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失敗了,在離成功一步之遙的地方。
不曾經過這方面的職業訓練,無論他對安全系統的知識再如何的豐富,因健身打球而鍛煉出來身手再如何的矯健,他都越不過因人、因電子監視和紅外線光束等組成的龐大防護系統。
在警鈴響的那一瞬,季風無暇悲悼行動的失敗,立刻先切斷了整島的電源。這是他事先在一個小配電箱裡做的手腳。
那個小配電箱本已是廢棄的,可卻有一條線仍然有電。季風就利用這條線,裝上自己設計的設備,搖控切斷所有的電源。
利用備用電源啟動前的那十五秒的黑暗,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走廊一角的一間房間。
根據內線提供的圖紙,越過這間屋子的平台,可爬到城堡另一翼的頂端。
按季風的計劃,拿到配方後,就從那個頂樓順索滑到城堡中央的小教堂裡,然後再沿那裡的下水道逃生。所以他上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那裡放置了一套潛水服……
在他衝進小屋的那一霎那,全島燈火重又通明。季風一刻也沒停,直接從小屋的平台縱身躍到對面樓房下一層的小窗台上,迅速的鑽進了房間。
耳邊儘是噪雜喊叫的人聲,到處都響徹著急促的腳步聲。季風跨出房間,在明亮寬闊的走廊上大步奔跑。幾分鐘後,其它人就會發現他已經在城堡的這一翼。他要搶在守衛的人把他合圍前,先衝到樓頂。
可他剛一轉彎,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對上了他的臉。他全身陡然僵硬,像是掉入了北極的冰河,在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變成了冰條。
「季風!」
熟悉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季風大驚地把視線從槍口轉向來人……
「翔,天哪!翔……」八個月,兩百多個輾轉難眠的黑夜,兩百多個被思念攪得幾乎瘋狂的日子,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叫喚的都是這個人的名字,映像的都是這個人的臉……
季風激動得一下就濕了眼。
一身幹練黑衣,雙手舉槍的衛宇翔帥得讓他看傻了眼,激動、傷心、季屈,各種情緒在他心裡打轉,季風只能呆呆地一直叫著對方的名字。
衛宇翔的臉上可並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他又氣又恨地瞪了季風一眼:「跟我走!」
季風急急地說:「上樓頂!那裡可以用索滑到教堂……」
「下水道不能走,一有情況,那裡會通電。」衛宇翔帶著季風衝進一個房間。兩下打開一個通風口,「進去!」他帶頭先鑽了進去。
七轉八轉,他又撞開另一個通氣口,一條垂直黑黝、深不見底的信道出現在面前。他拿出背著的便攜式計算機,插入牆上的一個小孔中,快速地發出一系列指令。
隨著輕微的震動,一個電梯升了上來。
電梯離他們還有一定的距離時,衛宇翔就像一頭獵豹般輕盈敏捷地從通風口一躍而下,穩穩地站在了電梯的頂上。電梯接近通氣口,他一伸手,把季風一把拉下。
在電梯上升的那短短的時間,季風像是想把眼前的人一口吞下般,貪婪地看著他,從臉到腳,一點也不放過。
「我想死你了,翔!」他緊緊抱住衛宇翔。「沒有你,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你這個瘋子,這裡你也敢來!」衛宇翔在他懷裡恨恨地說,「他們已經得到消息,說FBI和一個神秘人物合作,有可能會對集團採取行動。我就猜到會是你這傢伙,目標就是這裡。還好是我趕得快,先找到你,否則你就死定了。你這混蛋!你、你如果死了,我……」他的聲音哽住了,更加死命地抱住季風。
季風愛憐地抱著他發抖的身體,在黑暗中親吻著他的臉,每一處……」我想來拿配方,對不起,我太冒險了。我……」
「我們都上當了,那間屋子裡放的配方是假的。」
「啊?」季風一聲驚呼。
「我成功打開了那個保險櫃,拿到了那個配方。可我交給這方面的專家研究過,那是個假的,人吃了立刻成瘋子。」
「什麼……」八個月前失去愛人的那種絕望又堵住了胸口,季風搖搖欲墜。
「季風!打起點精神。真配方在哪裡,我已經有眉目了。喂,你站穩了!我們先逃出命再說。」
「我拖累了你,我太魯莽了。」
「別說了,我能帶你出去。別忘了,我可是這裡最出色的殺手。到了,抓緊!」
兩人抓著壁上的電纜線,又爬進另一個通風口。
兩人在城堡裡繞著大圈子,通風口、暗道,在各種房間中穿梭。成群的對手從各個方位攻擊兩人,在強大的火力面前,季風終於見識到了死神的卓越本領、殺手之王的冷酷。
精確的槍法、超絕的反應,冷靜殘酷的近身撕殺。季風親眼看著他突然現身,在切斷對方喉嚨的下一秒,帶著熱血的刀刃已經凌空刺進另一人的心臟。
四周人影紛倒,他們的每一步幾乎都是踏血而行。仗著衛宇翔的身手、以及他對城堡內的地形,特別是逃生道路的熟悉,他們成功地從重重包圍中逃出城堡。
「這裡通往懸崖,防守沒有其它三面嚴。」衛宇翔俯身在城堡外牆的黑暗中,朝季風笑了一下。「我們從這個暗道出來離懸崖已經很近了。」
他停了一會,「過了前面那幢小樓,是一片樹林,樹林前就是懸崖。我以前盜配方時,為了防萬一,在城堡的幾個地方放置了炸彈。等等一爆炸,他們的注意力會被分散,我們就從這裡硬衝出去。下了懸崖,這是呼吸器。」他從背包裡拿出一樣東西交給季風,「順水游,越遠越好。」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季風,「你的身手相當不錯啊,不輸那些職業的,厲害。」他輕笑,「不愧是壓倒我的男人……準備好,我要開始炸了。」
季風還沒來得及對他的話做出反應,衛宇翔已經按下的手裡的按鍵。遠處爆炸發出的沖天火光的映像下,季風看到衛宇翔對他笑。就像他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笑容,彷彿有陽光從他身上閃爍……
接下來的情景讓季風應接不暇,他幾乎是被衛宇翔拉著跑。他機械地朝著出現的人影開槍,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況。但他知道,他之所以沒被打死,是因為身邊的衛宇翔,是衛宇翔在保護著他。
自己被他推到樹後、被他擋在前面、被他壓倒在地……四周震耳欲聾的槍聲、人聲、慘叫聲,這樣殘酷的生死戰讓他簡直昏了頭……
混亂中,季風忽然感到衛宇翔撲到他身上,兩人一起摔到了地上。季風緊張地推著身上的人大叫:「翔,你怎麼了?」
「沒事,我們快到了。」衛宇翔拖他站起來。跑沒兩步,他攔腰一抱,撲倒,兩人就這樣抱著直滾下山坡。
季風被滾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看清了身處的環境。他們是滾到了一個草地上,前面就是懸崖頂的巨石。
他踉蹌地爬進來,看到衛宇翔已經從背包裡拿出繩槍,站在懸崖邊,把繫著粗繩的箭頭打進了岩石。
「快下去,抓緊繩子!」他把繩子交到季風手上,「下去後不要回頭,立刻下水。」
季風楞了一下,「怎麼?你不下去!」
衛宇翔的眼睛閃亮如星,「必須有一個人在這裡掩護,否則爬到一半,兩人全部會被亂槍打死。」
「不!」季風發狂地大叫。
「拿著這個,按裡面的號碼打電話,叫萊斯克來救我。」衛宇翔從脖子上摘下一個繩穿的項鏈,繞到季風的手腕上。
「不,要走我們一起走!你會被他們殺掉的!」
「他們不會殺我的,我對他們還有用。」衛宇翔在那一刻的表情有點苦,可他馬上微笑了,輕摸著季風的臉龐,「再說,我剛才中彈了,也爬不下去了。」他的語氣輕鬆。
季風悚然變色,急忙查看衛宇翔--果然,在朦朧的光線中,季風看到暗紅色的液體不斷從衛宇翔的左肩上滲開,他的整個前襟已經被血染透了。在季風一下就想到剛才他撲到自己身上……
「快下去,沒時間了!」衛宇翔把季風往下推。「去找萊斯克,我會沒事的。」
夜幕中的衛宇翔臉白如雪,他傾過身,深深地吻住了季風的唇。他的唇幾乎沒有一絲溫度,冰冷透骨的感覺直傳入季風的頭腦。
季風咬著牙最後看了心愛的人一眼,狠狠回吻了一下衛宇翔。
「我會回來找你的!你等著我!」季風堅定地朝著情人發誓,拉著繩子縱身而下。
季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脫的。他的腦中只有衛宇翔最後看他的眼神--很鎮定,帶著充滿愛意的微笑。
他回到住所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那個萊斯克打電話。懸崖上激烈的槍聲,讓季風全身發軟。他一直抖一直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讓自己打成了那個電話。
打完電話,他就那樣全身濕乎乎地坐在地上。他想著衛宇翔沒有血色的臉,黑嗔嗔的眼睛,修長的眉毛,在寒風中飛揚的短髮……
像一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的人偶。
翔,他們會怎樣對你?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逃出來的第三天,明媚的艷陽當空高照,綠蔭匝地。季風坐在桌子前面強迫自已吃些午飯,維持著必要的體力。
門鈴響,季風一躍而起,衝到門前,把門打開。
一個金髮帥哥站在門前,「聽說這裡有房間要分租……」
「啊!」
「啊!」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你這姦夫!」
「什麼我是姦夫?我跟裡諾大戰八百回合時,你小子不知道在哪個女生床上呢!」金髮帥哥惡狠狠地關上房門。
「我和他連做三天三夜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挖蚯蚓呢!」
「我會挖蚯蚓?你有點創造力好不好?你知道我是誰呀?我是可是大名鼎鼎的……」金髮帥哥沒有說下去。
季風這時也猜到了這人就是那個萊斯克。
可他和衛宇翔是什麼關係呢?這麼親密?不僅演戲的時候叫的是他,讓他任意玩弄自己的身體;連這樣的生死關頭,想的也是他!
而他,翔一叫他,他就出現!
季風酸得直想吐酸水,氣得在房間裡團團轉。他居然要靠情敵來救人,他恨不得砍死這個傢伙!
「你有什麼好氣的,我才氣呢!」金髮帥哥萊斯克也氣憤難平,「你出現之前,裡諾都是屬於我的。他的身子簡直棒透了,跟他比起來,其它人都是垃圾。他媽的,我現在只能跟垃圾睡覺。」
他一個人在咬牙切齒,「裡諾這小子也是無情無義,用過就甩!我還來不及穿衣服,他就把我趕出去。正好有一個大媽走過,竟然還大叫流氓。有這麼一個驚天緯地的大帥哥白給她看已經很幸福了,還叫!她也不看看自己那滿臉的乾癟橘子皮,誰會衝她耍流氓啊!」
正氣得在踢沙發的季風聽了忍不住笑。
「你還笑!」帥哥怒氣騰騰地衝到季風面前,恨不得用目光殺人,「你有哪點比我好?裡諾居然看上你!」
「我愛他!」季風收了笑,很嚴肅地對萊斯克說。
「我也愛他呀!」帥哥叫;
「你愛他還跟別人上床?」
「喂,我可沒有你閒。我幾乎一個月才見裡諾一次。不跟別人上床,你想我手累到斷?」
「我寧願手斷。」
「中國人奇怪的貞操觀。」 萊斯克的氣勢被季風壓下,悻悻然地摸鼻子。
「別鬧了,想想怎麼救人吧。」季風不願再跟這個神經病多囉嗦。
季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講清,一直靜靜聆聽地萊斯克又開始亂叫。
「都是你!要不是你,裡諾也不會被組織處罰。」
可季風沒有回嘴,這句殘忍的話象刀一般砍在他的心上。季風的臉上立刻血色盡褪,頭低了下去。
看到痛苦自責成這樣的季風,萊斯克倒於心不忍了。他後悔自己講得太過份,結結巴巴地想安慰季風。
「這、這不能完全怪你,這個……」
「要不是我這麼魯莽地闖到島上,他也不會被發現。」
「他會被發現的,一樣會被處罰。」萊斯克看到季風不相信的眼神。
「真的,只要你沒死,他就會被發現。」他歎了一口氣,「當時的計劃一定是安排一個意外現場,讓你和裡諾一起死亡。當然,真死的只有你,用另一人的屍體代替裡諾。後來確實在你們的車上死了兩個人,屍體燒得焦焦的,根據牙醫記錄,顯示那兩人,一個是裡諾,一個是你漢克。讓組織相信你死了,這樣你才能擺脫無休止的追殺。』
「牙醫記錄?」
「當然是假的。」萊斯克以看白癡的眼光看季風,「裡諾的手法好,讓組織一時被瞞過。但這種事瞞不久,你總會被發現還活著。你被發現的日子,就是裡諾被抓起來的時候。而且這時間不會長,我們組織的觸角,是無處不到的。」
衛宇翔的安排,季風是知道的。可他沒有想到事情的複雜程度,他以為永遠可以瞞天過海,至少也可以瞞個幾年。
「他必須在你被發現之前偷到配方。這幾個月,我被他使喚得團團轉。他對你可真是……」萊斯克撇嘴。
「你們是什麼關係?」季風忍不住問。
「情人!」萊斯克回答得很大聲。在季風的怒視下,他有些心虛地改口,「好兄弟。我們剛出生就認識了,都在一個孤兒院。那時我們的感情就好得不得了,天天形影不離,什麼吃的玩的,全一起分享。後來我們的孤兒院解散,我們就分開了。沒想到幾年後,我們就在組織裡見到了。沒人知道我們認識,我們一直在私下保持見面。沒見兩面,我們就見到床上去了。」
……
接下來又是一段漫長的等待。那天的最後,季風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有關那個集團組織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了萊斯克後,萊斯克就消失無影了。
季風還為FBI工作,以換取最新的情報。隔段時間,他就會把情報放在萊斯克指定的地點。同時接收萊斯克要求做設計制做的一些小東西。
萊斯克再出現是在半年後。深更半夜,他如鬼魂似地出現在季風的新住所裡。喚醒季風後,立刻和他徹夜研究進入南美一個莊園的方法。
「你親愛的翔就被關在那裡。」他指著那個佔地好幾里的地區告訴季風。「組織的所有頭目會在這個月的十號到意大利開一個會。大量的人員會被調離。這是一個好機會。」
「你的計劃是什麼?」
「硬闖。」
「啊?」硬闖?那他在這裡大半夜地研究整個莊園的安全系統做什麼?
「嘻嘻,硬闖是後面的事,先要偷偷進去把人救出來。那裡戒備森嚴,能撐到救到人前不被發現就已經很好了。再背著一個人,肯定走不脫,那時就只有硬幹一場,才能脫身。」
「我們兩人?」
「大爺,怎麼可能?我又不是007詹姆斯邦,哪有那個本事。」
看著季風不屑的眼光。萊斯克又開始叫,「那天情況不一樣,那是個古城堡,暗道通風口下水道錯綜複雜。裡諾又藉故呆在那裡了一段時間,對那裡的情況瞭解得很,又不用扛著一個人出來。就這樣,裡諾還沒逃成。再說,我可不想暴露,我還得吃他們的藥呢。」
「你也被下藥了?」
「當然,每個殺手都吃了。」萊斯克的臉色有點灰敗。不過下一秒,這個總是神氣八拉的傢伙又得意起來,「不是每個人能吃到的喲,只有當上職業殺手才有得吃,那藥可是很貴的。」
季風哭笑不得地看著連這個也要得意一把的傢伙。
「對了,你知道停藥的後果嗎?」
「人會智力下降,最後就會變成一個傻子。」
「傻子你也要?」萊斯克眼裡閃著期待的光。
「要!」季風很堅定。
萊斯克氣得磨牙。好半天,他才緩過氣來,「看到人再說吧,你先別這麼肯定。」
行動的時候,季風也參予了。他和萊斯克兩人都套著頭套,只露出兩隻眼和一張嘴,全身黑乎乎的。
在凌晨,防衛最鬆懈的時候溜進了莊園。季風這個安全防衛系統的設計天才,在萊斯克豐富經驗指導下和職業身手的帶領下,才能被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們人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關人的地方。
漆黑的夜,一彎新月。
淡淡的月光給床上的人一抹柔和的清輝……
季風幾步搶上前,強壓下幾欲沸騰的激動,蹲下身子,仔細地看著床上的人。
是他的翔……確實是他的翔在他面前!
眼淚止不住地要流了下來,季風張開嘴大口地呼吸,他怕他會忍不住痛哭出聲。
翔瘦了好多,皮膚也不是當年那種健康的褐色,取而代之是一種病態的蒼白。
萊斯克匆匆看了一眼衛宇翔,立刻著手打開扣住他的手銬。
手銬一解開,季風馬上迫不及待地把人小心地把在懷裡,貪婪地看著失而復得的戀人。
衛宇翔被弄醒了,他睜開懵怔的眼睛,不太清醒地看著面前的人。
「翔,我是風,我們來救你了。」就是隔著一床薄被,季風也能感覺到衛宇翔身上突出的骨頭。他的心痛極了,揭開被子查看衛宇翔的情況。
「不、不……」衛宇翔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想用手推開抱著他的人。可他太虛弱了,連聲音都像小貓在叫,瘦骨嶙峋的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在揭開被的那一瞬,季風就怒罵出聲。他看到了衛宇翔身上縱橫的鞭痕,鮮紅刺目;還有全身斑斑點點的青紫印痕。
不用再仔細看,季風都能斷定,他心愛的寶貝受到了殘酷的性虐待。他抱著全身抖個不停的愛人,心痛得一直掉淚。
萊斯克輕輕地揉著衛宇翔雙手因被銬太久而造成的瘀血,很好心的勸著難過的季風:「別哭了,一個大男人,被人玩兩下,也沒什麼!」
季風正傷心得哽咽難抑,一聽就怒火沖天,「你當然沒什麼,你這個亂交淫魔說不定還樂死了呢!」
「喂,我這是在安慰你呢!沒良心的傢伙,哼!」好心得不到好報的萊斯克氣呼呼的,「要怪,就怪你的翔長得太漂亮了,否則哪會有人對他垂涎三尺。」
「你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季風驚問。
「咳咳。」萊斯克很尷尬地咳嗽。
「那……翔也知道?」季風提高的嗓門再追問。
「咳咳……」萊斯克只是咳,看看避不掉了,只好開口,「是的,他也知道。小溫斯特先生,就是老溫斯特先生的兒子,執著於裡諾的事是人人皆知的。只是裡諾身手太好,老溫斯特先生不讓動。現在當然不一樣了……這其實並不是壞事,咳咳,這樣他們就不會讓裡諾參加行動。像他們這樣失去神智的人,是最危險的,是最容易被打死的。如果不是小溫斯特想要他,等不到我們來救,裡諾早在行動中被亂槍打死了。你不會介意吧?你放心,小溫斯特的東西,他是不會讓人碰的。以他對裡諾的狂熱,最多也就是皮鞭打打、親得重一點,再用用器械,其它不會有什麼的。你看看,這種傷都沒有破皮,過段時間,連疤都不會留下。」
季風知道老溫斯特是這個集團最大的頭目,控制整個集團的運作。他兒子的照片他也在FBI見過,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溫和的男人,沒想到竟有這種變態愛好。
可萊斯克的話算人說的嗎?什麼叫什麼最多就是皮鞭打打、親得重一點,再用用器械?翔被折磨成這樣……
季風氣得說不出話來。
萊斯克看季風不吭聲,眼裡又閃出了希望之光,「你介意是嗎?你介意!」他的聲音裡有掩不住的開心。
季風衝他狠狠的翻了一個大白眼,把衛宇翔小心地用被子裹好,摟在懷裡。「還不快走,這麼多廢話幹嘛?」
萊斯克大為洩氣地垮了下雙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用著急,等我的軍隊到來!」
「什麼鬼話!」季風又氣又急。
可結果季風真的看到有八輛車用吉普衝進莊園,跳下一群訓練有素的軍裝大漢,端槍闖入,見人就殺;天上還飛著兩架偽裝直升機,架著兩挺重機槍,打得下方的人屁滾尿流,哭爹叫娘。
季風目瞪口呆,「你真有軍隊啊?」他怎麼也沒想到萊斯克說的硬闖會是這樣的大陣仗。
萊斯克等莊園裡的幾架高射機槍都被消滅後,才拉著季風登上了直升機。他輕鬆地和機上的人打過招呼後,才得意地回答:「當然,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
季風的眼珠轉了轉,「你雇的?」
萊斯克一聽就意氣全無:「我破產了。」
季風看到他那懊喪的樣,忍不住笑。
「你也別笑。不止我,你的親親寶貝情人也破產了。我們早就防著有這天,偷做了幾件案子,撈了一些錢,全存在一塊。誰有危險了,就由另一個人動用這筆錢來救。」
「不過,也沒什麼!」萊斯克是個十足的樂天派,「再做兩個案子就全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