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韋昕望著不太能回神的殷慕謙,他顯然對高潔幽的舉止還不太能夠適應。
「殷先生,你可以把事情詳細說一次嗎?」方韋昕拉了張椅子坐到他面前,素淨的臉與冷靜的神情,給人一種安心的信賴與放鬆的感覺。
殷慕謙深吸口氣,稍微恢復一下自己原來的樣子。剛才一進門,他便被這兩個女孩所表現的迥異特質給亂了心。
「我的妹妹,殷書霏,今年二十歲,是一個大學二年級的學生。她一向乖巧、聽話,從來也不必家人為她擔心。不知道為什麼,她二十五天前突然留書離家出走,信中只說要我們不必擔心,剛開始我們以為小霏只走出去玩幾天,但是她一直沒有與家裡聯絡,我們報了警,也透過各種關係和登報去找,但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找到。」想起那個美麗纖細的妹妹,殷慕謙實在輕鬆不起來。
方韋昕想了想。「在離家之前,令妹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行為舉止?」
「有,在她留書離家前幾天,她突然跑到公司找我,似乎滿懷心事,當時我有問她,可是她只說沒什麼,要我帶她去吃午餐後,她就回家了。她從來沒有這種心神不定的樣子,這算不算異常?」
方韋昕點點頭,抽出辦公桌上的便條紙與筆遞給他,道:「麻煩你將令妹的中文姓名、英文姓名與出生年月日寫一下。」
殷慕謙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方韋昕拿了便條紙,立刻回到電腦前,在一連串的輸入與等待後,她回過頭道:「殷先生,距離現在正好二十五天前,一架飛往日本東京的客機上,有令妹的名字,我想,她現在人應該不在國內了。」
「怎麼可能?!」殷慕謙無比訝異。他們一直將找人的範圍鎖定在國內,卻沒有想過小霏可能早已出國,但小霏從未出過國呀。
方韋昕接著輸入一連串的指令後退出連線,回到殷慕謙面前。
「任何一種反常行為的發生,一定是有原因;令妹如果不是屬於會離家出走的人,那麼一定有某種非得這麼做的原因促使她離開。你曾試著找出原因嗎?」
「這……」殷慕謙苦笑,搖搖頭。「自從小霏失蹤以後,我們除了找她之外,幾乎沒有心力再想其他的事。」
父母知道小霏失蹤,立刻由國外趕了回來,母親著急得幾乎天天以淚洗面,所有尋人的工作幾乎由他進行;而太過突發的情況讓他失了平時會有的冷靜,除了找人,他也沒有心思想過別的事。
還在談的當口,陸向煒與高潔幽散步回來了,可以肯定這次約會是令高潔幽滿意的,否則她怎麼會一臉小女人嬌態地依偎在陸向煒懷裡呢。
「昕,有辦法幫幫慕謙嗎?」陸向煒問道。
方韋昕笑了笑。「我盡力而為。」
「那就拜託你了。」殷慕謙說道。現在只要有一線希望可以找回妹妹,他都不會放棄。
「有任何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方韋昕轉向高潔幽道:「幽,麻煩你送陸大哥和殷先生下樓。」
「沒問題。」有什麼事交給昕就沒問題了。高潔幽帶著兩個男人下樓。
「慕謙,放心吧,既然昕肯答應幫你,書霏一定找得回來。」進了電梯,看著殷慕謙仍是擔心的表情,陸向煒出聲安慰道。
「但願如此。」他當然希望找回妹妹。
原本來的時候,他對旭日保全還充滿疑惑,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兩個年輕的女子會是向煒口中那令黑白兩道不得不讓三分的旭日保全的所有者,但方韋昕剛剛所表現的鎮靜與靈敏,讓他對她們開始有些信心了。
只是小霏,你去了哪褢?又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 ☆ ☆
大哥?!
殷書霏驀然自夢中驚醒,看著一室已然熟悉的擺設,她呼出一口氣,又躺回床榻。
她知道自己身體的健康狀況正在逐日下降中,否則不會一日比一日容易疲累,超乎她所能負荷的活動量時便容易感覺到暈眩。聽說沒有求生意志的人,最容易遭病魔主窄的,不是嗎?
在台灣的家人,一定為了她的失蹤而又擔心、著急……
「怎麼了?」石川徹將她摟回懷中」抬起她的臉。黑暗中,他只看得見她眸裡閃著淚光。「想家?」方纔他聽見了她夢囈的低語。
殷書霏沒有回答,低著頭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石川徹撫著她的發,在黑夜的籠罩下,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表情,此刻的他不見狂妄,而她也沒有不斷退縮的反抗。聽得見跳動的兩顆心,既有著陌生的親近,卻也有親匿的疏離。
她的無所依漸漸為無力的惶恐所取代,因為無法改變,只好隨波逐流,這是她的心境嗎?
「十歲那年,一直與我相依為命的母親死了,才到日本一天,就又被送走,開始一連串的訓練。如果生命是由一連串的失去與得到組合而成,那麼書霏,在我得到你之後,我不會允許你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他低語道,平和的口吻聽不出半點強迫、懇求。
可是殷書霏察覺了,敏感的發現他提到母親時特別富含感情。
「你很狂妄。」她輕聲回道。「你真的認為我無法離開你嗎?」
「你想走?」他抬起她的下巴,鷙猛銳利的直視她。
「告訴我,為什麼是我?」面對他凌厲的神情,她沒有一點害怕,細白的手指摸索著他臉上。
「就是你了。」盯著她,他覆住她的手,緩緩拉到唇邊輕吻了下。
她似湯著般的急縮回手,任那股無法制止的熱浪泛上她蒼白的面頰。
他輕輕笑了出來。
「在東京橋上的那一眼,你的無依正好落入我的眼裡,就那麼巧,那麼遠的距離,我就看見你。太多的忠實與背叛、血腥懲治在東京都的黑暗處發生,從我的手中經過,然而你卻無動於衷;明明應該嚇壞逃跑的人,卻無視一般,就在那一瞬間,我便決定要你。也許你的表情只是偶然的,也許你的心裡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那又如何?這樣的你會被我遇上,都不在你我的意料之內。我就要你了,以我的方式,不管你是誰。」
是可笑的一見鍾情又如何,別人眼裡的懷疑與價值觀向來入不了他的心;他就是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殷書霏怔怔地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她寧願他仍是以往強取豪奪的石川徹,也不要他像這一刻,是那麼柔和、那麼令地無法坦然面對的石川徹。
「你……我不想依戀上你。」她虛弱地反駁,即使她再不識情,也知道自己已經動心了。
「為什麼。」他很輕鬆、平淡的問,又變回那個不可預測的男人了,剛才的柔情像是一場夢。
殷書霏閉上眼,不知道在噩夢過後脆弱的此時,她還能不能拒絕他的誘惑。
「書霏,回答我,你知道沒有聽見你的回答,我是不會放棄的。」他拉近她,讓兩個身子相帖。
「說什麼?」她心慌著,即使夜夜同榻而眠,她仍無法自然的與他親近而不忠一絲羞赧。
她的顫巍巍太過明顯。「你該知道,除非我肯放手,否則你不可能有機會離開我。」瞅著她的心慌,他卻是笑的。
「我知道,你不必時時刻刻提醒我你在日本的勢力有多大。」三大黑幫之一。她再無知,也猜得到他所擁有的權勢、力量;然而一再知道他代表的權勢,她心裡就愈有不以為然的抗拒。
「換個角度說,有那麼多女人等著上我的床,你輕易就得到許多女人求也求不到的願望。」
「我該謝主隆恩嗎?」她討厭沙豬,他成功的讓她的脆弱轉為不滿。
他因她的回答而輕笑著。「換言之,我只要你。這個事實的背後,難道你看不出代表著什麼嗎?」
殷書霏一震。「你……」
不可能!他的意思不會是她所想的。
愛?!
不,不可能,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說愛?
石川徹笑得更加愜意,細碎的吻不斷灑在她的臉。
「石……川……徹……」她拚命避開他的吻,然而卻一次又一次被封住了唇。
她推著他絲毫不為所動的身軀,直到手酸、直到力氣耗盡,她的額上布著細微的汗,在山上寒冷的氣溫中,她瑟縮了一下。
石川徹停下吻,連人帶被的抱她下床,進入房間裡獨立的泡湯池,除去兩人身上單薄的衣服後,一同浸入溫熱的水中。
殷書霏將頭靠在他肩上,有些倦,也有說不出的安全感,不看自己一身的緋紅。
「書霏,承認你屬於我,真的有那麼難嗎?」
她抬起頭,雙眸注視著他道:「承認了,會讓我變得貪婪,我將不會只安於現狀。愈濃烈的感情只會帶來愈強烈的佔有,而你不是那個肯被我掌握的男人。不要對我索求什麼,我能付出身子,也可以對你保證,這身子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來碰;留給我一點點的自我好嗎?」而她,怕也沒有命可以去強求什麼。
幾乎是懇求的了,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不也等於間接的承認,他對她而言,已經不是一個陌生男人。
石川徹含笑,同樣注視著她,由她的眼神,猜測出她的心。
「好吧,這次就依你。但你明白,一旦我說出口,便不會輕易放棄。如果你真的想保有自我,最好守緊你的心。」笑容的背後,是他不可能動搖的決定。
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放開她,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 ☆ ☆
「你考慮的如何?」
「你保證不會傷害社長?」
「我可以保證,當我動手時,殷書霏是我唯一的目標。」
「明天他們會在溫泉區裡四處遊逛,那裡人多,你可以找機會下手。」
「你做了一個聰明的選擇。」
來人又如風一般毫無預告的消失,恭子的身子軟軟地下滑地上。
她不想背叛石川徹的,真的,她不想背叛他,也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他一輩子,只要他肯愛她一點點就好……
☆ ☆ ☆
放下紅塵俗事的紛擾,到溫泉區去享受一回大自然的冼禮,既可以放開心胸,也可以讓疲憊的身體獲得徹底的休息。
所謂入境隨俗,來到日本的人,若不去泡一回溫泉便不算來過日本;多彩多姿的溫泉之旅是一種容易令人記憶深刻的文化特色,令造訪者永遠難忘。
拜石川徹所賜,殷書霏對九州,有著比常人更加深刻的瞭解,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習慣日本的生活文化;在他的帶領下,她只覺得對日本愈來愈熟悉,漸漸沒有了身在異鄉的感受。
只是因為他嗎?
走進滿是地獄氣息的天然溫泉區,他一層一層地帶著她繞,合該是秋季微涼的氣候,在這一片溫泉區裡,卻因奇妙的地景而暖和起來。
這裡是觀光地,自然也就聚集了不少人,他們步在一群又一群的人潮之中,與別人趕著時間的匆匆游訪不同,沒有急迫,只是閒適的走逛著。
偶爾,她會聽見來自故鄉的熟悉語言── 「這紅色的水池,稱之為『血池』……」
「天然的水由地底下冒出來,水溫足足超過一百度,小心被噴出的水湯著了……」
等逛完一圈回來,殷書霏輕喘著,有些爬不上山坡了。
「走不動了?」石川徹的手一直摟著她,自然很容易感受到她的身體狀況。
「還好。」她看了他一眼,才想再舉步,他卻摟著她到一旁的餐廳。
「休息一會兒吧。」他道。
四人同時落坐。
恭子望了他們相契的身影一眼,又低下頭。她知道,殷書霏在石川徹心中的地位是絕對與眾不同的,他不曾對任何女子在意、更遑論有過近似於體帖的行為,然而他對殷書霏卻有。愈發跟隨,她就愈因此而心痛。
「我想去化妝室一下。」殷書霏抬眼說道。
「嗯。」石川徹應了一聲,伸手將她的發撥到肩後。「去吧,小心些。」
她點點頭,起身走向餐廳後方。
幾乎在殷書霏的身影隱沒在轉角處,石川徹便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他迅速朝後方奔去,但已經不見她了。
「社長!」
石籐深智與恭子跟著來到他身後。
石川徹看著已失去殷書霏氣息的長廊,彎下身,抬起一塊熟悉的素色手巾。
剛剛還在他手中的人兒,現在卻已不見了,石川徹的眼聚起一陣狂怒的風暴。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可以在擄走他的人後仍安然無恙!
膽敢就在他的眼下擄走他的人!石川徹的怒火被徹底的激起!
☆ ☆ ☆
掙扎著由暈眩中清醒,這種感覺對殷書霏來說並不陌生,只是沒想到她還會遇到這種事罷了。
她坐了起來,感覺頭仍有些暈眩,她張眼望著四周,舉目所及是一個很典型的和室,不同的是除了一扇門之外,三面都是石牆,而和室之內除了一個人份的被褥外,就只有一間小浴室。
很明顯的,她又被捉了,不過在日本,她想不出自己會得罪什麼人。她站起來,手才觸到門想試著推開,門卻藉由外力先被打開。
她因為來勢而退了兩步,抬頭看向來人。
「殷小姐。」他說的是日語。
是一個很典型的日本男人,他身上穿著日本傳統衣服,身材高大,一張臉在英俊出眾的表相下有一點點陰鬱的氣質。
殷書霏打量他的同時,日本男人也估量著她。美是美,卻太過蒼白瘦弱舊本女人最值得讚揚的美德便是柔順,而這女子顯然不合格,在她眼裡,他看不出一點柔順的模樣。
「你是誰?費心思捉我來又是什麼?」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她就是用自己熟悉的中文發問。
「你不會說日語嗎?」他改用中文,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皺起了眉。
「你捉我來,不是特地來研究我會不會說日語的吧。」她嘲弄道,後退靠著牆站著,免得自己一時支持不住會暈了過去。
「你倒很鎮定,有一點點像是石川徹會看上的女人了。」他大剌剌地走進來,打量著她的眼仍然沒有移開。
石川徹?殷書霏有些明白了。
「既然我是那個被捉的無辜肉票,你可以說說你想要達到的目的嗎?」沒有太多驚惶,她的鎮定再度出乎他的意料。
「捉你來,當然是為了作餌,要釣的自然是石川徹那條大魚。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相當重視你。」他坦言不諱。
「是嗎?」她淡淡地反問。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你不怕我傷害你嗎?」她的反應和他所想得到的情況完全不同,會好奇的人反而是他了。
「既然你的目的是以我為餌,那麼在石川徹還沒來之前,我相信你不會笨得丟掉手中的王牌;再者,捉都被你捉來了,你也不可能放我走,如果真要殺我,就算我再害怕,也不可能改變你的作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太擔心?」她語氣淡然,嘲弄的意味卻十足。
「你很有膽量。」
他行如鬼魅的欺近她面前,一手鉗制住她的同時,手勁一施,幾乎要折斷她的手腕。
她皺眉,咬著唇忍住痛。
「如果你求我,我就放了你。」他冷冷地看著她。
她蒼白著臉,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閉上眼,也不反抗的隨他去。
他再加強手勁,看她仍不肯出聲。在她幾乎以為自己的手將要斷的時候,他卻適時放開。
「你很倔強。」放開鉗制她手腕的鐵臂,他反而將她摟入懷裡。
明明已經承受不住了,她偏偏就是不肯開口求饒。連他自己都很意外,他居然會對她這種倔強產生感覺。
扶著自己的左手,殷書霏恢復知覺後睜開眼,看見自己被抱著,立刻反手想要推開他。
但哪有那麼容易,他輕易制住她的反抗。
「你屬於石川徹了?!為了他才反抗我嗎?」在他眼裡,女人都是呼之即來、可以用來當獎賞送人的「物質」;而女人沒有說話與選擇的餘地,只能依附在男人底下生存。
「與你無關。」以她的力氣根本無法與他相抗衡,然而她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她冷淡與明顯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口吻惹怒他了,他制住她的反抗,打算強佔這個女人,低直吻她。
「啊!」
他吃痛的將她甩在一旁。
她竟然敢咬他?!
殷書霏在一陣頭暈目眩後再度看向他,她冷著聲說道:「我不是你的人,更不是你們日本那種逆來順受的小女人!現在也許我是你的階下囚,但別以為我是你的,你沒有任何資格可以侵犯我!」她有著嬌弱的外表,卻不代表她只能任人欺陵。
她冷冽的言語與臉色,全是不容褻瀆的氣勢!
他看著她,隨意抹去唇上的血跡。很好,她愈不能任人碰,他就愈要得到她。但在那之前,她該先受一點教訓,懂得什麼叫做「順從」。
「好,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堅持到什麼時候!除了這間房之外,外面有我設下的天羅地網,如果你夠聰明,就別妄想逃走!等我解決了石川徹,你這個無主的女人就屬於我了。」他撂下話,一轉身便關上門。
他一走,殷書霏才微微鬆了口氣,全身乏力的倚著牆。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一點光明磊落的特質,待在這裡愈久,她的處境就愈不堪;但就如他所說的,以她的能力想要逃出這裡是不可能的。
縮起雙足,她撫著發疼的手腕,蜷縮到離門最遠的角落。
石川徹,她能希望他來救她嗎?
☆ ☆ ☆
「查到是誰了嗎?」回到飯店內,石川徹冷怒的表情始終沒褪。
「還沒。」石籐深智慚愧地道。
很顯然的,能在他們身邊、就這麼無聲無息並且不留一點線索的將人擄走,除了擄人者並非一般泛泛之輩外,可以想見他們四個人也被注意很久了,而對方聰明得選一個最不懂反抗能力的人下手;也可能擄人的目的就是社長,利用殷書霏以牽制住社長。
社長一向沒有任何外露的弱點,但殷書霏的出現就成了一個例外。
石川徹並不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結果,只是他太大意的忽略了。連日來寸步不離的守著,就在那一刻的疏忽而任人有機可乘,他怎麼能不動怒?
是的,石川徹確實動怒了。不得不承認哪個敢擄走殷書霏的人相當有膽識,看來這兩年來的生活是太安逸了,讓他忽略了隨時隨地會發生的危險。
「豐川俊也呢?他是不是已經離開褔岡了?」石川徹問道。
「是,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在三天而使已經離開褔岡,去向不明。」石籐深智說著,同時心裡頭一驚,莫非……
石川徹勾起了笑,很冷的表情。
「石籐,不必再查了。」
「那麼殷小姐的安全該怎麼辦?」
「等。」石川徹只說了一個字。如果是單純的要對她不利,就不會千方百計擄走她,更何況書霏根本不可能在日本與人結仇,那麼會擄走她的人就是衝著他來的了。
豐川俊也終於也沉不住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