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婕妤低嗚,感覺他把自己抱得好緊好緊,吻得好深好深,像是想侵入她內心深處,要求她奉獻自身的靈魂一般。
他的動作並不霸道,綿綿的吮吻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物品似的充滿愛憐,融化了她堅強冷漠的外表。
她想,她應該要推開他,可是卻不由自主的依戀他、攀附他,甚至開始回吻他。
這個吻中含著難解的深情,以及對彼此的試探。漸漸的,她的雙手環上他的肩,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那個……”她困難的開口,想制止這樣的發展。
這樁婚姻並不受到期待,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所以他們的關系也不應該如此發展。況且她很怕!她怕習慣了他的存在後,一旦婚姻宣告結束,她將會沒有勇氣離開他。
“你不是……要睡了嗎?”阮婕妤一面和自己的意志力抗爭,一面提醒著他,說服力略嫌薄弱了些。
舌尖逗弄著她的花蕊,曹任軍以最直接的行動表達出他現在渴望的不是睡覺,而是“上床”。
“我……”她咬緊下唇,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嬌吟。他的氣息一再的吹拂著她的胸前,讓她的肌膚變得更加敏感,隨著他的舌尖挑動,一陣陣的酥麻快意躍進她的心底。
他邪氣的舔咬著她嬌艷挺立的花蕊,另一只大掌順著她的胸前往下探,滑過了她的小腹,也摸到某種突兀的微凸觸感。
他撐起身子,微微拉下她的絲質小褲,便看見了那道紅痕——
當他的長指緩慢的滑過上頭時,她一陣輕顫,直覺的伸手想要掩住那嚇人的傷疤。
“別遮。”曹任軍拉住她的手,神色復雜的看著那道傷痕。“要不要談談這道傷?”
阮婕妤羞窘的別開臉,不敢看向他。完了,被他看到了。這麼丑陋的傷疤——
“婕?”曹任軍不讓她閃躲,放開她的手,改為鎖住她的嬌顏。
“你明明就知道那是什麼!”她忿忿低嚷,一點也不想跟他談論這個。
“你是剖腹生下揚揚的?”他是猜得出,只是想聽她親口說。
自從兩人重逢之後,他只知道自己平空多了個兒子,但對於她這六年來的生活點滴,她卻避而不談,像是縮在自己的保護殼中,不願讓人窺見一二。
“你以為我愛嗎?”她倍感委屈。“我本來也希望能自然生產,可是痛了整整三天還是生不出來,只好剖腹!”
他以為她喜歡讓人在肚皮上劃一刀嗎?更別提還白白痛了三天!
她痛了整整三天。乍聽之下,曹任軍心裡湧起對她的不捨與歉意。
“謝謝你。”與她的辛苦比較起來,他真的算是便宜撿盡,只不過貢獻了自己的精子,就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曹任軍的手掌再次覆上那道傷痕,充滿虔誠。
“不要再摸了啦,我知道那很丑。”她慌亂的撥開他的手,拉整衣服想逃回房間去。
“不丑。”輕松的拉回她,他語氣真誠,看向她的眸光盛滿了化不開的暖意。
阮婕妤被他認真而充滿感情的表情震懾住了,才想以冷漠的回應蒙混過這尷尬的場面,卻驚覺他……他居然親了那道疤!
她一直很討厭那道疤的。
“這疤一點也不丑。”像是要證明似的,他再度一吻。“它的存在只是彰顯了你的偉大,這是屬於你的勳章。”
“哪有這麼丑的勳章!”她臉紅的反駁。
“在我眼中,它很美。”曹任軍抬頭看向她,清澈的眸光說明了他的真心。“有了它的你,更美。”那是身為一位母親的驕傲。
他的表情是那麼真誠,他撫著疤痕的手掌是那麼輕柔,阮婕妤怔然凝望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曹任軍輕憐的吻上她。“很抱歉我沒陪著你。”
他的道歉,軟化了她的心防,她感覺一陣酸意湧了上來,當年的孤獨無助似乎在他的吻中漸漸淡去,不再殘留任何陰影。
他說,那是她的勳章。
他的話,像是一句咒語,將她自黑暗的深淵救起,那令她不好受的下名譽印記,在他的輕撫下,變成了讓她昂然驕傲的美麗勳章。
感動的擁緊他,她不再自我束縛的對他敞開情意,主動的回吻他。
一瞬間,什麼權宜之計、保持距離,全讓她拋到腦後去了。
原本撫著那勳章的大掌一路往下探,拉下了她的絲質底褲……
就在一次奮力的深探後,他發出低吼,而她逸出輕呼,兩人緊緊的相擁,一同到達了快感的極峰……
☆☆☆
輕柔的音樂流洩在開放的空間中,放松了眾人的情緒,營造出舒服愉悅的談話空間。
一對對的新人,帶著滿臉幸福坐在店裡,為一生一次的盛大典禮認真思考准備。
但是在三樓的VIP室中,女店員臉上的笑容已經快掛不住了。
“阮小姐,這件您覺得如何?”展示手上那第N件禮服,女店員真的很想哭。這位阮小姐已經坐了一個小時,卻一件衣服也沒試!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楣透了,才會負責來服務她。
澳客,這位小姐絕對是澳洲來的!而且看她一臉冰霜,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她真的是新娘子嗎?
阮婕妤沒分神注意女店員的情緒,只是微微一瞥她手上的禮服,很快的搖頭。“我說了不要白色的。”
這個小姐是耳朵有問題還是理解力不好?她從一進來就說得很清楚——她不想穿白的。可是這個小姐還拼命拿白色禮服給她,是存心跟她過不去嗎?
“可是……我們就是在挑白紗啊!”女店員欲哭無淚。
“白紗也不見得每件都是純白的吧。”阮婕妤冷冷的開口,對她的見解相當不以為然。
“可是……”女店員實在搞不懂這位嬌客在想什麼。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結婚禮服看起來漂亮又純潔啊?
“你們只有純白的?”如果是的話,她考慮換家。
“不是。可是您不是第一次結婚嗎?”女店員小心翼翼的措辭。“象牙白的禮服,通常是再婚的人穿的……”
“我兒子已經五歲了。”阮婕妤冷冷的投下炸彈。“你覺得我穿哪種適合?”
咦?沒結過婚,可是小孩五歲了,那那那……
正當女店員很認真的思考時,一名斯文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板著臉坐在一旁的女人。
“挑好了嗎?”曹任軍墨眸一瞟,光看女店員臉上的懊惱神情,就知道一定不順利。“怎麼回事?”
挑禮服不是應該高高興興的嗎?怎麼她還冷著張臉?
“你怎麼來了?”他的出現讓阮婕妤錯愕萬分,現在是上班時間吧?
“路過。”他輕松帶過。“所以想來看看你挑了哪些衣服,可以的話就給點意見。”
意見?他是指幫她挑嗎?俏臉驀的爆紅,直覺這份親暱太過頭了。
女店員看到這位帥哥一出現,冰山美人馬上融化成嬌羞小女人,心裡也有底了。看來,這位絕對就是新郎。
“阮小姐,你要不要試一下這件?”看准了有新郎可以靠,她趁機再次推銷手上的白紗禮服。
“我說了我不要白色的。”一樣的拒絕話語,卻因身邊多了個男人,而顯得刻意壓低放軟。
“為什麼不要白的?”曹任軍不解。白紗禮服不要白的,那是想要穿黑的嗎?這樣不太好吧!
“那個……”阮婕妤調轉視線,卻怎麼也逃脫不了他的審視,最後只有低下頭悶聲回答。“白色太純潔了。”她下意識的拒絕那代表的意義。“我已經是一個五歲小孩的媽了,一點也不適合。”
“沒那回事。”聽見她的淡怨,曹任軍想也不想的反駁。“你別想太多了,你很適合。”
不待她反應過來,曹任軍拉起她,向一旁的女店員示意。
“去試穿看看。”他將阮婕妤推向試衣間,強制得不讓她拒絕。“我在這兒等你。”
“可是你還要上班……你回去上班啦,我自己挑就好。”阮婕妤渾身不自在的盯著他的笑容;想到他要一直待在這裡,就羞窘得臉上熱氣直冒。
女店員聽到她這麼說,臉上的笑容登時僵住。她自己挑?那可能再過三小時也沒定案吧。
“我打電話請假,反正我年假一堆。”曹任軍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問題,立刻就拿出手機打回公司。
“你……”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公事繁忙的他居然就這樣蹺班了。
“快換吧,我等著看呢!”曹任軍回到沙發上坐好,等著欣賞。
女店員在心裡呼出口長氣,連忙將布簾拉上,替她換上禮服。
阮婕妤緊張的揪著裙擺,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想到,她真的有穿上白紗的一天……
“好了。”女店員冷不防的拉開布簾,將她轉了個身。“很漂亮呢。”
這倒是真心話,阮小姐身材勻稱,是標准的衣架子,長得又秀麗,穿上白紗更顯嬌美。
瞧,准新郎不就瞧呆了嗎?
“怎麼了,很奇怪嗎?”這陣沉默讓阮婕妤緊張起來,她上上下下看著自己,急忙就要拉上布簾,把衣服換下來。“我就說了不適合嘛!”她情急的低喃,難堪得想挖個洞躲起來。
“不,很美麗。”曹任軍捉住她的手,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家會說新娘是最美麗的,在白紗禮服的襯托下,她精巧秀麗的五官染上一絲清艷,仿佛綻開的白玫瑰一般,深深吸引了他。
“小姐,多拿幾件來讓她試。”她怎麼會認為自己不適合穿白紗呢?她的典雅氣質與精致的白紗再搭不過了。
女店員含笑離去,決定將前一小時慘遭退貨的精品重新拿來,讓她一件件的試!
“我……”阮婕妤吞了吞口水,被他灼熱的目光燒得心驚。“這樣好奇怪喔……”
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放下公事陪她挑禮服,還有他眼底的異樣光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哪裡奇怪?”曹任軍的目光依然離不開她,他已經開始幻想結婚當天,她穿著禮服戴上頭紗,緩緩走向自己的景象。
阮婕妤也說不上來,可是她以為,他對這種事不會有興趣的。更何況,現在還是上班時間。
“別擔心,你是最美麗的新娘。”再也忍不住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他的語氣彰顯出他的真心。“是我最美麗的新娘。”
低沉的嗓音輕柔呢喃後,一只戒指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