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是一位有夫之婦寫給品川四郎的情書。
「我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可信封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的名字。看樣子就像是我正在和某個有夫之婦私通一樣。因為實在是無從談起的事,所以我一直把它當成是別人搞的惡作劇。今天聽了你的一番話,我才弄明白這封信的原委。也就是說,你在鶴舞公園裡碰見的那位女人寫給假品川四郎的情書,卻跑到了真品川、也就是我的家裡來了。我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你瞧,雖然信封上沒有寫寄信人的姓名地址,但這郵戳分明是名古屋的……咦,你怎麼啦?」
愛之助雙後失色,汗毛倒豎,但是什麼都沒說。
「是不是這封信?」
「……」
「喂,你怎麼啦?啊,你是不是在觀察信的筆跡?」
「太像了。很不幸,我記得這個『戀』字的連筆方式。」
「難道是尊夫人?……不過,你可要好好想想。女人的筆跡通常都很相像,不是麼……因為她們都是照著女子學校的字帖練出來的。」
「是了。我知道這一次她為什麼要提出一起到東京來了。她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打算盡情地與你,不,是與你的那個影子幽會。她一定是這樣打算的。」
於是,兩個人再也無話可說,就那麼默默地乾坐著。
「我要回去了。」
愛之助非常冷淡地丟下一句,站了起來。
「這就走了?」品川連一句安慰話也說不出來。
愛之助在大門口穿上鞋子,猛地回身看著品川。品川正靠在二道門上目送他離去。
「我想問你一聲。」愛之助面無表情說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是真的品川四郎吧?」
對方不禁猛地回頭去看,然後帶笑著回答說:「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呀,真會開玩笑。」
「啊,是了。你是品川君,不是那個影子。」
愛之助說著走出了大門,像一個被惡夢魘住的人一樣,搖搖晃晃、東倒西歪地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