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對嫣兒的消失多做解釋,孟磊與黎明玉一回客棧,燕無痕便趁天未黑趕路,夜宿在逍遙山莊產業之一的牧場。
黎明玉本想詢問嫣兒的去處,卻被孟磊一把拉了開去。開玩笑,只要看到莊主冷沉的表情也知道毋需多問,若還不怕死的去問,鐵定會白挨一頓罵又問不出什麼結果,是呆子才會做這種事。
黎明玉被他一番實話氣得快吐血,當場奮力追殺過去,敢笑她笨,不雪此恥,她誓不罷休。
無心理會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燕無痕攤開帳冊,為了阻撓心中出現會影響他的畫面,他比平常更專心、更費力,卻更快的看完了所有帳冊。
此時夜幕早已低垂,燕無痕卻了無倦意,他起身走出書房。
走向庭院,他立在那兒,沉緬於思緒中,整個人幾乎要融入夜色裡。
"誰?"
他忽然被動了,長久以來的習慣使他即使在思考中仍然具有很高的警覺性,尤其在這一片沉寂與寧靜中,有任何一絲絲的異樣氣息,他都能察覺。他的利眸准確無誤的看向矮叢後一處。
躲在矮叢後的人明知道已經被發現,卻還是盡力拖延著,眼中不停轉著該如何順利的脫身。
"嫣兒!"
映著微弱的月光,燕無痕銳利的眼眸瞧清了那道身影,他飛快的掠身而入,拉出了還不肯現身的人。
"大……大哥……"嫣兒低低的喚了一聲,又囁嚅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燕無痕一看跟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立即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她正在自己懷裡的真實感,一股放松的情緒頓時充塞了四肢百骸。
"嫣兒,你讓大哥擔心死了,幸好你真如傲凡所說的出現了,否則大哥真不知該到何處尋你!"
"大哥!"一聽見他充滿感情的低沉嗓音,嫣兒再也忍不住的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摟住熟悉的胸膛,她再也不想松手。
這一哭讓燕無痕整個心都亂了,見到嫣兒的欣喜心情全變成一股難以忍受的痛苦,幾乎要疼到骨子裡去。他緊緊環住懷裡的人兒,似乎想借著緊密的擁抱傳遞他難言的心疼與力量。
"我以為……我以為大哥……再也不要嫣兒了……"她抽抽噎噎的說,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傻嫣兒,大哥怎麼會不要你呢!"燕無痕心疼的說。抱著嫣兒走進書房,倒了杯水,"來,喝些水,你會好過些。"
嫣兒順從的喝了一點水,雙手依然緊鎖著他的胸膛。大哭過後,她雖仍抽噎個不停,但淚已止住了。
"你看你,哭得整張臉都紅通通的。"看她紅透的小臉,燕無痕忍不住笑了出來。
嫣兒這時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將臉埋入燕無痕肩窩,不肯抬頭。
這麼相依相偎著,兩人心中都感受到無比的踏實。才分開一天,感覺上卻像已經分開了一輩子。第一次,燕無痕嘗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
"嫣兒,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你可知道大哥有多擔心你。"當他一踏入房門卻沒見到嫣兒的身影時,那種失了心的恐懼,是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
"我……我以為大哥生嫣兒的氣,再也……再也不會理嫣兒了!"小嘴一扁,她像是又要哭了。
"別哭!"燕無痕連忙哄著,以指背輕輕揩著她臉上的淚,一雙眼無比溫柔又專注的直望入她的眼,"嫣兒,是大哥不好,大哥一時擔心得過了頭,才會失了理智,以後大哥再也不會勉強你做不願做的事,只要你覺得好,大哥就放心。"
聽見他依然關心疼愛自己,嫣兒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嫣兒。"他摟住她又哄又憐,"大哥說這些不是讓你哭的。"
"大哥……你……只有你對我最好了,除了爹娘,沒有……沒有人像你一樣……這麼疼我……"
"傻瓜,這世上就一個嫣兒,大哥不疼你要疼誰呢!"燕無痕溫柔地笑道,替她拭去了臉上未干的淚痕。
"大哥!"她動容的低喊一聲。
"告訴大哥,你不在大哥身邊的時候,都去了哪裡?"
"我……其實我一直跟在大哥後面。"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為什麼不讓大哥知道呢?你知道大哥有多擔心你嗎?當傲凡告訴我你差點被欺負時,你可知道大哥心裡有多著急!擔心只會輕功的你一旦遇上了真正會武功的人,就非得吃虧不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頭,又是有一頓沒一頓的;擔心你迷了路、受了騙,又求助無門的情況下,你怎麼辦!"燕無痕深吸一口氣,"嫣兒,答應大哥絕對不會再不告而別,別再讓大哥這樣擔心受怕。"
"大哥、大哥!"嫣兒連聲喚著,仰起頭看著燕無痕,"嫣兒答應,絕對不會再不告而別。可是大哥也不要生嫣兒的氣好嗎?嫣兒不會再煩大哥太久了,八月十五之前,嫣兒一定得回遺世居。大哥,我們不要再吵架好嗎!嫣兒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燕無痕捕捉到她語氣裡的賬然,"嫣兒,說清楚,為什麼時間不多?"
"我的意思是我必須回家,所以才說時間不多了。"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
"傻孩子!"燕無痕松了口氣,"就算你回家了,大哥還是可以去看你,你也可以來找大哥呀。大哥會親自送你回去的,我們還有多好日子要相處呢。"
嫣兒露出滿意的笑容,還好大哥沒有起疑。這時,她突然想起剛剛聽到的那個陌生名字。
"大哥,誰是傲凡?他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現?"她疑惑的看著燕無痕。
"傲凡是大哥的師弟,也是在街角救了你的那個人。"他簡單將傲凡與他的關系說明了一下。
"難怪我會覺得他熟悉,他身上有一種氣質和大哥很相像,所以我才不怕他。"
他懷中的舒適感令嫣兒不想起來了。她閉上眼睛更偎近燕無痕,像只困倦的貓咪似的,意識很快跌進夢鄉。
燕無痕愛憐地看著她孩子似的信任與動作,知道她累了。這也難怪,一整天下來,她不知有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打橫抱起她走入內室,他輕柔地將她放在床榻上。
感謝老天,讓嫣兒又回到他身邊。
隔天一大早,燕無痕喚人來服侍嫣兒。梳洗干淨後,她神清氣爽的出現在餐桌上。
"你……你……"就見孟磊與黎明玉當場傻了眼。
"嫣兒!怎麼回事?"
"孟磊、黎姊姊。"嫣兒乖巧的打聲招呼,然後依著燕無痕的指示在他身邊坐下。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人家只是離開一下下而已。"見發愣的兩人依然無法回過神,嫣兒一臉無辜的說。
"嫣兒!你去哪裡了?怎麼連說都不說一聲。"黎明玉一回過神,連忙問道。
"我沒有去哪裡呀。"嫣兒著迷的迎著燕無痕溫柔的眼,不怎麼專心的回答。
燕無痕命人送上一些小菜,嫣兒偏食得厲害,又不愛吃肉,為了能讓嫣兒開胃,燕無痕只好讓人多准備一些可口的食物了。
"大哥,我們要在這裡待很久嗎?"吃了半飽時,嫣兒忽然問道。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多待幾天。"趁著還沒回到山莊,他還有時間可以多陪陪她,一旦回到逍遙山莊,他就得忙於公務,能夠陪她這樣到處玩的時間就不多了。
嫣兒聞言,眼睛登時一亮,"那我可以學騎馬羅?"
燕無痕轉頭瞧了外邊的天色一眼,"多留幾天可以,但是如果你想趁這幾天學騎馬,可能要失望了。"
"為什麼?"她不明白的問。
"瞧這天色,待會兒可能會下雨。"燕無痕的預測通常八九不離十。
"真的啊!"嫣兒有些失望,若是下雨,那她就哪兒也不能去,好無聊。
心上的煩憂一解,嫣兒又開始靜不下來了,她想出去玩。
"嫣兒,你有沒有安靜、不吵著要玩的時候?"孟磊好奇的問。他還沒見過比嫣兒更愛玩的女孩子,從認識到現在,嫣兒沒有一刻是乖乖坐在那兒,像個大家閨秀似的。
"有啊。"嫣兒咽下口中的飯菜後,點點頭的回答。
"什麼時候?"他怎麼沒有發現?
"我生病的時候。"她一臉認真的回答,馬上引來燕無痕的注目。
他不悅的瞪了孟磊一眼,嚇得孟磊趕緊三兩口解決他的早餐,拉著黎明玉快速的離開。
識時務,真是孟磊奉行不悖的原則。
真的下雨了。
盯著外面的雨滴,嫣兒無聊的發著呆,一臉悶悶的模樣,讓燕無痕瞧得好笑。他合上帳冊,起身走到她身邊。
"大哥,這雨會下到什麼時候呀?"她仰起頭看著身後的燕無痕,弓著膝蜷在躺椅上。
"可能會下到傍晚。"他看著她變苦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別這樣,在書房陪大哥不好嗎?"他邊說邊在她身邊坐下。
"當然好啊。"她很自然的就往他身上靠,"可是大哥要看帳冊,都沒有空理嫣兒。"說完,很哀怨的瞄他一眼。
"這麼說又是大哥不對了。"他挑了挑眉,雙手環住她的肩。
嫣兒依戀的偎進了幾分,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喜歡粘在他身上,每次都令她舒服的想睡覺,不想起來了。
這小妮子只要一動到他身上,就又開始懶了。燕無痕含笑的看著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你想大哥怎麼補償你呢?"
"大哥,聽說江南很美對不對?"
他俯首問她,"你想去江南?"
"嗯!"她用力點著頭,"本來我要去的,可是因為不知道路,就只好到處逛,走到哪裡就是哪裡。大哥,你可以帶我去江南嗎?"
燕無痕沉吟道:"江南遠在千裡之外,而你八月十五以前必須回家,時間上可能會來不及。"看到嫣兒失望的表情,他忍不住笑著安慰,"傻嫣兒,這次不成可以下回去呀,江南又不會跑掉,還怕玩不到嗎?大哥答應你,一定帶你去江南。"
他溫柔的睇凝著她,眼睛裡充滿承諾,令嫣兒心頭一曖。
"大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燕無痕這麼疼她,不論她是不是能去成江南都不重要了。
窗外雨仍然滴滴答答的下著,然而嫣兒心裡已經沒有烏雲了。
"大哥還必須看些帳冊,你若覺得無聊,可以到處逛逛,也可以去找黎姑娘。大哥盡快看完,再陪你好嗎?"他希望她是笑口常開的。
"大哥,你忙吧,不必擔心我,我可以看點書的,嫣兒只想陪你。"她笑著說,語氣裡沒有絲毫的勉強。
燕無痕這才放心的坐回書桌,眷戀地看了專注於書本的嫣兒一眼,才不捨的將眼睛轉回帳冊上。
黎明玉與孟磊坐在屋簷下,她手上正剝著剛買回來的栗子,望了身旁的孟磊一眼,"你怎麼老是帶我逃命呀?"
"什麼逃命!"孟磊一副受到侮辱的樣子。"這叫察言觀色、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才活得長。"
"算了吧。"她不以為然地說道,"明明是你怕燕莊主生氣,所以先溜一步再說。只要嫣兒一直待在燕莊主身邊,你又不出現,那你就安全了。"
"我這叫機靈!"孟磊提高了點音量,"莊主和嫣兒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希望有單獨相處的時間,我身為莊主的貼身護衛,自然要明白莊主的心思,所以才順道把你帶走,免得礙眼。
"礙眼!"黎明玉的聲音比孟磊更大聲,"孟磊,你敢說我礙眼?"
"本來就是,如果不礙眼,碰到該閃的時候,怎麼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嘴硬道,"我只是還沒問完話,問完我自然就會消失,要你操心!"
"那你是還有什麼話要問的?"
"我……"她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我看你根本是不知不覺。"孟磊一副"我就說嘛"的表情,黎明玉氣得拿栗子殼丟他。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孟磊邊說邊左閃右閃。
黎明玉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好意思,本人不是君子,只是喜怒無常的姑娘。"說完,她繼續丟栗子殼。
"喂,說變臉就變臉啊!"漫天栗子實在躲不勝躲,孟磊干脆往雨裡閃。
"你給我站住!"黎明玉起身追去。
只看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在追來追去的,間或響起男人的求饒聲、女人的追殺聲,偶爾還有栗子殼暗器的咻咻聲……
深夜時分,一條輕逸的身影快速地穿過牧場的屋捨,來到燕無痕的居處。
燕無痕機警的察覺到陌生的氣息入侵,他不動聲色的將被子蓋在已睡著的嫣兒身上,然後轉身走到屋外。
"周門主,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對方尚未出現,燕無痕已准確無誤的指出來人的身份。
"燕莊主,你果然名不虛傳!"周若虹一臉笑容的走了出來。
"逍遙山莊與必殺門向無往來,周門主何以一再派人跟蹤!"燕無痕冷淡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燕無痕,你又何必佯裝不知?若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普天下我只看上你一人,當然期望能共效於飛。"周若虹千嬌百媚的說。
"燕某無福消受。"燕無痕表情依然冷淡,一點也沒有動心的跡象。
周若虹臉色一變,"燕無痕,若惹惱了我,對你沒好處。"
燕無痕冷漠的看著她,"燕某已將意思表明,但願周門主不要再得寸進尺,若再有下次,燕無痕絕不會再留情。"說完,他轉身欲進入屋內。
"燕無痕,我告訴你,我周若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你很寶貝那個來歷不明的小乞丐嘛!"她噙著笑說,語氣裡充滿危險。
"你最好不要動嫣兒的主意。"燕無痕轉過身,全身散發現的肅殺氣息與冷絕,讓周若虹心驚不已。
"必殺門有多少能耐你自己心知肚明。只要你敢動嫣兒一根寒毛,必殺門定成歷史名詞,你最好記住。"
直到他步入屋內,那股懾人的冷絕才漸漸消失。她終於見識到了燕無痕的絕情與冰冷,光是他渾身散發的氣勢便令人心生畏懼、不敢妄動。
周若虹閉上眼睛,穩住氣息。良久,她張開眼睛,如同來時一般飛掠而去。
燕無痕,我周若虹如果得不到你,也不許任何人得到你!
翌日一早,燕無痕找來了孟磊,決定動身回逍遙山莊。
"大哥,這麼快?"嫣兒坐在馬車上,不解地問。
"早點回山莊,你才不會整天喊著無聊。山莊內外有許多地方可去,你會喜歡那兒的。"燕無痕坐在她身後,幫嫣兒調整好紗帽的角度後,他才策動韁繩。
"明玉,別生我的氣嘛!"孟磊跟在黎明玉身後,不住地賠著罪。
"哼!"黎明玉沒好氣的撇開頭不理會他。
"我讓你罵回來好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孟磊好言好語地說。
她瞟了他一眼,一副施恩的口吻,"你發誓,不會再說我後知後覺。"
"我沒說你後知後覺呀!"孟磊覺得自己好冤枉,"我只說你不知不覺——"話未說完,一顆小石子陡地打中他的額頭。
孟磊回過頭就見黎明玉一夾馬腹揚長而去,他不明所以的立刻住了上去。
"喂,怎麼又打我,我又沒說錯……"他一臉疑惑的大喊。
"啊——"客棧僻靜的廂房內,忽然傳出一聲恐懼的呼喊。
周若虹睜開雙眼,陡地發覺自己未著寸縷,還趴在一具陌生的男體上,連忙拉起被子裹住赤裸的身子,她羞恨的眼直瞪著面前的男人。
"周若虹,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熊霸天大剌剌的坐起身,赤裸著身體,目光淫邪地瞅著她裸露在被外的肌膚。
"想不到堂堂必殺門主、北武林的女煞星,也有任人宰割的一天啊!"輕輕的手往她胸前探索,卻教她打了開來。
"你這個偽君子!"周若虹咬牙迸出一句話,她憤怒的表情更加冷冽,恨不得將熊霸天碎屍萬段。
"話出口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好歹我們也算是夫妻。"
"誰跟你是夫妻!"周若虹怨聲打斷他。"熊霸天,你要是以為這樣就能控制住我,那你就錯得離譜!"
話聲方落,她朝他揮去一拳,熊霸天輕易的閃了開來,將她迎面撲來的身子抱了個滿懷,順手將她蔽體的薄被扯了開去。
"我要殺了你!"周若虹怒紅了雙眼,猶想奮力一拼,就在她蓄勢待發之際,一陣奇癢與疼痛阻止了她的身體。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她蜷伏著身子,渾身痛楚奇癢難當。"啊!"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還想殺我嗎?"熊霸天冷笑道,一手卻毫不留情的抓住她散亂的頭用力一扯,"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女人。這是我特別為你選的血蟲,只要一接觸到你柔嫩的肌膚,它便會附生在你體內,每隔一段時間,你若不喂上解藥,全身就會奇癢疼痛難當。"他微揚著笑容說,絲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把……解藥……給我!"
"那要看你聽不聽話羅!"
"你……你想怎麼樣?"她強忍疼痛的問。
"我要燕無痕的命。"
周若虹一聽,諷笑道:"堂堂神武堂之主也會忌怕燕無痕嗎?就算我答應幫你殺燕無痕,只怕也是徒勞無功,根據以往的經驗,我派出的人沒有一次能傷得了他。"
"我知道,所以我並不指望只憑你就可以達到目的。"熊霸天對她的諷刺毫不動怒。"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那我可以考慮把解藥給你。"
"你毀了我,還希望我會做你?我只想要你的命!"周若虹咬牙切齒的說。
"殺我?"熊霸天干笑了幾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你做得到嗎?三天內,若沒有我的解藥,你便會全身潰爛而死。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死或者要生。"
"好,我答應,現在把解藥給我。"周若虹不得不屈服的答應。
熊霸天滿意的點頭,松開手下床穿上衣裳,隨手將一包解藥丟到周若虹面前。
"把它和著水洗淨身體,七天之內血蟲不會再發作。這段時間你最好乖乖聽話,該要你行動時我自然會告訴你。周若虹,你最好安分些,不要想反抗我,否則人是自找苦吃!"說完,熊霸天一臉得意的離開房間。
周若虹顫抖著下唇,拾起眼前的解藥,拖著疼痛的身子下床,進入浴間後照著熊霸天的話做。過了半晌,難忍的痛楚終於稍減。
她閉上眼睛卻忍不住憤怒與無助,兩行清淚緩緩滑落臉龐。
真可悲!堂堂必殺門之主,竟也會誤著了道,弄得如今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