙扎,卻只是徒勞,最後仍是被迫套上那一襲簡直可以說是衣不蔽體的薄衫。
「好了,快走吧,時間耽擱不少了。」其中一名女婢道。
「不要!我不去……」喬嬡不斷地嚷道,但她的雙臂分別被兩人架住,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一想起要見到那名狂霸的男人,她便無來由地一陣心悸,每次他逼近她,她便覺無法呼吸,這樣令人窒息的男人,光想就教她感到害怕,更何況是見到他。
「別再浪費時間了,快走。」
「嗯。」其余人一應聲,便架起喬嬡離開了「錦煙樓」。
*****
在女婢們帶領下,喬嬡很快地被架離「錦煙樓」,越過小徑、廊道,再穿過一座植滿梅樹的花園,喬嬡終於被帶到「慕玻泉」。
「小姐,大少爺在裡頭等你,你跟著我進來。」一名女婢拉著喬嬡道。
人都已經被架到這裡,喬嬡心裡知道再反抗也沒用。
她漠然地跟著女婢們進了「慕玻泉」,一路上她已經得知「慕玻泉」是個沐浴之處,但心裡不禁疑惑著為什麼他要在這種地方見她?
進到裡頭,彌漫的白霧氤氳得令人看不真切,喬嬡只見到霧氣中似乎有幾個人影晃動。
難道他不是一個人?
「大少爺,小姐帶到了。」
女婢們將喬嬡帶到了池邊,喬嬡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三名幾近裸身的女子狀極妖魅地偎在靳子嘯結實的胸膛上,這等春色無邊的靡亂景象幾乎讓她驚掉了下巴。
喬嬡下意識地轉身就跑,靳子嘯舉手輕輕一揚,慕玻泉的大門便在她眼前無情地闔上。
喬媛敲打著門扉,大嚷道:「快開門、快開門!」
天哪,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信佛不夠虔誠,還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佛祖才會懲罰她招惹上這名瘟神?
見她慌張、急欲逃離的模樣,靳子嘯深覺有趣地勾起惑人的淺笑。
喬嬡不用轉身,卻依然感受到兩道直射向她背脊的迫人視線,那視線中帶著毫不隱藏的欲念,嚇得她幾乎快軟了腿。
靳子嘯緊緊地盯著她猛力拍打門扉的模樣,忽然發現自己的眼光很好,那一襲薄衫套在她的身上,完美地將她誘人的胴體給勾勒出來,一頭秀發松松地盤起,頸項至香肩的傲人弧度直令人想咬上一口。
「爺,她是誰呀?」一名女子倚在靳子嘯的身邊,塗滿寇丹的長指若有似無地輕撫在靳子嘯的裸胸上。
「是呀,爺,她是誰?」另一名女子也出聲問道,聲調柔暱得像是能擠出蜜汁來。
平白無故,這「憶梅園」裡又多了一個長相不俗的女人,怎能不教這三名女子警鍾大響?
「她呀……」靳子嘯懶懶的語調有著濃濃的逗弄之意,他說了一半,故意停頓下來,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此時,喬嬡早巳放棄了由這扇門「逃生」的念頭,她放下敲紅的拳頭,洩氣地轉頭望著靳子嘯和他的女人們這等淫亂的春光景象,盡管她在心裡直叫自己別怕,但身子仍下意識地縮到牆角去。
靳子嘯突地起身,跨上池中的台階,步上池岸邊,三名女子趕緊也隨著他起身,跟在他的身後,不需他再多置一詞,三名女子動作熟練且體貼地分工合作為他淨身、擦拭,最後披上一件黑色亮面的緞袍。
「爺,您還沒說說她是誰呢?」一名女子在靳子嘯的身後為他拉攏背後的衣服,因靳子嘯背對著她,於是她一雙杏眼便毫不隱藏妒意地斜睨著身子正微微發抖的喬嬡。
靳子嘯那張始終凝著訕笑的俊容,忽地一凜,冷聲道:「你不覺得今天,你的問題太多了?」
「啊……沒·…」」
「出去!」在女人還來不及為自己辯駁之前,靳子嘯先一步地冷聲喝道,下了逐客令。
就在另兩名女子慶幸自己的好運之際,靳子嘯又下令道:「你們兩個也一樣,都給我出去。」
「啊?」三名女人縱使再不情願,但為了不惹火心上人,最後還是套上袍子乖乖退出去。
「慕玻泉」只有一個出路口,三名女人既要離開這裡,大門一定得再次開啟,就在大門再次敞開的那一瞬間,喬嬡像是身在絕壑之中尋到了一線生機,就在她也打算跟著「逃」出去時,一只有力的臂膀,硬是將她給拎了回來,大門再次在她面前無情地闔上……
「啊!不要……」她失望地叫了一聲,雙臂甚至直直伸向大門,企圖想抓住什麼。
「怕什麼?」靳子嘯手勁一扯,用力地將她扯進自己懷裡,低聲在她耳際邊喃道,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頸肩處,令她整個身子不禁一僵。
她背對著他,她的背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甚至……心跳!
「這衣服挺適合你的。」他撩起她耳邊一小撮垂發,湊到自己鼻間,輕聲低哺道。
「不要,走開!」喬嬡使勁推開他,退至牆邊,戒備地瞪著他。
他冷凜的模樣雖令人駭怕,但他此刻柔情的模樣更是令人心悸,仿佛是能攝人心魄的俊美妖精。
靳子嘯失笑地搖搖頭,眸裡含著訕笑之意:「別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我會吃人嗎?」
「我不管你會不會吃人,你根本沒有資格把我關在這裡。」她雙拳緊握,身子微微發顫,為了求得自由,她鼓足勇氣道。
靳子嘯嗤笑道:「什麼叫『資格』?我只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平等』這鬼東西,只有強權與弱勢,像你這條小命現在握在我手上,你的生死,」他頓一下,邪笑道,「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可管?」
「你太放肆了!」羞憤、惱怒……所有復雜的情緒在她胸臆間泛開,在商場上,她見過許多自以為是的臭男人,但卻沒見過任何人猖狂如他。
「你究竟讓人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刻意來承受你的嘲弄?」
「你……」靳子嘯語氣頓了一下,眉頭緊蹙地凝著她,這時,他才突然想到,他似乎還不曉得她的名字,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喬嬡只是瞪著他,抿緊唇末答話,她才不要笨得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
「叫什麼名字?」他緩緩地踱近她,一手定在身邊的牆上,俯身向她,聲音輕柔得有如微風一般。
喬嬡心裡雖懼怕他,但小嘴仍是倔強地不吐一詞。
靳子嘯輕笑一聲,盯住她的眸光特別深遠,他以食指輕抬起她的下顎,命令她望著自己,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笑:「看著我,小東西。」
喬媛逼不得已地抬頭迎上他的視線,這時她才發現剛沐浴完的他,滿頭濕發披散在肩頭的模樣很是惑人心魂,英凜的眸光、直挺的鼻梁、形狀優美的薄唇,再加上那一身桀騖不馴的氣息,他可真是人間少有的美男子。
「還是不說?很好……」他頓了一下,驀地又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妙靈寺』的住持法號叫『德心』,是吧?」
喬嬡一聽他提起慈悲的德心大師,無法再保持緘默,嚷道:「你這惡人,你想干什麼?」
靳子嘯挑高一道俊眉,霧氣中的臉看來格外縹緲:「沒干什麼,只是在想,如果你還是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我就得多花點心力,再上一趟『妙靈寺』去問問德心了。」
喬嬡急道:「『妙靈寺』和你無怨無仇,她們只是一群在山上清修的出家人,求求你別再去為難她們。」
「那好,名字?」
似乎根本毫無選擇的余地,喬嬡最後只得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輕啟朱唇,吐出自己的名字:「喬、嬡。」
「很好。」他贊賞似地輕拍她粉嫩的臉頰,經這一碰,他才發現她皮膚好得似能掐出水來,帶給他極好的觸感,「難怪子歆喜歡你。」他突地喃道。
「什麼?」
「聽不懂?」他認為她只是在裝傻,「你那不成器的情人。」
「他不是我的情人。」
「的確,很快就不是了。」
「什麼……」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叫……很快就不是了?
正待她打算繼續問清楚時,一記飽含侵略的吻已覆上她的唇瓣,濕熱的舌尖既誘人又強霸地竄人,找尋著她口中的柔軟,輕舔逗弄。
喬嬡明顯地感受到從他皮膚傳來的微熱溫度,她不安地在他身下扭動著,渾身燥熱得難受。這不是他第一次強吻她,但卻是第一次讓她感受到這記吻夾雜著一股濃濃的侵略感。
恍惚之間,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身體,恣意游走,喬嬡的思緒倏地被拉回現實,意識到他正在對自己做的事,她嚇得伸手推開他,以她的力氣雖不至於將他推開,但至少阻斷了他的侵略。
「你做什麼,放開我……」
靳子嘯凝視著她半晌,邪魅的眸裡明顯透露出「意猶未盡」的訊息,喬嬡雙頰酡紅地緊抿著下唇,不斷地暗惱自己被他一再地吃足了豆腐。
「你喜歡我。」他忽道。
「胡、胡說!」她胸口劇烈地跳動,不安地僵著一張臉,盡管嘴裡否認,但頰畔的兩朵紅雲卻是抑不住地悄悄浮上。
靳子嘯邪魅地撫著自己的唇角,薄唇上始終噙著笑:「別急著否認,方才你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你喜歡我的碰觸。」
「胡說!我、我……我沒有!」
「身體的反應最誠實,騙不了人,既然你喜歡我的碰觸,我不禁更想知道你在床上的……」
啪!
一記耳光毫無預警地摑上靳子嘯的左頰,氣氛霎時間僵住,詭譎的氣息橫溢在兩人之間,喬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靳子嘯原本幽邃的眸子此時特別犀利,兩道冰劍般的視線直直地射向她,喬嬡突地心口一緊,整個人驚懼地呆住。
「想不到……」靳子嘯輕撫上自己受了一巴掌的面頰,過分輕柔的嗓音宛如鬼魅,「你膽子倒不小。」
「是你……是你太過分了。」她羞憤地紅著臉,顫抖地說道。
這可惡的男人憑什麼對她講這種不入流的煽情猥褻之語?
靳子嘯雙眸一凜,炯炯眸光似燃著兩把怒焰,他猛地捏住她的粉頸,喬嬡只覺體內的血液像在霎時間凝結一般,幾乎感受不到該有的心跳。
他怒氣騰騰地將她拉至自己的面前,大掌毫不留情地掐住她,憤怒的雙眼裡清楚可見狠戾之色。
「你真不要命了,竟然膽敢動手摑我一巴掌?」
「唔……嗚……」她被他掐得快喘不過氣,只能嗚嗚哀叫。
靳子嘯像是看不見她逐漸蒼白的臉色,忿怒的他全身像是燃起了冷焰,冷聲道:「嫌我說的話下流?」他的手勁不知不覺地加重,繼道,「少給我裝聖潔,你在佛寺裡勾搭男人,又會高尚到哪裡去?」
快無法呼吸的喬嬡,本能地伸出手拍打著他,嗚咽道:「我……快沒……氣了……」
靳子嘯根本毫不憐惜她目前的處境,憤怒已經掩蓋了他所有的理智,喬媛在他的手上就快小命休矣。
沉吟了半晌,靳子嘯才忿忿地冷道:「很好,既然嫌我下流,我就做些更下流的事讓你瞧瞧。」說著,他放開了她,朝門外大聲怒吼道,「開門!」
「慕玻泉」的大門很快地敞開,靳子嘯粗魯地扯著正在大口吸著久違空氣的喬嬡,冷聲道:「我要你為這愚蠢的舉動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