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沒有太多掙扎,細細感受著唇舌交纏的激情所引起的化學變化。
她可不是喜歡他喔,只是看在他這麼守信的分上,給他一點兒回鏡而已,才不是心動呢!
想是這麼想,兩只手卻不自覺地攀住他的肩,感覺思緒迷迷糊糊的,胸口還熱熱的……
展令巖好不容易硬逼自己放開她,深怕無心的粗魯再度傷害到她。然而才剛隔開一點距離,便看見她雙頰燙紅、眼神羞澀迷離,還有這唇瓣,在自己的吮吻下益加鮮紅欲滴。
心中的一把火頓時引燃,再也克制不住要她的欲望,他眼底閃著掠奪的光芒,低頭再度狠狠吻住那微張的芳唇。
她是他的妻子,這個認知令他興奮難耐,拋下理智由情欲主導後,他只是一頭饑渴的猛獸,唯有吃了她才能化解被欲火日夜煎熬的苦痛。
唇舌攻占她口中甜蜜的同時,他的手也迫不及待地卸下那礙人的衣物,粗猛的舉止幾乎令她招架不住,禁不住起了小小的掙扎。
推拒之間,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被他丟得老遠,直到再也沒有衣物可以遮掩她早已燒紅的臉蛋。
赤裸裸的她,羞怯得不敢看向他的臉,那模樣簡直美得教人血脈僨張。
他雙臂一伸,將試圖逃跑的小東西困在床角與他之間的狹小空間裡,這麼一來,他便能態意撫觸她。他男性的堅挺,正廝磨著她雙腿之間致命的柔軟。
原來在冷靜自持的表相背後,他有著比他人更強烈的熱情。
遇到如此強悍的男人,她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便立刻被襲來的無數親吻給擾亂得臉紅心跳。
他的手在她身上點燃了一簇簇火苗,自頸項延燒而下,每一寸肌膚都經過他的品嘗,教她羞怯,同時也期待。
生怕弄疼了她,他盡力控制自己不要太粗魯,但耳邊傳來的聲聲嬌吟打敗了他好下容易匯聚的克制力,化為一波又一波的激情。不得不讓身下的脹痛提早解脫,貪婪地填滿她。
他前額的發絲被汗水沾濕,結實的身軀在汗水中閃閃發亮,威猛有如猛獸,一次又一次狂野地占有她。
過後,她筋疲力盡地癱軟在他懷裡,而他依然眷戀地在她背上印下點點親吻。
兩人之間無須言語,兩副身軀交纏的親密姿勢已改變了彼此疏離的關系。
她是他的人了,這一點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冠凝嫣將臉埋在棉被裡,為自己剛才的熱烈回應而感到羞愧。這男人將她身子全看光、也摸逼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她從未跟男人如此親密過,根本不曉得事後該以何種態度面對他。
因為她始終把臉背對他,也下說話,令他十分在意。
「凝嫣?」
她裝死。
不一會兒,他的臉悄悄探過來,想確定她是否睡著了。
她閉著眼,不讓他察覺自己在裝睡,然而溫熱的鼻息拂動了耳朵旁幾根發絲,真是……癢死人了!
不過雖然很難受,但還在她能夠忍耐的范圍內,直到棉被下不安分的手掌又開始蠢蠢欲動,她終於再也無法裝下去,放肆的撫觸敦那紅唇逸出了低呼。
「你醒了!」他的語氣十分欣喜。
「睡得著才怪!」她在罵人耶,哪有人被罵還這麼高興的。
「對不起,吵到你了。」
「你故意的!」捶打過去的粉拳被他牢牢抓住,放在唇邊愛憐地親吻著,害她又臉紅了,罵人的話至嘴邊又吞了回去,只好用嘟嘴抗議他的厚臉皮。
一陣耳鬢廝磨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話雖然不多,卻很甜蜜。
「不生氣了?」他低問。
「生氣有用嗎?」她輕哼。
他想了想,答道:「有用,會讓我不好過。」
「那你可慘了,因為我是個動不動就愛生氣的任性女人。」其實她只是故意逗他,想不到他卻認真了。
「你可以告訴我生什麼氣,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圍內,我會改。」
「就怕我們對合理的定義不同,說了你也未必同意。」
她說得有些哀怨,似乎他真讓她受了什麼委屈。
展令巖輕執起妻子的下巴,看著她的眼說道:「我會叫人把飯菜送到房間,以後你就在房裡用餐,這樣你也吃得比較自在。」
他的大方令她心喜,不過隨即又轉喜為憂,似乎另有心事。
「還需要什麼,直接告訴我。」
她轉開臉,語氣有絲埋怨。「如果不麻煩,別讓我看到其它女人在你屋簷下出現。」
他皺眉。「什麼女人?」
「那三個又年輕又有本錢的女孩。」
「小丹她們?」
「我是不知道名字啦,也不會去記,如果要親熱,最好離我視線遠一點。」
展令巖終於明白她話中的火藥味從何而來了。
「你以為我和她們之間有什麼?」
「別當我是白癡,我知道這後院沒你的允許不能進入,除了那三人例外。」
厚實的大掌將那不悅的臉蛋轉回來面對自己,慎重地聲明。「我跟她們之間只有兄妹之情,她們之所以被准許進入後院,那是因為我派她們負責保護你。」
冠凝嫣滿臉疑惑。「真的?」
「你不該懷疑我的忠誠。」
他是真的在意,從眉頭深鎖的樣子,可以看出他正為她所說的話感到受傷,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臉上出現這種表情,著實令人感到好笑。
「這可不好笑。」展令巖輕責地抗議。
他不說還好,一說反而讓她笑得更肆無忌憚。
「本小姐愛笑就笑,你管不著。」
「那可未必,而且你已經不是『小姐』了。」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濃。
「這還不簡單,離婚便成了。」
這話可不得了,無異是在虎口裡拔牙。
「呀——」她尖叫,對他突然的偷襲感到又氣又好笑。好可惡呀這人,竟敢搔她癢!
「你試試看,你有本事試試看。」他咬牙威脅,狠狠摟住妻子纖細的蠻腰,翻身壓在上頭,霸氣地抵著她的柔軟,驚喘嬌瞠呢喃,終至被烙下的吻所掩蓋。
他不擅言語,只會用行動徹底證明;她是他的,哪兒都別想去!
未熄的火,燃燒著兩顆相屬的心。
眾人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展大哥的影子,中午展大哥回房後便沒有再出來了,晚餐也沒見著展大哥人出現,聽說展大哥叫小丹吩咐廚房把晚餐送進後院,心下便有了底。
下午,大伙兒按照平日的作息教學生練拳、射箭;到了晚上,幾個師父級的徒弟聚在廳堂外等展大哥的指示,為了找出想對大嫂不利的原凶,原訂今晚要商議接下來的步驟。
梁超問向洪忠:「晚上的會還開得成嗎?」
時間快到了,又沒人敢不要命地去敲門,展大哥以往都會提早個五分鍾到,現在還沒出現,依照判斷,今晚的會是開不成了才對。
「告訴其它弟兄改成明天吧,今晚大家早點睡。」靜思堂裡輩分第二高的洪忠,代展大哥下了命令。
梁超羨慕地歎了口氣。「真好,我也想娶個老婆,咱們年紀也不小了,卻到現在連個馬子也沒有,喂,洪哥,我們改天一起去外頭泡泡妞吧!」
「你自個兒去吧,我沒興趣。」
「別這麼死板,再這樣下去小心打一輩子光棍哪!」
洪忠笑而不答,腦海中卻不經意浮現一抹倩影,那氣嘟嘟的小嘴、瞪人的大眼睛,自從見過之後,他便時常想起。
他很想再見她一面,但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又不敢像展大哥一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擔心會嚇到人家。或許自己太死板了點,這樣下去恐怕真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他下定決心,下次見到她,自己一定要積極點。
第二天中午醒來,展令巖已經不在床上了,也好,不然她還真不知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呢!
下了床,冠凝嫣看見地上全是散落的衣物,在一片凌亂中順手抓了一條薄毯包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往浴室走去。
她的精神還不錯,情緒也還好,不過當鏡子映照出她上半身的模樣時,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那家伙是食人族嗎?
從頸項開始往下,她細嫩的肌膚上有數不盡的青青紫紫,加上她膚色雪白,襯托得吻痕更為明顯,每一塊青紫都代表被他啃咬過的痕跡,也是兩人激烈縱欲下的鐵證。
這樣叫她怎麼出去見人?忍不住有點小小的埋怨,但眼眸及嘴角的笑意可嬌羞得很。
他一定是故意的,怕她逃跑所以用這種方式讓她出不了門。
洗了個香香的熱水澡後,她在衣櫥裡找尋可以遮蔽脖子上吻痕的衣服,卻沒有一件適合,因為行李是凝玉幫她整理的,帶來的冬衣不多,看來她勢必得找個時間回自個兒的家裡去。
沒辦法,暫時用圍巾遮著吧!
此時,她不經意地想起了項鏈。糟了!丟到哪去了?急忙四處尋找,所幸很快在床腳下找到了項鏈。
她很謹慎地四處張望,確定沒人後,便小心翼翼地用發夾尖銳的一端挑著墜子下方一個很細微的小孔。
冠家五個兄弟姊妹,每人都有一個珍藏的寶貝,他們不將父親的億萬財產看在眼裡,只在乎自己的寶貝,也許是一張照片、也許是一幅畫,雖然並不昂貴,但在他們的心中,這些東西都是無價的。
其它四人之所以受制於父親,是因為他們的寶貝不小心被父親給拐走了。
就拿五弟來說吧,一天到晚守著全家福的照片,才會讓老爸知道他的弱點,也讓老爸有機可乘。還有大哥,整天逼老爸說出他親生父母的下落,不等於把自己的弱點告訴敵人?
至於凝玉嘛,大費周章地把畫埋在土裡,卻又按捺不住渴望偷偷挖出來看,老爸不用找就知道她把畫藏在哪了。
有了前車之鑒,她才不會笨得犯同樣的錯誤呢!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絕對沒有人會想到,她隨便丟在梳妝台上的銀項鏈,沒有鑲上昂貴鑽石、也沒有裝飾美麗的珍珠,樣式看來普普統統的一條鏈子,偏偏就是她珍藏的寶貝。
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仍然被老奸巨滑的老爸給拿走了,她不明白自己如此小心,老爸又是如何知道的?
再探究也無用,因為這個答案已經隨著父親撒手人寰,一塊埋到地底下了。
項鏈「喀」了一聲,她的心髒也劇烈跳了一下,微顫的手指緩緩打開暗藏玄機的墜子,沒人知道其實墜子中間是空心的,裡頭藏著她深深的思念,也藏著她難以啟齒的「過去」。
空的!
冠凝嫣美美的眼睛瞪成了凸眼金魚,受到震撼的表情恍如世界末日來臨,項鏈自她手中滑落,她整個人僵成了一尊快要碎掉的石像。
他騙了她,他竟然騙了她!也就是說,他知道她的過去了?
不!鼻子一紅,她奔出房間,雙手搗著臉,飆出的淚花一路噴灑。
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理他了!
展令巖與大徒弟洪忠及二徒弟梁超在議事廳裡秘密會談。
把妻子帶來靜思堂隱居,只是消極的做法,凝嫣不可能一輩子安分地待著不出門,所以他要洪忠帶著自己的訊息聯絡武術界一些有力人士。
交付給梁超的任務則是去找那些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人,其中不乏在政壇上占有舉足輕重地位或是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人士。
他生性淡泊名利,施恩於人從不求回報,也不願麻煩別人,雖然有一大堆人恨不得有這個榮幸被他麻煩,卻苦無機會。
為了凝嫣,他決定破例一次。
「展大哥!展大哥!」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是小丹。
展令巖打開門,就見小丹跑得喘吁吁,額上還流了許多汗。
「怎麼了?」
「大嫂又跑不見了,我和小敏及秀秀追過去,可是……大嫂的藏功太好,我們找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就怕……大嫂已經跑出靜思堂……」
眾人皆變了臉色,尤以展令巖為最,要是妻子擅自跑出去的話可糟了!
小丹話還沒說完,展令巖立刻奔出門外。
洪忠和梁超彼此對看一眼,想法是一致的。
「展大哥似乎陷得很深,沒見他神色這麼凝重過。」
小丹急得哭了。「怎麼辦,要是大嫂有個閃失,展大哥一定不會原諒我們的!」
洪忠道:「先別著急,小丹,你去通知大家戒備,梁超,你去集合弟兄們一塊找,我去追大哥。」
吩咐完後,三人各自離去。他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因為靜思堂地處偏僻,四周全是樹林,若無人帶路,是很容易迷路的。
希望來得及,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