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籌措醫藥費,也為了生計,湘蘋跟著菲菲回到五光十色的酒店,有了菲菲的引薦,她順利地進入酒店上班。
雲夢大酒店來了一位新的美麗小姐,立刻在逐香男人之間引起不小的騷動,化名蘋蘋的楚湘蘋才來酒店三天,艷名很快便散播開來。
大部分男人全衝著她來消費,花大把的鈔票只為了想一睹她的真面目,由於點台的人數太多,甚至還要排隊等候。
楚湘蘋本以為自己會做不來這工作,想不到很快便適應了,她對於客人的應對很得要領,連她自己也感到意外,也許這就是潛在的意識吧,即使失去記憶,能力卻沒失去。劃酒拳、比酒力,樣樣不輸給客人,加上她冷傲美艷又能歌善舞,只能遠觀不能褻玩,客人對她更是趨之若鶩。
她對付客人很有一套,尤其是越界佔便宜的男人,總被她俐落的身手教訓得再也不敢動手動腳。同時湘蘋也發現一件事,喝酒她不成問題,但是對菸味卻極為反感,甚至感到噁心。
「湘蘋,你還好嗎?」
湘蘋在廁所吐了好一會兒,菲菲忙拍著她的背,心下感到奇怪,她怎麼酒量變這麼差,難不成失去記憶對酒量也有影響?
「不能喝就不要喝太多,我不是教過你假裝喝酒的方式嗎?」
「我吐不是因為喝酒。」她接過菲菲遞來的衛生紙。
「那是為什麼?你吃壞肚子?」
「我討厭菸味。」
菲菲恍然大悟道:「對了,你向來對菸味反感,我記得你以前還會隨身帶一瓶薄荷,用它來蓋掉菸味。」
「有用嗎?」
「至少沒看過你吐成這樣。」
「下次我會記得試試,但現在我想回去休息了。」菸味讓她頭痛。
「好吧,看你這樣我也不忍心,我會幫你向經理說一聲。」
「謝了。」
離開酒店,她只想趕快回去洗掉一身的菸臭味,但下了計程車走沒幾步,湘蘋立即發現有異樣。
她雖然不舒服,感覺可不鈍,竟然有人在跟蹤她,肯定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色狼自找苦吃。
這個色狼可大膽了,不但越跟越近,甚至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她立刻出其不意攻擊對方,不料對方動作比她更俐落,輕易地擋住她這一擊,甚至沒有退後的意思,反而更欺近她的身。
在過了幾十招後,湘蘋警覺到這次的角色不簡單,她趕忙退後保持距離,藉由月光想辦法要看清對方的相貌。
雷霆洛從陰暗之處緩緩走出,直到月光灑在他全身,照出一身的英挺,壓抑著內心深處的澎湃,熾熱的眸子鎖住那個令他朝暮思念的倩影。
「你剛才的後旋飛腿踢得很漂亮。」
「是嗎?我的拳也很有力量。」她再次上前攻擊。
但雷霆洛輕易地擒住她的出拳並拉近兩人的距離,揚起性感的嘴角低啞道:「的確很有力量,對我而言,就像抓癢般舒服。」語氣充滿了寵溺,但在她聽來,卻成了輕浮言語,兩個身子這般接近,已犯了她的界限。
冷不防地,她使出突襲的一招,在他嘴角留下指甲的抓痕,讓對方滲出了血,也讓自己成功地脫身。
未料到她有此一舉,雷霆洛抹著嘴角的血,瞄了下便毫不介意地舔去,反而笑得俊酷。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不認輸。」他上下打量她,她仍是一樣的美麗倨傲,只是和一年前比起來,更消瘦了些。
湘蘋警戒地盯著他,冷冷地問道:「你是誰?」
「什麼?」這三個字讓他停止了笑意。
「我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也討厭她充滿敵意的冷漠眼光,異樣的情緒不由得讓他欺近她。
「別過來!」這男人不是等閒之輩,危機意識引得她再次出手,但是不管速度多快,卻總是慢了對方一步。
「你不認得我?」事情不太對勁,她全身充滿殺氣,如一隻受驚的貓兒伸長利爪。雷霆洛單手將她雙腕牢牢鎖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托起她的臉細看,突然了悟。
「你失去記憶?」
她奮力掙扎,但顯然對方是擒拿高手,沒給她掙脫的餘地。「你到底是誰?」她憤恨道。
雷霆洛訝異她的失憶,心疼及震驚交織衝擊著他,在細細品味佳人的容顏後,癡情的眸子突然閃出詭譎之光,低啞道:「我是你的男人。」
「胡說,放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鬼才信你的話!」
在掙扎中,她頸間的掛表露出衣服外,雷霆洛利眸一閃,嘴角浮起神秘的笑意,輕輕對她私語。「你胸前的掛表可以證明我的話,因為那是我送你的。」
她怔愣,沉聲問:「你瞎掰的程度就只有這樣?」
他的表情絲毫未變,逕自說道:「掛表背面刻了英文字──「Roy」,代表我的名字──「洛」,你知道這證明什麼嗎?證明我們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她真的疑惑了,驚訝地瞪著他。這男人竟然曉得她掛表的型式,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湘蘋緊盯著他瞧,努力地想從他臉上找出一些失去的記憶,甚至忘了自己還困在他的雙臂之中。
雷霆洛亦同樣回望著她,她專注的模樣很蠱惑人,而他向來無法免疫。
「記住我的名字,我是雷霆洛。」他未預警地欺吻她的唇,似乎要吻盡一年來的思念,她的唇、耳、頸項,每一吋肌膚都不放過。
湘蘋一時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在處於弱勢、無法掙脫的情況下只能任由他放肆。
直到她回神掙扎,發覺自己動彈不得,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狡獪。
她極力喘息著,虛弱地呻吟。「好痛……」
「哪裡痛?」他頓時停止了掠奪,緊張地問。
「傷口好痛。」她雙眉一皺。
「你受傷了?」他忙隔開兩人距離,想要知道她哪裡受傷。
說時遲那時快,她傾全力攻擊他,雷霆洛立時跳開一大步,她則乘機火速溜之大吉。
原來她是裝的,雷霆洛失笑。聰明的女人,不愧是他雷霆洛選定的妻子人選,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從他的生命裡逃開!
奮力逃回公寓的湘蘋,撫著心口喘息著,謹慎地檢查房屋前後,確定沒人跟蹤後才稍微鬆了口氣。
撫著唇瓣,口中還殘留那男人的溫度,該死的!他竟然無禮輕薄她,還狂妄自稱是她的男人!實在可惡至極!
不過他的身手厲害得沒話說,要不是她溜得快,真不敢想像接下來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不可否認的,她懾於他的氣勢,身子到現在還微微顫抖著,抓住胸口的掛表,他的話言猶在耳──
記住我的名字,我是雷霆洛……
雷霆洛──下一次要是再遇到他,她絕對要給他好看。
※ ※ ※
今晚酒店的氣氛有些詭異,從一進門湘蘋便聞出不尋常的氣氛,尤其今天經理對她的態度特別禮遇有加,正覺奇怪之際,菲菲將她拉到一旁興奮地咬耳朵。
「好啊,飛上了枝頭也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
「你在說什麼?」
「還裝蒜,你今天可風光了,有個姓雷的帥男人出了高價買下你整晚的台,大家都好羨慕哪!」
原來雷霆洛已經將她的鐘點全部買下,出手之闊綽讓酒店經理連忙親自哈腰迎接,難怪經理一見她來,就立刻喜上眉梢地拉著她往包廂走,嘴上還不時叮嚀她一定要好好抓住這個多金凱子。
雷霆洛坐在包廂裡,一身閒適,早等候她多時。
「請你別妨礙我做生意。」湘蘋冷冷說道,話一出口嚇得酒店經理手忙腳亂。
「你別亂說話啊!雷先生,蘋蘋才來不久,一些待客之道還學得不夠,您千萬別和她計較。」經理趕忙陪笑道歉。
「沒關係,沒你的事了,出去吧!」雷霆洛給了經理不貲的小費,樂得經理連忙彎身道謝,立即識相地退出房間。
此時包廂裡只剩他們倆,湘蘋警戒地保持距離。「你這樣纏著我,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會讓其他男人碰我的女人。」
「我原本就不屬於任何人,也不相信你的話,只憑一條掛表無法說服我。」她仍是一貫的冷漠。
雷霆洛玩味地欣賞那張堅毅的容顏。即使喪失記憶,她仍然是她,依舊保有失去記憶前的傲骨。
站起身緩緩走近她,一百八十公分的身影罩住她全身,讓一六八公分的她看起來顯得渺小。
「我該怎麼證明你才會相信?」雷霆洛雙手撐牆,將她困在一小方天地裡,熾熱的眸子緊緊盯住她,顯示出他的渴望。
面對他那專注的眼神,像將要吞噬獵物一般充滿著壓迫感,她不自覺地被那股氣勢壓住。
她想躲開,但在她有動作之前雷霆洛搶先看出了她的意圖,當然不給她機會,率先將她困在懷裡。
「放開我!」她冷道。
「辦不到,這一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思念你,為了找你我沒有一天放棄過,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說什麼也不放開,甚至現在就想帶你回家。別掙扎,你不是我的對手,而我並不想傷害你。」
他深情低啞的溫柔讓她猶豫了,的確,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傷害她,反而是她抓傷了他,他的嘴角還殘留著昨晚的傷痕。
「我不知道,對我而言你是陌生人,也許──我需要時間。」她的態度開始有些軟化。
「好,我給你時間,但是你必須辭掉這裡的工作,搬到我的地方去。」
「什麼?怎麼可以──」
打斷她的抗議,他冷峻道:「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受到其他男人的覬覦,如果有人敢碰你,我會殺了他,而且我要確保你過著富裕的日子。在這段期間,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碰你,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也試圖找理由搪塞。「我才來這裡工作沒多久,而且簽了合約,今晚就要我辭職是不可能的,對老闆也不好交代。」
「放心吧,湘蘋,雷先生已經幫你付過違約金了。」一位妖嬌美麗的中年女子介入兩人的談話,才一進門便親切地喚著她的名,親匿得恍如兩人是舊識。
湘蘋瞇著眼打量那名女子。「你是?」
「我是雲夢啊,就是這雲夢酒店的老闆娘,你怎麼忘了?以前你和雷先生還來參加過我的開張典禮呢,要不是雷先生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跑來這裡做,你也真是的,怎麼都不先知會我一聲?」
湘蘋半信半疑地輪流望著眼前兩人,酒店老闆娘不斷笑談她和雷霆洛的往事,一時之間湘蘋分不出真假,也不知如何作決定。
「你擔心的問題都解決了,這樣你就沒理由再說不了吧?」他笑。
湘蘋抿著唇不語,這情況似乎由不得她拒絕,可以預測如果她不答應,那麼他極有可能不達目的絕不罷休,至少他的承諾還可以接受,因此她軟化下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雷霆洛輕撫她的唇,極為挑逗,不過僅止於此,他並沒有逾越的行為。「今晚我會派人送你到新家去,明天會派人去拿你的行李,把握時間跟你的朋友告別吧!」
深情地望了她一會兒,雷霆洛便離開了包廂,留下兩名手下保護她。
雲夢跟隨在他身後,上前低問道:「這樣好嗎?雷先生,你騙她說她是你的女人,萬一被她知道是假的、或是哪天她恢復記憶,那怎麼辦?」
「在她知道之前,我會讓她愛上我。」堅定的語氣顯示出他勢在必行的決心。
「哎呀,這麼不擇手段,好浪漫啊,要是有男人也對我這樣就好了。」
「剛才演戲的酬勞,明天會匯到你的帳戶裡。」
「謝謝雷先生,你真是慷慨大方,放心吧,我會看好你的新娘,絕不讓其他男人碰她一根寒毛。」有錢能使鬼推磨,老闆娘樂得再三保證。
突然之間和酒店解除合約,突然之間出現一個陌生男子自稱是她的男人,又突然之間她必須住到陌生的地方去,對楚湘蘋而言一切轉變似乎太戲劇化了。
知道好友即將從良的菲菲,在一旁興奮地恭喜著,同時惋歎著自己的真命天子為何還不出現。
「你的運氣真好,竟然能夠遇到這麼帥又有錢的男人,有空要記得回來看我啊!」菲菲依依不捨地說著。
但湘蘋其實心底並不高興,反而感到不安,為了慎重起見,她向菲菲問道:「那位雷先生你認識嗎?」
「誰不認識他?雷先生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他的勢力很大。」
「那他真的是我的男友?」
「應該是吧!據我所知雷先生從以前就很迷戀你,他高大英俊,每個女人都喜歡他。而且你也曾經跟我提過有個要好的男友,你說你的男人高大英俊,身手了得,我想是他錯不了,畢竟高大英俊又有功夫底子的男人不多,每次一談到他你的表情就甜蜜得不得了。」
是嗎……?她和雷霆洛真是一對戀人?
聽那個叫雲夢的女人說,雷霆洛有財有勢,喜歡他的女人不計其數,不過他只專情於她。和他在一起生活不但無憂,雷霆洛也承諾要為她找最好的醫生幫助她恢復記憶。
也許這是最好的安排吧,一切只有順其自然了。
楚湘蘋搬進了雷霆洛為她安排的豪宅,那兒地處隱密遠離塵囂,房子舒適寬敞且衣食無缺,並有專人為她打理一切,她只需享受他全心的呵護即可。
如今她卸下舞女的裝扮,再也不用在臉上濃妝艷抹,也毋需將頭髮噴上發膠。此刻換上素淨的打扮坐在陽台呆望著天空,任六月的涼風吹散她的秀髮,沉思在清晨的鳥語花香中,她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在陽台另一頭駐足良久的雷霆洛,已癡望她許久。
湘蘋終於發現他,原本一身的鬆懈瞬間轉為謹慎,她對他仍有戒心。
「看你好像在沉思,所以沒立刻叫你,這一身打扮很好看。」滿意她穿著自己精心挑選的衣服,他喜歡她這麼打扮,將她特有的女人味表現出來。
「謝謝你為我準備一切,其實我只要輕便的衣服和簡單的房間就好。」
「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可以盡情使用,不需客氣。」
「這房子是你的?」
「一部分產業。」
「聽說你很有勢力,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喜歡你的女人很多,你為何會挑上一個酒家女?」
「你在這裡沉思,想的就是這個?」他刻意挑逗她。
避開他透視般的目光,楚湘蘋立刻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我看過你叫僕人帶來的照片,可是為何都是我的獨照,沒有我們兩人的合照?」
望進她多疑的美眸,雷霆洛笑道:「當然有,在這裡。」從皮夾裡拿出一張遞給她,湘蘋接過手一瞧,不看還好,這一瞧激出了滿頰的躁紅,那是一張她和他熱吻的鏡頭。
「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似是早預料到,他存心逗她出糗。
早知就不問了!她立即再次轉移話題。「還有其他的照片嗎?」
「嫌這不夠激情?我還有更多可以證明我倆相愛的相片。」
「不……不用了。」她連忙拒絕,懊惱著自己浮躁的紅潮被人瞧得一清二楚,而他卻笑得很開懷。
她似乎無法面對這種尷尬場面,想找個借口躲開。「我……有些頭疼,想休息一會兒。」
驀地,他拉住了她的手,托起她的臉審視。「聽照顧你的僕人說,昨晚你睡得並不好,是因為床太軟?」
「可能是睡慣了木板床,所以還不適應。」
「我已經叫人送新的床來了,相信今晚你會睡得安穩。」
他的照顧可說已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有關她的任何細節似乎都逃不過他的耳目,竭盡一切讓她住得舒適,遇上如此溫柔細心的男人,她應該算幸運的吧!
「謝謝你,其實你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也許我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
「別氣餒,我認識的楚湘蘋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女人。」
「可是雷先生──」
雷霆洛輕按住她的唇低啞道:「叫我洛,我喜歡聽你這麼叫我,還有,別一直說謝謝,不許見外。」
他的聲音裡蘊藏了道不盡的溫柔,卻也蘊涵著霸氣,如果她不照做,恐怕他會有方式叫她答應的。
不敢輕易挑戰他的耐心,順應他的要求似乎是最佳選擇,她輕歎了口氣。
「我想不起你的一切,想不起我是怎麼失去記憶的,到目前為止,一切對我而言只有陌生二字可形容,如果……我真的恢復不了記憶怎麼辦……」
「那麼我會讓你再重新愛上我。」
面對那雙堅定而深情的眸子,她迷惑了。可以猜得出,他是很受異性歡迎的男人,英俊、溫柔、且多金,她努力想要記起自己和他的事情,昨晚輾轉睡夢中還依稀浮現一個男人的影子,但她卻看不清對方的臉……
「啊──」她突然痛苦地蹲了下來。
「怎麼了?」
「頭好痛……」
她蒼白的容顏牽動了他向來冷靜的心,雷霆洛趕緊命令僕人備車,但她卻不想太驚動別人,推拒道:「我沒事,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啊──做什麼?」還來不及阻止,她已落入雷霆洛寬大的懷中,他輕易地抱起她往大門走去。
「你臉色蒼白,必須看醫生。」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眾目睽睽之下被這樣抱著,多羞人呀!
想不到他笑得不懷好意,在她耳畔低語。「乖乖別動,你這麼嬌羞的樣子,會讓男人失去理智的。」
她雙頰燒得面紅耳赤,瞪視著他得逞的笑容,只能任由他摟抱下樓。
直到上了車,雖然脫離了他的懷抱,但一隻鐵臂仍牢牢地圈住她。
「小睡一下吧,你需要休息,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有時很可惡,但溫柔的時候卻又極其體貼,知道她仍有倦意,於是善體人意地讓她的頭輕躺在胸前,給她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湘蘋知道拒絕也沒用,因此就沒再抗拒,況且堅實的胸膛的確是最佳催眠枕,合上沉重的眼簾,很意外的,這一次她竟睡得很安穩。