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過得總是特別快。轉眼間,墨無雪在村子裡住了一個月了。
新婚的兩人,如漆如膠,密不可分。但通常是墨無雪粘著白如衣為多。
下午沒事,兩個人坐在「燕尾瀑」前,享受著兩人世界。
白如衣拿出隨身所帶的竹笛,吹一曲優美的《燕歸來》。墨無雪靜靜地聽著,雙眼柔和地凝視著白如衣俊美的側臉。
白如衣閉著眼,吹完一曲後,方睜開,墨無雪的臉赫然入目,他一笑。「為何如此看著我。」
伸出指,繞著白如衣的青絲,挨近他。「總覺得看不夠你。」
「傻瓜。」白如衣低語。
「這個傻瓜是愛你的。」墨無雪毫不吝嗇的吐露愛語。
白如衣聞言,深情地低頭吻他。
墨無雪回應他,兩人如癡如狂地吻著。
細風柔柔,雲稀淡薄,一切都飄渺無際。
阿玉一到「燕尾瀑」,看到相親相愛的兩人,不由地輕咳了數聲。
咳嗽聲驚得二人分了開來,看清是阿玉後,墨無雪瞪他一眼。
白如衣抬眼,微笑。「有事嗎?」
阿玉咧咧嘴,攤開手,道:「村裡來了兩個陌生人,說是找雪兒的。」
墨無雪皺了一對劍眉。
「咱們村子裡是很少有外人來的,那兩個人看樣子都是練家子。」阿玉說。
墨無雪拉起白如衣。「去看看吧。」
或許,真是來找他的。畢竟,他離開那裡太久了。
白如衣無言地跟著他,阿玉有些擔心,他朝他搖搖手,阿玉撇撇嘴。
三人來到村口,果然看到兩個青衣男子,衣裳料子看起來都不錯,氣質不凡。
不少村裡的人圍著他們觀看,像看猴子似的,那兩個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瞪了瞪幾個小孩子,見小孩子渾然不怕,便無奈地收了視線。
當看到墨無雪後,二人明顯的鬆了口氣,向墨無雪抱拳。
「門主,總算找到你了。」說話的是較高個子的青年,一張國字臉,剛毅立體。
墨無雪握緊白如衣的手,說:「你們怎麼來了?」
「事情緊急。」較矮的年青人道。
見村裡的人越聚越多,墨無雪對二人道:「隨我來。」
拉著白如衣,向家裡走去。
白如衣一直沉默著,神色淡然。墨無雪鎖了劍眉,心中忐忑不安。
兩名青年跟著他們後面,眼睛死死地盯著墨無雪拉白如衣的手,似乎非常不明白,為何他會拉一名男子的手,而且握得死緊。
阿玉擔憂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摸摸下巴,歎氣。
「怎麼回事?」聞訊過來的寒紀舞和燕飛花問阿玉。
阿玉搖搖頭。「或許,雪兒要離開了。」
「啊?!」二人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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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坐在四張凳子上。墨無雪和白如衣同坐一端,兩名青年分別坐於兩側。
沉默,一直沉默。
白如衣從墨無雪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道:「我去泡茶。」
墨無雪戀戀不捨地放開他。
三雙眼睛,就看著他忙碌著。
沏好茶,倒入茶杯,每人分了一杯。
喝了一口茶後,讚歎茶之清涼。
「你們怎會來此?」墨無雪問兩名青年。
「門主一個多月未歸,屬下等不放心,便循著你留下的地圖,尋到了這裡。」矮個青年道。
白如衣看向墨無雪。通常,長輩們雖未歸定不得將村子的地理位置洩露出去,但一般出去的人大多不會將村子的真正位置告之於外人。
墨無雪低語:「抱歉,他們是我信任的下屬,我才將這裡的大致位置跟他們說了一下。」
捧著茶,白如衣沒有說什麼。
兩名青年卻一臉驚奇。
這個清雅的男子與門主有何關係,為何門主要向他道歉?而且,他們將與門主商量要事,門主卻無意要他迴避的樣子。
「砂河,你們特意趕來,究竟有何要事?」墨無雪問矮個男子。
砂河看了一眼白如衣,欲言又止。
墨無雪會意,道:「你只管說。」
「是這樣的。」既然門主下令了,他不好再多顧慮什麼。「自門主走後,『洪幫』的人連殺我們『雪天門』三人,弟子們不服,便殺回去,如此,我們與『洪幫』結下了不解之仇。『洪幫』幫主揚言要門主您出面,和你決鬥於『逆天崖』。」
墨無雪聞言,大大地皺眉。
白如衣起身,撫平衣袍,無聲無息地進了內室。
墨無雪怔怔地望著放下的門簾,雙手握拳。
「門主……」高個男子青雲問,「門主要動身回『雪天門』麼?」
「紅塵糾纏!難消!」墨無雪低歎,起身,沒有理會凳子上兩個一頭霧水的青年,撩袍進了內室。
被留下的兩名男子面面相覷。
進了內室,尋到櫃子邊,清瘦的身影正在收拾著衣物。
他走了過去,握住了忙碌的手。
白如衣轉頭。「怎麼了?」
怎麼了?他竟然問他怎麼了?墨無雪攏著劍眉。「如衣……你這是做什麼?」
白如衣眨眼。「收拾衣物啊。」
深吸一口氣,他再問:「誰的?」
「自然是你的。」如衣淡笑。
「我沒說要走!」墨無雪低吼。
白如衣驚訝。「外面不是有要事嗎?」
「那又如何!」他的平靜無波,總叫他莫名心疼,更生氣!
拍拍不悅中的墨無雪,白如衣道:「原本你便是要出去一趟,現下有事來了,自然要提早出去了。早些去解決俗事,早回來,不是嗎?」
定定地望著白如衣柔和的眼,墨無雪吐了口氣,湊上前吻他的唇。「你啊,表現得太平淡了!我總是無法猜透!」
就是因為他的雲淡風輕,他才無法輕易地發現他對他的感情!錯過了十年,方明白!是怎樣的折磨人心啊!
「傻瓜,是你遲鈍。」白如衣推開他,繼續收拾衣物。
不悅!非常的不悅!
墨無雪悶悶地說:「我後天走!」
「咦?」
「我要後天走!」他任性地說。
白如衣揚了揚眉,放下了手上的衣服。「……好吧。」
墨無雪這才露出笑容。
是夜,白如衣在客廳裡鋪了兩張床鋪,讓青雲與砂河睡,而他則和墨無雪同榻而眠。
墨無雪擁著他,輕輕吻著他的發角。
白如衣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墨無雪從背後擁住他,將他完全包容在懷中。
「我不想走。」他咕噥。
白如衣閉著眼。「別任性了。」
一想到要和如衣分開許久,他便不捨。「紅塵繁雜,煩。」
「呵,當初你走時,可是雄心壯志啊。」
「那時候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呀。剛出去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常被人騙,幸虧沒有被賣掉。呵呵……」一起到剛出塵時的那股傻勁,他便忍不住發笑。
「說說你在外面的遇際吧。」似乎來了精神,白如衣睜開眼,轉過身。
「好啊。」墨無雪的手悄悄地摸進他的衣襟內。「那時候啊,我呆笨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到處亂竄,江湖人常常莫名其妙的打鬥,我被捲入其中,之後,慢慢得不再單純了……」
他柔聲細語的講著在外面的生活,白如衣靜靜地聽著,當墨無雪的手來到他的背後時,他一顫,捉住他頑皮的手。「別亂動。」
墨無雪無辜地眨眼。
「之後呢?」對他的遇際充滿了好奇。
「之後啊,跟幾個講義氣的兄弟組成了『雪天門』,慢慢地,『雪天門』的名聲在江湖上越來越大。當忙碌下來,清閒的時候,才意識到,我在外面已度過了十年。」
白如衣拍拍他的背,道:「晚了,該睡了。」
墨無雪不滿,翻身壓住他。
「怎麼了?」白如衣不解。
墨無雪貼在他耳邊,呢喃:「我想要……」
白如衣推著他。「不好吧……外面有人……」
「我要走了……」墨無雪埋在他的肩間,啃著他的頸。
白如衣靜了一會,說:「好吧……不過,換個位置。」
墨無雪睜大眼,不情願。「如衣……我……我想……」
「我明日要早起做早飯,還有課。」推開壓在身上的人,然後利落地壓回去。
墨無雪無奈地被壓在下面,咕噥。「我一定要……」
「噓,不是想要嗎?安靜——」一個吻,阻去了身下人的抗議。
內室傳出一些細碎的聲音,躺在外面的兩人都沒有睡。習武之人的耳朵特別靈敏,房內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曖昧的聲音斷斷續續,聽得二人面紅耳赤,黑暗中,兩人對視,不可思議地發現,他們的門主與那清瘦的男子竟是這種……關係!更甚者,門主還是那個被壓的那一個!?
翌日,二人早早起床了,梳洗完畢時,內室的簾子掀開了,出現了白如衣清雅的身影。
白如衣衝他們有禮的一笑:「早。」
「……早……」二人不自然地回應。
白如衣若無其事地進了廚房,開始弄早飯。
二人吐了口氣,不約而同地瞪著門簾。
時間,就在詭異中過去。
早飯好了,但墨無雪仍未起床的跡象。
擺好筷子,白如衣向他們說道:「你們先吃吧。我去叫雪兒。」
雪兒!?
二人的臉一陣惡寒。不會是……門主吧?!
才要掀開門簾,簾子自動被掀開了,出現了墨無雪慵懶的身影。只見他披頭散髮,乳白色春衫,領口的盤扣微鬆,眉宇間有著困盹之色,隱含著一股堅毅與柔媚融合的魅力,懶散地出現。
「起來了?」白如衣伸手,將他的扣子完全扣上。
「嗯,好睏。」墨無雪打著呵欠。
「誰叫你昨夜纏著我不放。」完全不把兩名聽眾當回事,白如衣輕笑。「餓了麼?早飯好了。」
吞吞口水,墨無雪搔搔頭。「就是聞著飯香,才醒來。你催醒了我肚裡的餓蟲,得由你來滿足它們!」
「你先去梳發。」如衣盯著他散發,微皺眉。
「先吃飯吧。」摸摸肚皮,顯得有些可憐。
「不行。」如衣不贊同。
墨無雪埋怨地瞪了瞪縮在桌邊努力吃飯的兩個人,不甘願地進去束髮。
青雲和砂河偷偷地擦了擦汗。他們與門主相處五六年,卻從不知,他是個孩子心性的人啊!門主十六歲創建「雪天門」,平日雖不至於威嚴霸氣,但至少有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氣,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風韻。然而,為何他到了這個村子裡,變得陌生了?尤其是和這個名叫白如衣的人相處時,更是單純得不可思議?!
片刻,墨無雪束好了發,從內室出來,盯著桌上的飯菜,喜滋滋地動筷。
青雲和砂河起身,有禮地道:「門主——」
「啊,吃吧。」墨無雪揮揮手,挨著白如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白如衣搖搖頭。
青雲和砂河這才放手去吃。
之前未發覺,因為關注著門主,所以沒細細品味樸素的早飯,而然,當靜下心來,慢嚼細咽時,方發現,隨意的幾樣菜,品嚐起來,竟是如此之美味!?莫怪……莫怪門主像個貪吃鬼,連發都未束便猴急地跑出來要吃飯。
不禁地,二人深深地望了一眼平淡清雅的白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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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幾個玩伴都來送行。
寒紀舞不滿地嘟嘴:「無雪哥哥,你何時會回來啊?」
「快則兩個月,慢則半年。」墨無雪拉著白如衣的手,戀戀不捨。
「好久……」寒紀舞輕嚷。
「對不起……」墨無雪附在白如衣耳邊輕語。「我會盡快回來的。」
「嗯,你放心去吧。」白如衣微笑著,並無異樣,也沒顯得不快,一貫的淡笑。
墨無雪皺了皺眉。如衣為何……不多說些話兒?自知道他要走後,他沒多少表示,只收拾了他的衣物,便送他到村口。如若是別的夫妻離別時,定是纏纏綿綿,情話不絕的啊!
他總是如此的平淡如水!
「雪兒,你到了外面,可不許沾花惹草哦!」阿玉笑哈哈地拍他的肩。「聽說外面美女如雲,你要潔身自愛一些,不要帶了一身腥回來!」
「阿玉!」燕飛花失聲。說的什麼話啊,他!怎可當著如衣的面說這些不正經的?
墨無雪佯怒,以拳侍候阿玉的胸膛。「你胡說什麼?我的身心都是如衣的!一生不變!」
「咳——」燕飛花和寒紀舞不敢恭維地別過臉,阿玉笑彎了腰。
白如衣搖搖頭,拉過墨無雪,道:「保重!」
墨無雪握緊他的手,知道這二字中包含了許許多多。凝視著白如衣清雅的臉,深情地點頭。
村口那一干人不依不捨的分離模樣,看得青雲砂河唉聲歎氣。
怎麼門主到了這裡,變得如此的婆婆媽媽?
「雪兒——」遠處跑來一個臃腫的大媽,手裡似乎拿著一個小包,呼哧呼哧地跑來。
墨無雪紅著臉,待大媽立定時,方問:「阿琴嬸,有事嗎?」
琴嬸笑瞇瞇地揮下厚厚的手,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痛得他咬牙裂齒,卻只能隱忍著。「雪兒呀,聽說你要出門一段時間,唉,你和如衣才新婚不到一個月,這一趟出去,不大吉利。」
「咦?」墨無雪一臉疑惑。
「阿琴嬸……」白如衣輕喚她。
「哎,瞧我這嘴!」琴嬸自打一下嘴巴。「總之啊,我這兒有對手鐲,是祖傳下來的,有情人戴上了,定可以長長久久!」
說著,便打開布包,露出一對黑色平凡無奇的手鐲。
眾人一看,覺得沒什麼稀奇。只是一個大男人戴手鐲,怪怪的!
墨無雪不安的以腳在地上磨了磨,無奈地瞅了眼白如衣。
白如衣看出他的困惑,便對琴嬸道:「阿嬸,這對手鐲既是您祖傳的,我們不好……」
「哎呀!說什麼話兒!」琴嬸立馬打斷他的話!「沒事兒!這對手鐲只送有緣人,呵呵,來,你一隻,雪兒一隻,剛剛好!」
說著,便抓過兩人的手,各套了一隻。
欲哭無淚地瞪著手上的手鐲,眼角偷瞄到小舞幾人抿嘴悶笑。
可惡!這幾個幸災樂禍的傢伙!太不夠意思了。
阿玉向他擠擠眼。示意他就認命了吧!
擺弄幾下右手上的鐲子,他暗忖,等出了村子後,立即拿下來。但弄了幾下,驚奇的發現,鐲子竟然拿不下了!?
「咦?」他疑惑,不會吧,剛剛琴嬸很簡單的打開扣子便扣上手腕的啊,為什麼他弄不開這扣子?
琴嬸看出他的困惑,笑呵呵地說:「我說雪兒,你就認了吧,這鐲子一戴上,沒有正確的方法是打不開的!」
「啥?」幾個人都愣了。墨無雪愣的是,可怕以後都得戴著它了!小舞等人愣的是,無雪這輩子完了!青雲等人愣的是,門主好可憐啊!白如衣愣的是,這鐲子真稀奇。
「好了,好了!打不開便好!呵呵,心有千千結,雪兒這趟出去,定能平平安安,萬事吉利呀!」琴嬸笑瞇了眼。
墨無雪只感到脊背一陣涼颼颼。往後得藏著右手了。
「我還有事,你們小倆口再聊聊,我走啦。」琴嬸再次拍拍墨無雪的手背,痛得他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她卻利落地轉個身,圓滾滾地走了。
待她一遠,寒紀舞和阿玉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墨無雪臉色慘白,恨恨地瞪著他們兩個。
白如衣執起他的手,對照著兩人手上的手鐲。
「如……如衣……我……」他渾身不對勁地盯著手。
「琴嬸也是一番好意。」白如衣笑笑。
「但是……」這個樣子出門很不方便啊!扣在右手上,吃飯一伸筷子便露陷了!唉——
「真的那麼為難麼?」白如衣低問。
「呃……」
「卡——」扣子開了,手鐲脫離了手腕。
「啊?!」另外幾個人全都圍了上來,瞪大了眼。「天,怎麼開的?!」
就連幾步之遙的青雲和砂河也伸長了脖子。
白如衣吐口氣。「果然沒錯……」
「什麼叫果然沒錯?」另外幾個人可是完全一頭霧水。如衣是怎麼辦到的啊?才「卡」的一聲,便開了扣子?
白如衣將兩隻手鐲拿起來對照。「看,我的這只有個凸起,雪兒的那只有個凹陷,將凸起插入凹陷中,擰一下,便開了鎖,打開了扣子。」
明白之後,其他幾個人全都張大了嘴巴。
這……這種東西是……是誰發明的?
好……詭異!
幾雙曖昧的眼神,慢悠悠地飄向墨無雪,墨無雪的眼皮跳了幾下,吞吞吐吐:「干……幹嘛這樣看著我!」
「嘿嘿嘿……」阿玉等人乾笑,沒說什麼。
不理會他們,墨無雪拉著白如衣。「太好了,終於打開了,這兩隻就放在你這兒吧。」
白如衣搖搖頭。
「啊?」
「卡——」
手鐲重新回到了墨無雪的右手腕上。
「如……如衣……你這是做什麼?」好不容易打開的啊!他為何又扣回去了?
急著想要打開扣子,白如衣卻藏了自己的手鐲,負在身後,他道:「你戴著吧。難得琴嬸一片好意!何況……我也希望你能平安!」
「如衣……」
「我希望……你看到手鐲,能想起我……」如衣低低地說。
墨無雪恍然大悟,他上前,擁抱他。「我會時時刻刻想著你的。」
笑嘻嘻的分別離話,終是要走了。
向掛念的人揮揮手,毅然轉身,離開了。
目送三人遠去,白如衣靜靜地立著。
寒紀舞有些擔心他。「如衣哥,你沒事吧?」
白如衣轉身,不明所以。「怎麼了?」
寒紀舞搖搖頭。看他平淡無波的樣子,應該是沒事的吧?
「我先回去了。」白如衣衝他們一笑,邁開步子,慢悠悠地走。
阿玉和燕飛花對望一眼。
「如衣……應該沒什麼事吧?」
「不知,我們最好平日多注意一下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雪兒離開了,如衣表現得太平靜了。
「嗯。」
「小舞,你平時沒事,多陪陪如衣,知道嗎?」燕飛花對寒紀舞道。
「好的。」他會沒事有事都往如衣哥家跑的……晚了可以蹭頓飯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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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白如衣靜靜地倒了杯茶,端了條凳子,放在屋前的池潭前,躲在墨竹的陰影下,慢慢地坐下,手裡捧著茶,安靜地品嚐著。
又剩下他一人了!
抬頭望望稀疏的雲,熏著清風。
閉眼,隱去了眼中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